【43】结婚吧
沈晰是在纽约的街头接到段榆的电话的。 两人商议完生意上的事情之后又讨论了会如今国内的金融环境，一阵短暂的沉默后，段榆先开了口：“两年的限期快到了。” 时间真的是个奇妙的东西。 当你盯着它，数着分秒盼望着未来的时候，它总是极慢的。可若是越接近那个总是盼望着的日子，尤其是再记以分秒，则像是按了加速器，来得猝不及防。 回望过去才发现已然过了那么久。 “我知道。”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就连段榆也禁不住感叹道，“小准比以前成熟了不少，越来越像样了，也越来越招人喜欢了，挺好的。” 沈晰回想了一下，自秦准的升学宴后，他基本上就没怎么见过秦准，只有偶尔的视频通话才算是勉强见到了。 想到这里，他竟然有些嫉妒段榆可以亲眼目睹小准一步一步成长的过程。 “这里的工作也都快收尾了，放心我没忘记，你肯定不会如意的。” 段榆笑了几声，刚想说什么被敲门声打断了，遍道：“好了，我现在有事情忙，回聊吧。” 沈晰嗯了一声挂了电话，他本来就站在公司楼下的街上，打完电话准备去把自己的车开回家。 肩膀猛得一沉。 沈晰先是一愣，然后立马警觉起来，反手想把后面的人掀翻在地，但是一斜瞥到肩头那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顿时xiele力气，嘴角浮起笑来。 秦准从后面搂着沈晰的脖子，像小狗一样把头埋在沈晰的肩上，眼睛亮晶晶的。 “我不是在做梦吧。”沈晰的嘴唇蹭了蹭秦准的脑门说道。 “我不知道，”秦准笑着回答，“或许吧。” 这可不像是在做梦嘛。 沈晰开着车带着秦准回家，这才开口问：“怎么突然来美国了？” “你聪明的乖崽拿到了竞赛第一名，还顺手拿到了到纽约交换的名额。你现在在纽约这么有名，随便一搜就知道你公司在哪里，然后就直接过来蹲你了。”秦准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这短短几句话需要付出多少的功夫。 “我在你们学校的论坛上看到过你，很了不起。”沈晰突然就想起来自己之前看到论坛上秦准那出圈的视频，自信骄傲光芒万丈。 与以前的秦准萎靡时期大不相同。 这才是他该有的样子啊。 这就是他爱着的、引以为傲的乖崽啊。 “啊，还行吧，你好爱我，居然还会专门去论坛上搜我。”秦准笑得吊儿郎当，油嘴滑舌的样子倒是有当时的影子了。 沈晰笑了笑没说话。 秦准看见沈晰笑了，蓦地记起自己以前对沈晰的印象，觉得他清冷性冷淡，甚至都不给自己好脸色。 但是自从两人在一起之后，沈晰似乎经常笑。 倒像是又变成了记忆中，那时矮矮的秦准仰慕而又敬佩的阳光灿烂的大哥哥了。 真好啊。 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本该有的样子。 幸亏秦准带的行李不算多，但是就这秦准和沈晰两个人还是整理得够呛。 秦准抹了额角的汗，有些渴，问沈晰杯子在哪，想接点水。 沈晰不知道在房间里干嘛，半天才回了句让他自己去厨房的柜子里找。 厨房上面一排柜子，秦准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只好一个个打开查看。 再即将打开最后一个柜子的时候，一只手按住了他那攥着柜门把手的手指，秦准有些奇怪地回头看了眼环着他的沈晰。 沈晰攥着他的腰，让秦准正面对着他，表情似乎有些紧张，缓了缓用着有些严肃的声音开始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一个人决定来到美国发展吗？” 沈晰来美国之前其实是没有和秦准商量过的。 他算是自己决定好一切然后再告诉了秦准，也没有说具体的理由，一向支持他的秦准虽然也很奇怪但是也没有过问。 他信沈晰。 如今沈晰再提及这件事情，他也不禁有些好奇。 “为什么？” “在我离开之前，我去找过你的爸爸。”沈晰歪头思考，像是在措辞如何讲述，“那天我记得我在他面前跪了挺久。” 秦准一愣，下意识扯了把沈晰的衣角。 “我和他说，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秦准脑袋轰得炸开了。 什什什...什么？ 沈晰这么稳重的人怎么会？ 沈晰亲了口呆滞的秦准，继续道：“你爸爸当然不同意，看样子是想当场把我抽死在他的办公室里。不过他可能是看在我妈的面子上，没有动手。然后我和他打了个赌，如果我可以两年内在美国自立门户，甚至可以做上排行榜，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就可以和你在一起。到时候我把我全部身家送你当礼物，当然这两年里我不可以干扰你，不可以见你，不可以依靠秦家，甚至没有必须的事情都不能回国。你爸爸可能觉得不可能，就答应我了。” 秦准知道，秦光耀不可能这么容易松口，肯定是沈晰做了无数的努力。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他知道，沈晰到底如何辛苦才能在短短时间里在美国做到今天这种程度，这不仅仅是聪明，还需要庞大的精力物力，和无穷无尽的压力。 “我告诉自己不能输，我一定得赢，不过我做到了。如果你足够仔细的话，你会发现，我公司的图标下面那一圈图案是由字母围出来的。QINZHUN，秦准，是你的名字。这样我会感觉，乖崽，你书一直在陪着我的。” 秦准的心口像是被凿了一角，各种各样的感觉涌了进来，甚至有些虚幻。 “为了我这样，值得吗？” “值得，没有人比你更值得。” 沈晰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对戒，简约但很精致，一看就是花大价钱定制的。 “内圈刻了我们第一次遇见的时间，还有我们的名字缩写，我到了美国以后每天都只有一个念头，我们应该永远在一起。”沈晰拿出了戒指摩挲着，“所以，乖崽，我们结婚吧。” 秦准晕晕乎乎的，已然是丧失了思考能力。 这算是......求婚？ “我早就把户口独立出来了，已经和秦家没有关系了，在纽约，按照法律，我们是可以结婚的。” “好啊。”秦准终于回过了神，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想，除了你，任何人都不配和我结婚的。”他说。 沈晰替秦准戴上了对戒，当小小一圈套住了手指的时候，秦准感觉有些奇妙。 就像是自己一辈子都要套在这人手里一样。 “我本不该这样子急切，但是今天见到你这种想法就越来越强烈，倒是有些草率。” “不草率不草率，”秦准说，“你好爱我，改天我们回去一起出个柜。” 说完就吻住了沈晰。 这一刻秦准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也算是值了。 估计沈晰也会这么觉得吧。 挺好。 虽然未来或许还会有许多的困难，但是无所谓了，冲他妈的。 爱可赢万难。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