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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而非

    “千千,本王觉得,这珍珠耳坠,你戴着着实好看。”

    北屿终年不见太阳,寝殿里面也始终是昏昏沉沉。

    只有两盏红色的蜡烛在铜镜前面燃烧着,照亮整个寝殿,也在铜镜里面倒映出来红黄相间的光晕。

    姬千夜坐在铜镜前面,借着烛火,看着镜子里面。

    看见了镶嵌在自己的粉白面颊上的银灰色双眸正在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一副姣好的面容,还有站在自己的身后,正弯下腰,亲手为自己梳头发的景云。

    姬千夜哼了一声,像是在娇嗔一般,手指勾了勾景云柔软乌黑的发丝,景云不得不低下头来,脸颊和姬千夜的脸颊凑在一起。

    “我看你做北屿王,每年的俸禄那么多,这一副小小的珍珠耳坠才多少银钱,你就是舍不得为我花银钱。”

    景云倒是笑了笑,凑着姬千夜的脸颊,两个人的一同看向镜子里的一双脸孔。

    “本王的命都是你的,若是你想要本王的心肝,本王现在就挖出来双手奉上。”

    “看不出来你平时沉默寡言,说起这些话倒是不害臊。”

    “千千,本王为你描眉。”

    “嗯啊。”

    姬千夜转身,坐在景云的对面,脸对脸看着景云。

    景云不再说话,只是拿起描眉的细笔,抬起手,为姬千夜轻轻的描画出细长的眉尾。

    姬千夜分明闻见,他的笼袖里,传来他身体上的淡淡香味,这香味,像白雪一样高洁,冷清。

    “好看吗?”

    景云问她,姬千夜看了一眼铜镜,转头对着景云点点头,伸出手楼主景云的脖子,按着他的脑袋,红唇凑了上去。

    “千千,现在是白天,本王不可……”

    “北屿哪有什么白天,我们一直都在夜里呀。”

    姬千夜看了看环绕在自己四周的黑暗,伸手扯掉景云束发的丝带,干脆起身坐在了他的腿上。

    伸手轻轻的抚摸景云的长发,景云垂眸,姬千夜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两人拥吻在了一起。

    “我要吻你,你总害羞。低头作甚,景云,你要看着我,我是你的女人,你的记着你是谁的人。”

    “陛下!”

    一声尖叫把仙游从睡梦中惊醒,她正斜躺在庭院的藤椅上,背后是一大片血红的曼珠沙华,眼前是小墨满口细细的尖锐的白牙。

    “陛下,那个谁,来啦……”

    小墨瞪着黑不溜秋的眼珠子,正站在仙游的胸襟上,胡须就快要扫到仙游的脸颊了,湿漉漉的鼻子更是要贴到了仙游的鼻子上。

    仙游伸手摸了摸小墨的脑袋,视线向着远处眺望,眼前还有一丝恍惚,无端端的,刚才梦见的分明是历劫时的事情。

    “陛下,您怎么还在发呆啊!那个谁来啦!”

    仙游蹙眉,“哪个谁。”

    “就是……北屿王景云大人呀!”

    仙游沉吟了片刻,点点头,准备起身,小墨赶忙从仙游的身上跳了下来。

    “北屿王何在?”

    “在书房侯着您呢。”

    “你怎么会安排他到书房去的?”

    一般来了述职的下属,都是在衙门的偏厅侯着,书房连着仙游的寝殿,书房本身还有一张小床摆在后面,是冥王私人休息看书的地方。

    小墨和小白顿时都侧过脸,不说话了,仙游也没说什么,拢了拢朝服的袖子,穿过中堂的花园,朝着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一身玄色的景云正安静的坐在案牍下方的座椅上。

    看见仙游进了门,景云赶忙跪了下来,给仙游磕头。

    “陛下日安。”

    小墨和小白转身就在仙游的身后关上门,这两个姐弟最近行为诡异的很,恨不得立刻马上就有人对仙游投怀送抱才好。

    让她这个万年单身老仙女抓紧找到人给圈住。

    “下官参见陛下。”

    远远见仙游来了,景云赶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然后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的给仙游磕头。

    仙游看见他细细长长的手指伸展开,指尖十分拘谨的贴在地面上,微微泛白。

    熟悉的一幕。

    “平身。”

    仙游神情冷淡的让他起身,走到书房案牍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手边是刚才小墨为自己沏的茶水,仙游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润润嗓子,景云则是低垂着眼帘,十分恭敬的坐在下座,没有失礼的直视仙游。

    “你总是垂着眸子作甚。”

    仙游蹙眉,声音不悦。

    “看着本王!”

    仙游命令,景云赶忙抬起手作揖,但是视线仍旧还是低垂着,没有去看向仙游。

    “陛下,下官不敢。”

    仙游大概是觉得十分好笑,她嗤笑一声,语气里面带着不屑。

    “莫非本王的容貌入不了北屿王的眼界?还是说……北屿王的眼里,只有天帝陛下的小女儿,彩云公主不成?”

    这么说着,仙游端着水杯又喝了一口。

    “自然不是,陛下乃是天资绝色,只是下官乃是陛下的卑贱的仆从,下官实在是不敢冒犯,直视陛下的容貌。”

    “卑贱的仆从?”

    仙游语气倒是陡然愉悦起来,她放下手上的水杯,直视景云的脸孔,入眼依旧是他清秀的眉眼,尖尖的下巴,薄薄的唇。

    “北屿王今天气色似乎好多了。”

    “是的,下官这段时间承蒙公主殿下悉心照顾,确实好多了。”

    “彩云公主确实是贤良淑德的好女子,天下难寻。”

    “下官相信,若是彩云公主听到陛下这番褒奖,一定会万分欣慰。”

    “这些话,同北屿王说又有什么区别,毕竟,你们已经快要成为一家人了。”

    “陛下,毕竟还没有,下官不能逾矩,婚姻大事,还是要听从家父的安排。”

    景云一直低垂着眸子,不去看仙游,不知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神情。

    仙游瞥了他一眼,手指在椅子的手把上敲了敲。

    “恕本王直言,北屿实在是太呱噪了,以后要安静些才是。以免叨扰了北屿王静修,也显得没有秩序,一片混乱。”

    景云一愣,赶忙从自己的椅子上走了下来,在仙游的面前下跪,“陛下,下官管理不力,还希望陛下莫要降罪才是,下官这几日,就会按照陛下的吩咐,重新整顿北屿。”

    仙游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起身慢悠悠的走到景云的身边,手指勾起景云的下巴,让他抬头看向自己。

    “无论在凡间还是在天界,本王经历的都比你要多,既然你是本王的仆从,就要乖乖的听本王的话。”

    景云终于抬起眸子,看向仙游,漆黑的眼睛眨了眨,还没有说话,仙游便松开手转身离去,朝着书房后面走去了。

    “你先起身吧。随本王过来。”

    窗外天色越发昏沉,书房里面是一盏昏暗的灯,书房后面则是连灯光都没有点燃。

    景云进去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只能透过书房后面窗户的洒落进来的光线,看到仙游背对着自己,正在除去身上的蟒袍。

    还有一张红木的小床,大概是平日里仙游看书看累了,歇息的地方。

    “陛下……”

    景云正出神的时候,仙游已经飘然而至,面对面走到景云的面前。

    “做本王的仆从,你就要把一切都先给本王,你的身、你的心。本王的下属,应该尽全力,服侍本王。”

    仙游说话的声音飘入景云的耳朵里,气息洒落在景云的脸孔上。

    房间里昏沉,看不清景云的神情,仙游伸手绕至景云的身后,手指轻轻一勾,扯开他系住长发的丝带。

    五黑的长发在脸颊边上垂落下来,竟有一种雌雄莫变的美感。

    仙游把景云一边的长发撩至耳后,指腹顺着脸颊向下,直至勾起景云的下巴。

    仙游高挑,两人身高差不了多少,她向前走了一步,微微抬起头,贴上了景云薄薄的唇。

    “还愣着干什么,自己动手解下衣衫,好生侍奉本王。”

    因为历劫时的记忆还深深地刻在脑海里,即使是换回了自己的真身,凭借着脑海里的记忆,仙游对此事依旧是手到擒来,仙游低下头,长长的发丝垂落在身后,低下头,反复亲吻景云的嘴唇,双手按着他的肩膀,在他的身上动作,冥王陛下大概是得了趣味,折腾了好一段时间。

    她借着暗淡的月光,垂下眼眸看着眉清目秀的景云,脑海止不住回想起,在凡间渡劫的时候,他们亦是这般交颈而卧。

    “现在是深夜,北屿王倒是不害羞了。”

    景云抬起眼睛,和上方的仙游对视,双手猛地握住冥王陛下的双臂,把仙游扯了下来,搂在自己的怀里,在仙游的耳边轻声说话。

    “陛下,现在我们是什么关系,下官现在是陛下的爱人了么?”

    仙游一愣,直起身子,反手给了景云一巴掌,打的景云嘴角挂上了一缕鲜红的血丝。

    “北屿王,本王现在只是在玩弄你,怎么,你想向本王要名分,是不是想的太美了?”

    景云沉默不再说话,仙游的唇倒是又凑了过来。

    “怎样,本王比彩云公主,如何?”

    仙游悠然自得的躺在自己书房的小床上,景云正坐在床边整理衣冠。

    “陛下,下官与公主殿下相敬如宾,并无越轨的行为。”

    景云一边整理衣衫,一边恭敬的回答仙游。

    “那,北屿王的意思是,本王与北屿王的行为,就是越轨的行为?”

    “陛下,下官没有这个意思,下官是陛下的仆从,陛下可以对下官……做任何事。”

    仙游倒是十分满意的点点头,抬起手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这一番折腾,本王着实累了。你伺候本王伺候的很好,这是赏赐给你的夜明珠,价值连城,可要收好了。”

    仙游起身,从床头的盒子里取出一颗鹅蛋一般大的夜明珠,坐在床边,递给景云。

    景云跪了下来,接下夜明珠,“谢陛下恩宠。”

    “你回去吧,本王困倦了。”

    景云点点头,“下官告退。”

    “对了,以后每日傍晚时间过来,伺候本王,一日不得缺,一直到,本王腻了为止。”

    景云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顺从的回答,声音十分温柔,“下官遵命。”

    景云出门的时候,小墨和小白还守在门前,看见景云出来了,小墨赶忙凑了过去,用小白从未见过的谄媚的笑容看向他,“景云大人,您和陛下相处的怎么样啊?”

    景云浅浅笑了笑,像是带着一丝羞赧,“挺好的,谢谢使者关心。”

    “哎呀,”小墨看见景云手上的夜明珠,“陛下给您赐了夜明珠?看来陛下真的很喜欢您啊,您知道吗,这颗夜明珠,可是东海的宝物,陛下稀罕的很!据说,十万年才出这么一颗夜明珠呢!景云大人,您一定要把夜明珠放在自己的床头,日夜看着,不要弄丢了呀!”

    “好的,景云一定谨记。”

    小墨一路跟随景云到衙门门口,喋喋不休,眼看着景云就要走了,小墨还拉着景云的袖口。

    “景云大人,陛下虽然看起来严厉,但是,我们衙门其实是随时欢迎各位仙官到访的!您有时间就过来玩玩,陪陪我们陛下,好不好?”

    景云作揖,“使者莫要担心,陛下吩咐下官以后每日傍晚过来,我们以后会常见面的。”

    “太好了!”

    小墨大喊一声,差点吓着自己。

    “咳,明天见,大人!”

    景云这才作揖离开。

    天帝的七个女儿向来就只穿白色,代表着纯洁无瑕和无上光明。

    于是,彩云公主每日现身昭阳宫的时候,总是一身白色,并且头上带着的,也是纯白色的羽毛头饰。

    时间久了,那些鬼差们终于忍不住嚼舌根子,私底下窃窃私语:“彩云公主怎么一年到头都只穿着一件衣服,就算是神仙也得洗澡换衣服啊!真够邋遢的!”

    这日,彩云公主还是穿着那身熟悉的白衣从天庭来到昭阳宫的前面,像好久之前开始那样,一日都没落下。

    因为北屿没有太阳,终年阴沉,所以,鬼差们都没有意识到,彩云公主总是在每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就早早起床来到昭阳宫,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才回去天庭。

    没办法通过天气来直接体现出她的殷勤,未免不是一种遗憾。

    中午闲暇的时候,公主殿下就会在昭阳宫的厢房里面休息一下,描眉画木、梳梳头发、吃点点心什么的,所以,现在北屿的鬼差们都已然把彩云公主当成是北屿的当家主母了。

    估摸着,彩云公主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鬼差们看见彩云公主还是一身白衣,头上带着白色的装饰羽毛,再一次窃窃私语起来,紧接着,就有几个鬼差把银钱从自己胸前的口袋里掏出来,交给另外两个鬼差。

    好吧,他们现在甚至开始打赌,彩云公主会不会换衣服,还是一直穿着这么一件衣服。

    有两个鬼差竟然自信满满的打赌彩云公主今天会换衣服,然后便悲惨的把这一个月的月钱输了个精光。

    彩云公主听见站在昭阳宫阴暗角落的鬼差们正在窃窃私语,忍不住看了过去,那些鬼差见彩云公主视线投了过来,便赶忙站直了身子,手规矩的放在腰侧的宝剑上,腰挺得比身旁的廊柱还要直。

    自从那一日仙游来探望之后,本来病恹恹的景云竟然就奇迹般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自行穿好了衣服,然后到书房的椅子上坐着看书去了。

    彩云公主心里面非常的纠结,一方面,她希望景云现在能够健康的生活,另一方面,她又觉得景云现在若是这么正常了,自己岂不是没有什么机会能够像之前一样成天守在他身边了?

    彩云公主进昭阳宫的时候,景云也刚起床,正坐在寝殿的床边穿衣服。

    彩云公主和以往一样,推开门,径直走进了北屿王的寝殿。

    她进去的时候,景云正好扣上了外袍领口的最后一粒纽扣,听见声音,下意识转头看向寝殿外面。

    “殿下,您今日怎么过来了。”

    景云看见公主驾到,尤其是直接进入了自己的寝殿,倒是十分惊讶,因为自己现在已经恢复如常,公主殿下竟然还照常过来。

    彩云公主有点害羞的点点头,把手上拎过来的天庭的佳酿蟠桃圣酒放在了寝殿的桌子上。

    “本宫还是对北屿王放心不下,所以还是要来探望的。这里还有一些酒水,是天庭特制的,据说很滋补,所以送一些来给北屿王。”

    “殿下有心了。”

    景云对着公主作揖,随后转身坐下,对着镜子开始整理自己的头发。

    众所周知,北屿王身边的侍从早些年,因为不得而知的原因,一去不复返,北屿王便就再也没有任命过任何侍从了。

    所以这些年来,梳洗打扮这些事情,都是他自己拾掇,也没要任何人来服侍过自己,非常朴素的一位仙官。

    公主见景云坐在铜镜前面系自己的头发,便起身,想要替景云整理头发。

    “北屿王还要自己弄头发,多麻烦,让本宫替你打点这些琐事吧。”

    公主刚说完,景云赶忙起身,弯腰向公主作揖,“殿下切莫折煞了下官,殿下金枝玉叶,不应该做这些粗活。”

    彩云公主收回了手,温柔的说,“可是本宫没觉得这些事情是粗活,再说了,本宫是为你才想这样……”

    因为被景云拒绝,公主双目里顿时溢出了泪水,但是她毕竟是天帝的女儿,天庭里高傲的公主,天帝最爱的小女儿。

    自尊不允许她在这个时候流下眼泪。

    再者,众所周知小七公主生性纯良,也向来不喜欢为难别人。

    就在公主沉默的时候,还没有系好的发带从景云柔软的长发上面滑落下来,掉落在了地面上,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一些散落在景云的脸颊边上,一直到他瘦削的锁骨处。

    景云不似一般男人那般孔武有力,但是却有着雌雄莫辩的脸孔。

    荒蛮时代结束之后,天地之间进入了和平年代,新生代的少女们便就开始喜欢这种容貌的男子了,对那种强壮粗犷的男子逐渐失去了兴趣。

    公主失神的看着景云的脸孔,烛火暗淡的光晕下,细腻又朦胧,她伸手想要抚摸景云的脸颊。

    “殿下,男女授受不亲,莫要逾矩了。”

    景云轻声细语的提醒,公主这才收回手,知道自己刚才确实有些孟浪了,这要是穿出去,实在是让她颜面扫地。

    “是本宫失礼了,北屿王。”

    公主说完,景云弯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发带,转身继续对着铜镜整理头发。

    景云一切的所作所为都非常的合情合理,自己好像也没什么难受的。

    但是公主殿下心中愤懑。

    无奈她的身份、她从小习得的教养不允许她勃然大怒,她只是觉得十分压抑。

    “北屿王为何与本宫现在如此疏远。”

    即使心中有一百分的不满,即使越想越来气,公主殿下还是十分温和有礼的说话。

    景云从镜中看了公主一眼,对着公主作揖,“殿下恐怕是误会下官了,下官性格恬淡,向来如此,殿下怎么有疏远的想法。”

    “本宫只觉着北屿王无意与本宫亲近……不似之前那么……亲近。”

    景云情圣笑了笑,“之前下官缠绵病榻,殿下那般悉心照料,相处时间也比较久。现在下官身体已经无恙,殿下自然会觉得没有那么亲近的。其实,下官是一直没有变过的。”

    景云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但是这也让公主殿下更加郁闷。

    “北屿王打算什么时候去天庭提亲。”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事由家父安排,下官一切听家父的。”

    字字有理,句句诛心。

    北屿王待自己确实向来都是这个态度,公主殿下不禁怀疑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自古以来,婚事确实都是父母之命。

    自己这般逼迫,未免也太卑鄙。想到这里,公主殿下的语气放缓了一些。

    “听说北屿王最近今天每日都去冥王陛下那里。”

    景云一愣,扯了扯嘴角,“是的,殿下。”

    “述职前些日子不是早就述过了,怎么还连日都去,不如待在衙门,好好打理一下政务。”

    好好和本宫多相处相处。

    “下官是去侍奉陛下了。”

    “她有什么好侍奉的,且不说你身体刚恢复,还是应该好好休息休息的。”

    公主殿下一脸茫然。

    景云对着南方冥府衙门的所在地作揖,“下官是陛下的仆人,理应侍奉陛下,陛下让下官做的,下官岂能不做。陛下就算是要挖了下官的心肝,下官也应该主动挖出来,双手奉上的。”

    彩云公主倒吸了一口气,奇怪的看了景云一眼。

    “看不出来,北屿王倒真是迂腐。”

    看着铜镜里景云的脸孔,彩云只觉得心脏砰砰砰的跳动,她再一次鼓起勇气,起身,走到景云的身后,一把从景云的身后,搂住景云的脖颈。

    “北屿王,我们注定是要成亲的,早些晚些,又有什么区别呢,本宫真的不在乎……”

    景云赶忙起身,躲开了公主的搂抱。

    “殿下自重。”

    景云刚说完,寝殿的门猛地被推开了,小墨竟然就出现在寝殿的门前。

    “景云大人,我家陛下差您现在到衙门走一趟。”

    “下官听命。”

    说完,景云朝着公主殿下弯腰作揖,“殿下请自便,”便慢条斯理的迈着步子先出去了。

    公主点点头,小墨突然化身一直小黑猫,站在门前,转过头龇牙咧嘴十分凶残的对着公主叫了几声,转身就去追景云去了。

    别成天到晚盯着景云大人!

    小墨的意思是这个。

    好可爱的小猫咪。

    公主殿下心里想的是这个。

    小墨刚跳到景云的肩膀上,坐在书房里面的仙游---表面上面前正那些一本书在绷着脸认真看,实则在书后面开了景象透过夜明珠观察景云一举一动的冥王大人,心满意足的合上了眼前的书,关了镜像。

    她从笔架上拿起一支笔,捏在手心,神情晦暗不明。

    “陛下,您的表情真的好可怕呀~喵呜~喵呜~”

    小白蜷缩在墙角,一边玩着毛球,一边说话。

    “小白?你在这多久了?”

    仙游有着诧异的看着一直爪子扶着毛球,一边转过毛茸茸的小脑袋,瞪着无邪的、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小白猫。

    “从陛下昨天晚上睡觉之前打开镜像偷窥景云大人开始。”

    “……”

    “……”

    本王没有。

    “你是只公猫,这样成何体统,下次自己回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