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无法容忍细小,疲软,和短 暂。 噗哧,噗哧!
是相信,自己比别人强,自己最终能处理好 自己的事情。她没有去找雅琴,一来是觉得这件事很丢脸,二来是已经拿了雅琴 的钱,其它的恐怕雅琴也帮不上。解铃还需系铃人,徐倩只能去找另外一个人, 一个令人厌恶的,神通广大的人。 在一个环境优雅的会所里,徐倩找到了孟局长。 孟局长和几位老板,正在品着法国红酒。不知为什么,孟局长的叔父,老孟 书记也在场。舞池里,伴随着舒缓的音乐,红男绿女们轻歌曼舞着。对於徐倩的 出现,孟局长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看来得提前收网了。 徐倩看上去有些憔悴,满脸倦容,但依然遮不住平日的光彩。她穿着一身黑 色的连衣裙,下面是黑色的长筒丝袜,和黑色的高跟皮鞋,颜色单一却不单调, 更衬托出肌肤的雪白。 「这位是通讯公司的徐经理,徐倩,人称商场一枝花。」孟局长按捺住内心 的喜悦,向老板们介绍,「我和徐经理最近有一次合作,有些不那么完美,今天 徐经理就是来和我商量,怎么把不完美变成完美。是这样的吧,徐小姐?」 徐倩知道孟局长话里有话,但也只能点点头,算是和大家打过招呼。她注意 到老孟书记嘴角流出来的口水,不由得一阵恶心。这时,一只新的舞曲奏响起来。 孟局长站起身,对大家说:「各位自便,我和徐经理有点生意要谈。」 老板们忙不迭地回答:「您忙着,您忙着。」 孟局长伸出了一只手:「徐小姐,请!」 这是一曲慢四,正好方便讲话。孟局长双手扶着徐倩的腰,慢慢地挪着步子。 徐倩的手无处可放,只好像其她女人一样,搭在男伴的肩上,看起来好像贴面舞 一样。 「徐小姐,这么快就绷不住了?是来求情的吧?」 「不,不是,我是来给您道歉的,上次我做事不周到,到您家打扰了您夫人。」 「这就对了嘛,徐小姐啊,不是我说你,你做事确实不周到。」孟局长得意 地笑了,「你想拿我老婆压我,也不搞清楚,我当初虽说是靠她娘家起家的,可 我那老岳丈早就失势了,落草的凤凰不如鸡啊,你懂不懂?」 「我懂,我现在懂了,我知道自个儿哪儿错了。宰相肚里能撑船,求您赏我 们全家一碗饭吃。」 「唉,难办啊,你们家偷税漏税,证据确凿,罚单开了,你们也认了,现在 怎么翻案?难呐。」孟局长摇摇头,把徐倩搂紧了一点。 「您误会了,局长,我们犯了法,就得伏法,不能让您为难。」徐倩注意到 男人越贴越近,但也没有办法,只能更加放低身段,「我是求您,您局里的绿化 工程,能不能还是给我们家做?我们想找这么个机会将功补过。」 「好说,也难说,政府工程都要经过招标,廉政建设的一部分嘛,不过,」 一缕女人的体香钻入孟局长的鼻孔,他不由得心神一荡,把徐倩更拉近了一把, 差点就碰到那高耸的乳峰,「徐小姐,这就全看你的态度了。」 徐倩没有急於回话。 孟局长的嘴凑了过去,几乎贴在徐倩的脸上,手,也越来越不安分,从女人 的腰部,慢慢滑下去,最后停在了饱满的后臀上,轻轻地抚摸着。徐倩心中愠怒, 却又不能表露出来,毕竟是来求人的,於是,她停下舞步,做出恭顺的样子问: 「局长,我们一分纯利不要,全都孝敬您,只留材料费和人工费。您看,这态度 合适不合适?」 孟局长知道这是徐倩在服软,心中暗喜。阳具,慢慢地挑起来,隔着裤子, yingying地顶住了女人的小腹。徐倩像是被蛇咬了一口,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 「徐小姐,你还是不了解我,我从来不把事情做绝。过去在基层打麻将,我 从不通赢全吃,到最后总要拿出一部分赚头,给大家分分。这样呢,大家下次还 愿意跟我玩儿,我也还有的赚。」孟局长更加得寸进尺,手,顺着女人的股沟, 向两腿之间的隐秘部位探去,一面放肆地抚弄着,一面颇为通情达理地继续说, 「我拿走纯利,你们靠什么维持?靠什么吃饭?你们不是白做了吗?徐小姐,赔 本赚吆喝的事,大公司能做,你们可做不了。」 徐倩随着音乐的节奏,挪动起脚步。她轻轻扭动着身体,一面不动声色地试 图摆脱男人的抚弄,一面故作娇媚地反问:「局长,那我们也不能不孝敬您是不 是?那样就坏了规矩。您要我们怎么感谢您呢?」 「徐小姐,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孟局长的下体在女人身上蹭着,讲话, 越来越露骨,「我那外宅,地址你没忘记吧?明天中午,咱们谈谈项目的具体细 节?」 「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这个项目给你们家;你们家呢,把你给我用一次,就一次。」 徐倩没有惊慌,她早就预料到了,也想过对策。 「孟局长,您这要求吧,合情合理。」徐倩的双手,搂住了男人的脖子,身 体,却微微后退了一些,「可是吧,您看我已经不年轻了,又生过孩子,我怕伺 候不好您。出门的时候,我想过了,最近来了一个捷克民间歌舞团,都是十七八 岁的小镇姑娘,乾净得很,我出面,给您请两个?」 「哈,哈,哈!」孟局长大笑起来,「你的孝心我领了,不过,东欧鸡我玩 儿腻了,那个皮肤啊,实在太糙。」 「西欧的或者北美的我也能请到,北外的留学生,就是岁数大一点儿,二十 多。」 「没什么区别,都是一个祖宗。」男人摇摇头。 徐倩还不死心,拿出了最后一招:「局长,要说伺候男人,南美的姑娘最放 得开。我认识一个委内瑞拉的,才十六岁,发育得那个好,从小在世界小姐培训 班里长大的,您看?」 「不用,不用,徐小姐,我就要你!」孟局长搂紧徐倩,一面猥琐地蹭着下 体,一面毫不遮掩地说,「你也不是什么黄花闺女,这点小事还犹豫,出门做什 么生意嘛,回家当家庭妇女算了。徐小姐,你看,我的jiba硬了,就想cao你一把, cao完了,我爽你也爽,你老公更爽,他得着项目,赚钱了,可不是更shuangma?」 徐倩再次停下舞步。 中国人喜欢三,比如三板斧,三个锦囊妙计。出门前,徐倩也就想出这三招, 现在三招都用完,她没办法了。其实徐倩早就知道,这三招没什么用处,只是不 死心,心怀侥幸而已。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溜走。 音乐停止了。 舞厅里的灯光,昏暗凄然。 徐倩痛苦地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丈夫绝望的神情,还有孟局长丑陋的嘴 脸。她知道,谁也帮不了她,除了孟局长。为了拯救丈夫的事业,妻子就一定要 出卖rou体吗?徐倩要呐喊,要控诉,千言万语,无从说起,自己为什么去走局长 夫人这条路?为什么不事先了解清楚,局长夫人根本没有影响力?徐倩内疚着, 懊悔着,难道,自作聪明就要受到这样的惩罚?她不甘心,一千个,一万个不甘 心,但是,她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孟局长虽然是最可恶的人,却是唯一能给她希 望的人。 「徐小姐,愿不愿意给我cao,说个痛快话儿。」徐倩还在呆滞中,孟局长已 经不耐烦了,冷冰冰的声音,好像从地底下传来,「我不难为你,你自已想清楚, 别又当婊子又立贞节牌坊,我这是想帮你。你记着,我要不帮你,以后这地面儿 上没人敢帮你,你信不信?想让我cao的女人排着队呢,不说话,我可走了。」 「别,别走,」徐倩一把拉住孟局长,「我,我愿意。」 徐倩说出最后的三个字,彷佛虚脱了一般,冷汗,湿透了内衣。出门前,徐 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也做好了献身的准备,因为羊是很难与狼讨价还价的。 孟局长心中暗喜,这欲擒故纵的招数还真灵。他换了一副嘴脸,涎笑着捏了 徐倩地屁股一把,然后松开手,说:「徐小姐果然聪明,不愧是商场一枝花。明 天上午十一点,我在外宅等你,来不来随你的便,你现在可以走了。」 「好吧,那你必须把合同签好,我不想参加什么招标竞标。」 「好,一言为定!」 徐倩木然地转过身,向大门走去。她刚迈出去两步,又被孟局长叫住了。 「徐小姐,听说过没有,要想俏,一身皂。你明天把身子洗乾净了,就穿现 在这一身儿,记住,黑裙子,黑丝袜,黑高跟儿,cao起来带劲儿。」 徐倩没有说话,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 孟局长目送着美貌的妇人,消失在舞厅的门口,心中好生得意,暗想:嗯, 虽然没有把袁芳弄到手,先拿这个泻泻火儿也不错。 孟局长回到座位上,老板们毕恭毕敬,陪着笑脸讨好地问:「局长,拿下了?」 「拿下了。这天底下还有我拿不下的?」 「对,对,对!」老板们忙不迭地陪着话,「局长就是想玩儿嫦娥,吴刚也 得乖乖地送下来不是?」 孟局长得意地笑了,举起酒杯,猛灌了一口,禁不住心驰神荡:这嫦娥到底 长什么样?结过婚,逃到广寒宫的时候,二十出头,古人生活苦,老得快,应该 像现在三十岁的女人,嗯,差不多就是袁芳的样子。想到这里,孟局长有些惆怅: 那个袁芳,怎么这么沉得住气?难道还真拿她没办法了?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孟局长拿起来,懒洋洋地扫了一眼号码,猛地一个激 灵,顿时酒醒了一半。他坐直身体,手机里边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低低的。 「是我,我想好了,你明天过来吧。」 孟局长举着手机,忘记了讲话。 对方挂机了。 盲音。 孟局长放下手机,陷在沙发里,他问自己:老孟啊,你睡过多少女人?怎么 一个电话,就乱了方寸? 老板们看在眼里,不敢打扰。 过了好一会儿,孟书记慢慢地抬起头:「对不起各位,失陪了,我得回去休 息了,明天上午有要事。」说罢,孟书记站起身,又想起什么,转过头对老孟书 记说:「叔,替我再陪老板们一会儿。明儿个上午您到我那儿帮个忙,替我稳住 刚才那个妞儿。」 就在孟局长对徐倩摊牌的时候,会所二楼的一个雅间里,沈芸正和她丈夫的 老板李校长在一起。这里的气氛和楼下完全不一样:没有五光十色,更没有纸醉 金迷,丝竹声中,只有一男一女,和两杯清茶。 烛光之下,沈芸正泪流满面,因为,李校长刚刚讲完一个故事,一个凄美的 爱情故事。 李校长在读硕士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个初恋。那是一个上海姑娘,本科在读, 身材娇小,一口吴侬软语,特别喜欢白色。也许是厌倦了上海男生的矫情,那姑 娘和忠厚的北方小夥儿小李,也就是现在的李校长,走到了一起。花前月下,海 誓山盟,年轻人忘却了城乡差别和门户之分。终於,姑娘要毕业了,一个现实的 问题摆在了面前:如果继续热恋下去,下一步就是结婚,而结婚,是不能瞒住姑 娘的父母的。 上海姑娘的父母来到北京,拆散了这对单纯的恋人,硬生生地把姑娘带回了 上海。小李后来发愤用功,读博,结婚,出国,海归,但是,他再也没有见过那 个上海姑娘。初恋成了李校长心中永远的痛。那姑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沈芸, 和一个更好听的昵称,小芸儿。 「校长,您就是因为我的名字,才这么帮我们,还不收我们的礼,是吗?」 李校长点点头,又摇摇头:「你们的名字一样,相貌也差不多,特别是你们 的性格,一样的善良和单纯,又都有一点儿软弱。」 「那,您有那个小芸儿的相片吗?」沈芸好奇地问。 「没有。」李校长痛苦地摇摇头,「我那时年轻,不懂事,特别恨她父母势 利,看不起我们乡下人,我也恨小芸儿不坚决,一气之下把她留下的东西都销毁 了。」李校长长叹一声,又补充道:「这么多年了,我至今还记得,她姆妈痛哭 流涕,讲述当年的上海女知青,和乡下人结合之后是多么不幸,我也记得,她听 完姆妈的话,是多么犹豫和动摇。」 「可是,知青的事儿确实是真的,你看咱们这儿的北京知青,在内蒙插队的, 多惨啊,所以也不能怪小芸儿,我是说那个小芸儿。」 「是,你说得对。」李校长点点头,「小芸儿的骨子里,其实也看不起乡下 人,细想起来,如果我和她真的结婚,时间长了,也未必处得好。」 「您要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沈芸情不自禁地说,「李校长,真没想到,您 原先也这么不顺。」 李校长抬起头,看着沈芸:「其实,我都记不清楚她的模样了。要是不遇到 你,小芸儿,再过几年我可能就把她彻底忘记了。从你第一次来找我,谈你丈夫 的职称的时候开始,我就认定,你的模样,就是她的模样。」 「是吗?」沈芸有点不好意思,微微低下了头,两只手,不安地摆弄着茶杯。 李校长伸出双手,捉住沈芸的小手,紧紧握住:「小芸儿,你不知道,我是 多么爱我的小芸儿。」 「嗯。」沈芸的头更低了,她试着抽回双手,但是没有成功。 (第二十二章) 这是一个阴暗的早晨。 溺水的人通常会做两件事:抛弃所有的累赘,抓住每一根稻草。袁芳也不例 外。北京的夏天越来越闷热了,虽然是早晨,却没有一丝风,潮湿郁闷的空气令 人窒息。从昨晚开始,袁芳一直拉着厚厚的窗帘,好像要把一切都挡在外面。房 间里只开着一盏很小的灯,昏暗,好像人的心情。 袁芳素面薄衣,随便一条黑裙,侧坐在床沿,一动不动。许多年前,她第一 次委身权贵时,也是这样坐了很久很久。那时,袁芳还是初婚,充满幻想,既想 保住工作,又想维护婚姻,最终,只得到了前者。她背负着沉重的包袱,哭泣过, 绝望过,以为今生今世,不会再得到幸福,直到再嫁给现在的丈夫。 十年过去了,经历了许多磨难,袁芳已经不再幼稚,也不再幻想。她懂得什 么是重要的,更懂得什么是可以放弃的,比如说,贞cao,更何况,她早已没有资 格奢谈什么贞cao。现在,天已经大亮,道德的累赘也已经抛弃,稻草,应该就在 路上,一切都快了,该了结了。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些日子,袁芳几乎经历了一个女人可能遇 到的所有不幸。先是家里的健身馆被封,丈夫找税务局理论,一怒之下打了孟局 长,结果进了班房,然后是公公急火攻心中了风,在医院里躺着。好在婆婆生性 坚强,照顾老伴还带着孙子,让袁芳腾出精力解救丈夫。 袁芳用尽了所有方法,想绕开孟局长,可钱花了无数,结果每条路的路标, 最终都指向同一个人:孟局长。此时的袁芳几乎万念俱灰,自己的荣辱已经毫无 意义,但她必须解救丈夫,只有这样,公公才能转危为安,儿子才能正常长大成 人。 袁芳现在活着就是为了解救丈夫,而解救丈夫,就必须通过孟局长,事情就 是这么简单。昨天,袁芳终於主动给孟局长打了电话。她当然知道后果,那就是 牺牲自己的身体,满足那个丑陋男人的性欲。袁芳有足够的精神准备,她坚信每 个人,公公,婆婆,丈夫和儿子,都会理解和支持她。 孟局长的心情非常愉快,虽然费了许多周折,最终还是如愿以偿。通往袁芳 家的路很熟悉,因为他曾经多次徘徊在门外。今天,终於可以登堂入室,享用一 切,包括美貌的女主人。孟局长特意驾车绕了几个弯,才停在了袁芳的楼下,不 为别的,只为多一些时间去体味,体味别人的失败,体味自己的成功。 房门打开时,女主人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愤怒,无奈,还是谦卑?男人都迷 恋别人的女人,孟局长当然不例外。这些年,随着权力的增长,身边的女人,就 像袜子,穿了脱,脱了穿。他玩过女下属,也玩过男下属的妻子,更不用说那些 税户送来的女人。孟局长能记住穿过多少袜子吗?当然不能,他根本不在意那些 送上门的女人,而袁芳不同!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显得珍贵。 对於孟局长来说,追求女人和追求权力,就是时代的主旋律。权力,已经得 到了很多,女人,更是数不胜数,然而,他始终有一个缺憾,就是没有得到袁芳。 有时候,孟局长觉得自己很可笑:袁芳,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别人的妻子,一 个小孩的母亲,虽然容貌出众,但也确实谈不上国色天香,值得自己这么苦心孤 虑,梦寐以求吗? 孟局长停好车,慢慢地爬上楼,找到袁芳的家。深灰色的防盗门虚掩着,锈 迹斑斑,显示出这个家庭的破败。许多年前,孟局长还是一个小税务员时,就迷 恋上了袁芳。那时,孟税务员常去一家健身馆,无意中遇见了健身馆老板的女朋 友。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啊?体态飘逸,身型出众,一件鹅黄色的套裙,裙摆 刚及膝盖,隐隐露出浅黄色的衬裙,而rou色的丝袜,配着白色的中跟皮鞋,更显 得亭亭玉立,风情万种。那个女子就是袁芳。 开始,孟税务员以为不会有太大周折,因为,他听说这个女子刚刚离婚,是 因为作风问题,不料,几次试探和纠缠,都吃了闭门羹。后来,孟税务员一步步 变成了孟局长,健身馆老板的女朋友也变成了老板娘,然而,孟局长对这个女人 的渴望,却与日俱增,因为别的女人,都百依百顺,唯有袁芳,一直不卑不亢。 越是得不到,便越是让人心急火燎。迫不得已,孟局长使出非常手段:封馆, 抓人,逼jian。现在,终於如愿以偿,那个女人屈服了!孟局长既踌躇满志,又有 些怅然若失。他缓缓地拉开防盗门,正要按响门铃,门,却自动打开了。 袁芳,那个让孟局长朝思暮想的女人,站在门边,神态安详,好像是在迎接 早归的丈夫:「进来吧,关好门,先去卫生间洗洗,我在睡房床上等你。」 这么简单?孟局长多少有些出乎意料,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复杂,没有愤怒, 没有无奈,也没有谦卑。女主人穿着家常衣裙,面色憔悴,自然而平静,反倒让 孟局长有些不自然。孟局长关好门,随女主人引着走进卫生间。 旧陶瓷澡盆里,已经放好了热水,用手一摸,温度适中,想必是女主人刚刚 调好的。孟局长没有关门,袁芳也没有关门。孟局长很快便脱光衣服,跨进澡盆。 卫生间里开了一盏小灯,模模糊糊,雾气缭绕。孟局长坐在澡盆里,一面象徵性 地擦洗着,一面透过敞开的门,观看睡房里的情景。他吃惊地看见,昏暗的灯光 下,女主人坐在床上,正宽衣解带,不见一丝羞涩,也不见一丝迟疑。 袁芳不需要羞涩,也不需要迟疑。她脱掉衬衫,褪去薄裙,解开胸罩,除掉 鞋袜,最后,躺倒在床上,平摊四肢,等待。袁芳清楚地记得,许多年前的那次 裁员风波,也是这样的一个早晨,为了工作,为了房贷,她褪尽衣衫,爬上了老 板的软床。那时的她,是多么纠结,多么迟疑,多么不情愿。许多年过去了,袁 芳早已不是那个软弱,虚荣的小妇人,她是一个人到中年,有老有小,坚定顽强 的职业妇女。解铃还须系铃人。 袁芳知道,一切苦难,什么偷税漏税,暴力抗法,都只是藉口,真正的原因 在自己。那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他要的就是自己的身体,只要给了他,一切问题 都迎刃而解。 这些年来,那个男人一直虎视眈眈,不断地挑逗,威胁和利诱,而自己,也 一直瞒着丈夫,想尽办法虚以委蛇,搪塞应付。现在,终於到了最后摊牌的时刻。 袁芳对自己说:我已经尽力,走投无路了,丈夫会原谅我,孩子会原谅我,公公 婆婆会原谅我,老天也会原谅我。 孟局长爬出澡盆,擦乾身上的水珠,光着脚走进卧室。胯间的阳具,yingying地 挺着;体内的心脏,嘭嘭地跳着。孟局长的眼睛,已经适应了昏暗,他清楚地看 见,床上的女人,躺成一个大字,毫无防卫,毫无掩饰。天哪,这一刻,他幻想 了多少年,追求了多少年,多少失落,多少惆怅。征服是一种乐趣! 自从孟局长有了权力,他想要的东西,没有哪样不是轻易得到的,无论是女 人还是金钱,然而,在袁芳身上这个规律完全失效。搞定这个女人,孟局长用了 多少年?从青春少妇到中年女人,路漫漫其修远兮。 有时孟局长搞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因为喜欢而想得到,还是因为得不到而喜 欢?一瞬间,一切都改变了,城门已经洞开,袁芳那几年如一日的冷淡,轻蔑和 矜持,不复存在,剩下的,将只有乞求,哀怨和无助。孟局长走到床头,把台灯 拧到最亮。他要看清楚女人,也要让女人看清楚他! 当刺目的灯光突然射来,袁芳触电般本能地缩紧身体,屏住呼吸。她明白男 人的用意,就是要羞辱自己。她已经无所谓了,羞辱就羞辱吧。袁芳紧张地等待 着,等待着男人脱下她的内裤,等待着男人插入她的身体。她甚至有些说不清的 期盼,期盼这一切快些开始,快些结束。 寂静里,袁芳感到男人开始扒她的内裤,那男人喘息着,焦急着,却不得要 领,也许他太激动太紧张了。袁芳配合地抬起腿,内裤终於被褪了下来,扔在地 上。男人掰开她的双腿和手臂,帮她恢复到刚才那个姿势。 袁芳闭着眼睛,无动於衷。她知道这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她很平静。许多 年前的那一天,建国门外高级公寓的卧室里,在老板宽大的席梦思床上,袁芳就 准备好了。吴彬,她的前夫,曾多次逼问她第一次出轨的细节,谁先脱的裤子, 谁先上的床。每次,袁芳都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强jian的。其实,老板当时没有逼 迫她,是她自己,主动宽衣解带,然后,听凭男人摆布,和现在这次几乎一样。 孟局长的婚姻是不幸的,他的妻子,是老税务局长的女儿,胖胖的,还有些 愚蠢。这桩婚事是他的堂叔,也就是孟书记安排的,说是为了侄子的前途。孟局 长常常想,堂叔更多考虑的恐怕是老东西自己的前途。孟局长怀着对岳父的敬畏, 和对妻子的厌恶走进婚姻,好在岳父很快就离休了,他也就解放了。 十多年过去了,如今的孟局长,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畏畏缩缩的乡下人了。他 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而留下印象的却凤毛麟角,现在能够让他心跳加速的,也 就只有床上的袁芳,还有那个胆敢捉弄自己的徐倩。 想到徐倩,孟局长更加兴奋。一天之内拿下两个难弄的女人,多么具有成就 感,不过,孟局长也不得不考虑,自己体力分配的问题。出发前,孟局长已经做 了准备,该带的东西都带上了。袁芳已经握在了手里,只要她的男人被扣住,她 就只能服服帖帖。那个徐倩不同,泼辣,惹急了什么都干得出来,说不定也就是 今天这一鎚子买卖。 孟局长盯着袁芳敞开的阴户,毛绒绒,湿乎乎,充满诱惑,他不由得浑身一 阵颤栗。褪下袁芳内裤的那一刻,孟局长感到自己彷佛是一个登山者,历尽千辛 万苦,终於到达顶峰,一览无余,豁然开朗。他欣赏着女人张开的身体,这种姿 势表明了女人的臣服,迎合,和对多年来的坚守的放弃。这种征服的愉悦是从来 没有过的,孟局长要慢慢地品味,他不急,他要的是过程。 袁芳紧闭眼睛,脑海里想像着丈夫的模样。她相信丈夫正看着这一切,他会 理解她和原谅她。她心里默念着,快些开始吧,快些过去吧。她知道,男人孜孜 以求的,往往是得不到的东西,一旦得到,也就厌倦了,厌倦了,就会放过自己。 男人的手,在袁芳身上抚摸着,从rufang,到小腹,再到阴部。 袁芳流下泪来,她轻松了,噩梦终於开始了,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袁 芳弓起双腿,让下身更加开敞。既然男人要摸,就乾脆让他摸个够。果然,孟局 长很快就摸够了,前戏,已经结束,男人,正在搬动她的肩膀。 袁芳经历过三个男人,吴彬,杰克和现任丈夫,她了解男人,也了解男人的 暗示。袁芳顺从地翻过身,跪伏下来,主动分开腿,抬高臀部。她希望男人从后 面进来,这样就不用面对面地迎和他。 孟局长异常兴奋,他懂得女人,他知道,如果女人呈献爱意,那么她会抱紧 你,和你面贴面,亲吻你,迎接你的插入,如果女人表示臣服,那么她则会背对 你,撅起屁股,敞开阴户,乞求你的侵犯。可以开始了,既要保存体力,又要玩 得痛快,开始吧! 噗哧! 袁芳感觉到男人进来了,一个硬邦邦,冷冰冰的东西进来了,毫无生气,缓 缓地来回抽动着。袁芳想要快,因为她想要尽快结束。袁芳一面费力地迎合,一 面拚命地幻想着别的事情,这使她忘却了屈辱,并有了一丝的快感。渐渐地,袁 芳呻吟起来,先是断断续续,然后越来越高涨。 她的思绪,回到了从前:舒适的席梦思床上,老板正温柔地抚弄着女秘书的 阴户,而女秘书浑身燥热,情不自禁解开了衬衫的钮扣。老板停止了抚弄,动手 褪下女秘书的内裤和套裙,而女秘书则自觉地卸掉了衬衫和胸罩。 老板一言不发,脱掉上衣,指指腰带,女秘书犹豫片刻,便伸出双手,解开 了老板的皮带。老板的长裤被脱掉了,然后是鞋袜和短裤。天哪,好发达的肌rou, 好浓密的体毛,好硕大的器官! 公司里,许多女同事,姑娘或少妇,主动或被动,长期或短期,都和外国老 板有过床上的经历。她们当中的一些人,还颇为自得地讲述外国老板,比起她们 的男朋友或丈夫,是如何更加粗壮和更加耐久。女秘书虽然有所耳闻,可当她亲 自面对时,还是大吃一惊。女秘书知道,面对如此强壮的雄性,她无法抗拒,只 能献出rou体和贞cao。 噗哧,噗哧! 孟局长一面抽动着,一面观察着女人的反应。他的心里,暗自得意:看你那 副sao样!对付女人,老子有的是经验。 噗哧,噗哧! 老板进入了女秘书的身体,带来了屈辱,也带来了愉悦。袁芳的前夫是书生, 无论尺寸,体格,耐力,还是技巧,都远远比不上美国的乡下红脖子。袁芳终於 体验了完美的性交,也理解了她的那些女同事,为什么会前赴后继,无怨无悔地 向外国男人分开双腿。那份粗大,那份坚挺,那份持久,袁芳终身难忘。 婚外的性爱,好像毒品,令人无法自拔。袁芳被老板彻底征服了,以至最终 在自己的家里,圣洁的婚床上,面对墙上甜蜜的婚纱照,她主动撅起了屁股。而 那个外国男人,其实已经不是老板,不再有任何特权,可袁芳还是自觉自愿,义 无反顾地做了扑火的灯蛾。 就这样,袁芳亲手毁掉了自己的婚姻和家庭。其实,即使没有那次东窗事发, 袁芳的婚姻也很难维持下去,因为,她的身体,已经无法容忍细小,疲软,和短 暂。 噗哧,噗哧! 孟局长抽动着,由浅入深,由表及里,层层叠叠,连绵不断,快慢相济,无 穷无尽。孟局长窥伺着袁芳的反应,这是一只任他宰割的羊羔,他要看她痛苦, 看她流泪,看她挣扎,看她出丑。袁芳梦幻般的呻吟,让男人亢奋,也刺激着男 人加快抽动,尽力挑逗!你这可怜的女人,你的矜持哪里去了?你的高傲哪里去 了?孟局长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越来越深入。 噗哧,噗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