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雪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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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悄无声息地走了一圈又一圈,像是一轮苟延残喘的石盘愣在原地磨耗着所剩不多的积存。 枯等着压榨停止、默数着撤底报废被抦弃的那一日。 安长岁看着端坐在书桌後独自忙活的泠泉,提心吊胆的同时,还得安抚着怀中不停地想吸引自己注意力要人陪玩的小α,生怕他耽误到了他向来喜静的父亲处理公事,同自己以往那般被冷眼以待。 自从儿子出生後泠泉便把工作都转移到了大宅的书房处理,几乎将那当作了第二个办公室使用,就连需要出席的会议大多都是用视讯远端cao控解决,非无必要外出基本就算扎根在了大宅里。 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作风再加上近日以来α益发难以琢磨的古怪脾气,让安长岁都开始担心再这样下去泠泉会不会被闷出病来? 奇了怪了,难道α也会得产後忧郁症吗?没道理呀、生包子的也不是他呀... 无奈安长岁对於泠泉的古怪行径是想破头也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忧心忡忡的同时暗自腹诽着。 这段忐忑得人心里七上八下的日子虽说初时老让β如芒在背如鲠在喉,但久了其实也就那麽回事儿的被麻痹了神经,心大也有心大的好,总归双方也算相安无事地过了好一段悠静的日子。 後来安长岁细想起来这居然是两人自打相识以来最平和的时光,还真是多亏了怀里的这位小祖宗。 托了你的福呀。 β低头蹭了蹭小α软嫩嫩的小鼻子,不无感激又庆幸的想着。 曾经有好几次安长岁都向泠泉隐晦委婉地表达出想要离开的打算,却无一例外的被青年凉冷的眼神与不咸不淡的语气给轻飘飘地挡了回来。次数多了安长岁不免也有些着急的多问了几句,却始终没能得到一个明确的答覆,一颗心就被那样吊在半空中七上八下的。 安长岁坐在铺着厚软绵实地毯的主卧中,身前不远处是已经会在地上滚爬玩耍的小家伙,见他冲着自己露出欢喜的甜笑嘴里还不住发出一些咿咿呀呀的咕哝声内心却无不忧愁地想,也不知道这样陪伴儿子的日子还能有多久?他真怕时日一久等到真被扫地出门的那一日到来自己会越发放不下这一大一小。 人啊,最怕的就是这样,得了一点点盼头,就会滋生出想要获得更多的婪望,不只想要将原有的劳劳攥进手中,又还总惦记着不该属於自己的那些念想,好似永远都不懂得知足。 如果有一天自己也成了那副可憎的模样,被人彻底厌弃也只是迟早的事了吧? 然而小家伙却不懂得安长岁的满腹愁绪,只管一个劲儿缠着他憨笨的β母亲要人亲亲抱抱举高高转圈圈。 他哪里晓得母亲昨晚又被近来脾气总喜怒无常的父亲折腾了大半宿,直至腰都快断全身骨头都要散架,β不断的哀求讨饶也没能让α善心大发的放过他,以至於今早还差点没法从那张柔软的大床上爬起。 扶着酸疼不已的腰骨,头疼心绪不宁腰酸背痛,身体就没一处是舒坦的,安长岁甚至隐隐有种肾虚之感。 唉、果真纵欲劳神伤身啊。 年节到主宅走春探望家族长辈的时候安长岁见到了自他怀孕後就许久未见的白景年。 秀雅呹丽的青年在一片素裹银妆中仍旧那麽熠熠生辉夺人眼目,有他在料峭的凛雪似乎都融软成了三月芳春里的烟柳飞絮,泠泉就站在他身旁彼此似乎在闲漫地交谈着,驻足在浩漫雪景中的两人是那样般配。 安长岁吞吞踱踱地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同青年打声招呼,先不论假如不去不只失了礼数还显得两人未免过於生分,可去了又怕唐突不合适,说到底都是因为他的身份实在不应该踏足主宅。 以往的这类场合他都是待在和泠泉一同独住的大宅中等着对方回来,只是今早在将小家伙交到他准备前往主宅的父亲手上时却被泠泉一把推进了车内,在他不及反应前α就已经一同坐入後座吩咐司机直接开车,让他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才有了安长岁抱着儿子跟在泠泉身侧,接受着泠家那些个长辈们一边逗弄怀中小祖宗,还时不时就要投来审视打量目光的一幕,而α也并未多作解释就只是静静观望着这一切。 他摸不清也猜不透泠泉的心思只觉得此情此景分外尴尬,於是只好一个劲儿的傻笑胡乱地应和那些他也答不上的问话。 毕竟他也不太清楚自己目前算什麽,儿子的保姆还是奶妈?可是这两者也不需要在看照孩子的同时还得夜夜暖床陪睡被折腾得怀疑人生吧? 安长岁还在踌躇犹豫的时候正与泠泉闲聊赏雪的白景年却早一步发现了他,青年有些讶异β的出现但很快又朝他露出了一如以往的缱暖笑容,他一笑安长岁只觉恍若见着春阳灿烂百花盛放的幻景,当真是容色无双,也无怪乎泠泉的一心倾迷。 他的思绪在此时甚至还很不合时宜的有了短暂的发散,想着果真羊毛出在羊身上,美好的事物之所以能让人憧憬向往而不计代价的去争取据为己有不是没有其原因和道理的。 白景年转头对身边的艳冷青年又说了些什麽後便往安长岁所在的方向走来,见状,一直在旁努力充当空气的β不由自主的就紧了紧环抱着小α的力道,直惹得小家伙哼出了好几个口水泡泡以示不满。 毫无缘由的,安长岁突然就有些莫名的紧张了起来,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摆。 虽说平时在与泠泉的相处中他也时常感到局促拘谨,可至少不会有这样浓重的无地自容的羞愧感。说到底在安长岁看来,自己真的很像俗烂电视剧中会出现的那种上不了台面又专门破坏他人家庭和谐,人人得以唾弃喊打的小三。 只不过人家小三多是长得颇有姿色,再不济也是清秀可人,不像他那般如同乡村里喜爱在田野间撒欢奔跑的蠢土狗,没有眼力劲就算了,还憨笨庸顿且不解风情得无可救药。 白景年问着安长岁这段时间的近况,且时不时低头逗弄被安长岁揽抱着的小家伙,但小家伙并不买帐,他似乎很不喜欢除了自己β母亲外的生人碰触,只是娇气哼哼地抗议着不断地往安长岁怀里黏、理都不理,一点儿都不给人面子。 “嗯?这孩子这麽怕生呀?” 闻言,安长岁直乾笑得嘴角都快抽抽了:“呃...哈哈...应、应该吧。” 儿子呀、祖宗,能赏个笑脸成不?你面前这位若无意外十之八九会是你未来的後爸,你现在这麽小就懂得给人脸色看,以後还不得蹬鼻子上天被你亲爹教训...安长岁都没敢抬眼去瞧站在看不远处的泠泉现在面上会是个什麽样的表情了。 要完,β在心中暗暗叫苦。 听见安长岁略带尴尬的回答後,白景年有些疑惑的看了眼眼前已为人母的β後蓦地展颜一笑,伸手亲昵地刮了刮安长岁被冻得有些发红的鼻子哑然:“长安真可爱,都当mama了还这麽迷糊,这样可不行呐...是会被欺负的。” 长安,是白景年对安长岁一直以来独有的昵称,他总喜欢将他的名字倒反着念,说这样听起来顺耳又显得亲切。 虽然安长岁也不晓得究竟是亲切在哪里,但白景年喜欢便也就由着他去吧,反正名字充其量不过就是个称谓罢了,以前再难听的绰号也不是没经历过,何况只是这种友人之间无伤大雅的亲昵称呼,只要对方喜欢觉得合适那便好。 然而相较於白景年的笑语晏晏一派闲适的舒心模样,安长岁只觉得坏了,他瑟瑟颤颤地偏头一瞧果然泠泉早已蹙着眉冷了一张雪颜,面上尽是显而易见的不悦之色。 也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只要他一靠近白景年泠泉就会特别的不高兴,再然後安长岁那一天就会别想好过了,无论安长岁怎麽安抚保证甚至对天发誓自己不会对对方做什麽都哄不回来那种。他很是无奈的想可能泠泉是真的很看重白景年吧?否则作何像这样防人跟防贼似的?就好像自己一定会对白景年欲行不轨。 天地良心,他真的没有。 先不论他有无那般歹毒心思,就算他想,可你们这些顶级α的聪明才智跟逆天的武力值是装饰吗?完全可以甩他一个平庸烂大街的渣渣β三十条街好吗?对此安长岁实在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吧?人们总是着偏爱自己所在意的事物,无论是非对错好与坏与否。 白景年後来说了什麽急得满头大汗的β根本没听进半句,安长岁满心满眼都是不远处那个欲转身离去α青年的身影,他胡乱地应付了几句便匆匆忙忙地向前追去,自然不会还有余心去留意他方一离开身旁那一向恬雅绻柔青年陡然歛下的笑容。 地上被层层绒雪铺盖得湿滑,安长岁又走得急乱,而等他想要调整失了平衡的脚步重心时却早已连人带娃一头朝地面摔去,慌乱中他只来得及护住儿子就被惯性的冲力一把将自己狠狠的砸在了雪地上。 安长岁想要赶紧起身查看怀里的小家伙有没有被压到或伤着却感到肚子突然一阵绞痛,紧接着便好似有什麽湿热的暖流往下身涌去。从一缕到一滩的泊泊血色将β身下的雪面染成了一片刺目的榴红、再不复初落时的洁白。 周遭像是炸开了锅似的嘈乱了起来,婴孩的啼哭与宅中人的惊叫怒吼声不绝於耳,直刺得人耳膜生疼。安长岁只觉得又疼又冷的无力感不断侵蚀着原本温热的身驱,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爬起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麽事,而昏过去前的最後一幕是泠泉惊怒交加的面孔。 为什麽要生气?我明明有好好保护宝宝应该没有让他受伤呀?只是跌了一跤而已不用发那麽大的脾气吧? 可充斥着鼻端的腥浓血锈味让他好像明了了什麽。 啊...是、这样吗? 对不起,搞砸了。 对不起,又惹你生气了。 我讷讷的伸出枝芽,却怎麽也开不出春天的花朵。 对不起,以後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