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她进了电梯看了眼手机，晚宴还没结束。她给她妈发了信息，告诉对方她在车库等。 半个小时后宾客们陆陆续续离场了，南盼西看到奚涟挽着她丈夫坐车离开。她妈是最晚一批出来的，上了车扫视了她一圈，挑挑眉：“跟人有夫之妇鬼混完了？” 南盼西紧张起来，连忙左看看右看看自己身上哪儿暴露了。 “别看了，你身上没痕迹，赶紧开车，我累了。” “她……丈夫没意识到我们……吧？”她趁着车子发动期间向她妈确认。 她妈嗤笑一声：“我帮你注意着他了，他忙着和各色男男女女攀谈，我看这一晚上他能勾搭好几个新欢。我还顺便帮你打听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传闻，这个新来的商人是通过强迫手段和奚涟结婚的，不是两家联姻。” “强迫？”南盼西扭头跟她妈确认。 “好好看路，”她妈提醒她，“据说是你学姐当时怀孕了，他用未婚先孕会身败名裂威胁她。”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的路，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奚涟在搬去另外一个城市工作后很快就失去了消息。 虽然留下了联系方式，但南盼西没期盼奚涟会真的联系她。就像她自己那晚说的，她们现在顶多就是一夜情的关系。大学时期也只是糊里糊涂在奚涟毕业当晚带着醉意上了床，她不知道奚涟喜没喜欢过她。 接到奚涟的电话时南盼西正准备下班，看到手机地图上满屏红色的路在纠结要不要顶着下雨时的地狱晚高峰回家。奚涟语气里听不出情绪，只是问南盼西有没有空，可不可以一起吃个饭。南盼西看了眼发过来的地址，就在她办公室楼下一个高档餐厅。 她掏出镜子确认了一下头发有没有乱，又想起早上出门匆忙没喷香水，她敲开合伙人的办公室问对方能不能借一下香水。 “喔，我们的单身贵族今天晚上有约会？”合伙人把瓶子递给她，打趣道。她没承认也没否认。 “啊，真的吗，我们正想问盼西姐要不要一起聚餐呢。”公共办公区一帮人耳尖听到了，有几个挺喜欢南盼西的年轻小孩哀嚎起来。 南盼西眼神询问合伙人什么时候定下的聚餐。 “就刚刚你接电话的时候，我看今天堵车很严重就说我请客，大家吃完饭错过高峰点再回家。”合伙人摊手，“看来你无福享受刷我的卡的快乐咯？” 南盼西笑着损了她一句，背上包往外走，一路跟同事们道别：“祝各位有个愉快的夜晚，多点贵的吃空她。” “也祝您老有个美妙的夜晚！”合伙人的声音远远传过来。 南盼西走进约定的餐厅，一眼看到奚涟坐在吧台那边，面前已经空了一个杯子。 “学姐原来只是想找人喝酒啊。” “我还以为你会晚点才到就先来这边点了杯酒，我们换到餐桌那边吧。” 南盼西扶着奚涟的肩让她坐回去，自己也坐上了旁边的凳子。 “没事，我其实也不饿，就在这里吧。”她点了两杯果汁，推了一杯给奚涟，“别喝太多酒，你酒量又不怎么好。” “我现在酒量好很多了。” 奚涟接过果汁喝了一口，又招手问酒保这里能不能抽烟，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从包里掏出了细细长长的女士烟。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南盼西感觉奚涟有话要跟她讲，于是就安安静静捧着果汁看奚涟吞云吐雾。味道倒是不难闻，夹带着一股薄荷味。 一支抽完，奚涟摁灭了烟。 “我之前有点酗酒的毛病，搬到这里之前刚刚戒掉。”她注意到南盼西惊讶的表情，耸耸肩不怎么在意地说：“酒的味道总比一个人孤独地呆在空荡的别墅里好。” “你丈夫呢？”南盼西咽下了小孩的事儿。 “他啊，在外面跟各种小情人花天酒地吧，偶尔想起我来了就回家跟我上床。”奚涟又点了一根烟，转过来面对着南盼西，“你已经知道我们的婚姻是怎么开始的吧？” 南盼西看着她的眼睛没法说谎，只得承认。 “如果你想离开他，我可以拜托我的合伙人帮你打官司，她是这里最厉害的离婚律师。” 奚涟摇头，“我丈夫有一整个律师团队，单枪匹马打不过他的。而且我没有钱，我父母的资产已经全被他吞并了。” “总要试试的，我可以去联系我业内其他的朋友，钱的事你不用cao心。”南盼西握住奚涟的手腕，生怕她拒绝，紧张得手抖。 奚涟笑出了声，眼睛弯成了月亮。她抬手把南盼西身前一缕不听话的头发别到耳后，指尖擦过南盼西的耳尖。南盼西感觉自己整个人快从耳朵开始烧起来了。 “或许不用那么麻烦，我感觉他很快会主动提出离婚了。” 趁着奚涟转回去喝果汁的功夫，南盼西揉了揉被碰过的那只耳朵。她不懂奚涟为什么这么说，看奚涟一副不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样子便凑过去抢那杯果汁，吸引女人的注意力。 奚涟一脸拿她没办法的表情，跟她解释：“他现在正和新女友在我们家乱搞呢，就是你们市那个余家的千金。他之前那么多年从来不会带到家里，估计这次是认准要结婚了吧。反正留着我也没什么利益上的用处了，不如攀个新的有钱人家的女儿。” 奚涟一脸快解脱的表情，南盼西终于确信女人对那个丈夫没有感情，但她想起还有个小孩的存在。 “如果你想要小孩的抚养权，我们可以争取。” 奚涟脸色冷淡下来。 “我恨他，我希望他们父子俩可以永远消失在我的生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