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谁的时代
MM SP 兄弟 训诫 年上 强攻俊受 小甜饼 爽文 人群早在有人喊出“时代之子”这个称呼的时候就重新聚拢… “谁？时代之子…江神？？” “啊啊啊我江神要回归了吗！天，我要晕了！快快快扶我一下” “呜呜呜呜又能看见江神上场了吗！！我的神话要回来了！！” 自从有打球的人认出江怀并喊出几年前叱咤篮球界的这个称呼，球馆中几乎瞬间就炸了开来，仿若沸腾的油锅中坠入一滴冰水，人声鼎沸之势简直要把球馆的弧顶掀飞出去。 时代之子替我校球员应下Q大球员约战，约的还是二打五对方绝对占优的不平等比试消息像坐了光缆般迅速在M大校园、网站、校内论坛扩散出去。 络绎不绝的人呼啦啦向东校区球馆蜂拥而至，甚至还有校媒体、校电视台的人扛着长枪短炮抢在一众学子之前占领高地，看架势铁了心要让这场“旷世之战”占领明日校媒的头版头条。 江怀和唐奕换上球衣出来的时候，人群有一瞬间的静止。然后，是彻头彻尾的疯狂 － “啊啊啊17号！是我眼花了？？我江神又穿了17号！” “江神退役，17号也在我心里退役了！没有人能撑得起17号的荣耀！！” “爷青回！！管它什么二打五！江神给我屠了他们！！” 时代之子的名头太过响亮，围观群众自发组成了庞大的江神后援团，比赛还没开始就敌我站队极其分明。有眼尖的还认出了一旁稍稍被他光芒掩盖的人， “我靠！月！他身边的是月之子吗？” “江神之下第一人，有追风之称的全能型球员唐奕？” “他俩要梦幻联动了吗啊啊啊啊这是我能看的吗！！给对方留点活路吧！！” 一片尖叫呐喊之声听在龙凯等人耳中宛如鬼哭狼嚎，直让他们这帮人面如土色。 龙凯咬牙，比赛还没开始打人民群众就恨不得立马给对手颁奖了，这他妈还打个屁？ 陆淇在后面看着江怀身上自己的球衣，脸不禁微微红了 － 当初他固执地选了17号，何尝不是因为想和哥哥穿一样的号码，延续他的传奇。 然而比他脸更红的却是站他旁边的褚思明。 脑中回想着唐奕找他借球衣说的那句话，褚思明十九岁的人生中第一次真正体会到脸红心跳是什么意思。 自己的球衣从来没有借给别人穿过。他爱极了篮球，也把球衣宝贝得什么似的，平常都不想让人多碰一下。 可是，换成唐奕，他竟然觉着对方穿自己衣服好像还屈尊降贵了一般，除了让他很有几分不好意思之外，似乎还有些……期待？ 期待？？褚思明边想边微微睁大了眼睛，赶忙摇了摇头 － 他又不是断袖！脑子里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一定是月之子的光环太强大了，少年偶像，穿自己球衣上场，换谁谁顶得住啊？ 嗯，一定是这样！褚思明颇具自我安慰精神地在心里说了好几遍。 场上的人完全无暇顾及场下这些暗戳戳的小心思，转眼之间比赛已然开始。 唐奕持球，眼前是经验老道上下挥舞双臂的李越还有另一个颇具身高优势的男生。 二三拆，龙凯显然把重心放在了防守江怀上面。 唐奕轻轻挑眉，这么不给自己排面的吗？ 他不紧不慢地单手运球，重心降得很低，余光扫过江怀的位置，脚下一动便作势向右突围而去。 李越急忙右挡，未曾想唐奕竟在惊人的零点几秒之内就变换重心向左极速启动 － 开玩笑，他少年时期的追风之称可是白叫的？ 另一个男生反应还算机敏，一瞬间反应过来便向左追去。然而几个呼吸之间拉开的差距又岂止一点半点 － 唐奕步法如风，可他却绝难有追风的速度！ 就在他刚要贴身上前防守之际，唐奕轻盈起跳，整个身体舒展开优美弧度彷佛身在云端，可无论出手角度和力度都在诠释着什么叫势不可挡 － 霸道似剑，温柔如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一个人身上可以融合得如此绝妙。 “三分！三分！三分！” 万众瞩目的橙色掠影带着众人整齐划一的呐喊向篮筐奔去，懂球的人却微微皱眉， “这个力度……” 果然，篮球飞到篮筐上方却并未如期待一般落入篮网，而是偏离了一段距离向右方坠落而去 － “没进？！” 吃瓜群众大跌眼镜。 褚思明抿唇，暗道毕竟这么久没打过比赛，又是三分线急停起跳，出手路线有些匆忙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总有人会是情理之外的存在。 “砰！” 江怀用快到仿若出现残影的身法接连晃开两人，又在最后一个挡在面前的男生不可置信的目光下腾空而起，单手重扣！ 篮球被狠狠压入篮筐，落地声音仿若敲响的战鼓，一下子将众人情绪推上顶点，炸裂， “啊啊啊啊我看到了什么！空中接力也能这么玩的吗！！” “我江神还是我江神！！！” “不出手则已，出手即巅峰！！这就是我一直爱的那个男人啊啊啊啊！” 唐奕微笑，他怎么会不知道江怀应下这场比试是为了替陆淇撑腰 － 他的人，难道还能当他面儿被人在球场上欺负了？ 江怀想玩，他自然奉陪。 开场二人打出这一记完美配合，瞬间便把龙凯等人连带Q大球队的面子狠狠杀了一回，直让龙凯脸上神情变了又变，额角突突直跳 － 当众被人这么下了面子，对他这位养尊处优的龙家大少爷来说，还是破天荒头一回。 陆淇在江怀把球扣进篮筐的一刻就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 这么霸道而光芒四射的他，是在球场之外绝难见到的一面，仿佛那个世界的王，说一不二，无可匹敌。 这就是当年哥哥打球的样子吗…… 小人儿脸上忍不住浮现出又是崇拜又是骄傲的神情，皮肤都好像被打了光似的变得白里透红格外好看。 褚思明拍了他一下， “快看！猜江怀哥这一球什么时候会断下？” 陆淇愣了下，定神向场上看去，只见龙凯拿球一路运到篮下，江怀在旁如影随形却好像保送般把他送入禁区， “防守！防守！防守！” 群众的立场是坚定的，呐喊是洪亮的，小手飞舞得是整齐的。 龙凯脸上渗出冷汗，手底下一下下拍着球，脑中飞速运转思考对方下一步的行动路线。 一下，一下，……，一下 等等？刚才那下是他恍惚了吗？怎么感觉并没有拍到球？ 然而等他确认般再次伸手的时候，球又回到了他的手下，依然有力地撞击地板 － 真见鬼了！ 龙凯面上已经不止是冷汗了，还有一丝惊恐 － 如果对方能在这么近的距离、这么短的时间内把球盗走又还到他手底下，那就远远不是他能触摸到的境界，甚至，那还能是人吗？！ 伤害性不大，羞辱性极强。 众人见他神色不对以为他因为对手强大而怯场，本就不看好他的吃瓜群众自然嘘声一片， “咚咚咚！废物！滚回Q大！” “咚咚咚！垃圾！还敢来我们学校挑衅！” “江神教你做人！懂？” 有人不知从哪翻出趁手的应援棒一类物品大力敲着场边栏杆，边敲边骂，主场气势撑了个十成十。 江怀面上冷然，猫捉老鼠般戏耍够了才在他手下一拨便把球断了过来，龙凯眼前一晃就听到一个此刻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 球“刷”地一声旋入篮网，白色波浪转出层层叠叠的螺旋弧度。 江怀一个多余的手势没有，干净利落禁区起跳，又是空心。 场外一片沸腾， “妈呀！！什么是神？？神的时代又回来了！！” “秀还是江神秀！目中无人、舍他其谁！！太霸道了！我爱死了呜呜呜呜！！” “这是二打五吗？？这他妈已经都不是碾压了，这叫屠杀！！” 龙凯腿都发软，心下一阵绝望，眼见里子面子都要丢光了，被球队知道之后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罚。 何况一开打他就明白，人，必然是已经得罪了。索性就按对方说的，全力以赴，好歹两边还能占一头。 然而两球过去，他终于明白自己之前想的仿佛是在做梦 － 赢也别赢得太狠，放放水让对方输得不要太难看，既保全了他跟球队的面子，又不会过于得罪人，说不准江少还能念点他的好。 直到现在他才回过味来 － 赢？还放水？去他妈的放水！他在想peach？？ 天杀的每次遇上陆淇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孽种就走背字！ 龙凯成功把这口锅扣到了被他主动挑衅的人身上，一边暗恨一边欲哭无泪。 －－－－－ 场上七人之间追逐仍在继续，龙凯越打越是心惊 － 其实单论球技，他爸从小就给他请了最好的篮球教练悉心指导，现如今更是Q大新生球员里的佼佼者，甚至今年联赛他也即将成为Q大首发阵容之一。他的确在球场上有自傲的资本，这也是他敢向陆淇二人下战书的另一重原因。 然而此刻，就算在他拼尽全力的情形之下，他也在跑动间看到了李越他们脸上如出一辙的不可置信 － 快，太快了。二人身形在场上交错彷佛都留了影子一般， 让人疲于应对间丝毫抓不住痕迹。更不用说两人之间惊人的默契，甚至不需要眼神，只凭对方出手前细微的起势变化就能会意，然后打出最精妙的配合。 别说二比五，龙凯甚至觉得再加几个人似乎都毫无意义 － 在绝对实力面前，人数就沦为了笑话。 唐奕游刃有余地拍着球寻找时机，从高中时代起同辈之中能防住他的就只有一个人，只可惜，这个人现在就是他唯一的队友。 陆淇站在场边大眼睛眨阿眨，心潮澎湃之间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也是抑制不住地第一次为选了17号而脸上发烫 － 他真的担得起这个被无数人仰望过曾经象征着传奇的号码么？ 褚思明专心致志盯着唐奕手下的动作，倏而目光一凝 － 机会！是攻是传？ 唐奕唇角轻勾，眼神都没有给对方一个就是一个漂亮的背后击地运球 － 原本挡在他身前做最后挣扎的两个大男生觉得他清朗的目光还在自己脸上，人却已经鬼使神差地转到了他们身后 － 启动，过人，持球，无缝衔接。 左边更为机敏的男孩在徒劳追赶之间第一次怀疑选择篮球是不是一个错误 － 原来，天才，是真的存在。也是真的，望尘莫及。 李越见势只得放弃防守江怀，转身一个箭步凭借身高优势拦下如风而至的这个势不可挡的身影 － Q大小坦克，他这个中锋也不是白叫的。 唐奕一个急停，无视身前这堵墙便脚尖点地看似被逼得匆忙出手，陆淇屏住了呼吸 － 这球的起跳高度和出手路线有了破绽，李越一定会盖下！ 褚思明在场边握拳。 李越冷冷一哂，腾空的高度都带着势在必得的张狂 － 想赢球，先过了他这关再说！ 唐奕笑了笑，以为我要单打独斗？ 不，篮球永远不是一个人的战斗！因为你必须相信，一定有队友会在你身后。 他手背后把球极有技巧地向下一拍，李越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道橙色的光影就轻轻松松刷了篮网发出令人愉悦的声音。 唐奕稳稳落地，看着江怀在另一边向他点头，轻轻微笑 － 这么多年，你都会在。不论是最艰难还是最荣耀的时刻。 无论球场还是枪林弹雨，把背后交给彼此的人，一直是你。 －－－－ 场上不多不少，三个球在电光火石之间结束。 人群彻底燃了起来！有人不断拿手里的应援棒砸着栏杆宣泄难以言说的热血沸腾，有人叫破了嗓子还是止不住地呐喊， “江神！江神！江神！” 如果一个人可以代表一个属于他们的时代，这个人是不是可以称之为神。 巅峰隐退，四年之后的今天，又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时刻归来，一出手就仿若缔造神话。 没有人不觉得这不是一场梦，没有人不愿意让这场梦延续下去。 所以，当一个大男孩用临时拼凑的纸板和马克笔一笔一画写上“江神 别走”四个字高高举起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 下一刻，场外站立的人都不约而同比出“17”的手势放在胸前，没有人用话语挽留，可没有人的目光不是在诉说挽留。 江怀站在球场中央，目光沉静，环顾四周。而后，停在陆淇脸上，四目相对。 他没有说话，有些人生而就不用说太多。 他轻轻抬头，视线一一顾及到每一个眼含热泪默默看向他的人，做了一个所有球迷都懂的手势。 然后，是漫长的一分钟，肩平背直，九十度鞠躬。 白茫茫连成一片的闪光灯下，那个举着纸板的大男孩一下就绷不住了，眼泪簌簌而下。 他的所有感谢、不舍与道别，他们都懂了。 一个时代过去了，另一个时代终将来临，而不论是他还是他们，都已经不再是年少轻狂的年纪。 他的热爱从未减少，他的信仰从未改变，但这条路，他也只能到这里为止了。 一分钟之后，江怀直身，几步走到陆淇面前，看着他微红的湿漉漉的大眼睛，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冲动地，帮他拭去眼角的一颗泪。 他听到他对他说： “别哭，我们回家。” —————————————— ————正剧分割线———— 月曦的话： 这一章，写到了情怀，写到了年少的内核。 懂的人自然会懂，希望大家喜欢。 PS. 欢迎来群里玩～ 更文通知/ 福利 都会在群里说哒 ??读者群：10988012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