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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步伐总是冷酷决绝,不会稍作停顿等待任何人。 程零羽嘴边露出抹暖意的笑,紧跟出去。 “展意,你可以不把东西送过来。” 前面男人头也不回冷冷道:“孤注一掷就要坚持到底,如果要做个蠢货,这就是你的生存之道。” “这是生存之道。”喃喃自语,极轻微的声音似乎也惊扰到身边的男人,略带焦躁的声音低沉道:“又做了什么梦?快天亮了。” 还是一样厌恶噪音啊。 程零羽唇角上弯,睁眼,抬脸贪婪盯着近在咫尺的冷硬面孔,记忆中的相貌,却比记忆中那个背影离得更远。 距离拉近的有效方式是? 玩味笑了下,程零羽翻身,整个人压到展意身上。 “你——”警告和警惕。 “地上冷,最后一点时间,给我做个rou垫”,程零羽侧身趴卧着找到个最为舒适的姿势,“以前也这样,你经常说,就算我看起来像个男人了……” 声音低沉模糊进黑暗里,这句话没说完,程零羽已沉沉入睡,鼾声起伏均匀,病痛和疲惫折磨到他透支了身体每一分气力。 “看起来像个男人了”,展意眼睑淡淡动了下,神色空洞茫然,“还是比根羽毛重不了多少。” 清晨,展意开门,毫不意外看见丁朗带人守在门口严阵以待。 “他说了没有?”丁朗问道。 展意没回答,冷峻神色里似乎多了一抹不屑回答的嘲弄,这让丁朗感到挫败和恼火,阴阴笑道:“那程零羽是没用了,正好我手下弟兄这些天都憋坏了——” “不准动他。”展意冷冷截断。 丁朗一愣,阴晴不定问道:“你说什么?” 回答的人淡漠陈述事实:“再玩下去,他会死。” “那又怎么样?” “你能保证他说的一定是真的?” 丁朗被诘问住,哑口无言。 “消息准确,怨爷得到想要的东西后”,不带一丝情绪波动,“要怎么处置他跟我无关,但这之前他必须活着。” 丁朗没话找话的多问一句:“那他这次要是撒谎呢?” 展意冷冷道:“那他就是想死也死不了。” 屏幕前,少年不由发出轻啧声,皱眉,难以掩饰的心疼。 “银炼,是不是觉得这个程零羽很可怜?”怨爷突然问道。 “是。”少年知道不必掩饰,因为没有任何用处。 怨爷轻哼一声:“有两类敌人最危险,让你心存轻视的……和让你不由自主去怜惜的,程零羽——你以为他的东南亚交易网只靠跟男人睡就睡得出来?他太会演戏,靠媚惑招来鄙夷让对手掉以轻心,踩进陷阱尸骨无存。” 银炼犹豫片刻:“那他对展意?” “那个倒肯定是真的”,怨爷笑得jian猾老道,“腐蚀坚固和力量,叫人恶心的感情。所以说人啊,不能有这种幼稚的弱点,绝对不能。” 电话声响,对方小心翼翼的汇报:“怨爷,展意发来消息,银行保险箱里的东西已经取出来了。” “有什么不对?” “您要的东西在,但是,还有另外一样,看起来是——” 怨爷霍然从轮椅上站起来,声音拔高得发颤:“立刻给我送过来,用最高级保安措施!” 银炼微微愕然,试探上前问道:“爷爷,什么事?” “我问你,我这一生最大的梦想是什么?”怨爷激动的老脸通红。 银炼不再惊诧,垂脸静静回答:“宙斯花园。” “没错”,怨爷满意笑道,“程零羽的保险箱里,不止有被他盗去的伪钞模版,还有一样东西,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秘宝地图,赫拉首饰盒。” 设备尖端的无菌实验室,考古学老教授像是虔诚的信徒手捧多年的信仰:“尽管具体年代还要等更精密的检测,但它的历史绝对可以追溯到……” “说重点!”手杖直挺支在身前,已经迈入老年的男人目光里的狂热就如同初尝性欲的少年。 “盒身上全部是玛雅文字,已经基本完成解读,包括各种祭祀,咒文诗,天象和古物收成记录……” “我说你不明白重点是什么吗?”怨爷手杖一点地,身后的人立刻举枪到老教授额头前。 脸色煞白的教授从兴奋到恐惧,没停止过哆嗦:“的确提到了秘宝线索,但是,但是关键部分,被人刻意毁坏了。” “什么意思?”怨爷目光阴狠如暗伏的毒蛇。 “是被硫酸烧毁的痕迹,还非常新,一定是个熟识玛雅文字的人干的。” “怎么得出的结论?” “被烧毁的地方用玛雅文字刻着,翻译过来,确切说是这个意思——想知道就来问我,但要恭敬有礼。” 怨爷表情瞬间狰狞,紧握手杖的指关节泛出青白,半晌抽动嘴角缓缓带出一丝冷笑:“程零羽……” “爷爷,您叫我?”银炼还有些睡眼惺忪的茫然,一贯温顺的垂脸站着。 怨爷没有温度的笑道:“你喜欢那个程零羽,那就去勾引他,多使些手段讨他欢心,可以让他为所欲为,只要——” 厚实手掌抓住银炼颈肩处,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满意看着少年耳根透出红色: “我明白了。”银炼恭敬欠身,离开,眼底轻微闪过一丝喜悦暖色。 “名字?”程零羽侧躺在床上,单手支撑刚退烧仍昏昏沉沉的脑袋,玩世不恭打量着眼前年轻沉静的少年。 “银炼,怨爷的孙子。” 程零羽了然点头微笑:“我猜他会派个相对放心的人,对怨爷来说应该没有绝对信任的人吧?” 银炼瞳孔幽黑,目光总显得有些呆滞无神,因为双眼经常被蒙上,在各种迷宫尽头才能见到怨爷。 “什么条件都可以,只要你说出首饰盒上抹掉的内容。” 程零羽轻啧数声,挑眼望着银炼笑道:“小子,太着急亮底牌会被吃个一干二净。” “清楚消息的份量,你就不会因为任何酷刑开口”,银炼低下头,似乎有些局促,“何况我也不想……” 程零羽怔了片刻,嘴角上扬,轻舔下唇沿,颇为无奈道:“我中意成熟男人,但偏偏总吸引些毛没长全的小鬼头。想跟我zuoai?上我还是被我上?” 银炼抬脸,眼睛睁大瞪着程零羽,嘴巴微张却说不出话。 漂亮慵懒的男人笑意加深,诱惑漫溢:“看来后者可能性更大。” 烦躁不安纠缠了多时,丁朗狠狠掐灭香烟,猜测着程零羽使了什么办法,能让怨爷派出他唯一的孙子和精锐部队。匆匆瞄了站在窗边的展意,仍像个没有知觉的石头人,面无表情纹丝不动。 “少主人让你们进去。”精锐部队猎手,只听命于银炼,其余人都可能成为猎物。 这种直逼后颈的杀气让丁朗浑身泛冷阵阵麻痛,走进门看见程零羽浅淡秀美的笑,像是滴入水里的鲜血。 “你刚才说我想怎么样都可以?”程零羽侧脸问坐在他床边的银炼,得到点头回应后转向丁朗,目光摄人,“你觉得我想干点什么?” 丁朗强压心底慌乱笑道:“你想要的不就是展意吗?” 程零羽摇头,目光狡黠闪亮:“我要你。” 空旷野外,男人的咒骂声叫嚷声,以及彻底放弃尊严的哀求哭喊。 “程零羽,你,你——”丁朗像是被切了舌头,说不出词句,瞪眼看着他的亲信手下,全部都剥光衣裤手脚绑住,紧挨着捆成一圈,赤裸腰间缠绕了满满的红色鞭炮。 “我劝过你别让他们强jian我,我真的很记仇”,程零羽轻耸肩膀,点燃叼在嘴里的烟,防风火机在空中划过弧线,“睚眦必报,十倍讨还。” 火星落地,刺耳鞭炮响声,撕心裂肺的惨烈嚎叫,血rou四溅。等到一切重归寂静,程零羽轻笑两声:“死不了,但肯定废了。” 丁朗呆望着满地血迹,抬头看过去,微笑的男人秀美,同时残忍到无法想象。 招惹了猛兽,注定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你没干过我,不用担心命根”,恶魔冲他笑,“但你的后面会受到个火辣招待。” 夜空里绽开绚烂烟花,像张巨网扑向地上的人。 展意冷冷看着走到他身旁,病弱脸上显出兴奋的男人:“你打算对我做什么?” 程零羽搓手笑道:“你不喜欢烟火?这可是我自制的,火药剂量要是控制不好,有人就会屁股开花。” 不远处丁朗被迫跪趴,脸贴在地上翘高臀部,屁股里插的是那根正在不断打向天空的烟花筒。 “教我制烟花的人给过一个忠告”,程零羽映在火光里的脸若有所思,“他说别爱太聪明的人,他们只会利用你。” [‘七’侦探社] 坐在办公桌前,允落辰半握拳头掩住嘴下打了个喷嚏,声音轻微,还是引起言欢注意和调笑: “有人骂你?还是感冒了?” 允落辰撑在额侧的手指滑过眉骨,勾动几下,像是有个极为美妙的秘密要与人分享。 言欢不假思索靠过去,肩膀被抓住,顺势嘴唇上交流过温热,不断加深的探求。 分开时喘息不定,言欢望着作为生活伴侣的男人,看他嘴角轻勾起的笑,话语温和:“如果是感冒,传染给人会好的快。” 言欢恨恨咬牙:“今晚给我脱光了,做人体素描模特。” 允落辰从容坦然:“荣幸之至。” 黑漆漆的窗外掠过一道白影,允落辰不动声色,直到言欢离开过去打开窗,脸上露出与老友重逢的笑容:“美人,你的主人还好吗?” 扑扇声,白色鹰隼收拢翅膀跳进来。 第五章 “黑道神秘第一人”,程零羽言语轻松戏谑,“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怨爷’。” 话筒里传出不带善意的低笑:“听见我声音,还活着的也不多了。” 程零羽漫不经心把玩着身边替他举着电话的少年手腕:“我当这是恭维。” “客套过后就开门见山的谈生意吧”,‘怨爷’掩饰不住急切,“你想分多少?” “失落文明传说里最巨大的宝藏,被称为宙斯花园,所有探险寻宝人心目中的神话”,程零羽不紧不慢道,“你就确信它一定存在?” 电话里传来冷笑:“我确信它不止存在,并且唾手可得。” 程零羽静默片刻,淡淡道:“跳过冗长学术解释,简单说古代有一种凭借日月星辰标识地球上任何角落的方法,不可思议但已经被破解。” “你该说的更清楚。” “三组数据,定位一个地点,潘多拉首饰盒上记载了第一组,以及第二组隐藏的地点”,程零羽长舒口气,眼睑微闪了几下,“可以都告诉你,只要把展意给我。” “你的可信度在哪里?” “首饰盒上文字的拓本,在另一个银行保险箱里,让你的专家团破译第一组数据,鉴定我说的真伪。” ‘怨爷’嗤笑出声:“你不打算分半点宝藏,只要我手下一个男人?” “对。”程零羽似乎很无奈的坦然。 “替我找到第二组数据,展意就归你所有。” 程零羽不以为意轻笑:“我总碰上jian商。” “你确定你只要展意?”显然,在‘怨爷’看来这如同天方夜谈。 程零羽嘴角上扬弧度优美:“如果能附送驯服他的方法,不胜感激。” 屋里漆黑死寂,展意横躺在床上,冷漠僵硬,除了缓慢呼吸,几乎就像具尸体在等待腐朽。但只是开门一点动静,整个人就如同绷断的线,起身,刀握在手里。 没人走进来,牛皮信封透过门缝落在地上发出闷响。 展意向来无动于衷的面孔,像鸡蛋外壳被敲破出现裂痕。盯了地上信封半晌,才过去俯身拾起来,展意坐回床上,刀罕见的搁置一旁,拆信动作缓慢小心。 一张照片,正中是个男孩,身边陪伴着一对中年男女,三人态度亲昵温暖,显而易见是血脉相连一家人。 定定看了许久,展意又拿出贴身保存的几张照片,同样的主角,他不可能认错,人不可能认不出自己。 相比之前的照片,新拿到这张里面自己年龄似乎更大,五官长相已经能跟现在叠合。 ‘怨爷’说过的话像在脑子里扎根,时不时跳出来刺得他耳根疼痛: 你父母为我工作,你也一样,可以说这是家族事业…… 短期内见不到,以后当然可以,但你要替我做些事…… 展意,不要想那些记不起来的事,那无关紧要,记着你父母,他们很疼你,要你认真工作…… 我知道你不想相信我,但你别无他法,只有我,知道你过去的一切,你看过证据,我会不断给你证据,只要你照我说的去做…… 敲门声突兀响起,展意几乎反射性去握住刀。 “是我”,少年仍显稚嫩的声音,银炼走进来,看着展意的眼神有些闪躲,犹豫片刻缓缓道,“爷爷让我告诉你,一切以拿到第二件记载地点数据的古器物为目的,程零羽有任何要求,都答应他。” 展意面无表情点头。 银炼头垂得更低,声音也不自觉变小:“程零羽要你现在过去……陪他睡觉。” 展意推开门,程零羽正坐在床边,胳膊撑在两边,肩膀轻耸,腿打着晃脚尖不时触地,脸上干净明快的神情,就像个荡着秋千毫无心机的单纯少年。 “还没机会说声”,程零羽微扬起下巴,一字一字清晰说道,“很久不见,我想你。” 展意面无表情道:“你要我怎么陪你睡?” 程零羽笑起来:“先脱光了,能来段脱衣秀更好。” 像是接收指令做出动作的机器,稳当干脆,衣物落地,展意赤裸站着,冷漠如同钢铸围墙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程零羽漫不经心的神色却起了变化,目光聚焦,瞳孔微微收缩,默然盯着面前男人,专注而深刻。 半晌他突然低头嗤笑出声,抑制不住连肩膀都抖动:“展意,你是怎么沦落到这个份上的?我以前以为可能耗上一辈子也驯服不了你这头野兽,居然就被别人这么轻松简单做到了?” 展意无动于衷,看着漂亮男人前一秒还像清秀山泉,转眼就变成熔岩涌动,杀机炽热。 丝毫不觉诧异,他早就觉察到这个男人柔弱表面下那份阴狠强悍,绝对衬得起他黑道上叱咤风云的名头。 程零羽站起来,手抓住他肩膀,指头嵌进坚实肌rou里,目光森冷:“他们对你干了什么?把你还记得的告诉我。” 展意看着他,眼睛里从少许零星疑惑,很快转变成疏离的嘲弄,嘴唇放松,闭合不动。 “风水轮流,转得挺快啊”,程零羽冷笑,从身上口袋里摸出样精亮尖锐的小东西,“认得这个?你几天前给我的纪念品,放掉我半桶血的针头。” 展意被逼退两步,背抵到墙壁,程零羽紧贴上来,膝盖顶插进他腿间,手按到他腹部,顺势滑下去握住男人不设防备的器官。 “你倒是没变,遇上这种事就硬咬牙,绝不出声。”局面完全掌握在手里,程零羽说话慢条斯理,搓揉taonong的动作却迅猛近乎残暴,另只手里捏着泛冷色的针头,从展意不时抽动的喉结慢慢划到胸前的rutou上打转。 性器在粗暴刺激下硬挺,勃起抬头,程零羽满意笑道:“展意,继续忍着啊,我真喜欢看你忍耐的模样。” 左手握住,拇指摩擦起前端,抹掉那些渗出液体,右手拈起针头,缓慢缓慢,插进跟心尖一般敏感的洞孔。 碰的一声沉重闷响,展意握紧拳头,狠命敲在身边石垒的墙壁上,手放下时鲜红液体渐渐滴落在地上。 “我知道痛,也知道再痛也逼不出你的供”,吻了下展意颈侧暴出的青筋,程零羽笑容顽皮,“我跟你的不同在于,你只注重结果,我享受过程。” 抽动几下,程零羽拔掉了那根要命的针头,毕竟不是真想弄伤了他。但有件事,他倒是真想干了。 “到床上,趴着。”他贴在展意耳边低声说话。 展意目光动了下,侧过脸对程零羽冷淡说道:“我也记仇,你等着。” 程零羽却颇有意外惊喜,心满意足点头:“好,我等。” 展意不再罗嗦,也不磨蹭拖延,趴卧在床上,腿也自然打开,案板上的rou,等待刀子随意宰割。 程零羽长舒口气,跪上他身后,手掌落在他后腰上,感到肌rou绷紧的防备,扎实腰身下臀部削挺,臀肌硬得像岩石,手包握过来揉捏十分费力。 怀念味道的笑容,程零羽低声道:“你这身体还是像杀戮机器。” 手指摸到尾锥,往缝隙里探索时,展意身体动了下,但跟被肆意玩弄的下半身无关,只是把左边胳膊往旁边垂到床边。 程零羽眼中的yuhuo却瞬间清冷下来,他探俯过身,手按上展意左边肩胛处,轻声道:“这地方还经常疼?” 展意不出声。 程零羽叹了口气,翻身躺到一边,拍拍展意腰身:“别等了,没打算干你。” 展意似乎顿了片刻,慢慢转了身,眼里仍是冷色对上程零羽:“你是早xiele还是原本就不行?” 程零羽无奈苦笑,直接抓了展意手放到自己硬挺叫嚣的下身上:“用手替我弄出来。” 展意倒是听从指令,手探进去握住,上下机械着taonong,眼睛里看着程零羽邃黑眼睛变得湿润,嘴上喘息频率也加剧,断断续续说话:“你左边肩膀受过重伤,阴雨天就犯痛……我做梦都想上你,但现在不是时候……只是具空壳,不完整的,不是你甘心……我不要。” 展意手里一阵温热,程零羽惬意平稳了呼吸,把脸埋进他脖子里,像幼犬一样蹭来蹭去,不时吸着鼻子乱嗅。 这些似乎让比刚才那些折磨凌辱更让展意难以忍受的烦躁:“他们没对我做什么,我也不是完全失去记忆,我记得很多事。” 程零羽猛然抬头,直勾勾望着他。 “我记得父母,记得他们做考古工作,也记得那个总是打来电话的老板——的声音”,展意冷冷道,“我确认过那些不是什么催眠或者虚假的,是真实记忆。还有些零碎的,四处收集发掘古物,我记得很多事,但对你没有一点印象。” 程零羽沉默片刻,整合着信息,最终作出结论,慵懒肆意笑道:“真可怜,把我忘了,你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五年前找到他时,他就伤得很重,尤其是头部”,银炼垂着脸,递过X光片时审慎避开手指接触,“海马体有损伤迹象,可能是导致他记忆缺失的原因。” 程零羽喝着甜汤,漫不经心打量摊放了一床的医疗报告笑道: “你们怎么没把他解剖了看看?” “他的父母是‘猎鹰’资助的考古学家,但他十二岁那年失踪,倾尽‘猎鹰’人力也找不到。” “他父母现在呢?”程零羽目光凛闪。 少年微愣,头垂得更低,轻声回答:“我不知道。” 程零羽夸张叹口气:“没人教过你正确的说谎方式吗?” 下唇抿紧,银炼换了话题:“你要的那些探测和挖掘设备一周内就能置办,还有没有其他需要?” “一队人,十到十五个,太多碍事,都要一流好手”,程零羽习惯性舔下嘴角,笑容魅惑,“最好挑挑长相和身材,让我能找点乐子打发无聊。” 银炼迟疑点了下头,脸颊慢慢染了红。 “还有这个。”程零羽递过张列满药材名称的纸。 “这是什么?”银炼迷惑时,眉毛簇紧,中间褶皱浅显。 程零羽不怀好意戏谑道:“古代秘方,治后面的伤,还能保持紧度,前几天被用的太厉害,不养一下不行的。” 那张纸就像瞬间通了电,银炼手一抖,纸飘然落地,少年尴尬俯身时,程零羽凑过去,嘴唇蹭到透红得几乎能滴下血来的耳根,吃吃笑道:“你太容易脸红了,像只短尾巴兔子,真想扒了你这层软绒绒的皮。” “睡不着吧?”程零羽平躺在床上,后半夜的月色透过窗户映在他微笑的唇边。 展意面朝里侧卧,背脊冲着他,肩膀到腰身的流线没有丝毫松懈。 “你一直是这样,像是狼或者狗的近亲”,程零羽戏谑笑出声,身边男人始终没有任何反应,细条慢理继续道,“或者我该推迟行程,明天出发有点匆忙。” 展意转回身,冷冷道:“你又想让我怎么样?” “对我就没有一点好奇?”程零羽头枕的位置略低,目光上挑笑意狡猾。 展意面无表情道:“我以为我已经把你干透了。” 故做尴尬的撇嘴,目光不动声色移到展意左肩,胛骨那处如同裂痕十字伤疤,即使淡化发白也依然狰狞可怖。 “你是个混蛋”,程零羽声音沉下去,“冷酷,专制,自私,不择手段,但从没真的扔下我不管。” “那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展意眼里的冷色顿挫片刻,“就算没有记忆,也能推测出结论。” “是啊,应该是吧”,打着哈欠显出困倦的漂亮男人闭上眼,睡前梦呓低声嘟囔,“我该死的鬼迷心窍……那个时候……” [十二年前,展意二十四岁,程零羽十三岁] 整个墓xue剧烈摇晃,少年贴墙站在男人右手边,沉稳安静得像地上那抹清冷影子。 “古代人总用活埋招待入侵者”,展意玩世不恭讥笑,“难道就没点新鲜花样吗?”话音未落,头顶传来机关转动的喀嚓声响,轻微,但下面两个人都注意到,抬眼上望。 少年柔软嘴唇淡淡开合:“新鲜的。” 两人几乎同时蹬腿跳离,类似标枪似的尖锐铁棍射下来直插进入地,长度跟程零羽身高相当。 机关声继续,破风嗖声伴随金属嗡响。 展意看了下周围,片刻推敲着地形,没有任何言语,甚至没回头看他一眼,健硕rou体瞬间爆发的速度足以媲美林间猎食的野兽。 程零羽敏捷紧随其后,跟不上就是死,展意不可能理会,始终如此,除了追逐,还是做些什么? 他本应该比谁都清楚,逃命时该专注,但人在少年时控制不住心思,尤其是那些荒唐的可笑的青涩的念头—— 铁器落下时,划破背脊和脚跟,更糟糕是导致他失去平衡,步伐没有踩对前面展意的落点。 “小崽子,笨到死!” 骂声前,他已被包揽过腰身,脸撞进男人胸前鼻梁生疼,隐约有类似布帛撕裂声,湮没在迅速移动时发出破风声中。 回过神时,被粗暴推开,跌坐在地上,久违的阳光刺目,眼睛一时睁不开,但程零羽知道已经到了安全地带。脸上有湿热液体流进嘴里,血的味道。渐渐看出背光站在面前的男人,腰身不像平日那样挺直,微躬着剧烈喘息,缓慢跪倒在地,鲜红液体顺着黑色衣服边缘淅淅沥沥落在地上。 程零羽的眼睛终于适应了那该死的光线,看清展意左肩处从后面被拇指粗细的铁条贯穿,身前露出一点铁尖,泛着森冷寒气。那东西本该插在他身上,少年回想起来,更准确说应该是刺穿他的脑袋。 “我还在想怎么会是别人联络我”,地下黑医一一九号,绰号开膛手杰克,三十出头的细眼男人,饶有兴趣打量着展意血rou模糊的伤口,“原来是弄成了这种破烂样子。” 守在旁边的少年,尽管因为长时间缺乏睡眠而疲倦憔悴,却仍保持警觉和戒备盯着杰克的一举一动。 “我得说,伤口处理得不错,还有这个抗生素点滴”,杰克细长眼睛在程零羽身上打转,“你就是展意身边那个百宝箱一样的小婊子?” 少年淡淡道:“他还没上过我。” 杰克大笑:“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很期待,或者说就等着他来cao你。” 程零羽静默片刻,冷淡问道:“你来干什么的?” 杰克笑得更厉害,透出jian险狡诈:“你既然叫我来,想必也清楚他需要修复手术,否则就算保出性命整条胳膊也得报废。” “那就立刻动手。” “可是酬劳呢?你知道交易规矩”,杰克靠近程零羽身边,“我不可信展意会把钱交给一个性奴保管。” “他会给你钱。” “但我这次不想要钱”,手落在少年后颈顺脊梁摸下去,杰克笑起来几乎看不见眼睛,“我要你。” “你知道,我能杀了你。”程零羽说话,却不动,任由对方慢条斯理挑开他的衣扣。 “当然,你可以杀了我再找一个擅长精密外科手术的地下黑医,或者花时间拷打我让我屈服答应,但展意还能撑多久?我认为你足够聪明会考虑我的交易,我想五次很公道合理,但先来一次当定金,然后我就给展意动手术。” 少年咬了下唇,没有多少迟疑,抬脸目光淡然:“你一次十分钟就够了吧?” “小婊子,学什么不好,就学了展意毒舌”,杰克探进少年衣服里的手狠掐着柔嫩处,“说起来,总该学过怎么舔吧?” 程零羽没理这荤话,头略歪目光越过障碍看着床上昏迷的展意片刻:“要干到外屋干。” “在这里不是更刺激?”凑过去啃咬少年脖颈,感到自己喉咙一紧。 “出去。” 从没见过任何一个十三岁的少年,瞳孔黑得深不见底,像是一根狭长的刺,了无声息刺进脊骨。杰克瞬间几乎想放弃了,拿手术刀的人对生死有种特别的敏感和预见。 但到外屋,少年轻声闭门后,自己动手脱掉衣服时,色欲立刻驱逐了恐惧。这少年几乎是骨子里带种魔性,勾引人产生占有和摧毁的欲望。杰克发觉自己不止想要抚摩,拥抱,性交,更想用手术刀延这些脉络肌肤纹理解剖下去,尝尝他血rou的味道。 他抱起程零羽放到长桌上,挤在他双腿间,单手解开裤子,另只手不住流连在腿根内侧,那里本该多是脂肪,但这少年连那处都结实坚韧,让他忍不住埋头,张嘴咬下去。感到少年因为疼痛抖动,却没发出声音。 “你说展意没上过你?”杰克玩弄起少年未成熟的男器,“难道他性无能吗?” “你最好少说废话”,程零羽仰躺着,心不在焉看着天花板,“趁他还没醒。” “就算醒了又怎么样?废了一条胳膊——” 杰克突然感到空气停滞,有人贴在他背后,下巴就支在他肩膀上,在他耳边低声笑道:“一根手指能动,就足够宰了你。” 喉结上发冷,杰克用力收紧下巴去看——手掌宽大,手背在流血,点滴针头大概是被硬扯下来的,重点是这只手以标准切割姿势,执着他用惯的那把手术刀,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它锋利无比。 他不敢说话,瞪眼看着少年蓦然弹坐起身,手像进攻的蛇一般直戳他咽喉处:“他死了谁给你动手术?”程零羽的手指,紧紧捏出纤细的刀锋。 展意不耐烦道:“我死不了。” 杰克之前没见过,甚至没想过程零羽会有幼猫似的表情,茫然和柔软:“你整条左臂都可能废掉。” “那就让它废了”,展意冷冷道,“也好过看见它就想起医疗费是你的屁股。” 感到脖子上已有细小血流,杰克不得不颤颤巍巍喊道:“别真动手,展,这次我免费给你治疗,你知道,我并不是真的要动你的小婊……小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