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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裤真亮

    江今序推门而入的时候,作为颈部装饰的领结跟喝醉了酒似的,非常不正经的倾斜了一百八十度,连带周边领子,都呈现出一番被蹂躏过的皱巴巴。

    这并非江今序所为,他个人暂且没考虑过走放荡不羁的风格路线。

    时间倒退回十分钟前,江今序拎着个外形瞧上去极其像u盘的橡皮,一双长腿一步斜跨三个台阶的跑上了楼。

    他正欲去捞休息室门把手时,拐角闪出的人影抢先一步,从背后反扣江今序,硬生生把人拖到自己怀里。

    按道理,江今序应该抡起拳头就捶偷袭的人才对。

    他的拳头刚硬,胳膊刚挥,就凭身高差推算出了对方脑袋的位置。

    眼看就要上演场头破血流的恶战,近距离的接触使那人身上的香水味迅速占据了江今序的呼吸。

    嗯…有点熟悉,也有点好闻。

    “你好….”分明是绕到嘴边的高字,迟请青在比划中莫名感受到了屈辱,便换了种委婉说法,“你好重,别乱动。”

    江今序乖巧的收起爪牙,任由迟请青把他带到个小隔间。

    由于隔间里休息室还是蛮近的,迟请青怕说话不方便,就伸手扯着江今序的领结,迫使江今序低下高贵的头颅,和他脸贴脸:

    “不许出事,听见了没?”

    迟请青原本不打算插手这事,毕竟江今序早和他有过诱敌深入的规划。

    但他蹲墙角那会儿无意瞧见了助理是掂着网球拍进去的,最终还是没忍心,把江今序拽了过来教育几句。

    哪知道江今序听罢还捂嘴乐呵起来了。

    迟请青不满的顺势揉了把领结旁边的领子,半晌憋出句杀伤力大不如从前的话:“我不是在担心你,我只是…不想担责任。”

    “知道,我有分寸。”江今序倒不着急去整理迟请青留在布料表面的“抓痕”。

    可耻的讲,他颇为享受这份独处,甚至“抓痕”穿过布料刺入里面的皮肤,他都欣然接受。

    …..

    进门后的江今序故意把u盘橡皮放在了醒目的茶几上,茶几和沙发间的空隙容不下江今序的长腿。

    更何况江今序今天穿的还是条皮裤,把小腿线条绷得笔直,从腰腹下延至脚踝,显得又匀称又有光泽。

    让人涌动着想用指甲划过小腿,再以指腹慢慢研磨外踝的冲动。

    助理见江今序没什么戒备,愈发觉得这事稳妥。他透过未关严的柜子的小缝儿环顾四周,扫过茶几上一块儿矩形物后猛然睁大了眼睛。

    证据近在迟尺,江约珂不肯出手相助,他只能自己动手了。

    助理握紧了球拍,缓缓挪步。

    他屏住呼吸,甚至为了不出纰漏,脚上只穿了双袜子。

    助理绕到江今序背后。

    球拍高高扬起,只要对着江今序的后脑勺落下,证据便不复存在。

    哪知背对着的江今序确是没动,但助理却从正对着他们的镜子里发现江今序托腮,眼底满是笑意的看着他。

    仿佛在瞧着个跳梁小丑。

    不对,休息室里什么时候在门后贴了个镜子?助理尚未反应过来,握住球拍的手心沁出层薄汗,更是摇摆不定。

    球拍是还没击中,休息室的大门倒遭人一脚踹开。

    以迟请青为首的一群人站在门口,他们投向助理的目光里有厌恶、也有不可置信。

    最多的应该属唾弃了。

    江今序起身,向后转了转,夺走了尚且僵在原地的助理的球拍。

    球拍被江今序轻轻一掷,砸中了个墙边悬挂的锦旗。

    锦旗一震,从钉子上坠下,瘫软在地,卷成一团。

    是在第一张专辑发出时,大伙儿为了感激助理跑前跑后付出,特意给他定做的惊喜。

    上面的黄字还清晰的印着:

    ——“劳苦功高大家长”。

    然比黄字更先褪色的,恐怕是这位大家长形象的毁灭性崩塌。

    有人斥责助理的自私, 有人抱怨内鬼竟在我身边。

    而迟请青却很想给萧载壹发去条道歉。

    蔫头蔫尾的助理被高层喊去问话,泄词终是真相大白。但几人肩上的担子并未因此减轻,留给迟请青他们的是缺乏善后的烂摊子。

    专辑需要尽早发布、领头需要重选进行磨合…,那几个人散去,休息水只剩下了江今序和迟请青。

    江今序朝他走近,他来时衬衫随步子的节奏起伏,真要论起来原因无非是他太高挑,衬衫只能堪堪垂于裤腰,却盖不住屁股。

    迟请青偏了偏头,还能了见江今序解开的最后一枚扣子下,若隐若现的肚脐。

    迟请青轻轻用舌尖抵住上颚。

    他徒生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渴,这口渴来势汹汹,直逼嗓子眼儿。发干发燥,巴不得将他整个人都点燃。

    什么东西快速在心底扎根成芽,勾得一触即发。

    “你….,”江今序与他并排于门框内,迟请青开口,江今序配合的停下脚步,“我看着不舒服,你再穿件衣服吧。”

    “好啊。”

    江今序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倘若音波有形,这会儿估计可以看到它们侵入了迟请青的感官,激得他直想后仰,耳根酥酥麻麻的。

    是过敏了吗….?迟请青抬手挠了挠耳朵,适得其反的让耳朵更红更烫。

    “别乱抓,”江今序察觉到异样,及时加以制止,“耳朵是很脆弱、敏感的部位。”

    迟请青接不上话的时候会选择沉默。

    他在沉默中荡漾,又在沉默中消化。

    放置在工作室的衣物并不多,迟请青左翻右找,把一件尾摆偏长的A领风衣递给了江今序。

    江今序道了声谢,穿好后,正好遮住了被皮裤勒得饱满的臀。

    倒茶回来的高个子目瞪口呆的打量关系突飞猛进的两人,还以为迟请青被换了魂,吓得险些扔掉了玻璃杯:“不是吧阿sir,都拿出最宝贝的风衣报答江先生了?”

    迟请青找衣服的时候哪顾得上思考贵不贵,三分之二的心思全放在哪件最长可以包臀,剩下三分之一是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亮得耀眼的皮裤。

    高个子的话为这件倾情风衣增添了不少暧昧。

    江今序也兴致勃勃,借着风衣尾摆转了一圈,等迟请青回应。

    “我说我喜欢你信吗。”迟请青急了,试图左手抽死高个子,右手摁住宛如孔雀开屏的江今序。

    急的代价便是他说话不加停顿,干脆利落的越过断句,将屋子里酝酿好的暧昧演绎到淋漓尽致。

    真实的断句应该是:我说,我喜欢,你信吗?

    江今序转圈的脚尖一顿。

    高个子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江今序像是差点儿崴了脚。

    待江今序身着尺码明显不符的男…男性朋友的外套走了,高个子也被迟请青撵了出去。

    迟请青拨出一串号码,几声忙音嘟嘟,他漫不经心的用指腹沾了些水,淋在几枝玫瑰的花瓣上。

    花瓶是前几天萧载壹买来的,玫瑰也是。

    电话接通了。

    有滴水打在了花瓣上,明明不重,却坠得它几近碾落。

    “不用了,他还在休息。”傅谕儒的声音压得很低,对外人,他向来惜字如金。

    仔细听,还能听见另一个人绵长的呼吸。

    迟请青攒在手心的花瓣被拈掉了。

    他正要去捞,却猝不及防被玫瑰上的刺给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