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贪心 (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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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春猎因为皇帝陛下重伤而匆匆结束,待颜良病情好转,一行人便返程回京。 同来时截然不同,回京的路上没有人再叽叽喳喳的在沈燕北耳边吵来吵去,像两个争夺玩具的孩子,幼稚的争论不休。 沈燕北获得了宁静,心中却无一丝喜悦。 这些日子颜良对他越发疏远,两个人甚至一连几天都没有见过面。起初是沈燕北躲着他,到了后来,颜良便也不主动找他了。 或许是对他死心了吧!沈燕北心不在焉的想,视线却总是不由自主的落在最中间的龙辇上。 罢了,这一切早就该结束了。 …… 回到京城,沈燕北第一件事便是入宫看儿子,颜良没有阻拦,只不过从始至终没有露面。 这让沈燕北有些怅然若失,好在沈大宝长高了不少,性子也被调教的稳重了许多,见到他不再像炮仗一样扑到他怀里,而是认认真真的行礼问好。 一手养大的儿子突然变得陌生起来,沈燕北烦躁得摸了摸下巴,实在看不下去自家的傻儿子变得越来越假正经,简直和小时候的颜良一模一样,看似纯良无害,实则一肚子坏水。 沈燕北想让他活得“傻”一点儿。 于是沈燕北毫不留情的将手伸向沈大宝的脑袋,用力呼噜几下,将他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弄乱。 “小小年纪别像个老学究,还有别学你父皇,要学也得学爹爹。”沈燕北认真说道,捏了捏沈大宝变尖的下巴,不由得“啧”了一声,和颜良还真是越来越像了。 沈大宝觉得自家爹爹好像变了,从前他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就连笑容里都带着几分勉强,现在就像是卸下了什么沉重的担子,整个人都放松了。 “你爹我打算回青州老家,带你走肯定是不可能,你自己在皇宫里好好混,要是你父皇有了新欢连同外人一起欺负你,你就写信给爹爹,爹爹想办法帮你。”沈燕北不舍的说,心想要是能把儿子也带走,从此一儿一女承欢膝下,他就能享受天伦之乐了。 沈大宝毕竟是个孩子,听完沈燕北的话当即便泪眼朦胧,哭着喊着不当这个大皇子了,要跟沈燕北回家。 沈燕北被吵得头疼,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元宝走进来蹲在沈大宝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说完沈大宝立刻不哭不闹跟着他走了。 “侯爷,陛下让您安心离开,大皇子这里他来劝说。” 元宝牵着沈大宝的手离开,徒留沈燕北一个人待在原地久久没有动。 半晌后,沈燕北故作轻松的扯了扯嘴角,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自由吗?时候到了怎么还矫情起来了? 挥散胸中的闷气,沈燕北回到镇远侯府,招来管家询问启程事宜,却被告知不回青州了。 沈燕北直接拍案而起,“谁告诉你不走了?” “是呼延公子,他还吩咐我们把收拾好的东西放回原位。” ??沈燕北皱眉,“他说你们就听?你可还记得侯府姓沈?” ?老管家面露尴尬,为难道:“可是……呼延公子早晚是府上的夫人,他的话老奴岂敢不从。” ??沈燕北立刻红了脸,原来他和呼延灼的事情府中上下全都知道了。早知道这样他们俩每次见面就不搞得和偷情似的了,为了和呼延灼幽会他没少挨冷风吹。 ??把老管家打发走,沈燕北到后院找呼延灼兴师问罪。 …… ??呼延灼最近不知怎么了,沉迷带孩子不可自拔,沈燕北找到他的时候,他正盯着奶妈给孩子喂奶,眼睛一眨不眨,聚精会神得很。 沈燕北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目光落在奶妈胸前雪白的巨峰上,他立刻被针扎了似的扭过头,走过去在呼延灼腿上重重踢了一脚。 “怎么,想女人了?”沈燕北语气平静的问。 呼延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让沈燕北生气的是,他的眼睛竟然还舍不得离开。 想到呼延灼曾经的斑斑劣迹,沈燕北眼神渐渐变了,就在他忍不住要发作的时候,就听呼延灼一脸费解的说道: “你看这丫头长得是不是有点奇怪?” 沈燕北看了看,白了胖了更水灵了,哪里奇怪了? “我观察好几天了,她头发太黄,还卷得和羊羔似的,跟别人家的孩子不一样,阿北,你赶紧找大夫给她看看,别是得了什么病。” 沈燕北无语望天,“这几天你总在后院转悠就是为了观察这个?” 呼延灼认真道:“虽然她是颜良的种,但毕竟是你的女儿,以后也是我的闺女,我自然要关心她。” 沈燕北在心里默默给呼延灼竖起了大拇指,这智商能当上鞑靼的可汗真是不容易。 ?忍着锤爆呼延灼脑袋的冲动,沈燕北好脾气的问:“你就没有想过,她不是颜良的孩子?” “你还有别的男人?”呼延灼震惊,整个人的气压骤然降到了谷底。 “黄色头发,卷毛,你不觉得这两个特征和某个人很像吗?”沈燕北简直想扯着呼延灼的领口大喊那TM是你留下的种。 呼延灼先是一愣,接着脸上的神情瞬间变了,不知是哭还是笑,总之是又傻又难看。 “她是……是我的女儿?”呼延灼声音颤抖的问。 “傻子!”沈燕北低声骂道,下一刻就被呼延灼抱起来转圈圈。 “我们有孩子了——” “你竟然给我生了个女儿,阿北,我太开心了——” 呼延灼语无伦次的絮絮叨叨,奶妈在一旁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沈燕北脸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 “你能不能别像个傻子似的,你不嫌丢人我还要脸。” 呼延灼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哪里还能听得进去沈燕北的话,大的不让抱他就去抱小的,导致接下来几天侯府里的下人总能看见呼延灼抱着他们家小姐傻笑,见人就把他们小姐从头到脚夸一遍,好像他家小姐是天上有地上无的小仙女,可侯府里的人都知道,他们小姐只是个长得漂亮的胖丫头,爱吃爱闹爱哭,和仙女半点儿边都不沾。 …… 沈燕北示意奶妈将孩子抱走,质问呼延灼道:“为什么对管家说不回青州了?你想干什么?” 呼延灼依依不舍的收回视线,拉着沈燕北到房间里坐下,“你在京城长大,大宝也在京城,我不想你离开这里。” “可是你之前明明……” “那是因为我不安,我怕你被颜良抢走。现在不同了,我相信你,更相信我们的感情,现在我只想你快乐!”如果说呼延灼之前还有一丝顾虑的话,那么在得知沈燕北的女儿是自己的孩子后,他便什么顾虑都没有了。 “那我们就不走了?” 呼延灼点点头,“不走了!” 沈燕北莫名松了口气,或许在内心深处,他是不想离开这片土地的。 “半个月后就是你的生辰,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好好热闹热闹!” “你怎么知道?” “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夫人’!” ??沈燕北不由得有些心虚,他还不知道呼延灼的生辰是哪天呢! …… 自从沈燕北请命镇守北境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庆祝生辰。以往惦念他的人不多,加上北境苦寒,战事繁杂他自己也没有心思,如今镇远侯府恢复昔日荣耀,全府上下都卯足了劲儿想要大干一场,给沈燕北热热闹闹的办一场生辰宴。 沈燕北本人反倒兴致不高,让管家谢绝了登门拜访的客人,打算一家人简单吃顿团圆饭便好。 呼延灼表面应和,生辰当天却忙前忙后的在府里挂上喜庆的红色绸布,又是铺红毯子,又是挂红灯笼,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镇远侯府在办喜事。 晚饭前宫里的人把沈大宝和沈晴儿的一双儿女送到府里,说是皇帝陛下吩咐的,让三个孩子在侯府吃完晚饭再回去。 沈燕北又惊又喜,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儿。望着几个孩子在灯火中穿梭,他不由得想到了从前父母在世的时候,那时镇远侯府便是这般热闹,充满了生气。 不知何时肩膀上多了一双手,无声的安慰他。沈燕北顺势靠在身后人的怀中,漂亮的眼睛闪烁着亮光。 “以后我们都会陪在你身边。”呼延灼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 不知呼延灼犯了什么病,找裁缝给沈燕北做了一身大红的衣服,他自己也穿了一身红,两个人站在一起总感觉不当场拜个堂都说不过去。 沈燕北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透着尴尬两个字,呼延灼却如鱼得水,热情的招呼下人吃吃喝喝。 今夜呼延灼莫名兴奋,下人的轮番敬酒来者不拒,饭后又不知从哪儿搬出来几箱子烟花,带着几个孩子和府中的年轻人快要玩疯了。 就是除夕夜镇远侯府也没有这般热闹过。 突然,尖叫声划破天空,烟花在几十米的高空中炸开,如同仙女散花,把整条街的黑夜照得如同白昼一样。 灯火阑珊中,沈燕北望着满天星河,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孩子们玩累了呼延灼才将所有人打发走,牵起沈燕北的手回到寝室。 吱嘎一声,门轴发出嘶哑的低吟,沈燕北走进房间便愣住了。 只见小儿臂粗的喜烛将屋子照得亮堂堂,金色的火苗跳跃着发出柔和的暖光,那光仿佛无孔不入,将人的心也照得黄灿灿。 桌面铺了红布,上面摆放着喜果和一壶酒,屋内点了熏香,是沈燕北最喜欢的梅香。 “呼延,你这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给我啊!”从雕刻着鸳鸯戏水图案的喜烛上收回视线,沈燕北笑着说道。 他本是开玩笑,没想到呼延灼竟认真的问他,“你可愿意娶我?” 沈燕北脸上玩味的神情瞬间消失,“你是认真的?” “你若愿意,我们现在就拜堂。” “这也太草率了吧!”沈燕北毫无准备,两个男人成亲实在过于惊世骇俗。 “你该不会是不想负责吧?让我无名无份的跟着你,方便哪天你把我赶出去。”呼延灼语气凉飕飕的说。 “当然不是,”沈燕北急忙否认,“我又不是那种人,你多给我些时间罢。” 见沈燕北认真和自己解释,呼延灼心情大好,刚要再逗他几句,突然屏风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接着一颗红枣滚到了沈燕北的脚边。 脸上闪过几分疑惑,沈燕北捡起红枣就要走过去一探究竟,呼延灼急忙把人拉住。 “阿北,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等等,我先去看看哪儿来的红枣。” “可能是下人没放好,你先坐下听我说行吗?” “可是……” “一个破枣有什么可看的,我重要还是枣重要?”呼延灼抢过沈燕北手里的枣扔进嘴里吞了。 “欸……” 那枣里可有核,沈燕北阻拦不及,观察呼延灼没有生命危险才坐下道:“好吧,你先说!” 让他说呼延灼反而吞吐起来,沈燕北耐心的提起酒壶给俩人倒酒,却发现多了一个酒杯。 “怎么有三个杯子?” 沈燕北不过是随口一问,呼延灼眼神却暗了几分。 “阿北,我知道你心里始终放不下颜良,我不贪心,只求分得你半颗心便知足了。” 沈燕北脸色变了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可以接受颜良。” “所以呢,你想干什么?” 呼延灼被问住了,他一向嘴笨。 “所以朕想分得你另外半颗心,长宁,你可愿意接纳朕?” 早就等不及的颜良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脸期待的望着沈燕北。 沈燕北先是惊讶,接着便涌起被欺骗的愤怒,“你们两个早就商量好了?” 颜良凄然道:“长宁,是朕卑劣,赖在你和呼延灼中间妄想争得一席之地。我别无所求,只求你能给我一个重新爱你的机会。” 说完颜良小心翼翼的望着沈燕北,仿佛沈燕北的一句话就能决定他的生死一般。 炙热的视线几乎要把沈燕北灼伤,他扭头避开颜良的视线,拎起酒壶猛灌了几口酒。 “让我捋捋,我有点儿乱!” 呼延灼和颜良安静的立在一旁,沈燕北一口气喝了大半壶酒才嗫喏道: “可是你们两个人……我怎么可以那么贪心?” “要是被爹娘知道了,会从棺材里爬出来骂死我的。” “同时和两个男人在一起,我还是人吗?” …… 起初两个人还仔细听,想着怎么说服沈燕北,到了后来他们才发现,这人已经醉了,说的都是胡话。 酒醉人心,沈燕北脸色潮红,额头的碎发支棱着,如它的主人一般倔强。剑眉皱起好看的弧度,似乎为什么事情困扰而始终不能舒展。目含流光,迷迷蒙蒙,往常灵动的眼睛此时变得迷离飘渺,似一潭深不可见的泉水,让人看不透。 原本整齐的发丝零散的飘落在鲜红的衣服上,被酒浸湿的双唇在烛光下泛着光泽,散发出致命的诱惑,让人不由得想要靠近他。 纷纷扰扰二十年,浑浑噩噩已半生。他不想再错过……颜良伸出手温柔的拂去沈燕北额前的碎发,眼底暗光流转在酝酿着什么。 既然沈燕北自己做不了选择,那便由他们来做。 是男人就不能磨叽,两人极有默契的对视一眼。 不知是谁先动的手,等沈燕北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床上……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