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班长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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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刚睡醒,对於过度迟钝造成难以弥补的过失,令慧子满脸通红。 为什麽为什麽为何不在出玄关之前,彻头彻尾地换个装扮呢?不!与其如此,倒不如就置之不理,任由电铃作响。如果睡熟些,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事情那该有多好呀! 然而,如今再怎样懊悔万分也是无济於事。究竟是什麽理由,虽然不知道这位八竿子扯不上关系的同学为何会来探访自己。然而,自己假藉感冒的理由偷懒翘课,甚至假扮成幼稚园小朋友的模样全被撞见了。虽然想要编造些理由,但是一时哑口无言,竟然一句话都挤不出来。而且,纵使编造千万理由,然而事实胜於雄辩,任凭如何辩解也是白费力气。 不可置否的事实摆在眼前,慧子彷佛双腿虚脱般,当场瘫软跌坐在地上。 身体因为过度的羞耻,全身像火在燃烧一般,然而脑海之中因为过度绝望,彷佛墓xue中冰冷僵硬的体一般。脸上的表情彷佛冻结般,仍然保持在开门那一刻的姿态。慧子彷佛做恶梦般的眼神望着对方。 当他看见我这副模样时,究竟心里在想些什麽?大慨会猜想为何我要将自己打扮成这副模样吧! 不!那种事情,我已经无所谓了!向学校请假,在家里假扮幼稚园小朋友的事实,一旦传遍整个校园,就等於身败名裂,无脸见人了。到昨天为止,一直被当作模范生、优等生看待的我,从今而後,就会被人封号变态者,饱受世人的疏远、嘲笑以及茶馀饭後传闻的对象。 的确,长久以来戴着优等生的面具是一件令人痛苦,几近於窒息的事情。但是,被世人当做是变态者,饱受轻蔑的眼光,两者比较起来,还是後者令人难受。 我不要啊!我绝对无法忍受那种事情。我非得非得想个办法总而言之,我一定不能让这种事情透露给别人知情陷入恐慌状态的慧子,一心一意不希望自己假扮幼稚园小朋友角色的行为透露与外人知情,也不顾虑後果,於是愿意签定卖身契约的念头冲口而出。 我求求你!这件事情这件事情请你保守秘密!如果你答应我的话我我什麽事都愿意做 第三章沈默的代价 班长! 突然被人从背後叫唤,慧子浑身抖动了一下。迅速转身回头,在窗边的走廊底下站着穿着制服的江良了。 江良君 心想这一刻终於来临了,慧子的喉咙像是被无形的双手掐住般,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感。现在,是介於第五堂课及第六堂课之间的休息时间。从洗手间走回教室的慧子,正想要进入教室的那一瞬间。江良走近驻足在教室门口前的慧子身旁,以只有她一个人听得见的音量说着。 放学之後,我有事找你,方便吧! 并没有询问究竟是什麽事情?江良所谓的事情,肯定就是那件事。 昨天傍晚,在自家玄关处所发生犹如恶梦般的种种事情活灵活现地浮现在慧子的脑海里,历历在目。幼稚园小朋友的装扮,精疲力竭般瘫软在冰冷磁砖上自己笨拙的模样。 以一副轻蔑冷淡的眼光目睹这一切状况的江良君对於这件事情,他果然守口如瓶。倘若他果真履行诺言,我就得无怨无悔地任他宰割当一时乱了方寸的慧子对他做出这项要求时,江良只是沈默不语轻轻地点点头。那个动作是表示他了解的意思吗?抑或是,一厢情愿地要求所产生的错觉罢了呢? 为了了解他的心意,慧子打消请假的念头,仍然照常上学。 慧子胆颤心惊地上学,与往常并没有什麽太大的改变。如往常一般,班上同学们仍旧视她为一板一眼的模范生,并没有人对她投以任何好奇或是轻蔑的眼光。总觉得江良君似乎是答应慧子的恳求。 同时也意味着她偿还沈默的代价已经开始生效了。 虽然并不晓得江良君会对她做出什麽要求,然而现在慧子能做的也只有像对方昨天那般轻经地点点头罗! ***接着,放学後按照往例,课外活动结束之後,穿越叁叁两两偕伴走出教室的同学阵容,慧子往江良君的座位方向走去。虽然就在身旁,然而面对着沈默不语,不知如何启齿的慧子,江良君说了一句。 走吧! 说着,一手拿起放置在桌子旁边的学生书包。接着,一副深信不疑对方绝对会跟上来的模样快步行走。慧子相隔半步的距离,跟在瘦骨嶙峋身影的斜後方。 利用放学学生的人潮,趁势走出校门,江良君沿着围绕学校空地水泥墙边往右转。这条路与慧子回家的方向相同。 喂!江良君!你要去哪里 话说到一半,江良君彷佛想要打断惴惴不安的慧子所提出的问题般,简短地说了一句。 我家! 经过慧子家座落的住宅街道转角巷口,将近走了十分钟的路程之後,在一幢大厦面前停下了脚步。因为过於突然,慧子差点就撞上穿着立领制服江良君的背後。 看起来应该有十四、五层楼吧! 那幢大厦十分气派。虽然称不上是白色殿堂,然而纯白色的墙壁,非常漂亮乾净,由此可知这幢大厦刚盖好没多久时间。猜测再久也不会超过叁年吧!四周围绕着绿色植物,宽阔的阶梯连接正对面的自动门。 入口上面挂着一块以金色装饰文字写着这幢大厦名称的金属板。然而,由於字体过於潦草,以至於无法辨识究竟写些什麽。 慧子隔着江良君的肩膀,抬头往上望。 是这里吗? 嗯! 彷佛出声讲话是件非常浪费精力的事情般,江良君的话语往往简单明了。 江良与慧子肩并肩一起爬上阶梯,穿越向左右两面开的自动门,进入大厦。 里面有个小小的大厅,右手边的墙壁边井然有序地排列着钢制邮筒,左手边有个管理员室的小窗子及与停车场相连结的大门。正对大门往里走,有座电梯,二人正巧搭乘降至一楼的电梯,上升到八楼。走出电悌口,踏入四面环绕象牙色的墙壁,在走廊尽头的T字路口处向右转。走廊的两侧并列着具有一定间隔的各个房门的大门。 或许是隔音设备良好的缘故吧!安静到有股阴森森的感觉,然而江良仍然一如往常般,以几乎听不见脚步声的轻盈步伐向前迈进,跟在江良後面,慧子也自然而然地放轻脚步。总觉得要潜入某个禁止进入的场合般,心情忐忑不安。 江良在走廊尽头靠右侧的门前停下脚步。房板号码是0。大门上的门牌维持空白状态。一进入房间,与玄关处紧连接着一个距离非常短的长廊,长廊的尽头处正是餐厅的入口。 笼罩在萤光灯人工白光照射之下的室内,称得上是家俱的东西简直没几样。客厅的正中央铺满正方形的亚麻油毛毯,成套的小型茶几及椅子。剩下的就是单身贵族所使用的小冰箱及放置在冰箱上面的电磁炉。 并没有发现橱俱之类的东西,放置在餐桌上的马克杯以及随意放入的一对刀叉,似乎摆放在眼前有限的东西就是所有的餐俱。 沿着左手侧墙壁处,装潢成一个小型的厨房,然而料理台的表面蒙上一层厚厚的尘埃,几乎没有使用的迹象可言。冰箱旁边堆放着专人配送的披萨空盒,几乎快堆到冰冻库门把的高度,或许这就是他的主食吧!整个室内并没有充满生活的乐趣,完全不像是个餐厅,倒是给人一种冷清孤寂的感觉。 房门入口正对面的墙壁上,有一扇非常大型的窗户,外头似乎还有一个阳台。 纵使特意挑选坐北朝南的窗户,然而光线还是梢嫌暗淡,现在正将厚重的窗放下。 南边的墙壁上有个木制的门,正当经过那里的时候,慧子发现餐厅入口的附近还有另外一道门。内心暗自猜想,或许是因为门槛过高,做为客厅的另一道通风口,抑或是通往浴室的门吧! 木制门的正对面是相当於八个榻榻米大小的西式房间。地板上并没有铺上任何磁砖及地毯之类的东西。像现在这个季节里,倒还无所谓,然而一旦时序进入冬天之後,不是会冰心彻骨吗?容易四肢冰冷的慧子思索着不合时宜的问题。 这间房间与餐厅的格局大同小异,同样地在南侧的墙壁上有扇大型的窗户,果然这里也同样地以厚重的窗遮蔽。沿着西边的墙壁上,眼前摆放着多功能设计的黑色钢制书桌及床铺,里面北侧的墙壁上,整面墙壁架设固定化妆柜。 书桌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毫无凹凸平滑造型的小型照相机、笔记簿、个人电脑以及CD随身听等等物品,书桌前面旋转椅的椅脚处,摆着一个黑色圆筒状的空气清净机。这间房间完全呈现出主人的风格,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喜好与温暖。 其中,唯一引发慧子注目眼光的是挂在桌子背後墙壁上的软木塞告示板。长宽各约一米以上的大小,上头用大头针钉着几张八开相纸的相片。还不只是一、二张而已。而是几十张,甚至於叁大叠的照片,也不在意是否有重叠的部份,一张紧挨着一张密密麻麻地贴覆在软木塞告示板上,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起鱼鳞或是蓁果的表面。 公园的长椅、高中女学生、喷水池的一隅、溜狗的人、医院前、穿着和服的妇人、公车站牌、杵着拐杖的老人、公用电话亭、穿西装的男子、车站的停车场、就读小学的男孩无论是被拍照的种类抑或是摄影场合都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乍看之下,或许会觉得这些照片简直是毫无关联,毫无脉络可寻,然而,慧子在这之中察觉到一项共通点。 无论是哪一张照片,被拍照的对象都只有颈部以下的画面起初还以为是这些照片之中夹杂着一些失败的作品,然而仔细一瞧,无论是哪一张照片都是如此,似乎没有任何一张是拍脸部表情的照片。换言之,这种事究竟是何用意-自己被搞的是一头雾水,也不想去了解-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没有脸部的被拍照者,就连表情及身为人类应有的人格及尊严都被剥夺的一乾二净,看起来有种轻蔑不屑的意味存在。 光是拍摄这些没有脸部的照片,肯定也没有花费太大的力气吧!若无其事地拍下这些照片,尽管被拍照的主角脸部画面被刻意摒除在外,然而毫不相干路人的脸部却在镜头范围之内。 或许是这些照片的摄影者在跟踪某人,为了特意等待那个人,所以提早按下快门的缘故吧! 虽然并不了解在那一瞬间,摄影者内心的情感是如何地澎湃汹涌。然而,像这样的行为令人强烈地感觉到有意贬低人类生存价值的意味,慧子不由得从背脊处发出一阵寒颤。 站在软木塞做成的告示板面前,慧子望着密密麻麻的照片,表现出强硬的神情,江良一边解开立领制服的扣子,一边询问着。 喜欢吗? 还好 那些是我的搜集。 江良的表情非常认真严肃,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喔!是吗? 慧子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於是以暧昧不清的言语含糊带过。江良或许是认为获得正面的答覆,淡淡地笑着。 待会我也会替班长照几张相片吧! 慧子想像自己颈部以上被切除的照片画面,不由得浑身打哆嗦。总而言之,先改变话题再说,於是面对将脱掉的制服随手往床上一扔,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的江良君提出问题。 你的家人呢? 不在! 江良君将椅子转一圈,正好与背对着告示板的慧子四目交接。 外出吗? 不!原本就不在了! 那麽 不知道是何缘故,自己是否要像往常一般,称呼眼前这名少年叫做江良君 感觉相当地迷惑,慧子一时之间哑口无言。然而,又想不出其他适当的称谓,结果省略主语的部份。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是啊!用离婚时父亲所提供的胆养费换来的。 母亲呢? 住在别的地方。她不喜欢和我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慧子无话可说般地闭口不提。总觉得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你可以把书包放下。 或许是紧张的缘故吧!慧子经他这麽一提,这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之中竟然将学生书包的肩带紧紧地握在手中。於是将沈重的书包放置在脚边。 你要喝些什麽吗? 好哇!总比 总比难道在期盼其他事情吗? 这种事情怎麽好由自己先提起呢? 於是乎,已经到嘴边的话语,慧子又把它硬生生地给吞回去。然而,就算是慧子没有将後半段的话给说出来,江良由她刚才发问内容当中,似乎已经看出端倪。 被敞领长袖衬衫包裹的上半身整个靠在椅背上,简直就像是以请人帮忙拾起橡皮擦般,以平淡无奇的口吻说着。 班长!脱衣服吧! 咦? 由於事出突然,慧子刹那间无法了解江良话语所代表的意思。数秒钟之後,面对突如其来寡廉鲜耻强硬无体的要求,宛如精致陶磁般雪白的脸颊瞬间变得血脉贲张。 那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的嘛! 原本想要反射性地这麽大叫出声,然而纵使心里认为这种事情是万万不可能办得到的事情,仍然紧咬嘴唇。 如今的慧子,无论面临任何无理的要求,也只有接受的份,别无他法。 但是,竟然要我一丝不挂虽然从午休时间被唤住的那一刻起,心里就已经有某种程度的心理准备,然而,没想到沈默的代价竟然超乎自己的想像。 我是开玩笑的啦! 出乎意外地江良如此说道。脸上浮现邪恶的笑容,虽然慧子内心抱持着一丝期待,然而其实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 怎麽样了?快点呀! 江良言语之中略带椰愉的口气,一味地催促着。 你不是说任凭我摆布吗?班长! 那种如恶梦般的情景又活灵活现地浮现在慧子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