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发情期(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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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两天,贺卿就被自己的话给打脸了。 阿冉是真的生病了——最开始只是不适地坐在一边,神情郁郁,后来便是突然产生了强烈的痛感。他紧紧捂着自己的腹部,从那处传来的奇怪的疼痛,疼得他的冷汗一直在流,整个虫蜷缩着躺在一边,看上去别提有多可怜了。 贺卿的心情也有些焦虑。临近傍晚,他在接近水源的一处合适的地方停了下来,便凑过去怜爱地摸摸对方发烫的脸,温声地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阿冉睁开因为疼痛而显得水润的眼睛,小兽般呜咽一声,蹭了蹭贺卿的手心,轻轻地说:“疼……” 贺卿从后面翻出了小药箱,找到属于基础药物品类的通用止疼片,拿了一片喂给阿冉,再拿之前保温的温水配合着让阿冉喝下。 阿冉好像舒缓了一点,但仍然不太舒服,脸色也不怎么好,一张英俊的脸显得有些苍白。贺卿这时候只恨自己不是专业的医师,没有办法准确地判断阿冉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他只能通过阿冉的情况大概地猜测,也许是吃了什么不对的东西,或者是其他什么……慢性的胃病?晕巡行器? ……应该,不会吧? 贺卿一边苦恼地发散着思维,一边用手掌温柔地贴合在阿冉柔软的银色长发上面,缓缓地、来回地抚摸着,给予阿冉带着热度的安抚。而阿冉渐渐地合上双眼,低低地喘着气,在他的安慰之下平静了许多。 见阿冉好似睡了过去,贺卿这才收了手,叹了口气,打开门来到地面,听着声儿,去水源处接了水来。 按照他规划的路程,每一天休息的位置都是靠近水源的。 巡行器的驾驶座可以变换形态,所以他们可以睡在巡行器里;而后座足够的空间里摆放着食物,因此他们可以啃买来的干粮。但水不行。在帕里镇那里并没有足够大小的储存器,所以他们用来存水的器皿只够用上一阵,不可能支持全程。因此,他们必须找到合适的、有水源的地方,才足以供给日常使用。 准备好了水,贺卿又在离巡行器不远的位置生了火,将水和食物依次拿在上面加热。他坐在篝火旁的石块上,静静地注视着摇曳的火焰,听着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心情逐渐地安定下来。他拿一根树枝拨弄了一下火堆,心想,也许他应该加快点速度,早点带阿冉到达萨罗,去找专业的医师来替他治疗一番。 等食物加热好了,贺卿拿纸小心地包好,重新回到巡行器里,将阿冉唤醒,把食物递到他嘴边。阿冉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又扭过头去,把脸埋在身上盖着的毯子上,一副很是抗拒的模样。 也许是因为病痛,让阿冉变得脆弱,连带着气性也变得幼稚起来。他这副像是不想吃药的小孩模样,既让贺卿没忍住露出了笑来,又让他不免有些忧心。他只得拿出以往哄年幼的胞弟时的耐心来,把阿冉半搂半拽地从毯子里弄出来,让他从平躺的姿势变成坐着的姿势,然后把冒着热气的食物掰成小块儿地喂到阿冉的嘴唇边上,说:“我知道你现在不舒服,但是只有吃了东西,才能好得快呀。阿冉,来,先把晚饭吃了……” 阿冉眯着眼睛,虚虚地望着贺卿。食物的香气飘过来,却只让他皱了眉毛。但他又凑近了贺卿拿着食物的白净的手,仔细地嗅了嗅,这才舒展眉头,像是忍耐着什么似的,张口把食物咬住,吞了下去。 见这样的方法奏效,贺卿心头也轻松了一些,便就这样一点一点地把晚饭给阿冉喂着吃了。不过,也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阿冉好像是故意时不时地咬到他的手指,然后又温顺地舔弄了几下…… 贺卿收拾完剩下的东西,转头看向吃完后不久又重新睡过去的阿冉,心想自己果然还是多想了。 夜已经渐渐地深了,贺卿却还不敢睡,一直守着阿冉。没一会儿,阿冉被疼醒了,整个虫都在发抖。贺卿惊得赶紧坐过去,看他现在的情况如何。结果一接近,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气,还有一道愈发浓郁的、类似薄荷的气味——他知道,这是对方的信息素。 这情况可不太妙。 贺卿连忙把阿冉的脸扳过来看,果不其然,剧烈的疼痛让阿冉下意识地用力,咬破了自己的嘴唇。那些鲜血冒了出来,也带出了他的信息素。 “阿冉……” 贺卿迅速地拿了毛巾,用水打湿,给阿冉把唇边的血擦掉,又在伤口那里涂了药。而阿冉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一双湖蓝的眼睛里像是起了雾,怔怔地看着贺卿。好一会儿,他的眼角开始流出透明的液体来。他红着眼睛,呜咽着说:“卿卿、疼……” 贺卿本就对阿冉很有包容的耐心,再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眼泪一弄,简直是彻底没了法,心里头啪嗒啪嗒就软乎下来,也顾不上性别之差,只伸手像抱着幼崽一样地把他揽在怀里,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按在对方的腹部,慢慢揉了揉:“没事了,没事了……很快就会好的。是这里疼吗?嗯……这样会不会好一些……” 阿冉缩在他的怀抱里,任由贺卿的气息将他包围。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疼痛降临在他身上,偏偏在这样的疼痛里还有另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像是从身体最深处躁动起的痒意,不甘地沿着神经线侵袭到每一处,挠着他的每一寸皮肤,让他想要靠近……靠近这带有清新香味的雄虫,离他越近越好。因为这种痒意,只有在他身边的时候才会平复些许。 感受到自己掌下的阿冉趋于平静,贺卿稍微放下心来,也就在安抚阿冉时迷迷糊糊地靠在一边儿睡去了。他仍保持着拥抱阿冉的姿势,手放在对方的腹上,只是双目紧闭,面容因为疲累而显得有些憔悴。连着两天都在驾驶巡行器,路上又突发意外得费心费力照顾阿冉,对他来说,确实是耗费了很大的心力。 “呜……” 阿冉的身体却开始变得有些烫了。疼痛感似乎渐渐淡去,但皮肤下躁动的痒意却愈发沸腾,烧得他的心都在胸腔里面激烈地响应。有一种类似于饥饿的感觉正在他的腹下盘踞,吞噬着他所剩不多的能量,留下更加无助的空虚。 他迫切地需要着……什么能够填补这些空缺的东西。 阿冉的喉头微动,循着那若有若无的独特气味,忍不住抓住离他最近的贺卿的手,抬到自己的嘴边,浑身都因为某种兴奋感而微微颤抖着。 贺卿的食指上有一道浅浅的划痕,那是前日他无意中被刮蹭到的伤口,现在当然已经基本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还有非常些微的信息素留在上面,能够在近距离的情况被察觉。 在此时此刻,阿冉的感知像是被放大了数倍,让他对这样的气息愈发敏感。 贺卿的手指修长,又常年被R18和亲近的虫族们照顾得很好,白皙又干净,很是好看。凭着天然的直觉,阿冉张开嘴唇,很小心地用湿润温热的口腔把对方的两根手指含住,用柔软的舌头温柔地舔弄过每一寸,尤其在那道划痕周围着重地来回。 指头表层残留的气息,就是他最好的安抚剂。裹着淡淡香气的信息素被他吞下肚中,让那不安的空虚似乎得到了些许的满足——然而下一刻,它们又突然奋起,在叫嚣着想要更多。 “呼……哈,啧……” 阿冉又舔了一阵,这才把贺卿沾着唾液的、晶亮又色情的手指,从自己的口腔里缓慢地抽离出来。他的脸颊浮现出不正常的潮红,连脑袋都晕乎乎的了,但他还是模模糊糊地明白了自己接下来还需要什么来缓解身体里的疼痛和空虚。 他把贺卿的手往下挪,挪到自己的胸口上,用自己那不知不觉已经挺立起来的两个小硬点,隔着衣料轻轻摩擦着贺卿的手掌心。被舔弄得湿漉漉的手指上的液体沾湿了他的上衣,他干脆便撩起了衣服,让对方的手直接放在他的肌肤上。 贺卿的手掌很温暖,与他自己的大手不一样,在触碰到他的胸乳时,带给他的是一种十分异样的感觉,像是不适,又像是欢愉,释放出奇怪的、如细微电流窜过般的刺激,从肌肤相触的地方向外扩散开来,让他几乎想要喊叫出声。 他拼命克制住,只小声地喊:“呜……卿卿、卿……啊!” 随着最后那低哑的一声,他的胸口颤抖了一下,底下那平时基本不予关注的安静性器也已经颤巍巍地抬起了头,灼热地顶在薄薄的布料上。 汹涌的情欲已经冲上了他的脑袋,而他对这种感觉一无所知。他甚至快要流下泪来。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才会消去,只能被动地接受这陌生的、过载的快乐,让这痛苦的欢愉把他卷入进沉重又甜腻的泥沼里头,叫他几乎感到窒息。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可怕,凶猛地搅弄着他的大脑,让他都变得不像自己了。 只有……只有对方能救他了。 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凑近了贺卿,在他温暖的身躯上拼命汲取着令他心安的温度和气息。他从对方的腰腹往上蹭去,一路来到对方充满诱惑力的脖颈,忍不住地轻咬几下,又安抚似的亲了亲,才继续往上,循着那气息,凑近了那具有强烈吸引力的地方。 “卿卿,救……呜……” 他的心跳声更加激烈了。 他望着贺卿微微皱起眉头的俊朗面容,眼角渐渐地湿润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下意识地缓缓地靠近了一些,让彼此的气息交缠在一起,才终于将自己的嘴唇印上了对方的。 下一刻,他的眼睛就睁得圆圆的。 那柔软的、如果实般鲜美的双唇,连每一次吐息都带着甜蜜的气味。当他尝试着伸出舌尖,那浓郁的信息素就席卷过来,把他的整个舌头都包裹起来了。这样的交缠,使得安抚的气息从嘴唇流入体内,总算是让他那guntang身体里的空虚和饥饿平静几许,却也使他激动得用力地按住了对方的肩膀,更加用力地探索起贺卿的嘴唇里面。 就是这些——他急切地想,就是这样的味道,如他以往在对方身上所闻到的那样——不,这次是比以往浅浅嗅到的气息更加深入和直接的香甜。 他实在是,太喜欢这样的滋味了。 这样的……属于贺卿的,味道。 贺卿先是感觉到身上有种沉沉的压力,接着,他的呼吸也变得有些不太顺畅,闷闷的,却又隐约有种熟悉的气息缠绕在他周围。在这样的情形下,他终于被迫从睡梦中唤醒,不得不清醒过来面对现实——然而,当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他恨不得自己没有醒过来! ……阿冉竟然在吻他! 他睁开眼睛,不期然地和阿冉的眼睛对上。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甚至还放在对方的胸乳上。他又是羞耻又是震惊地用力一推,把对方从自己身上推开,总算是能正常地呼吸了。 “阿冉!”贺卿抬起手背一抹嘴唇,几乎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你这到底是……” 他的话语突然停顿了。因为除了嘴唇里残留的一点信息素,他这时候,才从空气中闻到了一大股的、相当浓的信息素的味道。一部分是他自己的,另外的一部分则是……对方那带有某种意味的薄荷气味。 “你竟然,是到发情期了……” 贺卿终于明白了对方这带着狂躁感、不安流窜的信息素的来源。但他想不明白的一点是,对方明明表现出来的是剧烈的疼痛感——从他学习到的关于发情期的这一部分知识里,他不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啊! 阿冉被他用力推开了,也并没有任何生气或者恼怒的迹象,只是苦恼又可怜地望着他,迅速地凑近了来,抓住了他的衣角,低声地说:“卿卿,我、难受……” 贺卿这才从自己的震惊和思绪里清醒过来,一甩头,努力让身边这暧昧的信息素对他的影响降低。他看着对方微红的眼眶和发烫的脸,一时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安慰般轻轻摸了一下对方的脑袋,说:“先等一下。”然后便动作迅速地钻到后面,有些着急地在这一堆东西里面翻找起来。 他在这一刻真心地祈祷,南酊家赠予他的这些东西里面,能有几支安抚剂。 然而,结果是令他失望的。对方显然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路上突然遭遇这样的情况,自然也就没有安抚剂。当然,换个角度来说,南酊的雌父有他自己的雄主,本来也不需要靠安抚剂来度过发情期,所以家里大概也没有怎么准备过这种东西吧。 可现在对他来说,这个情况简直就是坏到底了。 他回过头来,看见阿冉半躺在自己的座位上,整个虫已经脸红气喘,无意识地开始用下身磨蹭着硬质的座椅边缘,试图获得那么一点快感。他的一只手也隔着衣服,在轻轻捏着自己的rutou。 这样的一幕着实是香艳无比,但贺卿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情。他眉头紧皱,整颗心一半为着阿冉的症状而担忧,一半则为着现下难以解开的困境而感到痛苦。 他不能……不能和阿冉结合。他不能这样趁虫之危。他带阿冉离开帕里镇,是想让阿冉在母星获得更好的医疗救治和教育,是想让阿冉靠自己的能力过上他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把对方拘束在他的身边,变成他的雌虫之一,好似永远只能围着他生活…… 更何况,对方甚至都还不懂得感情,也不懂得结合代表着什么意义。 就在阿冉已经忍耐不住,呜咽着凑过来,亲吻他低垂的手掌时,贺卿这才如梦初醒般,被这柔软的触感惊得往后退了一步。在经过短暂而激烈的思考之后,他勉强冷静下来,咬了咬牙,用力地扶起阿冉,说:“我们先到那片小湖那儿去……” 清凉的水,大概能让对方好受一些。 阿冉已经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了,一路上走走停停,只迷糊地蹭蹭他的脖颈,又紧紧贴着他的身体,幅度较小地来回摩擦着。 若说贺卿被这样煽风点火都没有反应,那绝对是谎话。但他只能尽力地忍耐住自己的生理反应,带着已经不清醒的阿冉,往之前去过的水源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