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一无所有【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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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出了一场大事,当红偶像爱豆夜弦被爆恋情,同时出轨多名男子当小三。 第一天,舆论还在争吵,对于各大媒体曝光出来的证据粉丝们都选择了否认和坚守,他们仍旧相信这些仅仅是别家的陷害。 第二天,林可可现身活动采访现场声泪俱下地控诉自己被黑社会威胁殴打,幕后黑手直指夜弦,并且开始颠倒黑白将耍大牌的帽子全部扣在夜弦头上。网络舆论越来越一边倒,各种明星纷纷开始站队都在网络上表示同情林可可,夜弦始终没有出现,也没有任何回应,慢慢的大家都开始相信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第三天,关于木卿歌和厉偌清的名字已经彻底消失在网络里,甚至连萧衍的名字也早就销声匿迹,剩下的只有对夜弦一个人的批判,她全部的黑料不论真假已经漫天飞舞。 第四天,因为这场舆论过于庞大,没有任何一个公关团队愿意接手,也没有任何人帮忙,夜弦从原本爆红的顶流爱豆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 第五天,官媒下场评论夜弦是失德艺人,下令彻底封杀。 风爵跟她说过,娱乐圈是一个残酷的名利场,她不该进去趟浑水,可是她没听,现在落得这种下场,只能责怪自己。 没有人知道身无分文的夜弦是如何从A市回到S市的,她出现在街头的时候被霍震的手下拍到了照片。 可等到霍震再次去到那个街头找她时,夜弦再一次销声匿迹。她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人找得到她,直到她回到了城中村的老房子。 霍震赶忙叫人在周围部署了眼线盯着她,又第一时间报告了木卿歌,他以为告诉木卿歌夜弦的行踪他一定会接她回来照顾,可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没有丝毫的担忧,语气无比的冷漠。 “看着别让她死就行,其他的不用管,也不可以管。” “可是少爷,弦儿她…………” 啪! 木卿歌将手中的钢笔被狠狠砸在霍震身后的墙壁上,黑色的墨水漏了一地,他怒视着霍震一字一句地警告。 “如果让我发现你偷偷帮她,那你的下场就是被打断四肢送回缅北!” 霍震不敢再说,他最恐惧的便是他的出生地,他知道木卿歌不是在开玩笑,现在的他完全会做出这样冷血绝情的事情。 “我知道了,少爷。” —————— 夜弦终于找到了可以落脚的地方,在她和厉偌清私奔失败的那一天,夜弦失去了一切。身无分文的她无处可去,她一个人躲在车站角落里看着开往白城的列车一趟又一趟地离开。 她花了整整两天才恢复了一点神智离开了车站,因为害怕被人认出来,她遮住了全部的脸,像一个鬼魂一样在城市里游荡,她没有钱没有家连朋友都没有了,一个人孤独寂寞地走在街上四顾茫然。 夜弦两天两夜没睡觉,她累极了,那双眼睛已经哭到失神完全失去了光芒,她想找个地方休息,想找一张床睡觉,于是她回了学校。 可她到了学校才知道自己已经被除名,厉偌清断掉了夜弦全部的路,他让她退了学,将她的档案改成了初中毕业高中辍学,他送给她的全部资产也全都收了回来,专门为她创立的基金会也改成了别人的名字,就连她自己辛苦省下来的几万块钱也被冻结。 夜弦花了一天一夜从A市一路走回了S市,她已经没有脸去找任何人,她只想回到城中村那间空荡的小屋子里好好休息一会儿,这是她唯一可以被称作家的地方,纵使只剩下她一个人。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醒来的时候,暖黄的阳光透过肮脏的玻璃窗照射进来,被旧报纸糊住的窗户隐隐透出几缕光线,夜弦翻了个身,怦起的灰尘在暖黄的阳光下呈现出一种极为美丽的丁达尔效应。 她睁开了眼睛,注视着细小的灰尘在光线中跳舞。蓝色的眼眸里却已经失去了全部的光茫,她如同那光线中的灰尘,纵使乘风而起艳绝一时,也终究逃不过归于黑暗的卑微命运。 尘土就是尘土,永远只能落在泥地里。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夜弦躺在脏硬的木板床上凝视着那些光,直到太阳西沉,灰尘落地。 她早就哭干了眼泪,一双蓝瞳空洞绝望,脚底的血泡已经溃烂发炎,她如同行尸走rou一般感觉不到疼痛。 今夜又是星空,夜弦终于离开了木板床,她拎着小板凳再一次坐到了院子中间抬头望星。 这样的生活她都快忘了,直到这一晚她才想起自己原有的生活。 望着望着她突然想通了一件事,为什么要为了这样的生活懊悔呢?她原本就一无所有,只是遇到了一些奇遇才过上了优渥的生活,现在也只是让她回到原点而已,何必为此消沉悔恨呢? 生活不就是这样吗?还能坏到什么程度呢?最多不就是一无所有?反正她原本就不曾拥有过那些,现在失去了也不算糟糕透顶不是吗? 这是夜雪留给她最大的精神财富,在得知自己命不久矣之后夜雪就开始对自己的女儿进行精神训练。她塑造了夜弦的三观,给她灌输强大的自我意识和精神独立。 坚强,便是第一课。 只可惜,夜弦的脑子无法承受一个天才的训练,她太笨了,只能一边坚强一边脆弱,她的性格两极分化,她的内心矛盾冲突。她有时候很善良,有时候很暴力,她无法控制自己行为,又依靠着学来的绝对理智活成了现在的样子。 但至少,夜弦活下来了,就算在这种巨大打击之下,她会被全世界抛弃,却绝对不会抛弃自己。 她想起了曾经,她和母亲第一次来到这座先进的大城市,就算住在这种破旧的城中村里,也好过白城那样的地狱。 她被带去了凤凰街的公安局,那一天她遇见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警察,她有了新的户口,也有了重新上学的机会。 城市里的生活比贫穷落后的小镇要精彩的多,小小的夜弦看着眼前闪烁着的霓虹灯惊奇不已,她以为她从此就摆脱了之前的炼狱生活,直到那一天,她打着小雨伞挥着手和同学分开转头就看到了那个金发碧眼的父亲。 她连腿都走不动了,呆呆地站在小学门口,旁边的保安看到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本能的警惕起来,他走到小夜弦的身边蹲下来温柔的问她。 “小朋友,你认识这个男人吗?” 男人苍老了太多,如果不是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瞳夜弦甚至都快认不出来了。这两年他过得一定很苦,原本强壮的身体几乎瘦脱了相,因为下雨刮着风,男人没穿雨衣摇晃的身体几乎要随风倒下去一般。 “他是我爸爸…………” “爸爸?” 保安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衣衫破烂满脸胡子憔悴不堪的外国男人,但他又看到夜弦碧蓝色大眼睛在万般疑惑中看着小女孩儿牵着男人的手离开了学校。 林州第一次见到莫洛斯以为是哪来的穷乞丐,夜弦解释着这是她的父亲将他带进了小房间里。此时的夜雪已经病入膏肓,她躺在床的望着她的丈夫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小夜弦12岁了,她长得又高又漂亮特别像她的父亲。莫洛斯一直沉默,直到他看到桌子上的食物时眼睛里才有了光,他疯狂吞咽着食物像是从来没吃过一样,林绮梦害怕的躲在自己父亲的身后,她看着夜弦满脸的怨恨可是她却又在为他盛饭。 狭小的浴室里,莫洛斯坐在小板凳上,小夜弦开着淋浴拿着搓澡巾刷洗着他身上的污秽。男人两年都没有洗头洗澡,原本金色的头发也变得油腻不堪甚至结块粘连,她拿着剪刀一点一点剪掉他所有的长发。慢慢洗白的身体上逐渐露出各种伤疤,他的器官被切割得七零八落,原本光洁的皮肤上满是手术的刀疤。 他似乎被人折磨了很久皮肤上满是伤痕溃烂的伤口还在流着脓水,夜弦捂着嘴差点吐了出来。 在忍着恶臭清洗了他两个小时后,莫洛斯终于有了一点点当年的模样。夜弦给了他林州的衣服,除了短一点紧绷一点他勉强还能穿上。看着自己的父亲变成如此瘦骨嶙峋,夜弦不知道还该不该恨他。 “爸爸。” “……………” “你为什么没有死呢?” 夜弦坐在小板凳上看着自己的父亲,莫洛斯抬起头碧蓝色的眼瞳里无神又绝望。 “弦。” 他只会叫出这一个字,他看着自己已经长大许多的漂亮女儿不知不觉竟然落下泪来,苍老瘦干的手指抚摸着女孩儿的小脸,他再也忍不住了将这两年所有的痛苦全都展露在她的面前。 莫洛斯从英国的私狱逃出来放弃了回国的机会转而继续偷渡回到了中国,他要回来寻找自己的妻女,他还记挂着他最心爱的女儿,只是他的女儿早已恨透了他。 夜雪躺在床上,她的命快要到头了,在死之前还能见到自己曾经最爱的男人她是开心的。夜弦盯着病床上笑着的女人忍不住的在心里骂她愚蠢,她为什么会病成这样完全就是这个男人的错。 “弦儿,爸爸回来了,以后我们三个人一起生活。” 夜雪还是选择原谅了莫洛斯,小夜弦无法接受站在房门口恶狠狠地瞪她,“不要!” “弦儿………乖,听mama的话…………” “我说了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讨厌他!我恨他!我不要!我不要!” 才12岁的小女孩儿撕心裂肺地拒绝,发疯似的敲打本就老旧的房门,小小的拳头甚至把房门上的木板敲裂,她果然还是遗传了莫洛斯的精神病,骨子里无法掩盖的天生暴力。 看着对自己咬牙切齿的女儿,莫洛斯陷入了沉默,他能来到这里几乎已经耗尽了生命,被切割掉的内脏已经无法支撑他活多久,他的身体和他的妻子一样正在迅速衰竭。 “我不要!我讨厌他!他和染染一样!是个坏蛋!” “弦儿,你别这样,咳咳咳………” 夜雪一激动捂着嘴猛烈咳嗽起来,莫洛斯赶忙伸出干瘪的手揉着她的后背,小夜弦不愿意接受,双眼爆发出来的不只是恨意还有杀意,她已经被教坏了,就在白城,被路西法教成了坏孩子。 “他死了。”莫洛斯终于开口。 “什么?” “他死了,两年前在逃跑的时候跳了海,尸骨无存。” 夜雪急促得喘息着,路西法在她10岁从白城逃跑的时候就因为被警察通缉追捕跳海身亡,就算不逃被抓了等待他的也是死刑枪毙,所以那个时候莫洛斯也逃了。 在这一刻,夜弦觉得自己黑暗的人生终于照进了一丝光明,那个紫色眼瞳的妖媚少年害得她家破人亡,最终他也得到了自己的报应死在了那个小渔村,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 夜雪死的时候悄无声息,就在莫洛斯回来的第四天的一个夜晚,那晚群星璀璨。夜雪刚喝完了粥,等到夜弦刷完了碗回去给她盖被子时就已经叫不醒了,莫洛斯轻声哼唱着那首哄女儿入睡的俄语民谣,他还紧握着她的手直到失去全部的温度变得僵硬苍白。 在夜雪完成安葬之后,莫洛斯交给了小夜弦一个银色的密码箱。可他没有告诉她密码,但是小夜弦知道里面是什么,一把手枪,一把AK。 “弦,爸爸给你留了最后的宝物,记住,我和mama爱你,永远爱你…………” 三天之后,夜弦看到了报纸上的新闻,一外籍男子在S市荒废的大楼里举枪自尽,因为没有任何的身份证明尸体也无法被认领,他的骨灰这辈子都不能和自己的妻子葬在一起。 她呆坐在院子里一言不发,从此之后她就剩下一个人了,她又哼起了那首民谣,一直哼一直哼,直到阳光消失直到太阳升起。 今年,夜弦12岁,父母双亡,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