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无声的告别上

    林默带着黑框眼镜，头发凌乱地蹲在沙发前吃着刚刚外卖点的汉堡，她直睡到下午两点才醒来，三点钟才吃上今天第一顿饭。一边吃着一边玩手机，点开微信，接收了一笔来自母亲的转账。

    「mama最近发了一笔奖金，宝贝去买点自己想买的东西。」

    一笔不小的数目，几年前，这串数字在林默的眼中或许不值一提，但今时不同往日。林默计算着自己小金库，她倒是没什么想买的东西，计划趁着假期，可以用这笔钱可以去报个不错的补习班，毕竟，下个学期开学就进入高三了，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两天前，林默用脚趾玩着宋培清的jiba，一边欣赏他沉迷欲望的痴样，小狗很快就在她脚下浪叫着射了，高潮的余韵过后乖乖地来清理自己脚下沾上的小狗自己的jingye。林默兴致正好，正想借着狗狗没有经过自己允许的情况下就擅自射了出来，想要好好折腾他一番。

    宋培清左手轻轻握住林默的脚踝，用脱下的裤子细致地帮主人将脚上的白色jingye擦干净，红了脸。触觉微凉，主人的脚好小，白白的。他反复擦了好几遍，末了不由自主地低下头虔诚地吻了一下。

    “喂，我刚刚可没允许你射。”林默不在意宋培清的这点小动作，她收回脚。宋培清潦草地擦净自己大腿上的jingye，站起身来，“因为主人用脚踩了小狗的jiba，很爽，小狗，小狗忍不住。”

    “不过……”

    宋培清脸上勉强扯出了苦笑，说:“下次见面，主人再好好地惩罚不听话的小狗吧。”

    回忆着前日的场景，不觉间手上的汉堡已经被她吃完了。如今想来，她当时心里生起的不由自己掌控的愤怒，不是没有来由的。宋培清在自己家赖了这么长时间，最初她赶他走他没走，短短一星期左右的时间，她便习惯了他的存在，真可怕。乃至林默差点忘了，宋培清并不是她收养的家狗，而是她招惹的一条野狗。

    自那晚，又过了两日，其中一日，林默泡了一天的自习室，第二日，她白天打了许久的游戏，晚上一直在看动漫，熬夜看到今早六点，所以今天才不同寻常地起得很晚呢。

    林默拿了一个新的垃圾袋，把桌上吃完快餐剩下的包装都扔进去，放在门口的位置，那儿已经积了两袋垃圾了。本来这都是宋培清的活儿，每次垃圾满了她都指示人下楼去仍垃圾，常常还恶劣地给人后xue里塞上跳蛋，说:“一定要在一分钟之内赶回来哦，才能获得主人的奖励。”

    好的很，两天没来找自己就算了，连个微信消息也没有。林默拿了钥匙，忿忿不平地提着两大袋垃圾下了楼，关上门，下了两层阶梯，在楼梯转角处看见心想的人。

    只见他头戴黑色棒球帽，背靠在墙上低着头，听到关门声的一瞬猛然抬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交，宋培清显得有些无措，向前踏出一步，结巴着说一句:“我……我刚刚到。”

    林默已经提着两袋垃圾来到了他身旁，她没有停留，在经过宋培清时侧头瞥了他一眼，嘴角向上，露出一个稍显恶劣的笑容，便快步下楼扔垃圾去了，宋培清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宋培清说的不对，林默下楼时心想，直觉告诉她他已经到了好一会了，不过，她不在乎宋培清为什么傻站在外面不敲门。胸中的那一丝沉闷消散了，像失落已久的心爱的玩具又回到自己手中，突然便觉得天光大好。

    等两人回到屋子，林默坐回沙发上，宋培清跪坐在她跟前，头枕在主人的腿上，舒服地咪上眼睛蹭了蹭，嘴角挂着放松的微笑。林默敏锐地察觉到小狗今天异乎寻常地沉默，明白他心里酝酿着话要跟自己说，于是，她也不主动开口问，手指温柔地轻抚他的脸颊。小狗像熟睡了一般没有动静，离别的伤感气息像命运般的乐曲陡然地击中林默的内心，她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一阵沉默。

    然后是林默先开口，她平静地说:“昨晚熬了个大夜呢，眼睛好疼，小狗帮主人滴一下眼药水。”宋培清点头说好，立马跑去卧室的书桌抽屉里拿了眼药水过来。

    “主人可以躺在我的腿上吗？”林默依言躺下了，今天天气真的很好呢，温暖的阳光透过旧窗户洒下来，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鼻梁在明暗交接的光线下衬得更加挺拔了，林默按耐住想要触碰的手，道了声:“可以了。”

    眼药水滴进瞳孔里，生涩的眼球被滋润，林默觉得眼睛舒服多了。每次滴完眼药水眼睛都会流泪，泪水顺着眼角滴落下来，林默一直疑惑的一个问题，落下的究竟是刚刚滴进去的药水还是泪水呢？

    “谢谢你。”林默盯着宋培清紧闭的唇，这种时候道谢是正确的，可是小狗的神情显得很错愕，根本没预想到能从林默口中听到的对自己说的话。宋培清已经不能直视林默的眼睛了，因为从那双眼睛中，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真诚，他不解地皱下眉头，说:“不用跟我说谢谢。”

    林默沉默，她保持着躺下的状态，静静地盯着宋培清看了许久。林默举起手，触到小狗泛红的耳垂，视线的焦点模糊成了一团，脑海中闪现出第一次看见这人时，他那种根本不会把视线停留在不感兴趣的人身上的高傲的臭脸，漠视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一场欺辱。

    也是，自己是大恶人嘛，大恶人不会说谢谢，到了最后，她决定要继续做恶下去。于是继续扯出她那惯常的，恶劣的笑容，说:“我想cao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