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网(二)
姚昌安紧蹙了眉,咬住下唇惊叫了一声,只觉得头痛得厉害。 他又想不起来了。这一日经了什么做了什么、想干什么要做什么、当下几时几刻、离他上次“醒来”过了多久…… 没了印象没了苗头,无论何事都丝毫记不起来,像是芯子里换了个人替他。 他似是察觉了什么——不是察觉,毕竟早习以为常。 这玉面修罗笑起来。掺杂几许怒火和几许悲戚的,疲累至极的嘲笑,又热烈又张扬,可着实是过头,着魔了一样。 “孟、霄、存。你可算是把我…把妾逼疯了,是吧?” “莫再说这劳什子的‘妾’……昌安。” 他这话说得委屈,姚昌安听了却笑得愈发的欢。 带入这宫里封了后的是他,因这名分不满的也是他——呵,帝王心。 合着几十年的交情倒也难瞧个通彻呗?有意思、有意思得很。 所以姚晖高兴了,环着皇上脖颈撑起身子,趴跪于榻上,凑近去,直视着天子,贴着他鼻尖,从嗓间滚出几声嗤。 眯着双杏眼极尽讽刺的笑出来。 “那妾该是什么?末将?微臣?本宫?还是什么?陛下倒是刁蛮习惯了、做畜牲习惯——唔!” 搁平日里姚昌安并不会那么讽他的四郎——他一贯是纵着的,做什么他都肯。 天子把他搁在心尖尖,出格的事从不做;但床笫间奇yin巧具用得不少,羞人的话也常说,闲时是要日日腻在一块,胞宫里连黄汤都常常灌进去。 他总是依着,总是惯着,自己两个孔窍给玩得sao透熟透了都不觉恼。 但现在是姚后和齐定皇了,他真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的四郎了。 一切都扭曲了,委顿了,姚晖和孟霄存的情情爱爱也好日日夜夜也好缠缠绵绵也好,都变得…莫名其妙了。 莫名其妙了。 皇帝捏着他下巴尖给他拽过来以吻封缄,才松开,就听着他喘着春声软绵着嗓子与他言:“咱俩都不舒坦,让我死大家都好。何必呢?”——硬是给天子说得稍怒了,却又不知心头火从何而起。 …好嘛,他可算是醒透了。 可毕竟他欢好时总是yin透了的。 剑走偏招又如何,只要能赢。 陛下揉了把姚昌安紧实的臀尖,掌间使力往湿肿rou唇上扇了一掌,似是发泄,又似别类的安抚:这力气可决计不算大。 啪的一声,令那软绵绵湿淋淋牝户、内里一点柔嫩蒂rou被打得发颤,从中间嫣红的一点芯里边,溅出甜水来。 直打得他酥了半边身子,痒麻爽利与其中掺杂的疼痛一起飙升,暴起。 是…爽痛至极的。 他出了声惊叫止了言语,甚至下意识翘高了臀让他的天子打得更顺手。 “姚晖啊,你非得这样吗?” 实际上姚昌安自己都不知道已挨了多久的干,只知道宫口该是给cao肿了,身子都发软——显然是被用过头了。 必然的。那是整整一天啊。 可不知为何,yin痒却仍那么烈,挨了这么几下打便觉得xue里空得要人命,才停的泪花又涌出来,往皇上肩膀上蹭出一片润泽,恨不得要人去责罚xue心来止痒。 又连着扇了他几掌,本就烂熟的屄都似是要绽开,红通通、软绵绵又颤巍巍,滴着水抖着,大yinchun都包不住,似朵大开的嫣红rou花,可怜巴巴的。 一点阴蒂冒出来了,该是瑟缩着,却是想挨更多打似的,硬挺着等。 他舒服得紧啊,不想说罢了。 毕竟被cao熟了,食髓知味了,他真就喜欢被加以这类粗暴yin刑——加以“责”他的人是他的陛下、也早就离不开了。一打就是一声高吟,软软媚媚,放浪又委屈。 下身空荡荡rouxue里蓄满的yin浆湿了皇上整个掌心,亦顺着腿根滑下,渗到云罗纱褥里去,留一抹湿粘水痕。 “好哥哥……唉。朕实在是太喜欢你了…” 皇上用力扇下他的屄,极大的粘腻水声便随之在室内炸开。直打得那两片rou唇狠狠瑟缩又翕动张合,正中央微闭xue眼也开了个口,露出点嫩肥红rou,脱水鱼嘴般收缩着、渴求着。 姚晖本就全靠环抱着皇上和跪于床上的双膝撑着,再加上下意识不想勒着皇上——他习惯了这么温顺着——也没往紧了搂,只提着劲松松曲着手臂绕一圈。 所以经了这番,腰一抖,双腿狠狠一颤,已是跪不住了,趁机便不给打了。 膝行过去蹭蹭,讨个他怀中的位子,再软了腔调强忍着喘息,倒不端着阴阳怪气,只与他诉, “孟霄存,我想不明白。大婚前天,你究竟为何屠我族人?” 一把好嗓子沙哑又醇厚,低沉沉却轻薄薄,颤巍着道出一身虚构的傲骨,“你半周未理我,婚前半句未提。我不欲与你在床榻之间说这事,可你究竟为何、为何?” 他掀起眼皮,定定望向真龙眸底。苍凉又期期艾艾,只显出他鼻梁上焰尾的灼痕。 鎏金一般漂亮,配上他刀凿斧刻似的脸,俊得要人命,也娇得要人命。 姚晖身下硬涨性器其实有点份量,但毕竟无用武之地、也只能随着动作摇晃着吐水,可怜巴巴的翘着挺着。 皇上一掌覆他腰上往怀里抱,另掌抚抚他身前物什搓揉两把,趁他说话空当,避了红艳柔嫩的rou花,把自己勃发已久的性器狠狠捣进了后xue那温柔乡,神仙洞。 “因为朕太喜欢哥哥了嘛。昌安生来便是要做朕的后,朕的东西的,得把你好好关在这呀——”齐定皇笑着,再次一字一句的诉他荒诞的念, “他们不爱你。我的东西,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你会驳我是疯子、我在妄想的。所以别聊那些新仇旧恨了……多累啊,今个让姚哥儿好好快活快活、不好吗?” “他们哪里不爱我……是我的、我的错,是我出生的错……” 陛下叹一口气。 他终究不知道,他毕竟没见过。 他后xuerou壁已拢上了,干过他近百次的阳物这么一入,是令这xuerou猝不及防又爽利至极,欢欢喜喜张阖吸吮着,嫩生生小口撑到最大,紧箍着这rou棍。 女器是比后边敏感不少的,又空置了那么久,本已做好了被狠狠cao弄的准备、不料竟不是它享福,便起了妒心。水流得愈发多,不满得扇动着大小yinchun,洇得二人交合处和腿根一片湿黏水淋,像是哭出来。 他下边“哭”出来,上边也真就哭出来了。 他身子敏感至极,平日欢好就常落泪。狠干个十多分钟就能抖着身子吹水,舒爽叠在一起便是折磨,更别提已是这么久了,自是会掉泪珠子。 再加上他听了这话,竟又不知为何涌上来几分快意来。 他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喜悦了。 毕竟他是如此如此的爱着他的天子他的陛下他的四郎,连绵不绝了持续了十六年——所以他明明白白的知道他根本不恨孟霄存,一点都不,一分讨厌都没有,爱恋早就镌进骨髓了。 不知悔改又难以自拔。 于是他悲戚,悲他因杀父杀兄的仇人这一句甚至不算是爱语的宣言而雀跃;悲他的那份廉价的欢喜又直直往他脑里冲;悲他多愁善感患得患失真似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可能呢,他自嘲,唇角又扬起抹笑。 他yin荡,下贱,就是个不可理喻的婊子。 姚昌安又困又累,恍惚间记得这都是孟霄存害的——不是,没有,他错了什么吗?他什么都没有错。他只是不太会爱别人而已。 瞧啊,他又在替他找借口了。 泪珠从眼尾攒起,一点一点往下蔓,并着鬓角的汗滴一同下延,直渗出了眼尾的肿红。他趴在皇上肩头哭,腰还扭着迎当今天子深入浅出的动作,又湿又媚。 本是咬着牙不想让皇上发觉的,可水液簌簌顺着肩膀往下流,天子还能不知道? 偏偏他正经着性事,不过cao了几下呻吟就抖到不成声,细瘦腰肢痉挛般震颤,蝴蝶骨随着动作起伏极大的抖—— 就像是整个人都将化作蝶、逐着月华翩跹舞去。 孟穹瞧着,下身抽出半截轻轻撞他最爽利那点周围,权当让他转移注意;上边扳过来他下颌,抚抚他满是泪痕的脸,细细密密地草,吻他红肿眼眶。 “昌安啊、我认了,错了,真真错了。不该、不该屠你…九族的,不该把你带到宫里来的,不该这么对你的,我什么都不应该——不愿原谅就罢了,没事,都没事…哥哥哭得我心疼啊。” 孟霄存好似过于焦急,自称都未换,睁着对水汪汪眼睛讨怜;落寞和焦急凑在一块儿,话都卡壳。 姚晖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在装。 他说完又怕是没给他的后干舒坦,就揉把他身下雌xue。那地方早就泥泞一片,欲液湿热又粘腻,随便一碰就喷出一小股水儿;阴蒂鼓胀红肿,汁水淋漓,和前端无人爱抚的阳具一起硬得发疼。 “要是觉着空就自己摸摸。我…尽量快些,等会就喂到哥哥胞宫里边儿、让哥哥饱饱的,再给朕怀个孩子,好不好?” 做不做作啊,孟霄存。 讨不讨嫌啊,孟霄存。 姚昌安想骂他打他又不舍得,想亲他抱他又觉愧怍,一时间僵在那不发一言,只眼泪还扑簌簌往下流。黏糊糊,暖融融,性器也是身子也是思想也是,软绵而坚实得缠着孟穹,像爬山虎抱着墙壁。 但决计没说过怪你呀,四郎…… 喜欢你的、喜欢你的啊。 他骨头都被这专捣着芯儿的阳具磨酥了,晃晃腰吃进去半截,又给捏着臀丘,强让他吐出来,用鼓胀狰狞蕈头卡住、厮磨那处软弹地——明明顶到爽极却还发空。 “不是陛下说的嘛,让我、快活快活。…给个痛快嘛,好不好?” 他索性不去想了,像以往数十次那般,自顾自阖上眼眸,雌伏于天子怀中。去了锋芒断了羽翼,成为卷了刃的刀锋,收了翅膀飞进笼子的鹰。 孟霄存看看他。看看他脸上的泪痕、红肿的眼圈和轻颤的睫,再吻上去。眼里蓄着爱恋与怜惜,深深满满,都该哭出来。他如此可悲、如此可爱、如此可怜…… “我的昌安啊……。” 于是他再吻下去,捧把相思携抹缱绻,与他抱拥缠绵,在姚昌安绵软紧实的身子里,狠狠抒他的欲念。 欲念;欲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