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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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还未走近柴房,远远的便听到一声高过一声痛苦的呻|吟,“啊!快给我!快给我!啊!我受不了了!” 沈骋疑惑,让下人上前先开了门。 柴房里,申富被绑在角落,全身已扭成了一只蛆,面色苍白,牙根咬的死紧,大颗大颗的汗从额上划过脸颊。 门一打开,申富就要起身冲过来,只是挣扎半天未果,在地上匍匐着蠕动。 仰着头,申富一双眼暴突,脖颈青筋绷起,死死地盯着门口,口中执着,“快…给…我…” 沈骋行在最前头,被这情形唬得退了一步,杨文立时上前将他护在身后。沈骋转头看墨亦,“赵亦,他,他这是怎么了?” 赵临回道:“这是‘神仙散’的瘾头上来了。” “竟有这样大的瘾头!”沈骋又回首看了一眼申富,心情有些复杂。昨晚沈老爷已将漠北马得病种种说了个清楚,彼时他是愤怒万分恨不能胖揍申富一顿,可现在亲眼见了‘神仙散’的凶恶,却也是连狠话也说不出了。 唤了随身小厮,沈骋终是道:“将他绑到客房的床上去,找个大夫给他看看吧。” 小厮应下,找两个人将申富押着移到临近的客房去了。 众人这才进房,眼见柴房另一边角落的五个劫匪,脸色都很苍白。 沈骋还未说话,领头的那个劫匪盯着墨亦急急开口道:“你说你是‘安兰谷’的人,可是真的?!” 沈骋瞪大眼看墨亦,惊愕道:“你是安兰谷的人?!” 墨亦昨夜已得了赵临对来历言明的许可,此刻歉然地看着沈骋,抱拳道:“抱歉,出门在外不欲招惹是非,故未曾实言来历,然我瞒你在先,赵亦在此致歉。”言罢对沈骋拱手。 沈骋连连摆手,整个人竟都兴奋起来,“我懂!我都懂!你是江湖人嘛!行走江湖都要隐瞒身份的!” 墨亦还要解释:“你我相交皆我真心实意……”沈骋却亢奋地蹦过来一把拉住墨亦胳膊,“我知道的,要不然你也不会带人来救我了!但是,你们谷主到底有多美啊?!” 墨亦一时哽住,额角跳了起来,心道糟糕。 赵临在后面听到挑眉,看着墨亦一脸的欲说还休,笑问:“沈小公子以为呢?” 沈骋想了几息,一脸高深道:“传言虽不可尽信,但所谓无风不可起浪,想来安兰谷主肯定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大美人吧!”言毕还自己点点头以示坚定。 赵临看墨亦神色变换,欲言又止地看着沈骋,灿烂笑道:“那可是多谢沈小公子谬誉了。” 沈骋一顿,抬头看他,半晌才道:“安兰谷主?!!” 赵临笑笑,“正是本座。” 沈骋闭了嘴,安静站回杨文旁边,半晌还是忍不住小声嘟囔道:“骗人,一点都不像女人……” 虽是压低了声音,却不防后面几人皆会武功,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一时间墨亦、墨炎面上都如开了染坊般精彩。 赵临看墨亦悄悄避着他的视线,脑中一动,计上心来,转身却盘问起了劫匪:“你五人是何人?” 领头的劫匪早将几人对话听入心中,此刻见赵临问话,很有几分恭敬道:“回谷主,我五人乃琼鹅山劫道的。” “呵,竟是官府悬赏第三的‘琼山七匪’,本座倒是不知你‘七匪’何时竟干起了暗杀的营生?”赵临看着谭老大道。 谭老大心里一咯噔,这是要算前帐? “谷主息怒,我等也是迫不得已!” 谭老大口中辩白,抬头却惶急看着墨亦 。 赵临见谭老大看墨亦,心道这劫匪倒是很有几分心计,可惜不用在正道。冷声道:“迫不得已?你等也是服食了‘神仙散’了?” 谭老大辩解:“虽不是‘神仙散’,却是更难言的虎狼之药。” 赵临蹙眉,“细说。” “我七人本在琼鹅山劫道,两个月前劫了个得罪不得的人,几包迷香就将我七人并寨中十余弟兄都撂倒了。待我们醒来后,耳后多了那刺青,身上中了毒。”谭老大讲到这,面上也十分懊悔,“他说要我们为他做一件事,事毕就给我们解毒。我们也曾想过逃跑另找解药,可根本无人可看出是何毒。而那毒每旬发作一次,发作时若无解药,周生骨缝如有万千轻羽拂过,奇痒无比,纵是挠得皮开rou绽也是无用。” 赵临面沉如水,“他要你们做什么?” 谭老大看了一眼沈骋,“回谷主,他要我们协助带沈家小公子回去,期间不许伤其分毫。” 沈骋皱眉,“我?” “是,绑架之事无须我们动手,自有他心腹谋划,我几人只需将小公子带走藏好,安安稳稳地避过人交到他手里即可。”谭老大解释。 “那日在客栈却为何对我出手?”赵临脸色阴沉。 谭老大有些惶惑,不知这安兰谷主为何面色愈来愈差,小心道:“回谷主,那日我们一行在客栈休息,准备着几日后绑架的细则。领头的却突然在第二日晨起说有额外的安排,叫我们准备几个妖媚的舞姬,晚上夜袭。”谭老大看赵临脸色,也不敢再多言,简洁道:“晚上我们在谷主屋里、屋外扬了两张药,在屋外困住那个小兄弟,往屋里则推了舞姬。” 良久,赵临冰冷地问道:“若是事成,之后要你们干什么?” 谭老大被赵临杀神的模样吓得心头惴惴,断续道:“杀…无赦。” 墨亦在谭老大讲到夜袭时便想打断,可赵临未开口,他也不好僭越。此刻听到“杀无赦”,心里也沉沉难过起来,不动声色走到赵临面前,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开口问道:“昨夜听你们要拿沈骋换解药是怎么回事?” 谭老大看是墨亦问话,心下松了松,“本来若是绑人后解毒,还有几分盼头。可夜袭那晚,除了底下弟兄功夫不如人被杀,老二、老七是在打不过意欲投降的时候被他的心腹杀的,因老三武功不济早早藏了起来躲过。”谭老大狡诈的眼神渐渐现出了几分难过,“我那时就知道,那个疯子是不会让我们好好走的。后来绑沈公子的时候,因为你的缘故,他的心腹几乎全都折了进去,只剩下一个跟我一起回来。我想一不做二不休后,他既那么宝贝沈小公子不若拿来换解药。便也使计杀了那人,之后飞鸽传书要他来晨桥镇拿解药换人。” 谭老大盯着墨亦,孤注一掷道:“既然昨夜你们没有下死手,甚至连仓库里的六儿都救了,想必是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去做。只要你帮我们解了毒,之后我兄弟五人但凭吩咐。” 事情原委同墨亦与赵临昨夜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于是墨亦问道:“夜袭那件事,你们是怎么回的?” “人已中计,然逃脱。”谭老大回答。 墨亦思量了一下,“你们就继续装着抓到人要解药的样子,地点跟时间我们来安排。”想了想,墨亦追问道:“下次毒发是什么时候?” 谭老大看墨亦竟敢一个人定下计划有些讶异,“昨日服了最后一枚解药,还有九天。” “好,过几日我安兰谷便会来人,你若配合,解毒自不是难事。若是想使什么诡计,安兰谷的‘各种好药’,你也可以一一品尝。”墨亦低声道。 谭老大自然大表诚恳。 沈骋看问得也差不多了,那几个劫匪也伤的不清,就一并吩咐小厮带到客房医治去了,转回身无言的看着芷月。 芷月抬起头,不再怯懦地塌着肩,目光清亮决绝地回看沈骋,正正行了一个跪拜大礼,起身礼好衣摆,却只说出一句话:“芷月对不起小公子的信任。” 话毕芷月从发间拔下一锋利银制发簪。众人未防骤变,一时只杨文快手将沈骋扯后,墨亦戒备,墨炎、墨十还未上前。芷月的发簪就在右脸上狠狠地划出一条长道后落地,血缓了一瞬后疯狂涌出,须臾那件白梅映雪的小夹袄就红了一片。 “芷月!”沈骋一声惊叫。 芷月面上无泪,只是眼中悲凉,她看着沈骋,无声道:“对不起。” 众人虽反应不及,好在大夫就在附近,不多时就赶到了。 山羊胡的老大夫诊完脉,写了两张药方幽幽道:“左边的外敷,右边的内服,伤口不要碰水,未结痂前饮食清淡。” 沈骋小脸还有些白,在旁边忧心问道:“大夫,这可会留疤?” 老大夫看他一眼,“那么大的伤口,能不留疤吗?” 将老大夫送出门,下人抓药的抓药,熬药的熬药,赵临、墨亦等也回了西厢。只沈骋站在床前,看着失血过多,如今已面无人色躺在床上的芷月,痛心道:“芷月,有什么事情你就不能好好说么?!” 芷月睁着眼看着床顶,轻声道:“小公子你是不会懂的。”说罢又一声不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