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宛宛……」孤冥寒闭起眼，坐在炎魔魔君的座位上，一手撑着手，四周鸦雀无声，除去顾千月以及灭辰外，其他人都低着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生怕惹到他们新的魔君们，掉了脑袋。

    「可以了吧?已经一万多年了。」顾千月哼了一声「宛宛当初说，我们成年便能去找他了。」

    「不能贸然上去。」灭辰瞥了顾千月一眼，冷冷道「宛宛是什麽身分，还能让神将来寻他?」

    不知道。

    三人叹了一口气。

    秦宛那时，说自己不过是一介小仙，没什麽特别的地方；可他随意一挥，击退了青魔军队，还能让神将为了他带队出兵，这真的是小仙?

    「……宛宛自有道理。」孤冥寒睁开眼，道「你们有什麽消息?」

    一个小兵走上前，忐忑道「君上……几日後天君将会举办一场宴会……」

    「所以?」顾千月耸了耸肩，威胁道「这件是有必要报告吗?」

    「他的意思是。」一名女子勾起嘴角，甩了一下棕色的发，不少魔将视线都在她纤细的腰、隆起的胸部，她是魅魔君－魅水「你们可以以宾客的身分去天界。」

    「听说凄蝶仙尊手底下全是蝴蝶仙，或许你们要的人儿在他手底下……」魅水伸出手，抱住了她抓来几百年的神仙－玄天，看着他隐忍的神情，笑道「事成後，本君要凄蝶仙尊当作回报。」

    「你痴心妄想！仙尊是不会服从……嗯～！」玄天话尚未说完，魅水捏住了他胸前的红樱，惹的他又是一声的呻吟「据说凄蝶仙尊是一位温柔似水的公子，天天这是担心本君有了凄蝶仙尊後忘却你?」

    魅水一搂，玄天跌入她的怀中，她轻轻一笑，头凑到玄天的颈窝处，咬了一口「天天不必担心，本君不过是想要一探他的相貌罢了，不会委屈你的。」

    「咳……魅水，此处是正殿。」孤冥寒轻咳一声，缓缓道「要调情回房间。」

    「本君还以为，你们抓到心心念念的人儿後，会日日夜夜的捣弄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首先，他还没拒绝我们的情意。」顾千月白了他一眼「再来，他也没拒绝，所以这是不可能的。」

    「你们的前提是他答应。」魅水扳起玄天的下巴，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若他不答应，你们便会封住他的灵脉，种下魅骨，让他日日夜夜雌伏於你们身下对吧?」

    「……有些事何必说穿?」「我倒是也想用着法子对待天天。」

    语毕，玄天瞪大双眼，震惊的看着他，久久不能言。

    「开玩笑的。」魅水松开捏着他下巴的手，改成环抱住他的腰身「我可没有三个自己能够满足天天种了魅骨後的慾望了，没有种魅骨时就……」

    玄天连忙捂住魅水的嘴，打断她的言语，只见魅水眨眨眼，伸出舌头舔了玄天的手。

    「你……！」「天天真可爱呢～！」

    「反正你们加油，本君就不去了。」魅水勾起玄天的发丝，笑道「天君的儿子在本君的手上，我可没那个胆子过去。」

    －－－－－

    「何事前来?」他睁开眼，透过有些透明的床帘看向一只飞来的蝴蝶。

    那蝴蝶话成了一个小神仙，道「回仙尊，三位魔君执意要来凄蝶殿，说是要寻人，恳求您的恩准。还说，宴会期间都要住在凄蝶殿中。」

    「真是愈发大胆了……」他叹了一口气，伸出手玩弄自己银白色的长发，轻轻一扯，一根发丝被他扯断了，他随手一丢，发丝化成一只普通的紫斑蝶「去吧，带他们过来。」

    蝴蝶像是有灵识一般，晃了一下，飞出了殿外。

    「仙尊，魔族……」「不必担心，本尊现在的身体魔气无法入侵。」

    他闭起眼「是哪只小蝴蝶被魔君看上啦……想来应该也保不住，只能让魔君带走了。」

    「……」「哈哈，开玩笑的，被骗到了吗?」

    「……小的告退。」「燕燕～」

    －－－－－

    不久後，孤冥寒等人来到了凄蝶殿的主殿。

    只能说不愧是仙尊，殿堂内装潢高雅，灵力充沛，但这对魔族的体质而言，并非是良善之地。

    他们终於体会到了，当初秦宛在魔界陪伴他们时的痛苦。

    「一次来了三位魔君，让本尊好生害怕。」他依旧侧躺在床上，打了一个哈欠「不知三位要寻的是何人?」

    「秦……」「一位有着银白色头发的蝴蝶。」孤冥寒正想回答，却被灭辰打断。

    【先别说名字，若凄蝶仙尊要杀了宛宛怎麽办?】灭辰传音给孤冥寒。

    凄蝶仙尊与他们之间隔了一个床帘，看不出他的表情，时时刻刻都必须警惕。

    「银白色头发?」

    凄蝶仙尊语中似乎带了些笑意，他道「白发的都进来！」

    一群蝴蝶飞到主殿，化成了一个个神仙。

    「可有你们要寻之人?」

    「还有几个条件，仙尊不妨稍後再问。」灭辰冷哼一声，对着众神仙道「眼睛能够变色的，留下，其他都离开。」

    话说完，只留下了一两个神仙，可他们身型娇小，又是银色短发，脸看起来丝毫不像是与他们一样，一万多岁的秦宛。

    「一万多岁的留下。」

    一瞬间，殿中只剩下三魔一神。

    「……」「……」「……」「……」

    「您在与我们开玩笑吗?」顾千月火了，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抬头看向床「人，没有?」

    「不不不，本尊没有开玩笑。」凄蝶仙尊伸出手，撩起半透明的床帘，望着台阶下的三个魔君，嘴角微微上扬，他轻声道「若非知晓自己过去与各魔君没有任何渊源，否则本尊以为三位魔君找的是本尊呢。」

    接着，他发现三位魔尊看他的神情顿住了，痴痴地看着他，完全不知要收敛自己的眼神，就这般张大嘴的看着他。

    若要用人族的成语形容，大抵便是－目瞪口呆。

    「宛宛?」孤冥寒优先回过神，看着凄蝶仙尊。

    怎麽想，他们也从未想过，秦宛竟是凄蝶仙尊……

    「宛宛?」凄蝶仙尊皱起眉，瞳色转变成红色，问道「不知魔君如何得知本尊的名?本尊应该从未说过吧?」

    「宛宛！」顾千月走上台阶，握住了秦宛的手，道「你……不记得了?」

    「请魔君自重！」秦宛抽出手，手上蝴蝶的银饰被顾千月弄下来了一个，他眼中的气愤加剧，道「本尊从未见过你们，并非你们口中的宛宛！」

    「……你给自己下咒?」灭辰面无表情，拳头微微收紧「忘了?」

    「本尊从未忘过什麽，一出生便在凄蝶殿。」秦宛瞪了顾千月一眼，後者喉结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麽。

    「方才来的，便是本尊手下所有的蝴蝶，既然并没有你们要找的人，还请魔君们不要再多做纠缠，燕燕已经为三位魔君备好寝殿，你们可以过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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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情咒。」灭辰良久才吐出了这麽一句。

    三人被安排在偏殿，共用一间寝室。

    里头气氛阴沉，原本充沛的灵力都变成了阴森的魔气，所到之处的神树全数坏死，秦宛看到大概都要骂人了。

    「他是仙尊，下咒的只会是他自己。」灭辰道「不然是比他更强的神。」

    「绑走他吧。」孤冥寒咬牙道，火红色的眼中似乎有火在燃烧，他冰冷冷的道「直接下魅骨，他不想想起来，我们替他想起来！

    「太便宜他了。」顾千月手上浮出一瓶药罐，上头大大的写着－魔族魅药、加强版、魅水特制。

    「以我们的能力，宴会上所有的神仙昏睡过去不是问题。」顾千月露出了一个狰狞的微笑「接着下一道结界，让外人无法如内。」

    「……最後当宴会只剩我们四人清醒时，让服下魅药的宛宛发sao。」孤冥寒绑起原先披散的红色长发「然後……」

    「当着众神的面，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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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会过几日便开始了，宴会入场时秦宛并未特别的打扮，不过是穿了一件白色与紫色渐层的长袍，用深紫色的发带衬着长袍，绑起了他的长发，在额前缀了一个蝴蝶花盛，又挂了一对的耳环，虽然并未打扮的特别隆重富贵，却衬出了他高雅的气质。

    秦宛入座後，用袖子微微遮住自己有些抽蓄的嘴角，原因没有别的，那便是孤冥寒三人便坐在他的左右两旁和後头的位置。

    孽缘。

    「本君与仙尊真是有缘，竟能坐在如此邻近的位置。」孤冥寒拿起桌上专满美酒的酒杯，对着秦宛道「不知仙尊可否与我共饮一杯?」

    「自然。」秦宛也做出了相同的举动，两个酒杯敲在一起发出了响亮的声响，秦宛小酌一口，本以为结束了却看见顾千月竟然也拿起了酒杯在等他。

    「冰魔君好兴致。」秦宛试着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一些，同样敬了一杯酒後，坐回了位子上。

    「……仙尊。」

    秦宛缓缓的转过头，正好对上灭辰的视线，他道「魔龙君这……」

    灭辰举起了酒杯。

    「……」秦宛认命了。

    不久後，一人走到秦宛的身前，秦宛抬起头，那人便是徐清风。

    灭辰等人一看见徐清风，或许是仇人相见格外眼红，分别一记眼刀过去，可徐清风不在意的对秦宛伸出手，道「宛……不知凄蝶可有兴致与臣跳上一曲?」

    秦宛垂下眸，半晌，道「今日无此雅致，还望将军见谅。」

    「……」

    秦宛不知道为何，对徐清风此人就是喜欢不起来，一点也不想搭理，他默默地喝着杯中的美酒一语不发。

    可一杯接着一杯，酒都快要被他喝得见底了，徐清风还站着不动。

    「……」「仙尊可还要酒?」

    孤冥寒拿起他身前摆着的酒壶，道「本君不喜喝酒，若仙尊不嫌弃，那此美酒便给仙尊了。」

    「多谢。」秦宛心知孤冥寒在替他解围，表达谢意後伸手想接过孤冥寒递来的酒壶，不了，徐清风却抓住了他的手。

    「仙尊！此魔族生性狡诈，酒中有诈，千万别被骗了！」徐清风喊道，但他的触碰却导致秦宛心中对他的厌恶加剧，他抽回手沉声道「徐清风，你踰越了。」

    孤冥寒冷冷的瞥了徐清风一眼。

    「来者是客，应当以礼相待，况且此酒乃我神族酿制、给予炎魔君的，你是指，是我神族有意要害炎魔君吗?」秦宛炸出了身上的气场，压在徐清风身上，徐清风立即跪在地上，喊道「臣不敢！」

    秦宛叹了一口气，转看向孤冥寒，歉意道「对不住。」

    「无碍。」孤冥寒还是将酒给了秦宛，亲自看着秦宛将酒喝下吐，嘴角微微扬起。

    成功了。

    「各位。」坐在最高处的天君咳嗽了几声，道「今日宴会有事要说。」

    天君眼神向下，瞪了徐清风一眼，道「凄蝶何在？」

    秦宛站了起来，拱起手「属下在此。」

    「本君一直以来，将凄蝶当作是本君的孩子，来弥补失踪的玄天。」天君欣慰的看着秦宛，道「今日本君便是为了替凄蝶选夫。」

    「……」「本君认为，让清风作为仙尊的夫君再好不过，便如此定了，不知凄蝶意下如何?」

    「……」秦宛撇过头，看了徐清风一眼，抓住了对方眼中一闪而逝的欢喜与得逞，可他无法违逆添君，只得道「一切……全凭天君做主。」

    不知道为什麽，他觉得他的後背有些炽热。

    ……

    ……！

    在场除了他以外无人说话，他转过身，竟是所有人（包含他厌恶的徐清风）全部都昏睡了过去，就连天君也……

    「嗯……」一股燥热感升起，他抽了抽嘴角，觉得自己下身有隐隐升起之势，一个甜腻的声音从他嘴中发出，他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宛宛。」一双大手从身後抱住了他，坐在他左边的顾千月走上前，冰蓝色的眼，炽热的看着他。

    不会吧?

    他转过头，灭辰拿着酒杯，又喝了一口酒。

    那……在他身後的是……

    孤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