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区测

    区测的意思就是把人随便往哪里一丢，让人自生自灭。通关标准，第一，人肯定要活着，第二，个人终端上安置的程序会记录人的区测过程，用时以年为计。系统根据收集到的数据自动判定，过了就显示通过，等人按下回车，送人回来的地方，没过就在个人终端上打出失败两个字，和区相关的链接撤销。没通过的人最后都回不来了。

    区测时如果人死了，系统会自动火化尸体，个人终端自毁。如果人想待在区测的世界，可以在个人终端里选择“账号自杀”，表示自己退出区。当然，也有通过区测但因为一些碰上的事而活不了多久的人，不过这不归区测系统管，这是他们自己的事。

    区测的时间间隔是根据上一次的区测结果决定，第一次区测时间由区考决定。区考比区测容易，两者类型一样，但区考入口难找也难进，用时以天为计。到一定岁数后，年纪越大，区测的间隔就会越长。

    不用参加区测的，都是被年龄压垮的。徂川的克隆体也不用，他能在区里活动，毕竟是三区区长的克隆体，基本素质还是有的。

    “你们那儿就不会有人逃避区测而选择账号自杀？”维尔格森问道。

    “这位触手同学。”蒂维恩特拿着一根黑管指向维尔格森，“你要相信区里人的素质。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区里面所有人的素质都是可信的。而且，区里人即使没有信仰，也不怕死，还挺欢迎死亡的。需要我给你放区里的送葬曲吗？”黑管扔向远处飞来的变异丧尸，爆炸，鞭子缠住，拉过来。

    这次的区测随机到了一个丧尸世界。刚一落地，三人就看到让它们想扶额的会动的尸体们。

    蒂维恩特：不想和垃圾打。垃圾太烦了，太多了。

    小宝宝：爸爸为什么要搞这么丑的东西？

    维尔格森：下不去口。变异的好像还可以。

    三人刚到这个世界，蒂维恩特就去寻个高点的地方，好想想接下来该做什么。维尔格森直接去捕猎自己看上的食物了，大概他不是人类，导致没几个接近他。

    “宝宝。”小宝宝在维尔格森背上说道，“要触手吗？放心，这个世界也有人类变异了。”

    “你别坑我。”维尔格森把小宝宝拎到面前。它现在还是个团子，维尔格森很想问它是不是故意这样的。

    “小宝宝绝对不会坑宝宝！小宝宝到现在都没坑过小蒂蒂！团子形态是低耗模式，但是小宝宝还是很能打。”

    我扔。维尔格森把小宝宝扔向在天上飞的食物。

    正在一栋大厦上攀爬的蒂维恩特突然双手捂住耳朵，人倒挂在那里，迅速拿出防噪耳罩戴上，起身，扭头看向声源。如它所料，小宝宝干的。它继续往大厦顶端爬，这次加快了速度。

    “不许碰小宝宝——”小宝宝吼道。维尔格森的饭没了。

    还是自食其力吧。维尔格森一甩鞭子，收，人落在刚到大厦顶端的蒂维恩特旁边，对方趴在那里拿着望远镜观察周围，戴着耳罩。

    蒂维恩特无视在底下乱吼乱叫，和陀螺似的，把垃圾打飞的九只白毛团子，它在找周围有没有人类小团体。维尔格森手上拿着鞭子，等今日份的饭进入捕猎区时，狠狠一甩。

    “难吃。”他踢下去，继续挑选，忽略在一旁清理伤口，满脸怨气看他的蒂维恩特。

    虽然压根就没有什么攻击小宝宝，但小宝宝一见这些十分侮辱它审美的东西时，不管有没有想打它的意思，小宝宝只想清空自己的视野。总算清出一小片区域后，小宝宝立马扑到蒂维恩特怀里蹭蹭，蒂维恩特庆幸小宝宝把自己洗干净了。

    远离旁边专注捕猎的触手，蒂维恩特继续查看周围有没有人类，耳机里放着对这个世界的介绍。听起因时，蒂维恩特切了一声，点儿都不稀奇，在它眼里相当于是好几个片子的混合。它只想找找看人类聚集地在哪里，至于帮不帮忙，它没那兴趣。

    海底下有七个，呵，抗压可以呀。也是，都提前知道消息。所以，除了那七个地方，剩下的基本上是由几个有领导能力的，一起建成人类居住地，手下管着几个强的变异的，不怎么强的作为附庸，抱团取暖，定期外出寻找幸存的。但变异的会渐渐丧失人的意识。也有不愿意去的，一个在外面游荡。嗯——那里有几个人，看上去……蒂维恩特收好望远镜，摸了摸趴在它肩上的小宝宝的头。

    “小宝宝。”蒂维恩特把小宝宝举到面前，笑着说。

    “小蒂蒂。”小宝宝脸红了，忸怩道。

    “我提什么要求，小宝宝都答应吗？”

    “小宝宝都答应。”讨厌，小蒂蒂好可爱。可怜的团子还不知道接下来将遭遇什么。

    “乖。”蒂维恩特把小宝宝抱在怀里，摸它的头。

    “小宝宝很乖。”蹭蹭。

    “叫我……妈、妈。”

    “mama。”

    叮，叮，叮，咚！

    “小蒂蒂！为什么！”小团子要哭了，“小宝宝有mama。小宝宝不是没妈的小宝宝。”

    “小宝宝不是说什么要求都答应吗？”蒂维恩特笑得很危险。

    “唔——好吧。但只在这次小蒂蒂区测的时候。”

    再次踢下去一个难吃的，维尔格森打开鞭子。他发现这些白毛没法当调料，也不像之前找到的菌类会感染，不过他能吃就是了，所以，蒂维恩特怀抱着小宝宝过来时，看到了维尔格森在剔牙的场景。它走过去，笑得很灿烂，维尔格森感觉很不好。

    “小宝宝。”蒂维恩特颠了几下小宝宝，“叫维尔格森什么？”

    小团子窝在蒂维恩特怀里小声地说：“爸爸。”

    维尔格森淡定地转身，走几步，触手又出现了。他从里面拿出果冻，安静地吃饭。蒂维恩特走到他旁边，给他望远镜，指了一个方向，并给他戴上耳机。明白蒂维恩特的意图后，维尔格森觉得这货有点贪玩。

    总之，就是这样了。听起来特别扯，但蒂维恩特好像很爽。它是这么介绍“一家三口”的——

    蒂维恩特自称诺玛德，维尔格森是她老公。他某次被丧尸咬后身体出现了变异，不定期会出现银白色触手，有几撮头发变成黑色。小宝宝是在维尔格森被咬后两人做了几次后生的，所以小宝宝大概是个混血？暂时不知道小宝宝的情况。她自己嘛……接下来的几分钟，几个人见识了这位诺玛德女士打架到底有多凶，完全是她在欺负人。

    这几个人将他们秘密地送到地下研究所。在路上，小宝宝在车里面到处窜、爬，还好没惹事。维尔格森穿好黑长袍，戴上兜帽，袍子底下露出触手，静静地当一个背景板。蒂维恩特在一旁和人聊得火热，并迅速在这几个人心中建立了一个虚假形象，让人放松警惕，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它好像挺擅长干这种事。

    到达居住地的门口时，这几个人没有告诉守卫他们找到了新的幸存者，不过物资找到不少，可以缓解各个能源供应站的问题。

    蒂维恩特抱着小宝宝靠在维尔格森身上，眼前是几张说明和几个人。他们想研究研究这一家三口，同不同意就看他们。

    看他们个毛线球！

    蒂维恩特看着单面玻璃陷入了“沉思”：个人终端在小宝宝肚子里，说会保管好……维尔格森没问题……我这边……嘿、嘿、嘿。玻璃另一边的人看蒂维恩特盘膝抱胸弯腰坐在地上，身体还在发抖，以为她很害怕。

    小宝宝面对着一堆零食很失落，因为没有豆腐蛋糕。可怜的团子坐在地上吸鼻子，眼泪直流，发出呜呜声。旁边拿着取血管的人考虑着要不等小孩子睡着了再来，防止出现意外。

    维尔格森在它们被送往观察室的路上，用触手贯穿几个跑了。他这会儿在外面的屋顶上，周围悬浮着触手，看到蒂维恩特笑得和精神病没区别时，一触手把单面玻璃弄碎。蒂维恩特先是一惊，这是它装的，看到触手后，它慌张地喊什么，维尔格森忽略。　触手立即缠在蒂维恩特身上，看上去想把人带走，但被人们砍下，蒂维恩特掉在地上，触手迅速收回，断触消失不见。蒂维恩特继续它的表演。

    小宝宝看到蒂维恩特后，哭着跑过去，喊mama。蒂维恩特现在是一个尽心尽力地演员，把小宝宝紧紧抱在怀里，摸它，关切地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一会儿后，蒂维恩特和小宝宝被安排在一个房间里。蒂维恩特和小宝宝洗完澡后，它抱着小宝宝看向窗外。监视的人以为她在担心丈夫。

    小蒂蒂，小宝宝怎样？小宝宝有点像在邀功。

    还行。我的个人终端呢？蒂维恩特摸小宝宝的头。

    一直在小宝宝肚子里，没被拿走。蹭蹭

    那就好。亲一口。

    如果小蒂蒂的个人终端被他们拿走了会怎样？亲小蒂蒂。

    我会把染指的全杀了。我的东西，谁都不许碰。蒂维恩特给小宝宝盖好被子，上床，一只手放在小宝宝的肚子上轻拍。

    小蒂蒂的东西？小宝宝假装打瞌睡，揉眼睛。

    真正属于我的东西，谁都不许碰。蒂维恩特让小宝宝挨近一点。

    小宝宝和宝宝都碰了。小蒂蒂不讨厌吗？小宝宝挤进蒂维恩特怀里，闭上眼睛。

    如果是你们这一类，我随便。只要别搞得从头再来的工程很大就行。蒂维恩特睡了。

    维尔格森配合蒂维恩特表演完后，朝着路上蒂维恩特打听到的能源供应站慢悠悠地走去。他用触手改变容貌，头发扎起，和大街上行走的人没区别，这会儿天还黑了。触手勘察周围是否有见过他的人，发现了就杀了。快到最近的一个能源供应站时，他感知到去往其它能源供应站的触手已经到了。

    接下来就看你了。维尔格森躲在一块阴影处。

    小宝宝想哭，因为那银光闪闪的针头，虽然压根就不长，它拍开取血管，在蒂维恩特怀里扭动，发出呜呜声。当被问到要不mama来时，小宝宝直接哭了。

    你不会伪造吗？

    小宝宝只是在配合小蒂蒂。

    差不多就可以了。

    最后蒂维恩特边哄，小宝宝边被人抽了点“血”。这血很正常，没一点异常，符合这个年龄段小孩子的指标，对于他们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几个头头，蒂维恩特是这么形容的，来和蒂维恩特交涉，希望能帮他们找到她丈夫，毕竟按照他们推测的时间，她丈夫可能会彻底失控，变成一堆触手。这会对这里的人们造成生命危险。昨天的事对外宣称是实验意外。

    “对于没有问过你们的意见就这样对待你们，我们表示歉意。研究部的人，他们，很……”

    “找到后呢？”蒂维恩特眼含泪花，摸着小宝宝的后脑，忍受着内心的“悲痛”说道：“我知道他快没意识了，我知道。可这三年，他即使失控了，也没有伤害我和孩子。”

    “诺玛德女士，这不是和电影。我们知道您很强，他们和我们说了，我们也相信您是可以信赖的人，因为他们说您给他们某种安全感。如果让您来控制它，配合我们完成研究，您会同意吗？”

    蒂维恩特看向窗户外面，擦擦眼睛，小宝宝在它怀里扭动，躺在它怀里：“我考虑一下。”

    “诺玛德女士，时间不多了，请您尽快。”

    等人走后，蒂维恩特去洗了把脸才感觉舒畅多了。几分钟后，它打开门，那些人就站在门外。

    “我同意，但有要求。”它说道。心底奔涌着即将喷发的喜悦。

    要求就是让蒂维恩特一个人去找，路上别碰到挡道的。被问到维尔格森最有可能藏在哪里，蒂维恩特说人很少的地方，看到这里，维尔格森开始指挥着触手进入能源供应站的中心，帮忙让蒂维恩特很顺利地装上东西。

    “它以什么为食？供应站会出事吗？”

    “他很饥饿，但他知道哪些好吃。丧尸、人类、变异人类，他都觉得不好吃。供应站不会出事。”

    “您能保证它现在不会袭击人类吗？”

    “只要没人去打扰他。”

    依旧是晚上，蒂维恩特把小宝宝绑在背后，和那些人说孩子有时能感知到维尔格森在哪儿。小宝宝装模做样尝试感知，小手一指，说mama，爸爸在那里。蒂维恩特经过一片阴影时，脚下踏空，下一刻，它就出现在维尔格森面前，银白色触手收起。

    “小宝宝，个人终端。”

    拿到后，蒂维恩特从里面拿出几根白色管子和几颗透明小球，里面有金属小块，被线连在球壁上。白色管子交给维尔格森，小球通过个人终端上的总控制，均匀散布在这片人类居住地某些能源供应站供不到能源的地方，之前放在外面的侦察球们陆续回来，报告说在外活动的小队为零。

    蒂维恩特设置好时间，说：“这周围有什么高一点的地方吗？不被爆炸所波及，还能欣赏一番的地方。”小宝宝从它背后探出头，指了指天上。

    左腿屈起，左肘搁在膝盖上，左手撑着脸，右腿挂悬在云边缘晃悠，等着爆炸。终于炸后，蒂维恩特噌的一下趴在那里，一脸兴奋地看下面放烟火。没错，它差不多把这里的人类全灭了，即使从爆炸中活下来，也活不了多久。

    它在云上面打滚，扑腾，欢呼，要摔下去时，小宝宝把它顶回来了。维尔格森躺在一旁睡觉，身体轻微抽搐，小宝宝说宝宝又知道点东西了，会的东西会越来越多，乐不乐意用，全看宝宝自己。

    这并不代表区测就过了，蒂维恩特知道。灭了这种地方，对于它来说只需几天而已。接下来，它想把那七个在海底下的给灭了。

    工程有点大，要好好想想……先去玩会儿！

    大街上无端冒出一个人和一个小宝宝，没人感到奇怪。蒂维恩特准备玩一阵子再把这里灭了。维尔格森在外面，他在和几个生物交流，顺便问问有关蒂维恩特的事，触手偶尔伸至外太空吃饭，或是拖回海底吃，聊完后，他在海底这里走走，那里看看，觉得没意思后，就去找蒂维恩特和小宝宝了。

    “小宝宝，记得要买什么吗？”蒂维恩特笑着问道。

    “你们又抛下小宝宝一起玩，呜，小宝宝不要——”张着九个口部的白毛团子浮在蒂维恩特面前。

    “豆腐蛋糕随你买多少。”蒂维恩特把几张纸钞放进小宝宝的一个口部。

    “好！”小团子立即开心地出门了。

    门一关上，蒂维恩特就边跑边脱衣服，维尔格森还在整理脑内的东西中，没注意到自己的一根触手被蒂维恩特狠狠咬了一口，还被玩了。鉴于蒂维恩特问过小宝宝怎样用自己的精神bug，所以没收到主机控制的触手暂时被蒂维恩特控制着，缠在它身上，钻进xue里。玩好了，维尔格森也醒了。

    “……你是谁？有点眼熟。”维尔格森回忆中，勉强想起来了，“蒂维恩特。”

    “你的记忆力真堪忧。”蒂维恩特去洗澡了。维尔格森发觉自己的触手好像刚刚干了什么事情，几根在颤抖。

    小宝宝顶着一纸袋蛋糕奶茶红茶回来了。把豆腐蛋糕全拿出来，在桌子上摆好，开吃。蒂维恩特洗完后，坐在小宝宝旁边吃巧克力冰淇淋蛋糕，告诉它今天早上的事。维尔格森还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明宝宝又要忘了自己的一切了。”小团子冒出一个头，沉下去，继续吃蛋糕。

    “多久刷新？”

    “三天后。”

    三天……蒂维恩特开始整理信息中——

    近两年下来，它们把七个地方玩了个遍，熟悉了各地的布局，抗压的装置，以及这七个地方目前的关系。蒂维恩特和枫欇在中心区域谋了份差事，送快递，以便更深入了解情况，夜行也跟在后面，小宝宝偷偷跟着，还拉上维尔格森。几个节假日，五个人去“旅游”，暗地里在七个地方的地下安装装置。这一次，蒂维恩特不想直接炸了，而是用生化武器。嗯，这很不人道，但它可不管。

    三维地图显示了装置的分布情况，蒂维恩特在检查还有哪些地方需要安装，旁边放着新闻报告。播放到地上消息时，它留意了一下。主持人说没发现生命迹象，团队发现一处被炸毁的区域，但地上还不适合人类安全居住。

    咚咚咚！有人在敲门。蒂维恩特知道是枫欇和夜行回来了。

    蒂维恩特某次回岸上看看，注意到周围出现时空波动。它立即前往事发处，看到熟悉的门，知道是参加区考的人，但这门的颜色不对。它看到一个人出现在眼前，而感觉告诉它还有一个“人”。这个想法立即得到了验证——

    一具尸体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试了几下后说：“还有这种事？”突然，尸体倒地，又站起来。

    这是个鬼魂吗？“你们认识？”蒂维恩特问道，“这入口符合规定？”

    “不认识。我看看。”枫欇对残留的物质进行扫描，“有一段计算错误，或许就是它会跟我来的原因。”

    “好像还不能离太远。你看。”尸体走出约一米远，它无法继续前进。枫欇的个人终端亮了几下。

    “颜色不对。可能设置的人定了什么程序。”

    交流一番后，蒂维恩特是知道这两人一个来自多年以后的那个虚假世界，另一个来自完全不同的宇宙，还和鬼魂世界有联系。

    当天，蒂维恩特就带了一个人和一具会动的尸体回来了。回去后，蒂维恩特对着夜行使用的尸体进行修补防腐，好用上个两三年。枫欇说等回去后让他爸爸给夜行做个好的。一会儿后，小宝宝和维尔格森回来了。

    “小宝宝——”小团子飞扑到枫欇怀里蹭蹭。枫欇看向蒂维恩特。

    “小蒂蒂。”小宝宝爬到蒂维恩特身上，蒂维恩特摸了摸它的头。维尔格森嗅到了一点气息，知道枫欇在某些方面不是人类。

    枫欇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潜意识告诉他，自己和小宝宝，维尔格森，三者之间有某种古怪的联系。他悄悄地多看了维尔格森和小宝宝几眼，没理出什么头绪。知道维尔格森有触手时，枫欇没感到惊讶，对于他的食谱也不惊讶。小宝宝一直喊枫欇小宝宝，要他和夜行跟它们住在一起。

    五人就这么稀奇古怪地一起住下了。

    “没问题了？”蒂维恩特问道。

    “没问题。”夜行回答道。枫欇在一旁揉屁股。

    “那么，准备。”

    夜行看向枫欇，对方还在揉屁股。他伸出手，帮着揉了揉，说：“我保证以后不打屁股了。”

    “你还打怎么办？”

    “你可以没收我寄宿的躯体。”

    和维尔格森说明后，对方看着它，说：“你和我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

    “是吗？”他低下头，脑袋里播放着片段，“大概吧。”

    五人来到岸上后，蒂维恩特和枫欇一起按下了开关。两天后，两个个人终端上显示“通过”。

    夜行丢下寄宿的尸体，以鬼魂的形态从后面抱着枫欇，枫欇能感觉到。小宝宝拍了拍枫欇的头说小宝宝再见，蒂维恩特简单地说了句再见，枫欇听出来这人有点不舍。维尔格森没说什么，只看着蒂维恩特。它们回到来时的地方，时间仅过去三秒钟。维尔格森的触手消失了，他再次感觉不到了。

    晚上，维尔格森坐在海边，穿着黑长袍，蒂维恩特坐在他旁边，九只白毛团子在它们前面的沙滩上翻滚玩耍。

    “我们真是朋友？”维尔格森问道。

    “是。难不成还是恋人？”蒂维恩特啃番茄黄瓜中。

    “我目前和你们相关的记忆，我回忆时，感觉很开心。”

    “我们是玩得很开心。”和普通的一家子没区别。

    “梦不到你们。”

    “知道。”吃完了。

    噗。维尔格森把蒂维恩特压倒在沙滩上，手伸到它衣服下面抚摸，手指进入，按压，抽插。蒂维恩特两腿环在他腰上，两手按在他的后脑处，压下，两人接吻。

    第一次，蒂维恩特感受维尔格森人类的那部分，它说：“尺寸不错，看看技术行不行。”技术是肯定行的。

    抚摸，拥抱，接吻，磨蹭，抽插，呻吟，喘息。这场交欢很平静，结束得也很平静。

    “这几个白毛团子是什么？”维尔格森玩弄着小宝宝们。

    “长着嘴的白毛团子。”

    小宝宝是小宝宝！小宝宝们抗议道。

    维尔格森把小宝宝们放到蒂维恩特的头上和肩上，继续看着海面，时间快到了。

    小蒂蒂，宝宝它刷新了。

    蒂维恩特从个人终端里拿出三枝蓝色妖姬扎成的花束，抽出一朵自留，剩下的放到维尔格森手中。

    它和小宝宝走了。

    一个坐在海边的人眨了眨眼，他想不起来自己的事情，大脑一片空白。他呆坐了很久，直到日出时分，他忽然起了某种念头——想杀点什么才舒畅。

    起来，感觉左手上有东西，拿到眼前，是两朵蓝色妖姬，他一口将两朵花吃下去。

    ……“难吃。”他说道。

    在宇宙中漫无目的地穿梭的飞船里，蒂维恩特两脚搁在cao作台上，坐躺在椅子上，怀里抱着九只白毛团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蹦跶，翻滚。

    “小宝宝。”

    小蒂蒂。

    “唱支歌来听听。”

    好。咳咳！

    “别唱儿歌就行。”

    没问题！咳！

    Should　old　acquaintance　be　fot，　and　never　brought　to　mind?　Should　old　acquaintance　be　fot，　and　auld　ng　syne?

    “停停停！打住。”

    小蒂蒂，怎么了？

    “换一首。”

    那——这首！

    Hello　darkness　my　old　friend.

    “这首你能稍微改一下吗？”

    可以。

    Hello　darkness　my　old　friend/　I’ve　e　to　talk　with　you　again/　Because　an　idea　suddenly　creeping/　Left　its　seeds　while　I　was　thinking/　And　the　idea　that　nted　in　my　brain/　Still　remains/　With　the　sound　of　silence/　Iless　life　I　walk　alone……

    小蒂蒂睡着了。小宝宝们蹭了蹭蒂维恩特的脸，呼呼几声，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