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楚氏羽绒服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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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想叫他们陪着那都随你们主仆,这屋里都随你们,节省炭火大可不必,我买的足够两个冬天使了。”楚江笑着说完,出去了。 舒晴方有些担心不开源节流,自己主仆三人消耗的银钱是否会给楚江增添负担,楚江本就够辛劳了。 碧桃灵巧,伺候舒晴方多年,立刻跟着出去了。 待到回来,碧桃搓着手,满面红光:“公子可不必担心,扶风小兄弟带着奴去看了,那后院两间屋子里装着满登登的柴火跟炭块,你哪,就安心养着。” 红杏也为舒晴方掖了掖膝盖上的厚毯子:“公子安心,碧桃前儿跟我商量,我们两个做些针线活补贴咱们自个儿的用度,日后也能让楚先生松乏些,不必日日熬夜做药。” “苦了你二人,多亏有你们在我身旁,否则我定然难熬。”舒晴方感动的曼声道。 碧桃活泼的笑出声:“公子,您都忘了,从前您贴身的衣裳,绢子,发带什么的,都是奴和奶姆姆的针线活,反正都是要做的。” 舒晴方寻思一回:“待我手好后,与你们同做,我的衣裳倒是不打紧,本就在房内养着不需见外人,你们平素活动,孤叶镇子寒冷,你们先给自己的做好了,再多给楚先生和扶风做些能替换的好衣裳,天儿越发冷了。” “是是是。”碧桃笑着连声答应。 红杏揉了揉舒晴方的发梢,把那上好的花油晕开,怜惜的道:“公子莫要多思多虑了。” 楚江开始四处寻找贩卖鸭毛、鹅毛的地儿。但却只有一些山郊的小村庄能收到些。 怎奈他开药堂不能四处奔走,隔着八九日去山里采药才能去收一回。 只得另辟蹊径,在大门旁立一个木板写着【收鹅毛、鸭毛、一斤三个铜板】。 香歇雪来取药时见着了,拿了药给了银子也不急着走,好奇问楚江:“你要鹅毛、鸭毛做什么?” 楚江看着他身上油光水滑的雪狐裘披,给一年轻小伙子把脉:“我一介穷郎中,不比香掌柜财大气粗,买得起裘披,下了两场雪珠,想试试用鹅毛,鸭毛充作棉花,给我家里人每人做一床暖身被。” 香歇雪眼睛一亮,哼笑着低头看看自个儿身上的雪狐裘披风:“楚先生想做的是羽绒服吧?” “既然香掌柜的知道,为何不也叫家中绣娘缝一套?冬日也好过?”楚江没正面回答,这次他完全能确定香歇雪就是‘同道中人’。 香歇雪呵呵笑,扯开自己下巴的绑带,脱下裘披给楚江显摆:“当然是因为不好看啊!再保暖,那般臃肿,再看看我这雪狐狸毛儿的披风,你别以为就外头这一层,里子是银灰花鼠,外头细细密密的封了一层火浣布,越穿越暖和。” 楚江抽空瞥了一眼,对正面的病人道:“肺虚伤寒,我给你开个方子,连吃三日就能痊愈。” 小伙子苍白发青的脸伸长脖子瞅着香歇雪显摆的裘披:“香大掌柜,您这披风得多少银子啊?” 香歇雪挑眉:“你们猜,猜对了,谁猜对了,这披风我就送谁。” 楚江好笑,但这会儿坐堂坐的腰肌酸痛,和着玩笑:“五千两银子?” 香歇雪抱着臂,笑道:“给你二人三次机会。” 那小伙子眼睛觊觎的看着裘披,试探性:“三千两?七千两?一万两?” 楚江懒得再说。 那香歇雪把裘披穿上大笑:“都猜错了哈哈哈!一个铜板都没花!这是我家老祖宗送我的陪嫁,哈哈哈原是给宫里内造的!千把两银子还是万把两银子都没处买!哈哈哈!雪珠落在上面就滑下去了,还不沾湿,可不是珍宝吗?若非见贵客,我还不穿呢。” 那小伙子露出震惊羡慕的表情,想要伸爪子摸摸,“啪叽”被香歇雪的侍奴给打了手,讪讪的缩回手:“还是香家少主有能耐。” “行了,快去抓药,扶风。”楚江把药方给扶风,扶风迅速的称量碾碎,包捆好,给那不甘心的小伙子带走了。 楚江叫排队的老阿姆带着小幼童来坐:“下一位,您二位请坐。” 转过头对香歇雪淡淡友善温笑:“你看我忙着呢,香掌柜要事去见贵人,那自便啊?我不招呼了?” 香歇雪慌了:“我可不走,这贵人正经是楚先生啊!我今儿来取药,其次就是有要事和楚先生商量,也是想要在楚先生您这里定做一批药粉。” 楚江抬起眼皮瞧他一眼:“五日后我休沐,你我再约可行?” 香歇雪也不纠缠,爽利一笑,抱拳:“当然行了,那成,几日后来也是一样,不能耽误楚先生救死扶伤,我告辞了。” 抬腿刚站起,香歇雪挠了挠鼻尖,吞吐道:“其实鹅毛、鸭毛也能在城里买到。” 楚江面露欣喜:“如何买?” 他日后还要夜里做活,进山寻药,不穿羽绒服怕是难熬。 香歇雪凑近他,压低声:“在这个世界里,鹅毛,鸭毛都是有些家底人家买来扔进马桶里用的,镇子的‘软柳楼儿’边的胡同往里走到头儿,那户人家姓王,养了好些鸡鸭鹅,专门卖这毛东西。” “为何扔进马桶里用啊?”楚江惊诧。 香歇雪挠了挠腮帮,小声:“啧,你穿来几年了,这么简单都想不明白吗?古代那马桶不就在小内室吗?那大小便不是有味儿吗?铺着厚厚的鸭毛鹅毛撒上熏粉,大便落地就被鹅毛包裹住,一点异味也没有,除非贴着闻,否则你以为我为啥不让我下人给我做羽绒服啊?鹅毛、鸭毛在这儿的老百姓眼里都是腌臜东西,没人用的,穷苦人家也嫌弃脏的。” 楚江恍然大悟,不禁赞叹:“还是古人懂生活啊。” 感激的冲香歇雪抱拳:“不妨事,多谢香掌柜告知。” 香歇雪哥俩好的拍拍他肩膀:“客气啥,我先走了,后儿再来找你。” 楚江顿觉此人姑且不论品质,相处起来真是痛快舒坦。 次日中午,楚江午休半个时辰立刻揣着钱去软柳楼。 扶风见他慌慌忙忙的:“师父您去哪儿哈?!下午还正常开门儿吗?” “开开,你们给我留两个馒头就行,我一会儿就回来!”楚江边牵着驴子往外拽,边对着扶风喊。 舒晴方在东厢房都听见了,掀开一点窗,望着楚江离去的背影,心里惴惴的。 究竟什么事儿? 楚江办事也利索,进了软柳胡同闻到一阵家禽粪味儿,皱着鼻子去便是了。 接待他的是个吸着旱烟斗儿的老头,穿着羊皮袄,见楚江就说:“羊毛一斤五十个铜板,鹅毛、鸭毛十斤起两文一斤,低于十斤不卖。” “要鸭毛,看看货。”楚江就爱这种开门见山的老板。 老汉抱了一箩筐来:“看吧,也有细绒毛,三十个铜板一斤,你若要的多,价钱能商量。” 楚江微笑婉拒,翻了翻箩筐里的白色、黄色、棕色鸭毛,好家伙三十个铜板他为什么不卖羊毛呢? “给我两百斤,我要挑拣。”楚江道。 那老汉吸着烟斗,从原来的冷淡变得眉开眼笑:“进来进来,小爷您随便挑选。” 楚江好笑:“老伯,我不是什么小爷,我是郎中,大榆树集市口巷里儿的自在堂,便是我新开的。” 老汉连声:“哦哦哦!原来你就是小楚大夫,哈哈,咱老头姓郑,一向不怎么出门,对不住,你要这么多鸭毛做啥?入药?” “对,能……入偏方药剂。”楚江笑着胡诌。 那老汉听了是用来治病救人的,立刻变了脸色:“那老汉我可得给给你点好货,你等着!” 哼哧哼哧,硬朗的老头扛着两只巨大的麻袋往楚江脚下一搁:“小楚大夫,你瞧瞧,成色怎么样?都是给镇子的官家、地主家,还有软柳楼儿里的红倌儿们用的,全是干干净净的。” 楚江解开麻袋一瞅,果真都是白色的鸭毛、鹅毛,可惜的是混杂在一起,鹅毛羽片大,取绒少。 郑老汉抹去头上的汗,老目熠熠:“怎么样?不成,我就再去库里给你拿两麻袋。” 楚江很喜欢老汉的个性和实在:“就这两袋了,分别是多少斤?您算算账。” 郑老汉:“分别是八十斤,我再去给你拿一麻袋去。” 一共二百四十斤,老汉只收楚江四百个铜板,抹了八十个子儿的优惠。 楚江很是感谢,把随身携带的清凉润喉丹赠给了郑老汉。郑老汉也实在,当即吃了一丸,清凉入肺腑,入口初初苦涩回味甘甜寒爽,觉得喉头像是被灌透了冰水,舒坦极了,当即热情高兴的把三个麻袋都帮楚江绑上驴背。 回到家后,楚江把这挑拣鸭绒的活计给了碧桃和红杏。 碧桃当即露出哭愁脸儿:“这东西十分难挑的,先生还只要绒,那耗费时间也久。” 红杏倒是沉稳勤恳:“先生何时要?” 楚江摆手:“不急不急,你们伺候晴方后,若有闲暇再挑。” 舒晴方看着楚江已经挑出来的一小袋子细绒,大眼睛好奇的望着:“楚大哥,用这绒,是要充作棉?” “可冬衣奴们已经裁剪好了,再几日就做成了。”碧桃和红杏日夜都做活,很勤快的两个小哥儿。 舒晴方却轻轻看了一眼碧桃,碧桃不敢再说话。 “楚大哥,你还有多少需要挑的?全都拿来吧,不出三日,我和碧桃,红杏都会挑拣好。”舒晴方胸有成竹的莞尔许诺。 这下不仅仅红杏、碧桃惊愕了,就连楚江也吃惊:“不要这样啊,晴方,我就是让你们有空再挑,没得累坏了你们。” “楚大哥不信我么?自然不是寻常的挑拣法,我自有道理,您等着收便是了,您快去用午膳,下午就要坐堂,万不能饿坏了脾胃。”舒晴方眼底清澈笃行,柔声道。 楚江半信半疑,把两百多斤的羽毛全都给了主仆三人。 中午这么来回折腾,又做了三个时辰的堂,饿得楚江前胸贴后背。 扶风端着吃食来,一只砂锅,一叠三个馒头,一小碟酱菜。 楚江看着小砂锅,非常精致,掀开来,一股鲜美的虾子香气和豆腐香气。 “三鲜豆腐锅,是舒先生看着红杏专门给师父您做的,好克化,暖暖和和的。”扶风把筷子给楚江。 那白嫩嫩的豆腐羹撒着碧翠的小葱花儿,汤底浅浅橙黄色,虾米儿是粉红的,西葫芦和红萝卜小块儿软糯,舀一勺入口海鲜的绵软口感,虽然清淡,但特别鲜美暖和,让人吃了还想再吃。 “真是不错,好吃好吃!” “师父,你尝尝这道小酱菜,特别好吃!我今儿中午吃了两碟子!”扶风强烈推荐。 楚江笑着夹起一筷子,见颜色倒是好看,透明的琥珀褐色,闻起来酸酸甜甜,一股苹果的味道,小萝卜半圆形状,只取皮的部分切毫厘的薄片不切断,四个为一组。 “咔吱咔吱……”咬在嘴里,脆爽可口,酸酸甜甜,一股浓郁的果香。 明明是酱萝卜腌菜而已,竟然这么好吃?! 这味儿,细细品,真的有几分像没穿越前,在医院工作出差去五星级大酒店吃的苹果醋腌萝卜片。 真是太好吃了! “咔哧咔哧……”没一会儿就吃完了,楚江头也不抬:“再去盛一碟来。” 扶风笑:“唉,这就去!” “这也是晴方教人做的?” “碧桃哥哥做的,是舒先生教的,还有个特别雅称‘法制萘香萝rou’。” 楚江听得一笑,心说这定然是舒家从前的菜谱了。 三日后,楚江真的收到了二十多斤的细绒,震惊的捧起如云朵般的鸭鹅绒:“晴方,你到底是怎么做的?太厉害了!!” 怕是机器也没有这么快啊! 舒晴方抿嘴儿浅笑:“我拜托扶风去借来风轮箱子,用水力摇轮,振动风吹,一夜羽片与绒毛就可大致分开,再用加了石尘粉的水浸泡,绒就会浮上来,羽片下沉,把绒装进袋子里放在我的暖榻上烘干,再找弹棉花的手艺人卖些弓线,把鸭绒弹松弛。其实利用的是绒与羽的密沉度差异,稍加利用,并不算什么。” 说的简单,可他眼下的隐隐紫青,玻璃珠似的白眼仁也有了红血丝,可见是熬夜了。 楚江轻轻碰碰舒晴方的头:“辛苦你了,晴方。” 舒晴方很开心:“楚大哥,你看看可行?剩下的羽毛,部分细嫩的叶片,我还有法子能让它更细。” “这样就足够了,剩下的有空再弄,你快好好休息一下。”楚江难免心疼,他不过别出心裁想要在古代做几件羽绒服抗寒,成不成都随缘,不成也有棉袄,但舒晴方却这样把他的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