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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长眼睛吗?地板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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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找什么?”响尾冰凉的声音。

    “没找什么……”陈奕麟讪讪地。

    响尾危险的眼睛里闪着不信任,他接着问:“看见了什么?”

    “……纸灰”

    “那是什么?”响尾追问。

    “我不知道。”陈奕麟如实说,肌rou虬实的男人在此刻显得没那么强劲,全然被面前阴脸审问自己的少年压了下去。

    “想知道吗?”响尾抛出了一个致命问题。

    不想知道是假的,想知道的话又会怎么样?

    男人额间冒出两滴冷汗,刚洗完澡还未吹干的头发沾着水珠,湿漉漉的。

    他斟酌了一番,答:“想。”

    少年冷笑了一声,随后移动身子走向陈奕麟,二人距离越来越近,男人不知道这个少年此刻想做什么。

    他深知少年并未完全信任自己,二人仅仅是有着rou体联系的契约关系,契约关系也不准确,“主仆”或许更为恰当。

    意外地,这个一直仰头盯着自己的少年没有在陈奕麟面前停留,直接绕到了他的背后。

    他的眼睛跟着少年的身影移去,转过身看着。

    响尾抬脚对着装满纸灰较为轻盈的垃圾桶轻轻一点,垃圾桶就倒在了地上,大片小片的纸灰从垃圾桶中跌落,如屑状的灰烬污染了洁白的地板。

    少年再次抬脚对着纸灰碾了上去,用鞋底狠狠地踩碎柔软的灰烬,带着浴室水液的拖鞋鞋底很快就粘上了灰尘。

    “看见了吗?”少年扭着脖子看向陈奕麟的眼睛。

    “什么?”陈奕麟不解。

    “脏了。”

    “……什么脏了?”男人懵懂地。

    响尾的语气有些不耐烦:“没长眼睛吗?地板脏了。”

    “哈?”陈奕麟心想,这不是你打翻垃圾桶弄脏的吗?凶什么凶?

    “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陈先生。”少年踮脚转过身来面对陈奕麟,沾着纸灰的鞋底在地板上印下一个灰色的鞋印。

    “记得。”陈奕麟陈述,刘海上一滴汇聚而成的水珠落在了他的鼻梁上,像泪:“你是我的主人。”

    “不,”少年矫正道:“你是我的狗。”

    陈奕麟蓦地一怔,两个看似相同的答案实际又有所不同,他细品起少年的话,神色渐渐暗了下去,点了下头。

    “我是你的狗。”他复述。

    少年满意地勾了下唇角,转身又猛地向垃圾桶踹去,半盛着纸灰的垃圾桶“砰”的一声撞向墙壁,内里的纸灰在地上洋洋洒洒地铺出一副如挥墨般的画,整个卧室变得更加脏乱,纸灰甚至都飞扬到了桌上台灯的灯罩上。

    “收拾干净吧,陈先生。”少年拧着脖子睇上男人,神情中是看不穿的冷漠与乖张。

    “是。”陈奕麟回,随即动身出了卧室的门,他要去拿打扫工具。

    响尾看着这个听话的狗的背影,穿着睡衣的少年心里纠缠着猜不透的思绪,他踩了踩稍有脱脚的拖鞋,迈起步子出了房门。

    拖鞋又在地板上留下了几个灰色脚印。

    拿来吸尘器的男人对铺着纸灰的屋子认真清扫起来,他回想着少年刚才的话,吸尘器嗡嗡的声音在耳边吵闹,他把吸头对准墙角里的纸灰通通吸到袋里。

    少年的意思是,他只是一个自己买来的“狗”,不配去问这些吗?明明只是看了一眼,根本没有问啊。

    可是,少年这突然阴沉的模样更加让他好奇那些纸灰究竟是什么。

    真的入邪教了?

    可平时也没见他烧香供奉什么的,还喜欢在书房看纸质书,大概率不是一个会入邪教的人。

    难道,这些都是什么藤蛇机密?倒是有可能。想到这,陈奕麟把吸尘器推向另一侧铺着纸灰的地板上。

    都化成灰了自己又能知道什么?至于发那么大火吗?

    陈奕麟有些赌气,但手下却仔细清扫着,吸头对着地上几个小脚印搓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