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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和我回一趟家吧

    左宸再接到程炎的电话已经是三个多月以后了,电影在磕磕绊绊之后顺利收工,天气一天天变冷,北方的人从呢大衣换上了羽绒服,从单鞋换上了棉靴。

    新年也在一个个广告片约中临近,一直没接到程炎电话的左宸用工作和忙碌在麻痹自己,让自己拒绝去想程炎。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包括最极端的程炎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失踪,或者死掉,不负责的留下他一个人,如果时间退到一开始,程炎的死活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哪怕有一天爆出来这个烈士,他心里也只有为祖国勇士的牺牲而涌出的惋惜,现在却不一样了,他这颗心已经交出去了,对方不仅收下了,还将自己的那一颗心捧到了面前。

    左宸甚至苦中作乐,想如果程炎真挂了,是不是有那种电视剧桥段,自己等他个十年八年。

    这种提心吊胆在一个电话之后被打消了,左宸接到电话的时候,紧张的好比考影视大学的第一次面试,心脏砰砰乱跳,手心里全都是汗,他生怕对面传来的不是程炎的声音,而是其他什么人,通知他说程炎牺牲了。

    但一切都没有发生,电话那端传来程炎一声低沉的“媳妇。”第一次,左宸没有任何抵触这个称呼,甚至觉得心口温热。

    左宸哑着嗓子回道,“嗯,我在。”随即他便听到程炎低低的笑声响起,“让你担心了。”他顿了顿,解释道,“任务周期太长了。”

    左宸又轻轻的“嗯”了一声,从来没有哪个时刻,他这么的想念一个人,也从来没有哪个时刻他觉得程炎的声音如此动听。

    “想我了吗?”

    “想了。”左宸鼻头酸涩,脸揪成一团,想哭却又死命的忍着。

    程炎又笑了两声,“等过年,我就能回去了。”他话里都带着笑,“到时候我想听你叫我老公,还想你主动……”程炎话没说完,被一声吼给打断了。

    左宸能听到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喊声,说的是,“程炎,队长叫你过去。”

    程炎叹了口气,语气委屈巴巴,“媳妇。”

    左宸轻笑,“快去吧,很快就能见到了。”

    程炎重重的“嗯”了一声,“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他顿了顿“挂了吧,你先挂。”

    “嗯。”左宸挂断电话,收到程炎没有事的消息,他整颗心都可以放下了。

    程炎放下电话,脸上都是笑意,刚才喊他的那个汉子跑过来,扶住程炎,被程炎挣开,“我说你能不能不这么扶着我,我这是肩膀受伤,不是腿受伤。”

    “我这不是怕你摔了么。”

    “摔个屁。”

    汉子白了程炎一眼,“你小子真的打算好了。”

    “是啊。”程炎捣了汉子一拳。

    “想好以后干什么了么?”

    程炎点点头,“开个保安公司,给明星做保镖。”其实是只给左宸做保镖。

    那汉子爽朗笑笑,“那敢情好啊,以后退役了都去找你。”

    “没问题。”程炎爽快应下来。

    汉子道,“你们一家都挺有意思的,你大哥程良,为了战友坚持退役到一个小地方当了个警察,你这是为了老婆退役,明明可以再坚持几年的,你年纪也不大,家里也有人,在这条路上走下去肯定能有个结果。”

    “你要是放着一个往那一站就一群人要往上扑的老婆,你还有心思保卫祖国?”程炎停下脚步,认真道,“我是怕自己死在战场上。”

    汉子点点头,“懂了,赶紧走吧,别让队长等你。”

    ……

    新年越来越近,左宸的行程越来越紧,几乎是脚不沾地的忙碌,往年总有某些省份的地方春晚邀请他去,经纪人会给他找几个收视率高的,不撞档期的去了一下,今年也不例外的收到不少邀请,不过左宸直接拒绝了,他想和老妈一起过一个年,当然也想空出时间来和程炎一起。

    那边程炎手续都基本办好了,也准备收拾东西回家了,临行前,程炎去找了趟队长,就两个人在会议室里聊了一会。

    程炎道,“半年前市区的枪杀你还记得吧。”

    队长点点头,“当然了,你小子被带走审核了半个多月,最后还是我去找的程师长把你放出来的。”

    “这个不重要的好吧。”

    队长耸耸肩,“现场没有市民伤亡,人也都被你弄死了,这事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么?怎么,有什么问题?”他恍然道,“你在怀疑……”

    程炎也点点头,“我在怀疑……”

    两个人异口同声,“还有漏网之鱼!”

    程炎点点头,“袭击我的人就是那次咱们任务失败,不小心放跑的几个越境者之中的,他们肯定还有同伙,他们肯定还会实施报复。”

    “那为什么只报复你呢?”

    程炎皱眉想起当时的事情,“我当时埋伏在山坳里,用狙击枪一枪瞄死了他们的头,应该是因为这个。”他瞄了队长一眼,“而且咱们这他们也混不进来啊。”

    “那你这次回去,还会遇到他们。”

    程炎摇摇头,“我不确定。”

    “我会让人去排查这件事。”队长拍了拍程炎没受伤的肩膀,“别太担心。”

    程炎点点头,“我不是担心什么,我想说,如果有结果,我希望能参与其中。”

    “没问题。”

    “ojbk!”程炎吹了声口哨,“回家喽。”

    他刻意挑衅似的瞅了队长一眼,“搂着老婆,热炕头一坐。”

    “行了,滚瘪犊子吧你。”

    ……

    程炎回来,左宸说要去车站接他,但对方却没告诉左宸班次,说等之后就能遇上了。

    果真遇到了,是程炎来找的左宸,在左宸公寓的楼下,程炎提着酒,他裹着冲锋衣,左宸从远处看过去,一眼便认出了他。

    心中的那些关于思念的情绪全部翻涌出来,却又被生生压了下去,如果左宸再年轻个十岁,也许他会跳起来扑过去,热情的表达,但经历了岁月打磨之后,在娱乐圈飘荡了这么多年,他的性子早就磨成了内敛,稳重的模样。

    他慢慢靠近,心跳的要飞出来,掌心紧张的出了汗,那些曾经和程炎的经历都翻涌而出,程炎感受到脚步声回过头,“小宸。”

    他露出那种傻了吧唧的笑,他放下手里的酒,一把拦腰将左宸抱起来,左宸惊呼着搂住程炎的脖颈,他只觉得一片天旋地转,接着后背就撞上了楼道的铁门,“媳妇,想死我了。”说着,程炎便低头吻上左宸的唇。

    这是一个恋人之间久别重逢的吻,炽热的要将两个人都点燃,唇齿的激烈就像是在打架,每一次的撕扯都要将对方生吞活剥进自己的肚子里,左宸第一次这样热烈的回应着程炎,程炎将一条腿插进左宸两腿之间,这就像是一把火,轻易将思念点燃,在这个寒冷的季节,烧的猛烈。

    程炎放开左宸的时候,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

    “上,上楼吧。”左宸低着头,脸红扑扑的,身上都是刚才接吻时出的汗。

    程炎点点头,提起酒,跟在左宸身后。

    “在想什么?”左宸打开门,侧身放程炎进去,看他一脸纠结的盯着自己,问道。

    程炎道,“是在犹豫,一会是先吃你,还是先喝酒。”他顺手摸了一把正在换鞋的左宸的屁股。

    左宸回身拍开他的手。

    程炎也换好鞋跟着左宸进屋,“不知道选哪个好,你替我挑一挑?”

    程炎看着左宸的耳朵红起来,他挑了挑眉。

    左宸慢悠悠的拖着外套放在沙发扶手上,他突然猛地回过身,一把拽过程炎的衣领,吻了上去,一边吻着一边去替他解外套。

    程炎含糊不清的说道,“这个选项我喜欢。”

    两个人撕扯的扒下对方的束缚,程炎一把将左宸按倒在沙发上,“你的身体想我了吧?”

    左宸才不想理他的sao话,只是尽力配合着程炎的动作。

    从沙发到床上,再到左宸新换的澳洲羊毛地毯上,两个人用剧烈的碰撞宣泄着对对方的思念,太久没有做过,左宸的后面很艰涩,程炎的动作一直都很温柔,照顾着左宸,但最后左宸还是抱着程炎哭着求他不要再继续。

    “小宸。”

    “嗯。”

    “媳妇。”

    “嗯。”

    “我爱你。”

    “我知道。”

    ……

    左宸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程炎已经给他清理过了,他起床从卧室出来,就看到厨房里程炎忙碌的身影。

    “醒了?”程炎用围裙擦了擦手,“饿了吧。”

    左宸点点头,跟着程炎坐到餐桌前。

    “很快就好。”程炎俯身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左宸的嘴角,又转身在锅碗瓢盆之间忙碌。

    左宸盯着程炎的背影,这样的生活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他是一个追求安逸的人,他希望他的生活就是两个人,住在一个不大不小的房子里,对方给他准备饭菜,这样的日子太过于温馨,也太过于美好。

    “小宸,吃饭了,刚才在想什么?”

    左宸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只有一个小小的心愿,就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他不知道自己能和程炎最终走到哪一步,他也不想去细想这些,他愿意活在当下,过好现在的每一天,和程炎在一起的每一天。

    左宸抿了抿唇道,“这几天,我都没什么事。”

    程炎轻笑一声,“那我可以理解为,这几天,你都可以陪着我吗?”

    左宸耳尖泛红,他点了点头。

    程炎心暖暖的。

    这是他第一次,在心里产生一种想法,就是非这个人不可,这么好的左宸,只能是他的,他想了下,觉得有件事,是要尽快做的。

    “小宸。商量点事呗。”

    “嗯?”

    “过两天,和我回一趟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