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晚饭前，关一鸣站在橱柜的位置看席衍一个人忙来忙去，问席衍需不需要他做点什么，对方委婉地拒绝，告诉他等着吃饭就行。

    他努努嘴，转身冲了杯热可可后离开，迟滞地朝餐桌的方向走。

    关一鸣觉得自己在那方面没帮到席衍，在别的方面能帮上席衍也是好的，偏偏席衍任何事都想亲力亲为，不让他插手。

    席衍回头看他坐在桌前，捧着杯子小口埋头喝着，恰巧又穿着深栗色毛衣，头发蓬蓬的，看上去像只小松鼠。不过这只小松鼠现在看上去不太高兴。

    一会儿得好好哄哄。

    关一鸣脾气来得快，消得也快。还不等席衍说好听的话，刚吃了两块排骨就乐呵呵地说席衍做菜好吃，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

    吃饱喝足，关一鸣看席衍起身刷碗的背影说道：“和你在一起我都感觉自己快成个废人了。”

    他能有这样一位朋友，深觉自豪骄傲，语气洋洋得意，但不久又很快失落地说道：“你这么好，万一将来我离不开你怎么办？”

    “那今后就一起过。”席衍说得像喝白开水一样自然。

    关一鸣笑出了声：“你肯定要结婚的呀，我应该也要结，不过不是现在，我还不清楚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席衍冲干净盘子上的泡沫，放在晾干架上，没再说话。

    ＊

    晚上二人熄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席衍划着手机问道：“明天周末出去看场电影？再不去你想看的那部就要下架了。”

    关一鸣在电影没上映之前就一直想去看，等到上映了也因为心思都放在写作上拖着没去，这事过去了快一个月，他没想到席衍到现在还记得。

    关一鸣将视线从主持人身上挪开，投向席衍。

    男人垂着眼帘，侧身单只胳膊支在沙发上，半边明亮的侧脸矜贵得像个王子。

    察觉到投射过来的目光，席衍抬眼看他，瞳孔里映着手机屏幕清冷的光。

    “不去了。”关一鸣说，“脑袋里没想法写不出来东西来暂时没心情，不好意思呀。”他软软糯糯地阐述原因，眼神都带上了歉意，虽然不知道席衍能不能看清。

    关一鸣自知他把写文章看得过于重要，但不写他就拿不到钱，纵使现在有存款，可要是钱花光了怎么办？总不能事事都靠席衍吧？

    席衍听后，正过身子，盯着电视屏幕，但关一鸣能看出来他注意力没放在娱乐节目上。

    “我有点着急，读者还催我来着。”他歪了下头，“要不，明天你和同事去看吧。”他对催更没什么意见，毕竟他凭这个吃饭，卡文是他自己的问题怨不得别人。但席衍平日为了迁就他，很少出去玩乐，就算出去，也是中午之前就赶回来给他做饭。为此他还觉得有些亏欠席衍。

    “既然你这么着急，那咱们两个是不是也应该加快点进度？”席衍没正面回答他提出的解决上述问题的方法，而是说着和方才看电影毫不相干的话题。他扭头，手掌垫在下颌肘部柱在腿上柔情似水地望着关一鸣。

    “什么呀？”他满头雾水，全然不知席衍在说什么。

    “zuoai。”席衍轻缓地道出，“一鸣，你知道两个男人怎么zuoai吗？其实和男人女人差不多。并且有一种色情片叫GV，就是两个男人演的。好奇的话，你可以找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