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意义
艾德蒙这两天过得还算不错。 J兴起cao了他好几次，他摇着屁股汪汪乱喊，喊的时候，J让他射了精。 射到第三次的时候他总觉得有点发毛，自己绷着忍住了，躺在地上直哼哼。 哼了半天，J也没搭理他，躺在床上看海绵宝宝，几个智商欠缺海底动物的声音宛如魔音灌耳，艾德蒙怎么也想不明白，J好歹比他还大一点儿，怎么每天看这个玩意儿。 但艾德蒙不敢问，只能恶意揣测J存在童年缺失。 他憋得身上难受，屁股里还塞着J射进来的东西，他身体远没有到沈夜那种肠子里少点玩意儿就会觉得缺了什么的地步，因此含着过夜只觉得粘的发慌。 他趴在地板上冒了个头：“我明天去看沈夜行不行？” “想去就去。”J没转过身，海绵宝宝正跟派大星唱歌。 “他在哪儿？”艾德蒙托着下巴：“真在C区啊？小傻子受得了？” “受不了也得待着。”J被问的有点不耐烦：“林锐都说了会把他接出来，他还矫情个屁。” “可那是废奴区。”艾德蒙砸吧砸吧嘴：“小傻子那脑子，哪会知道林锐还要不要他，只会知道自己被抛弃了。” “是吗？”J终于放下了手机，转过身来看艾德蒙。 “你觉得呢？”艾德蒙理智分析：“而且你说，他是用来警告别人的废弃物？” “对。”J从床上弹了起来：“放在笼子里，有废弃物纹身和标志，旁边有说明不要触碰不要对话。” 艾德蒙的手指轻轻晃了一下：“我肯定无所谓，但你觉得……小傻子他……” “他妈的他最怕的就是别人不碰他！”J一下子跳下床开始穿衣服：“还没遇到林锐的时候，他能为没被别人cao急的抽自己耳光，他妈的，他可千万别疯了啊。” “他不已经疯成傻子了么。”艾德蒙看着手忙脚乱的J：“你干嘛？” “当然是去找他啊。”J单脚蹦着穿鞋子，艾德蒙在旁边扶着觉得好笑：“大半夜爬起来就为个报废的马桶？” “他不是马桶，他是我大爷。”J看着去找裤子的艾德蒙大吼：“你穿个屁穿，赶紧走，他丫的要是出一点事，你能被林锐扒了皮信不信？” “我信。”艾德蒙立刻放弃了穿衣服的想法，跟J冲出了家门。 毕竟在这条四个人构成的生物链里，排名看似林锐大于J大于艾德蒙大于沈夜，事实上，沈夜大于林锐，大于J，大于艾德蒙。 不管谁不高兴艾德蒙都一定不会高兴定理里，最容易引起雷霆之怒的，是沈夜不高兴。 两个人一个衣冠楚楚，一个光着屁股，越过春光无限的椰子林，进入了C区。 C区看门的实习生还没来得及问好，门就被J推开，走下蜿蜒的楼梯，他们很快听到一个哭到沙哑的声音。 “先生……能碰碰奴隶吗……别不要奴隶……求您……您尿进来也行……别不要奴隶……” 声音卑微，带着哭腔。 沙哑到不知道喊了多少次。 J和艾德蒙心提到了嗓子眼，急速的冲了过去。 不过，他们看到了一个金色头发的少年趴在栏杆边，没有神色的苍白眼瞳看向不知名的前方。 “先生？”他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往J的方向爬了一步，试图笑着，但勉强的笑着开口：“先生玩奴隶吗？” 艾德蒙往前迈了一步，赤足在地上没有声响。“走吧。J将他拉走，走向了前面的下一个大厅。 J发现了艾德蒙还在恋恋不舍的往回看，轻轻笑了一声“你觉得他很可怜？” 艾德蒙没反对，嗯了一声。 “禁止触碰没看见吗，他眼睛一看就是瞎的，还被扔在那里也有道理。你别乱好心，你能安慰他一天，下一次呢？”J问艾德蒙，艾德蒙的眼神转开了。 “而且你也是个奴隶。”J补充了一句。 “我以后也会被扔到那里吗？”艾德蒙问他。 J站在原地，看向了艾德蒙：“你很怕？” 艾德蒙的身体笼在阴影里，他没说话。 但他的五官揪紧了，身体直直的绷住，似乎每一次呼吸都用了很大的力气。 “我是你主人，你可以对我承认所有事。”J看向他。 “承认了你会打我吗？”艾德蒙问。 “你什么时候怕过挨打？”J笑了一声：“你的诚实永远不会受到惩罚，但是，主人对奴隶的所有行为都是恩赐，包括鞭打。” “你这是洗脑。”艾德蒙也跟着笑，笑了一会儿，他的声音停了下来：“我想信来着，但我还没学会当傻子，我信不了。” “你知不知道单凭这句话，我就可以把你扔到这儿？”J问他。 “就算没有这句话，只要你想，我就可以被扔到这儿。”艾德蒙回答，他的红色头发在灯光下招摇，深邃的眼睛里盛满了清醒。 “要不你打破我吧。”他说，声音在甬道里异常明晰。 明晰到J都没办法当做自己听错了。 “哪天我想的话，我会这么做的。”J的脚轻轻的敲了敲地板，往前迈了一步：“先办正事。” 他走了两步，发现艾德蒙还没跟上来。 “怎么，你有什么话想说？”J回头看他。 艾德蒙摇摇头，跟了上来：“没有，我接受。” C区的地下结构类似一棵树，进门之后有六条甬道，每条放了四十个房间，每隔十个房间有一个公共区域与其他甬道相连。 公共区域内放置废弃展览品是新的规矩，目前只有五个，听说所有被放进去的奴隶都苦苦哀求，甚至恳求自己早点进实验所。 不被关注，到死为止永恒的遗弃，在奴隶的认知里，他们的灵魂会因为最后的落寞而被永远困顿在这座岛屿上。永远无人爱他。 J知道，27号奴隶沈夜，在打破之后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没有一个拥抱，哪怕这个拥抱带着让他鲜血淋漓的荆棘。 走了快十五分钟，他终于在最里面的一个公共区域找到沈夜。他背对J蜷缩在一个角落里，身体上还是四散的鞭痕。地下室没有白天黑夜，灯光永远暧昧的亮着。沈夜不知道是睡醒了还是没睡，喃喃的念着什么。 J走过去，终于听见了他的声音。 “林锐、林锐、林锐……” 他一声声喊。 他不知道喊了多少声林锐，终于停下来了。 然后就是一句：“主人会来接沈夜的。” 最后以一个轻轻的笑声当结尾。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耳朵里只带着一个劣质的助听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 因为听力受限，他自己的发声应该会比想象中更大一点，艾德蒙有些担忧的看向了J：“该不会真疯了吧？” “不会吧……”J有些忧虑的过去，敲了敲栏杆，沈夜转过身来。 他的表情很平静，脸上因为低烧而泛着微微的红色，在看到J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躲了一下，而后放松了身体。 “先生好。”他对J微微点了点头，还是跪坐在地上，身体微微的发抖。 J知道这是刚刚接受训诫的应激反应， 他让了一步，示意艾德蒙上前询问。 艾德蒙蹲了下来，让自己的视线跟对方保持齐平，有些小心翼翼的问他：“小傻子……知道自己是谁吗？” “沈……夜？”沈夜被这么一问也回答的很小心：“不对吗？” “对，对。”艾德蒙连忙点头，两个人对着喘了口气。 “你刚刚在念什么呢？”艾德蒙问。 沈夜有点儿脸红：“主人……” “想主人了？”艾德蒙问他。 “嗯。”沈夜笑了笑，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主人会来接我的，对吧？” “对。”艾德蒙伸出手揉了一把沈夜的头：“是林锐让我们来看你的，他很惦记你。” “是吗？”沈夜笑了出声，他抬头看向了笼子上挂着的废弃物标识，艾德蒙连忙解释：“这只是一些其他的规定。但你主人是岛主，他大于这些东西，以后一定会带你走的。” 艾德蒙仔细的看着沈夜的神色，沈夜只是简单的啊了一声，点了点头：“好。” 沈夜平静的状态让艾德蒙有些吃惊：“小傻子，你住在这儿没事吧？” “没事，挺好的。”沈夜点头：“别人不碰最好，我只想让主人碰。他说过来接我不是吗，我会相信他。” “开窍了啊。”艾德蒙低头看着沈夜两腿之间挂着的水珠，肯定是身体难耐流下的yin水：“没人碰你，你忍得住吗？” “还好。”沈夜有些为难的看向了中间立着的按摩棒：“如果没人的话……会……试试。” “抱歉，我不想在别人面前自慰。”沈夜低下了头：“我知道这个身体有些混乱的过分，但是……不能下贱成那样。” 他提到这句话的时候，身体微微的发抖。 一些过分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中。 “至少不能让别人觉得，主人找了一个人尽可夫的东西。” “小傻子……”艾德蒙安慰他：“这不是你的错。” “有些事情应该克服，艾德蒙，事已至此，错不在我；但往后怎么样，我应该为此负责。”他的目光闪烁着某种意义上的坚定，艾德蒙看见这个眼神变得与以往很不相同。 “小傻子。”艾德蒙问他：“你是不是不傻了？” 沈夜楞了一下，他抬头，看见J看他的目光也有所不同。 “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J对他的状态察觉更为敏锐，轻声赞叹着：“不可思议……我头一次听说打破了之后还能拼回来的。” “真走运。”J轻声笑了，他对现在的沈夜也有一种新奇和兴奋：“林锐的确完成了一个奇迹，他很了不起，你也真的很幸运。” “所以，你现在觉得你是什么？人、宠物、奴隶，还是一个坏掉的rou便器？”J饶有兴趣的看向他。 “曾经是人。”沈夜对于大学时代的记忆极为清晰，他甚至能回忆起当初上课的样子：“但现在不是了……我……至少在社会定义上不是，对吗？” 沈夜问。 “你能接受？”J挑着眉毛：“你当初反抗的很激烈，你应该记得自己宁死也不会做奴隶的。你没自杀？” “自杀过，但是主人阻止了。”沈夜看向J：“我的确不愿意成为一个性奴，但如果当林锐的，可以。” “为什么？”J问。 “因为他值得。”沈夜提到林锐就会轻轻的笑着：“他配得上，他永远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就算我立刻获得自由，身体痊愈，我也希望能在他身边。” “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样子……浪荡、肮脏、就是个没人愿意碰的马桶，先生们觉得我是个废品一点都不过分。所以我不奢求当个伴侣，当个宠物，当个性奴隶也很好。”沈夜回答：“我心甘情愿。” “你爱他？”J又问。 “啊。”沈夜发出了一个声音：“不敢称之为爱，先生。他对我来说的意义超过了神。他将我救了出来，救下我对他一点意义都没有，他还是这么做了……我现在根本没办法面对自己的身体，但如果想到要是为他打开双腿，这个身体插入会让他舒服和放松，我就觉得很好，这一切都有价值。” 沈夜谈及林锐的时候两只眼睛在放光：“如果我再干净一点……再聪明一点就好了，就能帮到主人更多的东西……我想为主人做更多的事……我想对他多少有一点意义……一点就行。” J低头看着沈夜，他发现沈夜只要念到“主人”、“林锐”这两个词时，甚至会不由自主的笑出来。 “还好你的主人，真的很喜欢你。”J看向沈夜：“真的，你是我见过最走运的奴隶之一。” “真走运。“艾德蒙难得附和了J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