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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上(彩蛋业务培训)

    代曈去势后在床上苦苦捱了数日,直到自己都觉得自己臭了,才有小厮来拆开他下体的绷带,慢慢拔出插在他尿口的鹅翎,一股黄色尿液迫不及待地喷涌而出,流得代曈满腿都是,小厮却很高兴地恭喜代曈,尿口没有长死,就不会活活憋死了。

    代曈看着自己原本有着漂亮鸡儿的两腿间如今平平坦坦,本就不多的阴毛也都脱落干净,只留下一道粉色的疤和一个秀气的小孔,不禁心中大悲,哪里有值得恭喜的?小厮却笑着夸他:“meimei生得这般雪白好皮rou,日后定是楼里头牌,龟公姆妈们都是不敢给你脸色的,还有甚么不如意?”

    李寅也拆了绷带走来劝慰道:“只怪你我投错了胎罢。”

    代曈看着李寅的两腿间,也是只剩下一个小孔,可是李寅本就是军人,一身紧致的肌rou充满棱角,偏偏八块腹肌下面,本应是雄风突起的地方居然是空荡荡的,真是说不出的突兀古怪。相比之下自己倒是不那么刺眼了。既然李寅都能安慰自己,代曈也就长叹一声,认了命了。

    代曈认命得太早了。走出阴暗内室后的第一件事,就让代曈很难接受。

    东家把新去势的十几名少年赤身裸体地集合在院中,要他们马上学会用去势后的下体小便。一个早就净身的小倌走进院,大大方方地撩裙蹲下,抬起屁股尿孔朝下,给大家示范怎么小便才不会乱喷脏了双腿。

    这和女的有什么区别?代曈屈辱地想。可是没奈何,只得有样学样,尿了一回。失去鸡儿后尿液无法收束,饶是代曈放慢速度,还是蘸湿了屁股大腿。又有小厮递来汗巾,让他擦干净,并说他这还算是好的,有些人净身净得不好,小便就会失禁。那样就算生得再漂亮,也卖不出好价钱。

    代曈脸红道,我也总觉得憋不住。

    小厮却说,你这只是在正常不过啦,一会儿去讨一个汗巾垫上,就成了。

    代曈又去寻李寅,李寅也是没有什么失禁的毛病,倒是不幸中的万幸。有两个同来的得了失禁的毛病,院里龟公们看他俩的眼神顿时就低了一等。

    学完了小便,就又到了东家训话的时间。

    “孩儿们,尔等已伏了院里规矩,日后自当好好接待贵人,莫要不知分寸,失了院里颜面,若哪个还心里不忿,不妨当面说与我听。”

    无人做声。

    “得,倒是都是听话的好娃儿,你们都没了男儿身,想来跑出了院也是白白惹人耻笑,听爷爷的话,日后自然有荣华可享,我唐国天朝气象,总是你们在幽国的穷乡僻壤一辈子见不到的。”

    说完了又絮叨一篇,无非卖身包银几成归院里,前头楼里要听哪个管事吩咐之类。然后就是按姿色分三六九等,出台价钱也不一。代曈没想到,自己居然是甲上等,离头牌就只差一等了。

    头牌是个脸庞长得和女子简直一模一样的阴柔少年,听闻代曈是甲上等,上下打量了一眼,不禁大大翻了个白眼。

    代曈看看他,再看看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按说做小倌这行业,人家确实比自己强多了。就是这院里,比他好看的也是大有人在。自己得了个甲上,而且是唯一一个甲上,不禁有些惭愧。

    于是他大着胆子问东家:“东家,,,,可是搞错了?”

    “什么搞错了?”

    “我,,,我没那么好看吧...”

    东家哈哈大笑:“要我说,你们这些小家子出身就是没有眼界!你可读过书?”

    代曈羞愧道:“小人六岁开蒙,七岁读诗,八岁学圣人之学。”

    “你们可还有读过书的?”东家发问诸人。

    无人作声,那头牌气得又翻了个白眼。

    “你看看,这些小子们认得字就不错了,哪里有读过经史子集的,这院里只有你我受过圣人教化啦!”

    那您的圣人教化可都是学进了狗肚子里啦。代曈腹诽。

    东家续道:“我朝男儿好龙阳已有数百年由来,百年之前便是圣明天子亦好龙阳。当年天子最宠爱的便是东厂都督甄宝玉。”东家笑眯眯看着代曈说:“你生得不那么好看,可你真像甄都督。”

    敢情这小子是像唐国的偶像人物啊!众新人恍然大悟。可不是,据说甄宝玉也是姿色一般,可是风流气度,百年前令唐国天子都为之倾倒。

    当然一般人不知道甄公公还是武功天下第一。甄公公低调着呢。

    “你这甲上,和头牌就不必找姆妈带了,少爷我亲自带你们。”东家道。

    头牌一听,赶忙磕头谢恩,代曈就不机灵,看人磕头,自己才跟着学样。东家微微一笑,也不计较。然后便是给其余人等分配姆妈,所谓姆妈,就是在这楼里的干娘,对自家小倌是打得骂得,卖身钱八分归东家,二分归姆妈,自己是一分也留不下。代曈由东家亲自带,自然是日子好过不少。令人惊讶的是,李寅居然也是个甲。

    如今甲等已经这般不值钱,没有右手的人也可以评甲等吗?众人诧异,东家却心中自有成算,并不点破。

    分完了姆妈,各人磕头认干娘jiejiemeimei的,忙活一阵,代曈和头牌却不必忙,在东家左右一站,干瞪眼。

    东家道:“以后你就叫红杏。你叫曈儿。”

    “是。”代曈和头牌应道。

    “你俩站我左右,又不穿衣服,不知道害臊么?穿上!姆妈们也是,快给孩儿们都扮上。”

    代曈心想衣服是你不给我穿的,现在倒说我不害臊。眼看着姆妈们把好好的少年们一个个涂脂擦粉,穿上罗裙,梳了头发,代曈心里一阵恶寒。可是过了好一会儿,小厮们呈来给他的衣服,居然是一件干干净净的白色大氅,东家也不要他梳闺女的头发,就只按长安士子的法式挽了发髻,用白色丝带系了,换上一身长安士子衣服,披上大氅,代曈活脱脱就是个长安贵公子。东家看了非常满意,对小厮骂道:“糊涂东西,夏天怎么能穿这么热的大氅?还不给曈儿换了?”

    小厮又忙给代曈换了件白色轻袍换上。东家问道:“觉得怎样?”

    “,,,袖子太大了。”

    “傻孩子,长安就流行这么宽的袖子。那大氅也给了你,冬天穿。”

    “谢,谢老爷。”

    “叫少爷!我还没那么老!”

    “是,谢谢少爷!”

    代曈是真的感谢东家,倒不是因为东家给自己衣服,本来这青楼就是这样的地方,东家肯定要待身边的人和善,把苛刻阴司的事交给姆妈去做,自己永远是善人。代曈感谢东家是因为至少东家没让他穿女装,比之那个被打扮成花蝴蝶还很高兴的头牌,代曈好歹也算遂意。

    “我不穿这个。”代曈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连忙顾不得东家在场跑过去。

    是李寅。代曈一看,不禁有些明白了。他们给李寅准备的也不是女装。

    是幽国的军装。

    而且没有裤子。

    “你这贼泼才不要给脸不要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废物模样,不男不女,还断了狗爪子,在这充什么英雄好汉!休要惹恼了mama我,叫你知道厉害!”姆妈骂道。可无论姆妈和龟公怎么打骂,李寅只是一句话,我不穿这个。

    东家走过来说,“你就得穿这个。”

    “就因为这个所以我是甲等?”

    “难不成你以为不然你的姿色也配甲等?”

    “那我不要甲等了,丙也好。”

    “这儿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讨价还价了?”

    代曈一惊,好像前几天也听过这句话。

    “你穿不穿?”

    “不穿。”

    “好罢,姆妈,按规矩罢。”

    姆妈得令,一口啐在李寅脸上,道:“臭小子,看我今日怎么梳笼你!”说罢便喊几个大汉来按倒李寅,李寅虽当过兵,但是刚刚去势,几日来也没吃什么,怎敌得过几个成年壮汉?自然是被按倒了,然后又有人抬了个古怪凳子来,大汉将李寅按在长凳上,竟有机关将李寅头手牢牢锁住,两腿跪在地上,被一根长棍横着固定住,再也合不上。然后有人给李寅戴了口枷,让他闭不上口,又在李寅身上用漆写了几个大字。

    “幽国军犬,三文一次。”

    “把他摆到一楼接客!”姆妈道。大汉一声答应就要带李寅走。众小倌哪见过这等阵势,都吓傻了。

    “等一下!”代曈喊道。

    “怎么?这可是求情不得的。”东家道。

    代曈憋了半晌,抬头怒视东家道:“我和寅哥一起去,再拿一个凳子来!”

    此言一出,更是让众人惊愕。从没有人敢这样顶撞东家,这小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东家气极反笑,“你莫不是有点恃宠而骄了?”

    “曈儿不敢,只是寅哥于我有恩,曈儿不忍独享安乐,让寅哥受苦,甘愿与寅哥共患难。”

    “哦,那么以后这你寅哥便打不得骂不得了,否则就要把你也带上?”

    “不,不是的,东家,只是这一次,就这一次,东家不要逼寅哥穿那身衣服。”

    “那我他妈凭什么赚钱!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讨价还价了!你要陪他那便陪!我这不夜楼一年玩废的小崽子只怕有几十个,哪年也不缺你们两个犟鬼!”

    东家发话,自然有人又拿了一个特制凳子来,代曈也不用人按,自己脱了衣服趴了上去。任人锁住。

    “锁好了?”

    “少爷,锁好了。”

    “把这傻小子拖到前楼阿青那去,让他好生教着!只是不准任何人偷嘴。”东家笑嘻嘻地说。

    上当了!代曈又气又急,刚才浑忘了自己若被锁住岂不是任人摆布?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抬走,没人给他带口枷,一路上他破口大骂东家,只是他这骂人话和青楼里一比实在是太文雅,东家只作耳背,任由他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