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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刁难

    第五章.刁难

    “啊,你便是轻骑法师吧?”

    “……”见沈碧池来到自己面前,轻骑还有些怔,虽然沈碧池这样漂亮的男人不是他的菜,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眼前这张尤为精致漂亮的脸还是把他看呆了,这张脸说是老天爷精雕细琢出来的也绝不为过。

    “久仰大名了,我是沈碧池,也是战神府上的人。刚才府中的下人通报我,说你已来到府上。我原以为轻骑法师该是名长者,想不到竟是这般的青年才俊,听闻你年纪轻轻便在体法大会上一路过关斩将夺得头筹。我因此前身体抱恙,没能前去欣赏你的英姿实属一大憾事啊…”沈碧池说着便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哈,没有啦…”轻骑呵呵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被这么一通夸给弄得些不好意思。

    “轻骑法师你谦虚了。”沈碧池捂嘴笑了笑,“府中可还待得习惯?”

    “嗯嗯,习惯习惯,这里挺好的。”轻骑连忙点头,被他这般温柔地问话,不习惯也得说习惯。

    “那就好,还怕你刚来会不太适应呢。”

    轻骑见沈碧池冲自己笑了笑,他本就生得极美,这一笑更是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这个沈碧池真的是什么大障碍吗…?看上去不像啊,总感觉人还挺好的…

    “轻骑法师,若是有什么问题或是需要都可以和我说,咳咳…!”

    “啊!你没事吧?”见沈碧池突然咳嗽,轻骑连忙道。

    “咳咳…无碍…旧疾了…”

    轻骑身边的项无双给沈碧池递过手帕,“谢谢…”沈碧池接过,斜了眼项无双,惊异道,“啊,项公子,你还在啊?”

    ……

    他是才看到项无双吗?明明这么一大活人刚才一直就站在自己身边啊…

    “嗯…让我算算,这也过去七日零十个时辰了,想不到项公子居然还没走,在府上白吃白喝白住了这么多天,我以为项公子之后会识相地走人,只是没想到项公子的脸皮比我想象得还要厚得多啊,呵呵。”

    “……”

    “……”

    轻骑和项无双同时无语。

    “咳,我这不是…”一向巧舌如簧的双刀公子也有些结巴了,“在下也是倾慕于战神的武学造诣才专程前来拜访的,只希望能有幸习得一二。况且在下也只是在府中待了七日而已,还没有真正的…”

    “是七日零十个时辰,我得提醒你,分与秒我也没算了。即使就算项公子你待了七日吧,加起来也有一周了。这一周可以做什么,府上西边的庙宇可能早已修葺好,勤于修炼的人或许又上升了一个高峰,而项公子你,你却整天无所事事地摇着你那支早已折了一骨的扇子,且说你刚刚坦言自己前来只是为了精进自己的武学,可却完全没看到你有任何作为,这便不得不令人心生怀疑,来我战神府的项公子你,到底是心怀了什么鬼胎,居的是何种心思。我战神府素来坦荡,并无半点可让大名鼎鼎的双刀公子惦念的地方。”说到这儿,沈碧池眼里透出凌厉,“就算你并无二心,我们战神府向来不养闲人,你当这里是何地,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么。况且最近的大米也涨价了,去客栈住一宿的价格也不止两位数了,咳咳咳…!”沈碧池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喂沈公子你没事吧?”见沈碧池都咳血了,整张脸惨白,那模样实属有些我见犹怜,可他却仍在一边笑一边说,如若不是咳嗽阻止了他,估计他还能继续长篇大论下去。

    “鬼胎...我怎么就心怀鬼胎了啊...”项无双瞪着眼,这愣愣的模样轻骑也是一次瞧见,好像在沈碧池口中,他已然是个不怀好意的登徒子一般。

    “轻骑法师别担心,可能是因为某个白吃白住的老鼠给府上感染上了瘟疫,才让我的病情又加重了吧,呵呵。”沈碧池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最近心肺实有不适,实在是失礼,轻骑法师,我便先行告辞了。”

    “嗯,好…你去休息吧,需要我送你吗?”

    “不用,没事...”谢绝了轻骑的好意,沈碧池一边咳嗽一边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见沈碧池走远了,项无双才不甘地啧了一声,“这沈碧池,又被损了…”只见他微皱着眉,快速地扇着扇子,毫无之前翩翩君子的风度,想必的确是被沈碧池给膈应到了。仔细看,他那扇子当真如沈碧池所言,折了一骨。如若他再这么快速扇扇子的话...想必很快便会再折一骨。

    刚才那番对话也是有些惊心动魄,轻骑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项兄…刚才…”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也得以能见到项兄被说的毫无还嘴之力的时候啊…

    “轻骑小弟,这下你该晓得了吧,我所说的大障碍!”

    “呃…嗯…”轻骑还有些心惊。

    “所以说啊,还是那句老话,千万不能以貌取人,那沈碧池当真是蛇蝎心肠,说我白吃白住整天无所事事,那么想赶我走,还不就是因为不想让我接近战神吗!”

    “……”不过人家言辞中也倒的确是知晓你来此真意啊...虽然话是说得言重了些...

    “哼,天天霸占着战神。轻骑小弟我告诉你,以前这府上的小倌可比现在多,只是隔个几天就会失踪一个,或者主动走了,一定都是那沈碧池干的好事!就连一些像我这样正经的门客也不放过,就怕他们爬上战神的床,那沈碧池堤防得紧着呢。所以这也是我要多加提醒你的轻骑小弟,别看他刚才和你和颜悦色的,背后还不知道怎么搞你了,你又是战神点名要来的人,就更要多加小心了。”

    “多谢项兄提醒,我知道了…”

    ***

    轻骑来战神府的当天晚上就没睡好,因为房顶漏雨了。

    明明下午刚来的时候还觉得这住的地方还不错,想不到晚上就让他遭遇这。

    不仅如此,在第二天的夜里,还有各种毒虫毒蛇入侵轻骑的房间,搅得他一晚上都没睡好觉。

    明明每顿饭菜看上去华美可口,味道也十分不错,只是吃下后没多久就闹肚子,让轻骑腹泻了好久。

    更有甚者,出于礼节,轻骑想前去拜访战神,以便告诉他自己已经到府上了,只是眼看着战神的房门就在眼前,可就是一步也前进不了,不是从墙壁穿出几道锋利的尖刺,就是从房顶飞下几排明晃晃的铁蒺藜,各种机关算尽,真正是完全也走不到战神房间的方圆三米之内!如若不说这是战神府,他还以为是进了唐门的门派试炼了!

    此时的轻骑正抱着双臂坐在湿漉漉的床榻上,顶着两个黑眼圈,摸着自己刚拉完的空荡荡的肚子。只见他双颊干瘪,脸色也十分难看,整个人都好像瘦了一圈,他毛糙糙的头顶还扎了个流星镖,一道鲜血顺着额角流下。

    轻骑握紧双拳,近几日来的这些…都是那沈碧池干的好事吧?

    本来还觉得是项无双夸大其词了,这下看来,他说得可真正是一点都不假啊!

    搞什么!轻骑觉得又委屈又愤慨,他又不是自己想来的,明明是元妄指名道姓要自己来的,况且我是因为要精进武艺才来的,我可是来学习的,又不是…又不是觊觎那战神!

    可恶…

    轻骑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火焰,想让我知难而退是吧,我偏不!我就还不走了,况且这些小伎俩还难不倒我,我可是成功逃脱出师父布下的十八重暗器之阵的人!况且之前风餐露宿的时候还少了吗,比这环境差得多的地方他都待过,荒野求生的时候他什么没吃过,之前中了剧毒还差点死了,这点又算什么!

    轻骑越挫越勇。

    ***

    轻骑看到一处平坦空地上,元妄正在习武。

    他下半身还穿着长裤和战靴,上半身却是赤裸的,有汗水顺着他精壮的胸膛流下。

    长枪在他的手中挥舞,划开一片长空。他的侧脸坚毅,目光如炬。

    轻骑是不知道,不过他的眼睛已经看直了。

    来这战神府上也有些时日了,今天总算是见着战神本人了。

    “你没有必要偷偷摸摸地躲在那里偷看,我练武并不是什么秘密的事,你大可正大光明地观看。”

    轻骑一怔,下一刻,元妄的视线便对上了自己的。

    他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还装模作样地屏息,想不到对方早就知道了...

    已被识破,轻骑只好磨磨蹭蹭地从躲藏的草丛中走出,说起来,他好像还没正式和元妄说过话吧,除了之前一些结巴着没说出口的,还有体法大会上那些违心的客套话。

    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面对战神,轻骑多少是有些紧张,也不敢正视他,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怂一边小声开口道,“我就是,没想到战神也会每天都练武啊…”

    元妄凌厉的眼神望过来,把轻骑看得小心脏一抖,看来他和战神的这第一句是说错了…呃,出师不利。

    “或许你认为我的武力归功于我100%的体术慧根,但就如你所看到的,我每天都会花时间锻炼自己。100%的资质并不代表我就可以安逸地坐享其成,如果我真的这么想的话,迟早会被后起之秀追上。”说着便正视轻骑道,“轻骑,不要过于看重上天赐予你的资质,也不要小看了一个人的后天努力。”

    “……”道理其实轻骑也不是不懂,就是…“那你也没必要这么拼吧…”都已经被上天如此眷顾了…

    “人生短暂,只有更加强力,才能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才能屹立于不败之地。”元妄说完之后,就又挥舞起了手中的长枪。

    果然像是战神才会说的话啊…

    哎这下又显得自己格局小了,为啥...为啥自己总是在战神面前出丑呢。

    轻骑又在一旁扭捏地犹豫了许久,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开口,但他属实在心中憋了许久,最后下定决心道,“战,战神,那个...我有两个问题不知道...可不可以问你…”轻骑蚊子哼。

    “你想问什么?”元妄停下动作,看向轻骑。

    轻骑咽了口口水,“就是…体法大会的前两天,在一个客栈的后院里,你你…我我我…”轻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述,“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记得…”

    “我记得。”

    轻骑张了张嘴,又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想问你…你为什么要那么做?”轻骑鼓起勇气问道。

    “因为身体的缘故,我必须定期和男人交合。当时正值身体状态不佳,我也是没有料想到,身边也没有别人,第一眼便看见了你,才…的确是我对不住你,轻骑。”

    果然,自己只是个恰好被选中的“幸运儿”罢了。

    不过元妄说是身体的原因,为什么会这样?一般男人会这样吗?

    “你刚说是身体的缘故,是为什...”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如果这个也回答你,那么你的两个问题当问完了。”

    他这么说,显然是不想自己对此再多问,轻骑这点还是能看出来,便识相地不再多言,不过也在心里暗暗思忖起来,应当不是天生如此,难道是因为什么事或是什么人...?

    轻骑想了想便又道,“那下面这个不是问题...我就是想问问你,因为身体上不可抗力的原因而居于人下,你不会觉得屈辱吗?”作为一个男人,而且是人尽皆知的战神。

    “屈辱?”元妄挑了挑眉,“轻骑你觉得呢?你觉得我感受到屈辱了吗?”

    “......”轻骑眼神闪躲地看着元妄,后者嘴角微翘,似笑非笑,把轻骑看得小心脏又收紧了一些。

    “我认为一个男人的身份或尊严,和情事中所处角色毫无关联。况且也只是zuoai罢了,我并不在意。”

    不在意...原来完全就不在意啊...

    听着战神坦荡荡的回答,轻骑莫名有些失落。

    所以,也就不那么在意对象了,不那么在意我了…

    所以…在zuoai的时候,眼神才可以那么冷漠…因为根本就不在意…即便是肌肤之亲这样如此亲密的事也完全不会感到内心情感波动吗…

    那你会在意什么?怎么做才能值得你在意?轻骑很想这么问他。

    而那么在意那件事的自己又该当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