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所以当初是因为救我，才认识的对方？”茹灵涵从顾昭的口中得知了曹熠戟和他相遇的过程，有些愧疚道，“真是……我要是早知道自己的发情期……” “诶，算了算了，这件事情过了就好了，而且对方也是好心帮我，反而是我自己没礼貌，撞人了就跑。”顾昭无所谓地摇摇手，便带着茹灵涵去找傅老。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傅老在学校的时间越来越短了，自己有时候去找人还找不到，都是他的助理在帮他处理公务。这次突然来了个信息，让他带着茹灵涵去学校办公室找他，但却没说是什么事。 为什么非得让他带着，让茹灵涵自己去不就好了吗？顾昭满心困惑，但却压在心里不提，余光瞥着茹灵涵，却没想到对方却把那张漂亮脸皮伸了过来，一脸暧昧地问道。 “学长这样看着我，是不是我太好看了，要以身相许啊？”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顾昭和茹灵涵也逐渐熟悉了起来，这个化学系的学弟，长得着实鹤立鸡群，只不过这层皮下面藏着个孩子心性，之前顾昭总能在口头上占占便宜，这也归功于万珂文这个损友，但是现在茹灵涵和他还有老万混熟了，梗都知道怎么接了。 见对方一张口就这么不正经，顾昭心里白眼翻得飞快，完了完了，老万这厮带坏自己一个就算了，还连着带坏茹家小公子。顾昭又好气又好笑，只得把那张漂亮脸蛋推开，顺带拿手肘给怼了回去。 “你就算了吧，我上次看你的体检报告，A＋级别的omega，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对象，我要被整个北都的alpha和beta挤兑死。” “诶！诶！诶！顾昭学长此言差矣！现在讲求自由恋爱，你怎么还活得跟上个世纪的裹脚老太似的，非得指着性别说事儿？” “你又不是普通B级omega，你是A＋啊！这位大哥，我可没那个胆子找个这么稀有的omega！” “稀有不好么？别人把我当宝贝，怎么到你这儿就不值钱呢？”茹灵涵故意生气地拔高音量，半开玩笑半嗔怒，只是脸上的神情有一丝掩盖不住的受伤。 “no！no！no！你是宝贝啊，我又没说不是！但是宝贝归宝贝哈，我要找的是伴侣，不是宝贝啊。我对象和我，得是互相看对眼的，不是万人都来抢的。我这个人很佛系的，缘分到了就到了，阿弥陀佛～”顾昭顺带还双手合十，极为虔诚地做了个手势。 “那你说说，你想找个怎样的？”茹灵涵试探地问道，语气却有些焦虑。 “啊？怎样的？”顾昭摸了摸下巴，“总不能找omega吧，其实我想找个beta或者alpha也成……” “哈？alpha？alpha不能孕育的，难道你要生？” “哎！我又不是繁殖癌，非得生。” “那omega也不一定要生孩子……” “诶，omega那个体质，不怀孕不可能吧……而且真的麻烦的一点是omega发情期，除了alpha其实beta是很难去满足的。所以我想着为了让我的伴侣少受折磨，还是不要找……诶？傅老！”顾昭看到已经从办公室里出来的傅老，便掐断了和茹灵涵的对话，而一边的茹灵涵没再说话，只是抿着嘴眼里带着冷光，看着朝傅老而去的顾昭的背影。 那头的傅老见到了自己两个得意门生，脸上的神情却带着焦虑和紧张，特别是茹灵涵的到来，正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茹灵涵却伸手把顾昭拦在了一边，往前一步挡住了顾昭看自己的视线。只是傅老看到的，确实这个银发青年的眉头一皱，脸上阴沉地能滴出水来，像是很不赞同他接下来马上要开口说的事情，开口便带了丝警戒。 “傅老，找我什么事情，你和我说。” 傅老被茹灵涵脸上的表情一震，嘴上的话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脚边的陆龟却意外地没去蹭顾昭的小腿，而是有些颤巍巍地晃了下脑袋，瞥了一眼茹灵涵的肩膀处后，把脑袋轻轻一缩回到了龟壳里，慢慢地消失在了四维空间里。 “就……有关之前我和你提到的……”傅老的话带着欲盖弥彰，见顾昭还站在那儿，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你回去吧。记得让万珂文把下学期的报告尽快交了，这孩子……哎……”说完便叹着气进了办公室。顾昭一脸的莫名其妙，刚刚给他的电话明明是找他和茹灵涵，怎么他现在成了个带路的，就算傅老是自己的恩师，也不带这么奴役人的？还有刚刚茹灵涵跟傅老说话的口气，怎么看不像是个学生该有的态度……这无疑让顾昭有些不太舒服了。 茹灵涵见傅老进了办公室，转头收起刚刚那股压迫人的气势，对着顾昭又是一副柔软亲和的笑脸。 “谢谢学长带路了，等这边结束了，我……” 茹灵涵的话被顾昭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以为真的是万珂文来电话了，顾昭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发现是个有些陌生的名字。 “曹……啊，是他。”才想起来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是这人之前对自己，还有茹灵涵的态度都有些奇怪。不过顾昭从来都是个不喜欢欠人情的人，当着茹灵涵的面接起来了电话。 “喂，你好。” “你好，顾昭对吗？” “嗯，有什么事情？” “不是说要请客吃饭么？我今天正好有空。”曹熠戟这边早已经将自己的猛禽开到了理工大的门口，陆河这混账玩意儿，给自己发消息完全是为了通知自己，今晚佳人有约，恕不奉陪损友。翻了个白眼的曹熠戟本打算要么回宿舍要么就回家，反正今晚的晚饭得自己一个人解决。突然，手指滑到了联系人列表上的某个名字，不自觉便点开拨通了。要不然，这顿饭可以早点吃呢？ 挂了电话，顾昭便看向一旁的茹灵涵，对方的脸色带了些欲言又止，有些奇怪问道。 “怎么了？” “没……什么。你晚饭有约了？” “嗯，就是那个姓曹的同学，我得把这个人情还了。他现在人就在门口，那你和教授忙吧，我走了。” “顾昭，等等！”见对方要离开，茹灵涵伸手拽住了顾昭的胳膊，顾昭困惑回头，“那个姓曹的，见过这次就不要再见了。” 又是这个语气，就像刚刚他对傅老时说话的态度，带着一种压迫感。顾昭皱了皱眉头，慢慢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即离开。而他背后的茹灵涵，脸色说不出的难看，随后拉开傅老办公室的门，一只银白色的鹰隼出现在他的肩膀处，扑楞着翅膀跟着一起滑进了办公室。 晚饭时间，顾昭和曹熠戟坐在理工大附近的大排档包间里，顾昭自知荷包羞涩，在点完餐后看了一眼曹熠戟后，便有些不好意思道。 “那个，大排档吃得惯吗？” 曹熠戟轻耸肩，今天吃饭不是主要目的，顾昭才是他真正的目标。在上菜的期间，他有的是时间要问清楚他想问的事情。 “没什么习惯不习惯的，陆军部野外实战课程的时候，我连虫子都吃，大排档已经算是满汉全席了。” 随后便是两人之间无尽的沉默，顾昭和对方无话可说，这顿饭也来得让他意外，而且……从第一面开始到如今，虽然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学校，但是顾昭还是对这个高大的青年怵得慌，军校生的自律严谨让对方看上去有些严肃高冷，更别提曹熠戟来自大族世家，因为年轻的关系，给人一种出鞘的利刃的感觉，尤其是偶尔看过来的眼神，会带着一丝冷光。 “嗯，喝水吗？” “好，谢谢。”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水，曹熠戟灌了一口后，单刀直入问道，“我今天约你出来吃饭，除了是应你之前给的答谢之外，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问清楚。” “什么？”顾昭疑惑，但是突然脑子一转，难道是……关于自己那天身上信息素的事情。想到对方alpha的身份，顾昭脸色有些难看了起来，这个曹熠戟想干什么？ “我想知道……” “是那天信息素的事情对吗？” “看来你想到了，能否告知我信息素的主人是谁吗？” “你想干什么？” 曹熠戟眉头一挑，看向顾昭的眼神有些变化，刚刚还战战兢兢不愿意和自己对视的人，因为信息素的关系竟然抬起了一直弯着的脖颈，一双褐色的眼珠子带了些戒备，和自己对上了。就像那天在巷子里被混混揍的站不起来，却脸上带着倔强和怒气，反而让这个人有了丝丝灵气。 “我是A＋alpha，明白？” 顾昭听到这句话，明显一愣。A＋alpha？当时曹熠戟的状态，很明显是被动发情了。但是，众所周知，能让一个A＋alpha陷入被动发情是非常困难的……因为低匹配度，再加上omega数量的稀缺。除了上面说到这两个因素之外，还有就是…… “看来你是明白的。我是军人，之前收过抗信息素诱导的测试，而且是满分通过的。但是除了一种情况，那就是对方如果是我百分百匹配的伴侣。我指的百分百是……” “百分百信息素高度匹配，百分百信息兽高度匹配。以及……”顾昭的眼前晃过当时在暗巷里，茹灵涵发情时虚弱的模样却不失警惕的双眸，心里有些抗拒却不得不道出真相，“以及传闻中，绝对的信息素羁绊。” 茹灵涵向来对聪明人高看一眼，很明显，顾昭属于这类聪明人。他打量着对方抿着嘴的模样带着为难和无助……这是矛盾的beta，倔强混杂了脆弱的气质，难怪那个叫茹灵涵的omega看他时候的眼神……曹熠戟的手指敲了敲桌面，黑眸深沉。 “你之前身上那股信息素的主人，是不是那个叫茹灵涵的Omega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