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亨得里克是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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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舰的底层除了部分动力装置和维修部门,还有设有不少娱乐设施,健身房、影音室等一应俱全,用以给士兵打发宇宙中的漫漫长夜,然而其中最受欢迎的,却是搏击场。军队特产有二,一为alpha、二为光棍,还有不少既是光棍又是alpha的,满腔的荷尔蒙无处发泄,便用来与人争强斗胜。 甚至两个军官之间有什么不能调解的矛盾,还会专门来打一场一决胜负。 炽热的灯光将房间照得雪亮,搏击场内人声鼎沸,到处充斥着信息素、汗水、和躁动的气氛。 一声闷响过后,台上的一方将另一方击倒在地,裁判断了输赢,人群顿时欢呼起来。赢的那个挂着胜利的笑容,把地上的那个拉了起来,拍拍那人的肩膀,输得那个耷拉着肩膀,一脸的不甘心。却还是一起走下场去。 “下一个谁来?”裁判是个彪形大汉,站在台上,高声问。 人群里轰响了一阵,却没有了下文。两人搏击,切磋也好,较量也罢,都是自愿,裁判一看没人出头,便准备宣布今天到此为止,谁料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一个声音穿越过人群:“我来!” 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范伦汀穿着一件灰色的T恤,下面一条运动裤,还露出雪白的脚踝,他把一头长发扎成利落的马尾,碧绿的眼睛扫了一圈在场众人,然后步伐坚定地走上了擂台。 “埃尔维斯上尉。”裁判露出为难的神情,众所周知范伦汀根本不能算正式的军人,没准还是个Omega,最要命的是,他还是公爵的情人。 这样一个人,来凑什么热闹。 “我不行吗?”范伦汀眼一抬,笑得一脸无害。 “当然可以。”理论上当然是谁都可以,裁判不自觉地皱起眉头,“但你要知道这里随时有受伤的危险。” “当然了。不然我来这里干什么。”青年脸上的笑意扩大,摆明了是要伤害什么人。 裁判露出不赞同的神色,问道:“你要向谁挑战?” 青年面向人群,朝一个方向指了指:“迪伦·希金斯。” 所有人的目光又从台上的青年移开,落在希金斯的身上时,染上了些许会意,些许戏谑,些许幸灾乐祸。 看来是因公爵而起啊。众人心知肚明,都露出晦涩不明的笑意。但谁也没有看好范伦汀的意思。虽然他俩身形看起来相差无几,可迪伦是名副其实的军官,不是范伦汀这种身娇rou嫩的大明星能比的。 迪伦周围人的神情,脸色更是煞白,这场比试,赢也不是,输也不是。 军队的评判标准无关感情生活,没有勾搭上公爵不算什么。甚至输了也不一定被人看不起,但被挑战时退缩,就等同逃兵,肯定会名声扫地。 他这样一想,只好硬着头皮走上擂台,站到了青年的面前。 范伦汀收起了笑容,翡翠色的双眸盯得他脊梁发冷。 裁判看了看比试双方,然后后退一步:“开始!” “爱默生……”迪伦张嘴,企图辩解,然而范伦汀并没有给他机会,一个狠狠地左勾拳,打得他耳边嗡鸣。 接下来台下的军官们瞠目结舌地目睹了一场单方面的碾压。不是迪伦对范伦汀,而是范伦汀对希金斯。范伦汀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又充满了许多难以言喻的技巧,不像是军队里一招一式的格斗,简单直接,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甚至比这些战场出身的军人还要老练,希金斯渐渐难以招架,被打得全无还手之力。 最后范伦汀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一米八几的希金斯中尉狠狠掼在了地上。 “砰”得一声,那rou体与地面接触的声音使人心惊rou跳,而他却仿佛只是做了一场有益身心的运动,一脸轻松地在希金斯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而后起身轻轻舒了口气,把散落的头发重新挽到耳后,做了几个放松的动作。 他见久久没有回应,才耸耸肩膀,转向目瞪口呆的裁判:“不宣布结果吗?” 裁判这才回过神来:“范、范伦汀·埃尔维斯胜。”看范伦汀的眼神已经全然不同。 范伦汀满意地一笑,走下台去,径直离开了这里。 尽管他不是公爵那种人间凶器,教训个别不自量力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众人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纷纷感慨:玫瑰纵使艳丽,毕竟有刺,实在不能随便招惹。 希金斯半天没能爬起来,还是裁判伸手拉了一把。他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默默走下台去,脸色只比之前更糟。 范伦汀在他耳边说的是:“亨得里克是我的男人,明白了吗?谁动他,就别想好过。” 范伦汀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回到公爵府。 公爵因为还有后续事宜要处理,所以未曾与他一起回去,他的悬浮车才刚停下,管家威廉就与他汇报:“阁下,您有一位客人等候已久。” “谁?” 管家报上客人的名讳:“伊莎贝尔·霍姆斯。” 那是他的经纪人,他顿时想起自己演唱会跳票的事情。伊莎贝尔可是个暴脾气的女人,顿时感觉眼前一黑,不知道前方有怎样的狂风暴雨在等着自己。 “她在哪儿?” “在会客室,阁下,您要现在会见霍姆斯女士吗?” “现在?”范伦汀认真思考了几秒钟,“好吧,带我去见她。”俗话说得好,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坦然面对。 霍姆斯女士留着一头深棕的及耳短发,一身裁剪精致的白色女士西装,身形高挑,整个人看上去利落又能干。事实也确实如此,从范伦汀数年前第一次踏入圈内到现在,走过的每一步的背后都有她的精心策划。 范伦汀进来的时候,她正坐在公爵家的会客室里,翘着二郎腿,夹着电子雪茄,深深地吸上一口,许久才慢慢吐出,白色的烟雾一圈一圈,袅袅飘散,温柔地将女经纪人笼罩。 范伦汀心虚一笑:“伊莎贝尔。” 女经纪人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动作潇洒地把电子雪茄关闭,放回口袋,然后看向范伦汀:“好久不见,你都成公爵夫人了。” 范伦汀无视她的调侃,耸耸肩膀:“呃,这也不算什么秘密。” “那你是打算不干了吗?” “这话怎么说?” “怎么说?”霍姆斯冷哼一声,冷艳的脸上划过不满“是谁一声招呼也不打就消失不见一个多月,留下一堆烂摊子给我的?” “这件事是我不对。”范伦汀说,“但是我有必须那么做的理由。” “是吗?”女经纪人似乎翻了个白眼,“不要冲我解释,向你的违约金账单解释去吧。”说完,便扬长而去。 范伦汀看着关上的大门两条秀长的眉毛拧在一块,没多久光脑就响起了提示音,账单被发送了过来。 他心烦意乱地往下翻,一直翻到最后的违约金额,霎时瞪大了眼睛。 他不会看错吧?这么多零?开十场演唱会也就这个收入了吧?那他这两年不是白干了? 范伦汀懊恼地向后倒去,任沙发把自己埋没。 他这真是一夜回到解放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