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耽美小说 - 被人外痴汉攻强制受孕在线阅读 - 12异变/令人崩溃的世界/更加地依赖我吧我的妻子

12异变/令人崩溃的世界/更加地依赖我吧我的妻子

    尼尔被泰勒唤醒时,他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对方正在对他说什么。

    经历了那仿佛是地狱一样的永恒噩梦后,人类的语言在他耳里是那么的遥远与陌生,相比之下,那个存在口中的那种亵渎之语反倒像是成了他的母语般亲切。

    在发现这点时,尼尔感到无比恐惧。

    那个存在正在改造他——从五感到原始进食本能,再到语言和思想。

    他感觉到自己正在逐渐偏离“人类“的道路,而这正是那个存在喜闻乐见的结果,他正在逐渐朝祂靠近,一步又一步地成为祂最合格的伴侣。

    不……

    尼尔的瞳孔因为恐惧而缩得极细,这让他那双淡色的双眼看起来更加寡淡透澈,也更加美艳得非人。

    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应该被放置在玻璃橱柜里的精美玩偶,脆弱、美艳,毫无生气。

    “尼尔……尼尔?你还好吗?你看起来有点儿累,我们要不先回家吧,好不好?”

    泰勒跪在尼尔躺着的沙发床旁,说话的语气透着一股担忧和小心翼翼,仿佛一个丈夫正在小心翼翼地试图将离家出走的妻子哄回家。

    尼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产生这种联想,但他此时显然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探讨这个问题。

    泰勒担忧地看着尼尔问道,“答应我,下回别把手机调成静音好吗?这次真的太危险了,要不是阿曼达发现你昏倒在办公室让我赶紧过来,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出事了——对了,阿曼达现在还在外头担心地等着呢。”

    尼尔在听见那个名字时下意识地一僵,接着就看见那个体型肥硕的女士正站在门口,也不知她的“小鲜rou”泰勒究竟和她说了什么,这个向来阴晴不定的女士此时居然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加班后遗症可真够呛,不是吗?”阿曼达出乎意料地没有阴阳怪气地讽刺尼尔,仿佛是终于良心发现似的,她居然语气关切地问候起尼尔来。

    “早点好起来吧,而且你这小身板是时候锻炼锻炼了——我可不想当时因为虐待员工而被告上劳动部。”

    即使是关心下属,阿曼达的语气还是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意味,而这显然十分符合阿曼达女士向来的作风——她的一切表现都是那么的自然,让尼尔几乎都要以为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荒谬的幻觉。

    当然,只是“几乎”。

    阿曼达不屑的语气终究掩盖不了她那过于欣喜黏腻得近乎病态的眼神,那形状怪异得仿佛抽脂手术失败的腹部在那件过于宽松的连衣裙下也显得格外突兀——哦,还有她带着一丝暗红污渍,看上去像是被什么巨大之物撑大得开裂的嘴角……这一切违和都让尼尔觉得毛骨悚然。

    这个人不是阿曼达。

    一道声音这么告诉尼尔,这让他控制不住自己把视线下移到阿曼达女士的双腿——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要看向那里,但他的身体率先那么做了,仿佛潜意识早已知晓那个部位会发生什么。

    他看见了一双黏连在一起的腿。

    那双粗壮小腿已经化为了一条肿胀鱼尾般的苍白粗长之物,而它的另一端藏在门后,与黑暗中的未知之物紧密连接……

    仿佛噩梦重演的场景令尼尔的血液几乎凝结成冰,极致的恐慌中,他听见脑袋里有什么正在发出令人不堪忍受的惨叫,而他一度以为那就是他自己——直到他听见自己的喉咙里艰难地发出了一道比猫叫声还微弱的声音。

    “泰勒,救……”

    尼尔的话突然生生地断在中途。

    因为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口中居然发出了一种邪恶至极的音调。

    他正在用那种能令人类失去理智的亵渎之语在向泰勒求救。

    “你说什么?”

    泰勒猛然转头望着尼尔,尼尔不知为何从他的目光中感觉到一丝令人不解的甜蜜和狂热。

    那道目光黏腻又病态,仿佛有一条巨大的毒蛇从他的视线里爬出,拖着黏液和腥臭一点一点地将他圈紧然吞噬入肚……

    尼尔终于抑制不住地尖叫起来,他像是发疯一般推开泰勒夺门而出,在经过“阿曼达”身边时,他发誓他听见黑暗中传来了那仿佛巨大的多足动物爬行的声响……

    仓皇逃跑的尼尔踉跄着奔向工作室的唯一出口,门外暖黄的街灯在他眼里就像是一场救赎,就像是女孩点亮火柴后看见的美丽圣诞树——然而就在他用力推开大门,站在大街上的刹那,巨大的恐惧像是冬日深夜朝他劈头倒下的一桶冷水,把他浇得浑身冰凉。

    他看见了孕妇。

    多得数不清的孕妇走在大街上,她们惨白肿胀得犹如出现巨人观现象的浮尸,扭曲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和看不出成分的暗褐色污渍,她们一个个挺着硕大得青筋暴起、沉重得几乎拖沓在地上的孕肚,在他的公司附近古怪地徘徊着。

    然而没有人对此投以怪异的目光,她们身边的男男女女就像是全然没发现她们肿胀扭曲的脸孔以及那硕大得叫人害怕的孕肚,就这么普通而寻常地从她们身边经过,完全没有给予她们一个眼神。

    ……仿佛这世界上只有尼尔能看见她们一样。

    但最令尼尔绝望的不是这些,而是在看见那些孕妇时,那股仿佛从灵魂里升起的饥饿再一次席卷了他的肠胃。

    而这次,尼尔已经不再受到腹中“胎儿”的控制(他甚至完全感觉不到那个东西的存在了),而这显然令尼尔更加崩溃,因为他被迫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正在“有意识地”对自己异变的同类产生了无可救药的食欲。

    尼尔几乎是慌乱地将那堪堪抬起,仿佛想要抓住什么的手掌强硬地塞回了口袋里,在口袋里疯狂地翻找一会后,他颤着指尖拿出了一颗巧克力。

    那是他为了预防低血糖晕倒而常备在口袋里的小甜点。

    没事的尼尔,你只是有些低血糖……人在饥饿的时候总会有一些疯狂的想法,就像士力架那夸张的广告词说的“横扫饥饿,做回自己”一样,不是吗?

    尼尔一边用荒谬的借口艰难地安慰着自己,一边拆开包装将那颗味道甜腻到令人喉头发痒的糖果塞进了嘴里。

    甜腻的巧克力糖浆在舌尖化开的那一刹那,尼尔觉得自己仿佛吞了一个噩梦。

    融化的巧克力外衣像是某种散发着恶臭的动物唾液一样,滑溜溜地黏在他的舌苔上,里面的碎果仁吃起来就像是混进了食物里的砂石,还透着一股比胆汁还要苦涩的焦臭味——而这一切在与那股甜腻得像是人工香精的可可脂香味混杂在一起后,彻彻底底地成为了尼尔最可怕的噩梦。

    他像是生吞了某种爬行动物产在泥沙里的卵,恶心的臭味和冰冷黏腻的口感令他的肠胃产生了强烈的不适,强烈的呕吐欲望在他的肠胃里翻涌,但他死死咬住了嘴唇不肯让自己把那恶心的黏液吐出。

    他清楚知道那颗巧克力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出问题的是他的舌头、味蕾和肠胃——正如那莫名从他口里吐出的怪异语言一样,异变的味觉也是那个存在给他带来的改变之一。

    所以他绝对不能吐,因为要是他真的把“人类的食物”吐出来了,那他就等于变相承认了自己的改变,承认自己正在逐渐脱离“人类”这个物种本身……

    吞下去,尼尔,吞下去……

    尼尔艰难地逼迫自己咽下一点巧克力,但紧接着一股酸味就从食道涌了上来,他几乎是立刻原地蹲下,将嘴里那恶心至极的东西给吐了出来。

    “呕……呕!”

    他像是醉汉一样蹲在电线杆边不断干呕着,周围人们投来的异样眼光令他难受,然而剧烈呕吐后的晕眩和食道的灼烧感令他根本没有闲暇去理会这些。

    他试图重新站起,但他眼里的世界在颠倒旋转,而他无力的双腿已经无法支撑他那如同醉汉一样的动作,眼看他就要脸朝下扑向他吐出的那滩秽物,一双强壮的臂膀稳稳地接住了他。

    “天,尼尔,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泰勒的声音慌乱而带着不加掩饰的担忧。

    尼尔在听见这道熟悉的嗓音时眼泪终于失控地流下,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扑进了泰勒的怀里,仿佛这样便再也看不见街上那些异样般,颤抖又哽咽地对泰勒祈求道:

    “泰勒……我们不要再待在这里了,我们……我们回家,带我回家,好不好?求求你……”

    “好好好,我们回家……别怕,我们现在就回家。”泰勒像是为显然受到了惊吓的尼尔感到心疼,他怜惜地将尼尔像个迪士尼公主一样抱起,然后直直奔向了自己停在一旁丰田汽车。

    尼尔像是把泰勒当成了最后的浮木般紧紧抱着,被塞入副座后都还不肯放手,直到泰勒无奈地表明自己需要开车后,尼尔才终于苍白着脸,难过地放开了泰勒(但他还是在不影响泰勒开车的情况下,怯生生地攥紧了对方的衣角)。

    他是如此沉溺于自己的不安和恐惧,以致于对一路上泰勒朝自己投来的黏腻视线都不曾发觉。

    祂看着小妻子满眼都是自己的模样,那双隐隐发红的琥铂色眼珠子如同吞噬万物的旋涡般深不见底。

    被小妻子完全接纳和全心依赖的巨大幸福和满足固然将先前被抛下的癫狂阴鸷冲淡许多,但小妻子决绝地朝祂开枪,试图逃离祂身边的那一幕依旧触碰了祂的底线。

    不,祂自然不可能对可爱又无助的小妻子生气——令祂愤怒的是,有什么正在暗地里窥伺着祂的妻子。

    妻子在没有外力的帮助下根本不可能逃离祂的领域,然而祂回到现实后四处搜寻却一无所获。那把古怪的枪就像是突兀地出现在妻子身上又消失了,而这让祂更加肯定,有什么无耻、卑鄙的窃贼正在暗中唆使着祂的妻子逃离自己。

    祂对此感到万分不快。

    妻子是祂的,也只属于祂,祂不允许任何东西将祂的妻子带走,哪怕是妻子本身也不行。

    祂不会怪罪柔弱的妻子试图逃离自己,但失控的欲念会让祂更加精细地掌控禁锢祂的伴侣。

    人类胆小、脆弱而易碎,但同时也易于蛊惑,要取得他们的信任和依赖,首先你得学会伪装,然后给予他们所需要的食物以及很多的爱——于是恶魔披上了人皮,在妻子饥饿时送上热腾腾的食物,在妻子危难中给予温暖和爱,祂会用一个邪恶之物最极致的温柔打造出最牢固的牢笼,将妻子的身心都囚禁在身边,让妻子的世界从此只剩下祂,也只能依靠祂。

    祂将成为妻子唯一的伴侣、亲人、血脉……以及唯一信仰的神明。

    祂伸手将妻子攥紧衣角的小手抓握进手里,然后微微侧身,在那双遭遇剧烈恐慌后显得格外涣散的浅色双眸上留下安抚的亲吻,眼中翻涌着病态又粘稠的甜腻温柔。

    更加更加地依赖我吧……直到你再也无法离开我,我的小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