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22
-22 卡诺斯看着自己沾了鲜血的手在迪瑞脖子那纯白的绷带上留下了痕迹,这让他忽然感觉到兴奋不已,这一切在他眼中就像是一种玷污,纯白的绷带就好像处女的贞洁,而他沾了血的手就像是夺去贞洁的性器官。这一切在卡诺斯眼里更像是一种低贱的畜牲向上的逾越,他离开奴隶蜗居的洞窟里,翻越一座座高墙来到了小姐的闺房,他杀了那些看门的狗,趁着月色推开房门走近那间充满香气的干净的屋子里。 他肮脏的身体爬上柔软的床,他趁着那位高贵美丽的小姐在睡梦中熟睡时侵犯了她的身体,夺走她的贞洁,他看着这美丽的人露出惊恐的表情正哭泣着,而她的下身也因为粗暴而撕裂,渗出地象征肮脏的血液就这么浸染在干净的床单上面。 卡诺斯忍不住笑了,他看起来笑得那么病态,他就这么看着迪瑞发怒的,害怕而又慌张的脸,然后卡诺斯又笑了几声,他弯下腰来让自己沾血的脸离得近了些,他在迪瑞面前喷出温热的,夹杂血腥味的气体,他的声音也因为兴奋而在颤抖。卡诺斯笑着问迪瑞:“我忘了,亲爱的,你能再说一遍你是谁吗?” 迪瑞的脑袋不停地向后靠去,他瞪大眼睛看着面前发疯的人,想不通他到底要做什么。迪瑞紧咬牙关,继续用力扯着卡诺斯的手,他紧锁眉头,用憎恶厌恶的表情看着这个疯子。 “对了,你说你是迪瑞。”卡诺斯没等迪瑞回答就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他笑得更加开心,呼吸也变得愈加沉重。卡诺斯伸出另一只手来抚摸上迪瑞的脸颊,拨开他金色的卷发让他露出漂亮光洁的额头。 “间谍先生,”卡诺斯凑近了些,他那双黑色的,深不见底的黑色瞳孔靠近迪瑞漂亮的蓝色眼睛,它离得很近,几乎要撞上去了。而卡诺斯就这么看着,像是在欣赏什么漂亮的风景。 过了一会,卡诺斯才让自己的脸远离了些,让那双黑色的眼睛不至于要吞掉那片蓝色。然后卡诺斯蹲了下来,他蹲在迪瑞的面前,松开掐着迪瑞脖子的手,然后用双手托起迪瑞瘦弱得像枯枝一般的手掌。卡诺斯低下头去,虔诚的在迪瑞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这时他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看着迪瑞,那双眼睛里藏匿着看不见的危险,他又笑着,用温柔的声音对迪瑞说:“我爱着歇吉莉,并且想给予她一切的尊重,我拼命地去压抑自己脑子里面肮脏的想法,我实在不想看见她哭泣的脸庞。” 卡诺斯就这么说着,说到这儿他停了下来,再次深深的,像是汲取什么似的,在迪瑞的手上吻了下去。卡诺斯闭上眼睛深呼吸,拼命地吸进迪瑞身上传来的香味,而这一举动让迪瑞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直到够了,他才慢慢张开了那双眼睛看着迪瑞。 “你是迪瑞吗?”卡诺斯睁开眼睛,像个求知的孩童一样看着迪瑞惊恐地脸庞问道。 卡诺斯等了很久,他只能看见迪瑞害怕的表情,却怎么也没等到迪瑞的回答,他看见迪瑞咬着下唇什么也不敢说的样子,这时卡诺斯才再次笑得温柔起来:“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说完卡诺斯站了起来,他看起来心情很愉悦,他嘴里哼哼着歌曲慢慢走到迪瑞身后抓住了轮椅的推把,然后他迈开步子把迪瑞朝那栋大楼里推去。 “歇吉莉,你知道喀尼萨城吗?那里盛产水果,我也给你带回来不少。”卡诺斯笑着询问坐在轮椅上一声不吭的迪瑞。 卡诺斯看见了紧紧握着把手,一脸紧绷的,双手不停在颤抖的迪瑞,于是他停下脚步从身后靠近迪瑞的耳朵,这让迪瑞的身体抖了一下,然后卡诺斯又说:“你是因为那个场景在害怕吗迪瑞?” “这是有原因的,”卡诺斯用无辜的口吻对迪瑞说:“他在我身边一直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他想挑拨我们的关系。” 卡诺斯说到这儿,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有连忙补充:“我知道你很善良,你放心,他会活下来的,我并没有要了他的命。” “他只是暂时说不了话了。”卡诺斯笑着说,然后他在迪瑞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吻,就像在邀功一样,他期盼迪瑞说些什么夸赞他的话。 而这个落在脸颊上的吻让精神本就处于紧张状态的,觉得害怕而反胃的迪瑞崩溃了,他像疯了似的挥动瘦弱的双臂,那不知道从哪来的巨大力气击打在了卡诺斯的脸上,他听见卡诺斯疼得闷哼的声音,于是迪瑞激动地喘着气,重重的呼吸着。然后迪瑞颤抖着收回自己的手,他看见上面沾染着血液,这让迪瑞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发白的唇瓣也在不停颤抖。 他想起来那个倒在地上的,喉咙被割开的,看起来像是个少年的男人。那一幕让迪瑞受到了冲击,他看见那个娇小的男人就这么躺在那儿,用迷离而带着泪水的眼睛看着自己,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悲伤。 这让迪瑞想起来自己的弟弟,想起来最后一个梦里的他也是这么倒在地上,他的喉咙也被人割开了,仅仅剩着丁点皮肤粘连着。拉夫劳伦就这么倒在一堆尸体上面,他倒下去的时候,不知道是否就是巧合,他的眼睛正好望向迪瑞,那双同样蓝色的眼睛已经失去生机,变得有些浑浊。他看着迪瑞,也同样是这么悲伤。 这一切都让本就没从梦境里的恐惧中走出来的迪瑞变得更加害怕,他低下头去看着自己染血的双手,直到这一切都渐渐变得模糊,他逐渐看不清自己的手掌,过了一会,他又感觉到手心里有一片湿润。 那些落在迪瑞手心里的泪水中漂浮着血液,就像在水中晕染开的墨水。 迪瑞的双唇颤抖着,他像个可怜而无助的,站在四面环海的孤岛上的人。而周围只有绕着孤岛游走的鲨鱼,一颗没有叶子的枯树,以及蜗居在这片小地方的他。 “为什么?”迪瑞看着手心,终于忍不住开口,但他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无助,不解。 卡诺斯摸了摸自己被迪瑞划伤的脸颊,不过他并没有在意这些,也不觉得生气,他看见迪瑞低下头来不停地哭泣着,这一切让卡诺斯发自内心的觉得心疼,就像有人揪住他的心一样。于是他走到迪瑞面前蹲了下来,他温柔地捧起迪瑞那张哭泣的,可怜的漂亮脸蛋。 他用两只大拇指轻轻地擦去迪瑞眼睛里滑落下来地泪水,于是迪瑞的脸上留下了血的痕迹。 “你为什么哭了?”卡诺斯问他,卡诺斯的声音没有一丝怒火,他柔声细语,就像一个询问为什么伤心到流泪的伴侣一样。说到这,他看着迪瑞那双麻木无奈的眼睛里不断流出泪水,却听不见他的回答,于是卡诺斯低下头来,像是安抚似的亲掉了迪瑞眼睑处的泪水。 卡诺斯的这一举动让迪瑞吓得推开了他,而卡诺斯并没有什么防备,就这么被这个瘦弱的人推出去了很远。于是他站在远处看着迪瑞的双手抓着自己金色的卷发,他哭喊着,嘶吼着,像个暴躁的疯子。 “滚开!!!你这个疯子!!”迪瑞撕心裂肺的大吼,泪水从他的眼眶里流出来,他的面部表情狰狞得不行,他反而像一个暴躁得疯子不停地捶打自己的头,又像野兽一样嘶吼着,叫着,这让很多楼里面的医生都纷纷走出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金也是,当她看着威廉被送进手术室时才怀着忐忑的心走出来,她听见了迪瑞的嘶吼声,于是连忙跑出来,跑到了大门前。 他们都看见了一个瘦得骨头都出来的男人抓着头发,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和皮肤,他瘦得有些凹陷下去的眼眶不断流出泪水。 他就像疯人院里逃出来的疯子,而所有人都站在这儿,一言不发,就这么看着这个疯子发狂。 卡诺斯也站在那儿,他并没有去阻拦迪瑞,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把这些盯着迪瑞看的人驱赶开。他站在那,他黑色的长发被风吹了起来,他眯起眼睛,那双眼睛里面充斥着毫不掩藏得喜悦,而他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扬了些许。 所有人就这么看着,他们甚至有些害怕,他们站在那儿窃窃私语着,像打量怪物一样打量着迪瑞。 除了金。她看见迪瑞那样崩溃的神情,忍不住觉得心惊,又觉得心疼,替他难过。她转头看了看卡诺斯,她本以为卡诺斯会阻止这一切,毕竟他是这么疼爱迪瑞,可是卡诺斯并没有,他反而是高兴的。 直到迪瑞再也受不了了捂住自己的脸庞失声痛苦起来,这时候金也皱起眉头,她思索着,最终还是跑了出去,她抱住了迪瑞发抖的瘦弱身躯,轻轻地抚摸他的头发,不停地安慰他。 “没事了,没事的。”金轻柔地拍打迪瑞得后背,任由这个可怜的男人紧紧地抓着自己裸露的臂膀,即使他十分用力,几乎要把金的手臂掐出血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没事的迪瑞。” 当迪瑞听见金那温柔的嗓音喊着自己的名字,他立马就像一个被安抚下来的野兽,他停止喉间的低吼声,他松开了金被抓红的手臂,然后就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低声哭了起来。 而卡诺斯原本愉悦的神情被眼前这幕刺眼的场景弄得阴沉了几分。 他看着在金怀里的,听话的就像一个可爱的宠物似的迪瑞。迪瑞并没有像推开他一样推开金,而是紧紧抓着她的手臂,这一切都让卡诺斯发自内心的觉得妒忌。这份妒忌仿佛海啸一样涌了上来,几乎要把卡诺斯的脑袋弄炸了,他的表情因为妒忌而变得异常阴冷。周围叽喳的声音也因为这个长官恐怖的表情而安静下来。 更让卡诺斯恼火的是金对于迪瑞的称呼。 等迪瑞冷静下来以后卡诺斯才迈开步子走近了那两个相依相偎的人,他细细地打量着金的脸蛋,又眯起眼睛来用冰冷的表情看向迪瑞,像嘲笑一般发出讥讽的声音说:“我以为我说错了,我还替把你说成种马而觉得愧疚。” “但现在看来你确实是,那位老女人,希尔,金,你只要看见一个女人就恨不得贴上去,你想爱抚她们吗?”说到这儿,卡诺斯皱着眉头直直的盯着迪瑞看,他用力地推开了金,那力气大得让金整个人都摔到了地上。 而迪瑞对于卡诺斯这样的羞辱也没露出恼火的神情,他红着眼睛看着卡诺斯一言不发,但他的眼神里是对卡诺斯的轻蔑。 “你这是得不到宠爱以后开始发疯吗长官?”迪瑞哼笑了一声后用疲倦的语气看着卡诺斯肿胀的下身,忍不住笑了两声说道:“我确实不知道我们俩到底谁才是发情的种马。” “你是恨我的。”迪瑞再次抬起头来看着卡诺斯的眼睛又说:“你恨你没办法控制一个人,你恨我不能顺着你的心意去完成你想好的剧本。” “你需要一个听话的人偶,很明显我不是。”说到这儿,迪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的神情看起来疲惫得不行,更多的是一种无奈。他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那双眼睛里流露出开心的表情,迪瑞勾起嘴角笑着问:“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杀了我呢?这才像你会做的事。” ...... 迪瑞被送回病房里的时候已经是碗上八点钟了,他本以为对卡诺斯说那番话能激怒他,让他杀了自己,可是卡诺斯就那么僵在原地看着他的眼睛什么也不说。所有的人都站在那儿陪着那位长官,直到过来很久他才把腰肢挺直起来,他没再说什么,也没有迁怒迪瑞,他只是看了坐在地上的卡莲娜一眼,就这么离开了这儿。 迪瑞躺在床上,他闭上疲倦的双眼,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明白卡诺斯这个疯子。 这个人让迪瑞觉得费解,但是又让他觉得害怕,他就像一个可以cao纵人情绪的魔鬼一样把一个普通的人弄得崩溃,而自己就是这么一个人。 这也让迪瑞觉得困惑,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沉着冷静地自己会变成那副歇斯底里的模样。 而卡诺斯离开了医院以后就乘着车回到了办公室里面,他站在那扇木门面前看着上面的女人,他沉着脸推开那扇门以后走了进去,然后他就这么坐在椅子上面向后仰靠着。他黑色的发丝从头上滑落下来,他就在黑暗之中趁着月色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 等墙上的时钟走了很远时,卡诺斯才坐直身体,他的双手撑在木桌上面,拿起桌上装着金发女人照片的相框,然后他把相框举起来,在月光下面欣赏着这个美丽的女人,他抚摸女人下巴的红痣,摩挲她柔软的长发。 “歇吉莉,为什么你总是拒绝我?”卡诺斯看着金发的女人,用充满委屈与不解的语气问道。 “我明明愿意为了你做任何事,我以为我找到了你,可是为什么你愿意爱任何人,却用那么嫌恶的眼神看着我?”卡诺斯又问。 他说到这,整个人就像静止了似的,就这么看着那张照片,保持着相同的姿势,他伸出手来抚摸着女人的脸庞,眯起那双危险的眼睛,过了许久,卡诺斯才开口说:“是因为你还没承认自己吗?” “是你不敢承认你就是歇吉莉吗,迪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