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自慰的丑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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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庆剩下的几天,陆旭秋又去了一些地方,没有故事,只有场面。比如已经拆掉的山城小学,老旧的宿舍楼,摇摇欲坠的钟塔,大片的农田……一想到陆维倾曾经就站在他此刻驻足的地方,不由自主地拿出手机拍照。并不擅长摄影,但也好像拍出了许多有感觉的画面。 这“感觉”难以名状,似乎是一种留恋与回味。 回到北京后,室友一个接一个离校回家过年,而他却像错峰的旅人,背着山城的特产回到了宿舍。这是陆善临行前送给他的,不得不说陆旭秋比他爸讨喜得多,也可能是爷爷一贯对孙子辈就是要宠溺些,老人从自家年货的备料里专门挑了香肠腊rou土鸡之类的特产,还叮嘱他在学校要好好学习。而远在东市的方剑和陈琦听说他过年不打算回来,也寄了许多自制的咸rou熏鱼,还有几件和方瞬然同款的羽绒衣。叶沛元更不用说,因为要回大宅子配爸妈兄长过年,于是将网购的干果零食大礼包全数寄到了陆旭秋的宿舍。 他前后搬了十多趟,连校门口的快递小哥都说,“确定没了吧,我明天要回乡,快递停了哦。” 还有没有不知道,反正现在这些一整个正月肯定吃不完,原先空荡荡的宿舍地板上已经被铺满,若是叠放起来比自己的个头还高。他不禁联想起家里的客厅,每年这时候也是年货堆得高高的,大部分都是陆维倾从超市买来送人的,当然也会收到一些,他从来不拆,收下也是为了转送出去,一个年过去了在收收送送中回归最初的样子。这是最普通且常见的人情往来,背后全是利益,而非情谊,除了方剑之外,陆维倾似乎没有收获过什么走心的礼物。 这么看有点可怜,不过这份同情没有持续太久,陆旭秋一想到自己也是送给过他东西的,而对方看都不看一眼,他又觉得很可恨了,就像一把冰冷的刀,但凡想找陆维倾寻求半点温暖,都只能被尖锐的利刃刺痛。 想想要不是方剑叔叔脾气好,谁能受得了他?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自私自利,亲情淡漠,狼心狗肺——打住打住,被陆善絮叨久了,自个儿脑子也都是这些词。 总而言之,陆旭秋这个年过得并不孤独,除夕当夜,他用宿舍违禁小电器给自己做了一顿简单的晚饭,手机在一旁震个不停,高中同学喊他开黑连麦游戏春晚,冯澄澄在群里疯狂cue他新年红包,叶沛元在酒店吃年夜饭的间隙不忘和他吐槽大家族互相吹捧的姿态,还有方剑如老父亲似的挂念嘱托,陈琪更是嘘寒问暖发了好长一段。 这些人的关心让他分外感动。好像自从离开东市之后,他确实过上了想要的生活,从阴郁的泥沼中爬起,他远离了令他深恶痛绝的“家”,行走在光明的前路,身旁是真诚的好友,那些周边温暖的声音让他充满着力量,人生的冒险才刚刚开始,他由衷地相信自己会变得更好。 ——然后,在这这一切都太顺利的时候,他的思绪情不自禁地回到那唯一的漩涡里,那里是他花了十七年都想不通的无解题目。 这是他第一回独自度过除夕,再也不必和陆维倾相对无言。 可他并没有逃脱这个名字,现在,此时此刻,他只想知道对方在做什么? 钟声鸣响,新春带来新生。 祝福的消息纷至沓来,每收到一条,手机屏幕的光自然发亮,屏保壁纸是他不久前拍摄的,山城的明媚阳光,如此朝气充满生机。 他看着那张照片,回想自己站在破旧房子的窗口前却能看到这么美的景象,那一刻他好想问陆维倾,你是不是也曾期待有朝一日逃离不堪的过往,踏上崭新的征程。 这美好原景的开头,难道你不曾心潮澎湃过吗? 真的仅仅为了一个男人,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击溃了吗? 陆旭秋合上眼,在入睡前他终于许下了空窗许久的新愿望,希望能早日找到这个至关重要的答案。 比起少年人明明无病呻吟却自以为泰山之重的烦恼,泥潭漩涡的中心人物陆维倾此刻痛苦多了。 这是由于近期身体出现了变化。上周他感觉到腹部一阵疼痛,原以为是冬天没盖好被子受凉,等他到厕所脱下裤子时,看见一滩许久没碰面的“老朋友”时,平静许久的内心顷刻间被“小男孩”覆灭了。 早在十多年前,他生下陆旭秋后就已经被确诊卵巢功能障碍再也无法排卵。面对一个并不想要的科学奇迹,手足无措的他只能第一时间把这个晴天霹雳的坏消息告诉唯一的知情人。方剑比他镇定,有理有据地分析道,“能正常排卵说明你的身体已经恢复到健康状态,而且当年医生说了,你一直处在焦虑、恐慌、抑郁的应激状态中,不排卵也有精神情绪的影响。换个角度来看,这说明你最近的状态很放松,是个好事。” 换个角度?!再换一万个角度他也不会觉得是好事!陆维倾脸色铁青地挂断电话,他对阴检有着极度的恐惧,一想到冰冷的探头深入体内,浑身的鸡皮疙瘩都会起来。不到万不得已,医院是最后的选择。于是只能在网上找了个在线医生,隐去了不必要的信息后,简单描述了自己的情况,结果对方上来就问, “近期性生活怎么样?性生活频繁的话是会刺激排卵的。” “没有性生活——”陆维倾咬牙切齿地打下这行字。 “那自慰频率呢?频率很高的话雌激素也会分泌旺盛,刺激卵巢,而且你三十六七岁本身就是欲望旺盛——” 没看完那些字,陆维倾果断关闭了窗口。 cao!他大骂一声,心里烦躁透顶,肚子疼得要命,头也疼得厉害,可越是这样,身体越跟他对着干,大腿交叠摩擦在软牛皮的办公椅上,一股湿润涌了出来,他疯狂地想要自慰。 是的,真相大白,根源就是这个,一切都是他自我放纵。自前段日子打开阀门之后,他变得越来越纵欲,一开始忘不掉和陆旭秋zuoai的快感,身体食髓知味地渴求插入,在他试探性的几次自慰后,越发喜欢上前后塞满东西的快感。 而且,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强烈的自由感和安全感让他能够无所顾忌地抛弃羞耻心,身体每每尝到甜头,就格外想要来个全套。 就好像爱吃辣的人很难习惯清汤寡水的火锅,无辣不欢,一定要痛痛快快才行。 于是年底工作越是繁重,他就越是想要在工作后来点刺激的,每天下班一踏入漆黑的屋子,他就迅速地脱下衣服,忙不迭地用手指或者买来的玩具插入湿漉漉的xue口。 有时候在浴缸里能玩上一个多小时,暖灯照射在他脸上,狭小的空间弥漫着湿闷的水气,他一只手抚摸着勃起的roubang,另一只手深入xue心那个致命的地方,前后夹击的快感让他清晰地听见自己呻吟的回响,很yin荡很色情,但是这阻止不了他突破顶峰的渴望和想要痉挛的高潮。 ——真是丑态百出。 眼下陆维倾在清醒中,难以接受自己沉迷性欲的嘴脸,虽然自慰很爽,爽到让他上瘾,但比起排卵的可怕事情,他宁可戒掉。 于是快三十七岁的他,在搜索引擎上,打出了“双性人”“自慰”“戒断”的字眼。 在无数露骨挑逗的窗口广告和地毯式搜索了各种色情网站后,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小众网站,内容是双性人交流互助论坛,一眼望去,很多触目惊心的标题。 “感觉自己是个怪物,会有女孩子爱我吗?” “除了做手术,没有别的出路吗?” “想去卖yin挣手术钱。” “要么就做个女人算了,尝过zuoai也做不成男的了。” “爸爸mama更喜欢健康的弟弟,好想死啊。” “不变性可以吗?我舍不得他们。” “感觉自己没救了,每天都很饥渴。” 看到这些充斥负能量的语录,同病相怜的感受让他如鲠在喉。很难有人能体会双性人的痛苦,这不是简单的身体畸形,双套的性器官尤其是发育不完整的器官,会带来非比寻常的自卑,更重要的是青春期时,不知前路如何的恐慌和焦虑,这份情绪会像梦魇一样扎根在性格里,没人能够解救。 大年初一的清晨,诊所的电动卷帘门徐徐拉开,方剑端着一桶水和抹布擦拭着玻璃门,这是辞旧迎新的老传统了,陆维倾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后,男人看到玻璃上的倒影,笑着说, “新年第一个,How old are you?” “我有话想和你说。”他面色紧绷而凝重。 方剑把抹布往桶里一扔,擦了擦手,打开门把陆维倾引进办公室,倒了杯温水,把门反锁,窗帘合上,开了沙发上柔黄色的落地灯,一切都营造得非常温馨, 方剑温柔地轻轻揽住他,“怎么了?” 陆维倾像他投出了熟悉的脆弱目光。 “我想做去摘除手术。” “时隔多年,怎么又有这个想法了?” “我想做一个真正的男人。” “你一直都是。” 陆维倾捂住面孔,眼泪顷刻落下,“这次我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