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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

    黎青弦抽出自己起身,穿好裤子收拾好自己,好像刚才疯狂cao弄的人不是他一样。

    楚文书光着身子后仰跪坐在地上,捂着脸崩溃哀嚎。被按在墙上cao弄,然后失禁,之后又被弃如敝屣,就好像真的是条狗,不再是人了。

    整个自尊心都被踩在脚下狠狠践踏。

    黎青弦并不在意楚文书崩溃的模样,他慢条斯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取下鼻梁上的眼镜擦了擦又戴好,站在原地看着楚文书崩溃的哀嚎许久,又在楚文书反应过来看向他的瞬间转身,作势欲走。

    一只手随即从后方伸出抓住了他的裤脚。

    黎青弦停住脚步,垂眸看了看紧攥自己裤脚的手,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尽是了然。他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低着头趴在地上的男人,问:“怎么?”

    楚文书没有说话,右手紧攥那层薄薄的布料,像是怕人离开似的。

    黎青弦好脾气的等了一会,见他还不说话,后退一步甩开攥着裤脚的手,道:“子期先生真是不擅长做sub,基本没有什么规矩,疼了就叫,不舒服就求饶,做你的dom的确很累。不过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你,正巧楼下那个等着的是个听话的熟手,带一个熟手再带你这个新手也……”

    话音慢慢弱下来,之后的话飘散在空中。黎青弦垂眸和抱着他大腿的男人对视,眼底尽是温柔。

    楚文书看着那双温柔凤眸,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般不断滚落,最后哇的一声大哭。

    “哥哥……你别走……呜……你别走……”

    黎青弦没有说话,伸手温柔的抚摸楚文书头顶黑发,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自白。

    楚文书却没有再说话,只是哥哥哥哥的哭叫个不停,像是伤心极了。

    黎青弦本想再说点什么,看到楚文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却在心中叹了口气,拍了拍楚文书紧紧抱着自己的胳膊,慢慢单膝蹲了下来。

    “怎么了?不是要和我玩?我答应你了,怎么还这么伤心?”

    楚文书哭的一句话也说不出,瘪着嘴不停流泪,红红的双眼委屈地看着黎青弦,就像是很小的时候摔倒在地,蹭的腿都破皮流血却也不起身,等着哥哥来安慰似的。

    黎青弦的脾气却没有以往那么好了,或者说也不怎么想要在这种场合下端出一副上位者优雅的姿态来。他略微有些不耐的说:“你想和我玩,我本不愿却也答应了你,还要我怎样呢?”

    楚文书哭得更凶,在黎青弦不耐烦想要起身的时候抓着他的胳膊哭喊:“哥哥……呜……哥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哥你别这样……你别这样对我……你别这样……呜呜……”

    黎青弦心中渐渐柔软,他微微笑了笑,问道:“不是想和我在一起?做主做奴都行?怎么又道歉了?”

    楚文书一边哭着一边摇头,“不要……我不要……哥哥我不要……呜……”

    “那你要什么?”黎青弦温声问。

    楚文书却又不再说话,抽抽嗒嗒的哭了许久,哽咽着不停道歉:“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哥……青弦哥……哥哥……”

    黎青弦笑容微收,嘴角慢慢平直,看着楚文书红彤彤的双眼,而后嗤笑,“怎么这么认真的开始道歉了,你不必如此。”

    楚文书又一次哭出声:“哥哥……我……我当时害怕……我爸就那样,就那样没了……我害怕……呜呜……我就是想如果我……如果我不是同性恋,就不会缠着哥哥,哥哥也就不会……就不会和我……我爸也不会死……都是因为我,呜呜呜,我害怕……哥哥我错了……小书知道错了……哥哥你别这样,你别这样对我……”

    往事终于又一次被揭开,迷雾渐渐散去,阳光、雨水、热浪、冰冷同时蜂拥而上。

    那一天,到底是阳光明媚还是乌云密布?黎青弦自己都已记不清。

    只记得满身伤痕和如坠冰窖般的寒冷。

    又好像自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感受过温暖了。

    “嗯。”黎青弦轻声应了一句。

    楚文书眼中尽是懊悔与祈求,他跪在黎青弦面前双手轻轻搭在黎青弦肩部,哭泣着说:“哥哥,是我,我初中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不对,他们在一起都讨论哪个女生好看,而我……而我……我只在想……她们怎样……也不会有哥哥好看……”

    “是我……都是我的错……是我……是我抓着哥哥不放……是我仗着哥哥疼爱我就想要得到更多……是我觉得哥哥不喜欢我所以要把你拉到泥潭里和我在一起……是我……是我遇到事情后只知道逃避……所以……所以才……才会去找一个女人来……来证明……错的都不是我……”

    “哥,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哥……求你了……你别这样……你打我骂我……你别这样对我……哥哥我害怕……小书害怕……”

    黎青弦闭了闭眼缓和突然上涌的情绪,突然觉得心中郁气慢慢散去,他扯着嘴角笑了笑,“说什么……”然后垂眸叹息,脸上带着无奈的释怀,“嗯,哥哥知道了,那你之后想要如何?”

    楚文书睁着红彤彤的双眼看着面前扶养他长大的男人,平复了一下心情,吸着鼻子说。

    “我想……我想我们重新在一起,不要什么主奴关系,也不要什么游戏……我想和哥哥重新在一起,想要哥哥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让我证明……我……我是真的……真的……”

    话说到一半他又一次哽咽,泪水又一次涌出,像是怎么也停不下来,他将头顶在黎青弦胸前抽噎片刻后抬起,盯着那双凤眸悲切又真诚的说着从很久以前就想说的自白。

    “我是真的真的很爱哥哥。”

    黎青弦眼睛也有些微微泛红,他仰着头笑了笑缓解心中的悸动,看着面前已经长大了的男人。温热的体温从肩部手掌下慢慢传导过来,像一团温柔火焰温暖僵硬的四肢百骸。

    原来人的体温,可以这么温暖。

    他有些释然的喃喃,“很爱很爱啊……”

    “嗯。”楚文书认真地盯着黎青弦的双眼,重复道,“楚文书很爱黎青弦,一直很爱,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爱上了,怎么也放不开了。”

    黎青弦看着面前认真的男人,长舒一口气轻抚坚毅的脸颊,摘下眼镜将自己轻轻送上。

    双唇相贴。

    刹那间风雨散去,滚滚奔腾而来的是夏日的热浪,连带着火热的身躯一起拨动停驻的时间。

    于是时间不再漫长,不再悠远。

    只在缕缕檀香中不断流淌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