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傅寒笙沿着路灯光线昏暗的人行路缓慢地走着,尽管穿着柔软的布鞋,他的脚跟和脚腕依旧生疼,默默在心中感叹高跟鞋真的不是人穿的东西…… 一阵冷风吹过,傅寒笙哆嗦一下,微微蹭了蹭双腿。他的习惯是工作之前都不会去卫生间,为了期间能保持一定的兴奋感。 只不过今天尿意不是很强烈,所以他决定先回家再说。如果他有那个兴致,他说不定会对着那个男人的照片撸一发再失禁。 然后现在,作为一个刚搬了新家三天的人,他迷路了… 说迷路可能严重了一点,毕竟他就在这一片长大的,不至于彻底找不到北。他又拐进了一条岔路口,想走回主路。 这附近好像是一个废弃的工厂,在傅寒笙小的时候还时不时会轰隆轰隆地发出噪音,而现在,早已经荒无人烟了。 在路过一个旧仓库的时候,傅寒笙停下了脚步,因为他隐约听到了里面有两个男人在对话,以及箱子和袋子被来回搬拖的声音。 “好…好!这可是将近十斤的白粉。敢对老子大不敬,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傅寒笙蹙眉,这可不是什么该听到的话题,他决定绕路离开,但下一句话又让他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燕禹你个黄毛小子,抢了老子的堂口就以为我能任你摆布吗?啊我呸,这藏货的地儿居然连半个人手都没有,门口那报警装置在老子面前不就是个摆设。诶呀呀…这要是刚到手的堂口就因为走私毒品被查的话……呵呵呵呵…” 这话还没说完,那被称作“摆设”的警报器就很不应景地尖叫起来。 傅寒笙并没有仔细听他说的话,他在听到了“燕禹”两个字的时候,就已经想都没想就冲进去了,完全没有思考还忍着内急的自己会遭遇些什么。 于是仓库门口那个被人千方百计避开的警报器,马上就被傅寒笙惊扰了。进了仓库门,傅寒笙就看到两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 “什么人?”站在左边手里还拎着一个麻袋的男人眯起眼睛打量这个莫名闯进来的家伙。 黄峰实在搞不明白在这个红灯区附近的偏僻废旧仓库里,为什么会有穿着唐装拿着折扇还梳着大辫的男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无论是刚刚警报声响,还是现在用枪指着他,都不见他慌张,只是开了折扇挡着半张脸,垂眸站定。 可如果是燕少的人,身上带的磁卡应该不会惊动警报器,更不应该……穿着这么古怪的服饰… “…………………” 回答男人的是持续的沉默。 此时,傅寒笙依旧一动都没动。用折扇遮着脸并不是装深沉,而是努力抑制自己头皮发麻的感觉,和下腹处受到惊吓后很不安分的一壶春水。 他真的是个疯子,听见燕禹的名字就头脑发热冲进来了。可事已至此,难道现在说一句对不起打扰了,就能跑得比枪子儿快了不成? 平复了一下呼吸,傅寒笙收起折扇,露出了自己的招牌微笑。 “问人姓名之前,不先报上名来吗?”傅寒笙眉眼带笑,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无限的魅力,“还是说,您手里拿着的,是匿名给燕少的庆生礼?” 谁都可能会忘,傅寒笙可忘不了,这过了凌晨12点,9月2日,就是燕禹的生日了。 “…你是燕少的人?”黄峰举枪的手有一点点颤抖,这看似手无寸铁的男人,被枪指着还不见一丝恐慌,反倒拿着折扇不住把玩,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呵……先生您说笑了。”傅寒笙开了扇子放在胸前,“傅某要是燕少的人,早提了二位的头颅找他邀功,何必在这对着枪口途费口舌呢?” “…你这个人说话怎么绕来绕去的,”另一旁的王泽看不下去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然现在就一枪崩了你。” “呵呵呵…这位先生还真是性急。”傅寒笙看似悠闲地扇了扇扇子。他确实出汗了,但不是热的,当真是一身的冷汗,“想必二位今日见了我就知此事成不了,不如拿着这不受欢迎的礼物赶早离开,我自会当此作为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对燕少不透露半分。” “哼………哈哈哈哈,哎我说你这人精神不正常吧,就算这事成不了了,你坏了这么大好事,现在说你会守口如瓶?哪来的自信我们会你怎么进来怎么放你走?”王泽端着枪逼近一步,那双污浊的老鼠眼眯着打量面前年轻的男人,带着说不尽的猥琐。 “这道上混的,若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恐怕是要贻笑大方了,”傅寒笙朗声说,丝毫不见紧张神色,“但反覆无常,两面三刀之人,可也是会死无全尸的。这么简单的道理,傅某又怎么会不懂呢?” 傅寒笙说的都是一些废话,但神情淡然得实在让人觉得怪异,又觉得有一点害怕,好像他有持无恐。 生得这么好看,还三更半夜跑到燕禹的仓库的男人,莫非是燕禹的……兔爷? 这俩人真是不知道,如果他们把这想法告诉傅寒笙,傅寒笙能高兴得笑上一整宿。 “…行,算你识相,阿峰我们走。”王泽又眯了眯眼睛,打消了在燕禹的仓库把这个看起来深藏不露的男人给办了的念头。 警报已经响了,此地明显不宜久留。 “…有缘再见啊,傅小兄弟。”黄峰放下了枪,拎着麻袋走了出去。 “二位慢走。”傅寒笙依旧笑眯眯的,微微侧身,缓慢扇着扇子。 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沉重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傅寒笙猛地一松手,那把折扇“啪”得一声掉到了地上。 他整个人也控制不住的向后倒去。 但是他的脑后并没有接触水泥地,而是,撞上了一个东西。 一个大活人……… 傅寒笙还没来得及回头赔礼,就有一个硬梆梆的东西顶上了自己的腰椎,于是他再次受到惊吓,忸怩了一阵子才让躁动的尿意安分下来。 那是比电车上猥琐大叔黑紫皱缩藏污纳垢的jiba还要令傅寒笙不愿意面对的东西,是一把手枪。 傅寒笙真的要晕过去了,但是在他晕过去之前,身后的人说话了。 “呵……刚刚不是还一副有持无恐的样子,这一会怎么就软了呢?” 那低沉到听不清,仿佛会融入暗夜的声线,轻声的笑都让人浑身酥麻到直不起腰。被枪指了两次依旧忍耐得住的尿水,听了男人的话直接就钻出了一小股,沾湿了黑色的内裤。 这让自己听了就腰软了一半下身硬了一半的撩人动静,谁都可能会忘,傅寒笙可忘不了。 顿时,惊恐和昏厥感一扫而空,傅寒笙彻底靠在了身后高大的男人怀里,被人用不拿枪的那只手搂住才没滑下去。 脸红心跳燥热腿软……此时此刻有天使在傅寒笙头顶围着他唱歌,他觉得冲进这个仓库是他活了二十二年来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燕少……”傅寒笙喘得像条搁浅的鱼,磨蹭着双腿抵抗尿意,“谁在燕少面前还装得有持无恐,那得多少条命才够用啊…” “哦?”身后的人停顿了一下,好像在思考,“你认识我?” “燕少说笑了。”傅寒笙丝毫不在意顶着腰眼的枪口,在男人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靠,“黑白两道哪有不认识燕少的人。” “名字。” “傅寒笙。”傅寒笙想都没想就回答了。即便是自己活不过今天晚上,他也希望燕禹能记得自己的名字。 “…你为什么一直往我身上贴,”身后的人的声音染上了一丝笑意,直接把傅寒笙没硬起来的那半给勾起来了,“看见我就往我身边蹭的人,倒是不少。但是这种情况,我该怎么形容你呢?” 身后的枪仿佛证明存在感一样,顺着他的腰线和尾椎向下,戳中了臀瓣之间那张傅寒笙自己都没碰过的地方,不过瘾,还稍稍用力顶了两下。 燕禹的手段,混西区的人都多少有所耳闻,比如把枪插人家嘴里来一发,或者塞人家屁眼里,都是可能发生的事情。此时这个动作也许是一种威胁,或者只是在占便宜。 但傅寒笙可不管什么威胁不威胁,至于占便宜…… 傅寒笙接受不了任何人占他便宜,除了燕禹……他巴不得燕禹现在就把他扒光用那双修长的大手捏他的奶头揉他的屁股按他鼓胀的小腹,他说不定能直接就射出来。 “比如…色胆包天?”傅寒笙吃吃地笑了起来,身子仿佛没有骨头一样贴着身后的人灵活地转身,在目光要抬一寸的位置,看见了那张自己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想着来一发的脸。 燕禹有1/4的意大利血统,继承了父亲浅薄的瞳色和发色,有着茶色的头发和琥珀色的眼眸。他的面容看起来也比东方人深邃许多。一张英挺俊郎的脸,外加高大健壮的身形,让燕禹在白道作为一个商人,却比许多影坛当红小生更受女孩子们追捧。 当然,如果有人给那些小丫头讲一讲燕少的“光辉事迹”,她们可能就不会这么想了。 不过,在追捧燕禹的人中,傅寒笙可以说是最病入膏肓的一种。当那张近乎完美的脸在自己面前放大的时候,燕禹感觉自己满脑子的黄色废料井喷式地爆发了。 燕禹也在打量这个趴在自己身上并且自诩“色胆包天”的年轻男人。刚刚他只看见了一个高挑修长的背影,但现在面前的精致面容却是十分少见的。 “枪能杀人。”傅寒笙对着燕禹的下巴呼气,“燕少也能杀人。燕少就算不拿枪,杀了我也是动动手腕的功夫。傅某不怕燕少,又为什么要怕枪呢?” 傅寒笙这人没什么优点,典型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要硬说还有什么长处的话,那就是长了条三寸不烂之舌。一个在花街柳巷长大的孤儿,全凭这口吐莲花的能耐混到现在。 燕禹把枪别回腰间,就这么低头看着他,不动也不说话,任由傅寒笙就这么贴着他价格不菲的西装扭来扭去。 傅寒笙也不想表现得像个急色鬼,但是在性欲的刺激下,尿意越发明显了,他小幅度地扭摆腰臀,抑制尿意的同时,主要的目的还是往燕禹身上蹭。 见燕禹不搭话,他终于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伸手掏衣兜,摸出了一颗糖果状的小物件,当着燕禹面对着嘴拨开塞进嘴里。 傅寒笙含着糖半张着嘴,眯着一双丹凤眼眉目传情。这形容可能不太确切,因为傅寒笙的表情已经扭曲到完全可以用如饥似渴来形容了,要不是傅寒笙生得好看,说不定燕禹都能被吓得不举。 “生日快乐,燕少~”傅寒笙又一次贴了上去,含着糖含糊不清地呢喃,然后就听着喀嚓喀嚓的声响回荡在昏暗的仓库里,那颗糖貌似被咬碎了。 “……燕少今晚…有人陪么?”傅寒笙笑得放荡,这真不是装出来的,是实在控制不住啊…… 燕禹薄唇一抿,琥珀色的眼中荡起深深的波澜。 傅寒笙感觉楼在自己腰上的手一紧,两个人的身子贴得更紧,压迫了傅寒笙盛装尿水的容器,让他低叫了一声。 “…直到刚刚为止,都没有。” 低沉的声线穿透飞舞着尘埃的空气,仿佛能灼伤傅寒笙的耳膜。 那只手,从傅寒笙唐装的下摆伸了进去,燕禹还没等再有什么动作,便眼前一黑,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嘴唇上。 嘴唇被一块灵活的软rou撬开,接着有什么东西被渡进了自己嘴中。 傅寒笙还嫌不过瘾,又把燕禹的口腔整个舔了一遍,才恋恋不舍地退出来。 留在燕禹嘴中那颗被咬碎的糖,燕禹咽下了不知道是谁的口水,酸酸甜甜的。 好像是柠檬味的。 燕禹被酸的东西刺激到,又咽了口口水,傅寒笙紧盯着燕禹滚动的喉结,觉得喉咙干渴得不行。 “…燕少都不问问我是什么人吗?”傅寒笙舔吮男人的下巴,“万一傅某是被派来暗杀燕少的人,燕少岂不是牡丹花下的风流鬼了?” 傅寒笙笑得露骨,他完全不担心自己说这种话会惹怒这个男人,相反,他已经看见了燕禹眼中沉静燃烧着的yuhuo。 “你觉得……”燕禹眯起了眼睛,“我会怕?” 燕禹放开了搂着傅寒笙腰的手。傅寒笙还没等说话,便天旋地转,被打横抱了起来,傅寒笙不愿意承认的是,他又失禁了。 “燕少……”傅寒笙红着一张脸,有点不自在,“我的折扇还在地上呢…” “折扇?”燕禹挑眉,“我可以赔你一百把。” 燕禹抱着人大步流星地走出去了,没给傅寒笙抗议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