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前夫视角

    你与明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对你的态度你也知道，不会热切也不会多冷漠，大多时候你俩共处一室，却都在各干各的。

    心情好的时候会叫你一声“阿阙”，不好的时候称呼都省略。

    他的长相是具有攻击性的，懒懒一抬眼便是暴露无遗的情绪。

    明珏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玩手机，那时候的他头发偏长，转头望过去的时候会错以为他是漂亮的女生。你则喜欢一边写作业，一边时不时偷看他。他看起来很瘦小，整具躯壳都融洽了一种特质。

    他会皱着眉问你看够了没。你老实摇头。

    便会拿起一旁的抱枕朝你的脑袋扔过来。

    再皮笑rou不笑地说你一句，“死变态。”

    你欣然接受这个称呼，只因你看到过他哭泣无助的模样。

    隔了一扇门，透过阳光豁开的门缝，你看到了一切罪恶。

    汗液的滴落，痛苦的呻吟，随着动作不由自主的仰头，那胳膊好像两条蜿蜒的蛇，柔软无力，白生生的透了红。你蹙了眉，呼吸一下子急促，便发觉自己冷汗涔涔，握着门把手的手指逐步僵硬，里头混乱的呼吸声，或者叫喘息声叫你感到窒息、困惑。他是原罪，他是欲望的载体，他在痛苦挣扎，漂亮的脸庞充斥着狰狞。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人？你又感到奇怪，甚至在看到他的头发被男人用力拉扯朝上时，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直击你的耳膜。

    再然后，你便看到了背对着你，正举着手机，对准自己弟弟脸庞不断拍摄的人。你仿佛可以看到明珏涣散空洞的眼，泪水交错，还有其余液体的点缀，又仿佛看到了正在不断践踏他尊严的镜头。

    若有若无的视线，你无声无息地离开。

    明珏不只一次说过，明玥姐是个好人。

    又觉得这样发“好人卡”不对，变成了“好jiejie”。

    他说要是没jiejie的话，自己恐怕早就疯了吧。

    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的眼里是毫无情绪的，琥珀色的玻璃质感，你抚摸了一遍他的眼角，才勉强感受到指腹的温度。这时候你便意识到明珏他已经“不清醒”了。

    你没有什么苦痛的遭遇，但你一直都知道自己是淡漠异样的，你一直都当明珏跟你是同一类人，所以对他的好奇不如说是对某种实验性质的揣测。你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直都知道。

    你认为对着自己弟弟的高潮脸，还能一脸坦然一脸欣喜拍摄录像的人不会是什么好人，可明珏就像完全忽视掉了jiejie，只记得带给自己奇怪感受的父亲。

    他沉沦在了情欲里，不知道是被迫还是自愿。

    你感到惋惜。

    他喜欢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行我素惯了。

    你知道他疯了，但你不会将真相说出口的。

    你很享受这种当“旁观者”的感觉。对他的好感到底来源于他性格上的扭曲，还是亲眼看到的他那违背伦理的交媾。

    太有意思了。

    ……

    等你赶到现场的时候，明珏已经瘫在别人怀里不知道多久了。

    你打量了一遍对方，“你打来的？”

    男生点了点头，有些尴尬的神情。

    “是我打的。你是他的……乖老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