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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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把头发编成长长的辫子,在头顶绕过,固定在耳后,做成一个冠的样子。她穿着和制服类似的黑灰色格子衬衣和工装裤,精神地把衣摆塞到裤腰里,坐着亚尔曼的飞行器到了第六军团的驻地。 亚尔曼的飞行器有权限通过主星的防卫屏障,直接在第二速度空间内做穿梭,伊恩是第一次离开主星,从舷窗往外看,主星是一颗巨大的绿色行星——因为有众多的树木。靠近岩石的区域被开发成城市和住宅区——因为这些岩石底下隐藏着大量的水——所以城市所在部分都是各种各样的岩石的颜色。主星被三颗卫星环绕,6个漂浮在宇宙中的基地作为防御节点,形成两个环。主星外层的军团新兵训练营在第三颗卫星卡托上。 伊恩目不转睛地盯着逐渐变大的红色星体,卫星上留出一片巨大的空港,驳接着战舰和各种民用商船。 “不怕了?”亚尔曼打趣她。飞行器脱离大气加速的时候,伊恩紧张的脸都白了,她紧紧抓着亚尔曼的手,把他捏得都疼了。他心里暗暗想,这对雌虫来说还真是难得获得的体验。 “不怕了。”早上她是中了什么邪非要上杆子去找伯尼?她质问自己,回程还要经历同样时长坠落,伊恩无力地撇撇嘴。 外太空幽深的黑暗就像一个深渊,她些失神,忽然感受到雌虫为什么那么期盼雄虫的宠爱,此时她和亚尔曼牵着手,亲密的挚爱就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即使他只是简单的握着她的手指,也可以抵御这冰冷。 “你害怕过吗?”伊恩看着亚尔曼的侧脸,舷窗透过来的光线在他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害怕什么?”亚尔曼转过脸,棕色眼眸里满是温暖。 “虚无。”伊恩望着窗外说,死亡的虚无,无尽头的时间,也许有尽头,但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亚尔曼看着她,“而且现在我什么都不害怕。” “咦,你之前……”伊恩想了一下,没有再追问。她顿了一下,“我去训练营会不会不方便……”她到现在才想起来自己不是军方成员。 “没关系,别乱跑就行。”亚尔曼贴心的解释:“训练营里还有一些模拟器,您想试试也可以。” 伊恩偏过脸咬着指甲纠结的样子逗笑了亚尔曼,“别担心,我会陪您的。我还是希望您能回去休息,这里条件没有那么好。” “我怕给你丢脸。”伊恩讪笑着说。“而且我有点怕降落的速度。” 亚尔曼吻了吻她的脸颊,“我们已经降落了。” 王牌飞行员,大概就是这样吧……伊恩一边虚荣着,一边跟着亚尔曼穿过复杂的通道。驳接的港口还好,有许多负责技术岗位的亚雌和后勤采购的商用船,大家都遵守港口内部不得展翅的规则。等出了港口,没有翅膀的伊恩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对雄虫的恶意,防护罩内漫天都是飞行的雌虫和亚雌,她伸着脖子望着空中繁忙的景象,僵硬地问亚尔曼:“咱们一会怎么去?” “有悬浮车,比飞行要快。”亚尔曼安慰伊恩,带她登上轨道车厢。车厢是为了接送兵团而安置的,非常宽大。亚尔曼坐的头等舱稍微舒适些,也没有别的虫。伊恩自在地坐在转椅上转个不停,亚尔曼站在一旁看她开心的转了无数个圈圈,忽然问她: “您的平衡真的非常好,”他说,“我没见过您练习开飞行器的视频。” 伊恩停下来,而后又让转椅反着转回去,她站起来看着窗外说:“转回来就不晕了,飞行器是在学校里考的。外面是训练的机甲吗?” 窗外扬起红色的沙尘,一队机甲正整齐地排着队伍降落在停机坪上,伊恩脸贴着窗户好奇地瞧着这些机甲,不知道她的伯尼是不是在其中的一台里。 “是的,”亚尔曼回答,“不过现在应该是编队实cao训练,他会在指挥室。” 亚尔曼点开光脑,准备联系伯尼,伊恩阻止了他。 “带我去找他,”伊恩推了一下亚尔曼的腰,让他走在前面,自己走在他背后躲避不必要的目光。 亚尔曼苦笑,伊恩出门之前什么都没有拿,她应该不是来“送礼物”的。 “少将!”一名士兵看到走过来的亚尔曼,对他行礼。亚尔曼看了一眼他过来的方向,冲他点点头,问:“伯尼上校在指挥室吗?” “实cao练习结束了,上校去训练场了。”士兵回答,他惊奇地发现亚尔曼少将背后竟然站着一名漂亮的雄虫,他头上的装饰有些特别。等两位转身走过去他才发现是用头发盘起来的辫子,竟然有雄虫到兵营来找伯尼上校,他看起来不是很高兴,难道伯尼上校拒绝匹配了吗?为什么亚尔曼少将一个副官都没带?士兵犹豫着,还是给伯尼上校发去了一条消息。 伯尼上校很不愉快,他观看了今天的训练,效果不是太好,有几名新兵甚至和僚机发生碰撞,队列cao作和切变cao作都做的很松散。他皱着眉头走出指挥室,浑身散发的低气压让身边负责训练的尉官们也不好受。虽然伯尼上校平时很温和,但是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会点名出来亲自“指导”。 维尔登中校和伯尼上校比较熟,他看出伯尼心里有点情绪,拍拍他的肩膀问:“离中饭还有一会,要不去训练场松快松快?” 伯尼点点头,解散了队伍,和维尔登走向训练场。营地里没什么娱乐活动,雌虫间的相互比试成了一种风气。为了避免发生意外,相互的比试被约束到训练场——当然是在场地闲置的时候——训练场有简单的防护屏障和阶梯座椅,很多士兵闲来无事也在旁边观看学习。 伯尼把训练服脱掉扔在地上,转眼间身体被厚实的硬甲覆盖。虫化后伯尼的身材暴涨到三米出头,森白的外骨骼中间杂着暗红的血色条纹,背后伸出三对利刃般的条状翅翼,最上面一对坚硬的白色鞘翅下是两条透明的膜翅,一条粗壮的骨尾在身后延展,甩动时在训练场坚硬的地板上刮出一道道划痕。一片骨甲覆盖了他的双眼,森森的牙齿从退缩的嘴唇里伸出,强壮的躯干和四肢被骨片包裹,显示出他出色的力量特性。 维尔登也把训练服丢在一旁,深紫色的虫化的外骨骼边缘上镶嵌着漂亮的暗金色凸起,他的骨翼也是金色,飞快移动时只留下一道道残影,敏捷的细尾暗藏着杀机。两只雌虫胶着地缠斗,伯尼完全没有理会光脑弹出的提示。 亚尔曼带着伊恩一进入训练场,就发现并不是在进行常规训练,而是雌虫之间的切磋。他皱皱,立刻转过身挡住伊恩,开什么玩笑,要是雄主被雌虫真实的样子吓到,以后伯尼就没法在雄主面前呆了。而伊恩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奇怪为什么亚尔曼忽然挡在她面前。 “怎么了?”她探出头,亚尔曼不动声色地挡住,伸手圈着她,哄她说:“伯尼训练还没结束,不如我们在外面稍等一会?” “不好!”伊恩有些不满,“他在躲我,你在帮他打掩护。”她小声地抗议.“我记得你还有一个会议,”她隐晦地提醒亚尔曼,想赶他走。“我就在这里等他。” “会议我推迟到下午了,”亚尔曼有些着急,他向伊恩退步,“我们换个地方,这里比较危险。” “他们都这里站着,有什么危险……”伊恩看透了两个相互打马虎眼的雌侍,这些士兵松散的围观,哪里是正规训练的样子?她用力推开亚尔曼,迈步就往阶梯下走。她的眼神在虫群中游移,但并没有看到伯尼魁梧的背影。之后她的目光立刻扫到场地中心缠斗的两只雌虫,一股颤栗从尾椎升起。伊恩深吸一口气,压抑来自本能的震颤。 伊恩曾经在古代壁画上看过一些经过美化的部分虫化的形象,借此创作了她的毕业设计。梦中可怕的雌虫也没有全身虫化,她以为所有雌虫虫化以后都是那个样子,没有意识到雌虫在漫长的岁月里进化出了各种不同形式的虫化形象,以各种优势填补团队力量的缺陷。 真美,伊恩在内心赞叹。她的眼神被白色的身影所吸引,原始的本能占领了她的思维,白色雌虫虫化身体的骨甲形状和整体结构的平衡完美诠释了什么是力量,血腥和死亡。而另一位雌虫,他发出的耀眼光芒十分夺目,就好像炙热的天使之剑…伊恩想起那天晚上,覆盖在自己手上硬甲,是白色的。 她眯起眼,想把伯尼抓回去绑在床上,一步也不让他离开,让这个强壮的怪兽给自己生下一个又一个蛋…也许是10个,也许是20个。 他禁锢了你,内心的伊恩提醒自己。 不,征服他,驯服他们俩,战胜你的恐惧,另一个声音平静地回答,最完美的子巢,他的力量会守护你的子嗣,不会伤害你。 亚尔曼揽着伊恩,她在发抖,她的手指紧紧地抓着他的制服,关节泛白。她眼睛里似乎有无尽的闪亮汇集,深绿色的眸子发出微弱的光。亚尔曼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低下头在她耳边问:“雄主,我们回去吧?” 伊恩转过脸来,离他极近。他看着她变浅的眸子,半垂的眼睑眨了眨,好像在看他,又好像透过他去看什么别的东西。他的小可爱没有回答,缓缓转过头,松开了攥着他的手指,一步步迈下台阶,向场地中心走过去。 围观的士兵们被精彩的格斗所吸引,直到雄虫靠近才恍然察觉。伊恩分开虫群,就像灼热的刀刃划过奶油 。她经过的地方忽然安静,等她走过,再响起窃窃私语。雌虫们猜测这是哪位大胆的雄虫,一面羡慕被他目光所追随的上校和中校,一面暗自揣测自己是否有机会一亲芳泽。 伯尼在场地中心心神不宁地躲避着维尔登的攻击,魁梧的身材仍然保持着灵活的动作。他挥手挡住了第一次进攻,灵活地闪开切割的翅翼边缘,伸手抓住维尔登胸前凸出的硬壳把他摁在地上。维尔登再次发起进攻,他飞快地移动,锋利的尾尖扫过伯尼硬甲缝隙的要害,伯尼在地上绕着圈子,忽然他看到了梯形看台台阶上的小可爱。 虫神在上,不……母巢在上,伯尼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的动作迟钝起来,他的小可爱为什么在这里!他完了!他看到了亚尔曼,看到他站在伊恩身后。他为什么要答应维尔登,他不该答应亚尔曼,不该去试探她,噢他的小可爱想起他了,他把回到他身边机会毁了!自己在做什么?他的小可爱没有见过自己虫化的样子,假装不认识还来不来得及?维尔登瞅准伯尼愣神的机会将狠狠他摔在地上,随后他发现伯尼忽然开始猛烈反击,招架不住的维尔登挨了两个扫尾,撞在隔离屏障壁上,他大声喊道:“伯尼,够了,我认输。” 隔离屏障被从外面打开,维尔登回头正要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在抢地方,结果看到一位娇娇嫩嫩的雄子,他竟然没有尖叫和晕倒,还在和自己说话。 “结束了吗?”伊恩问他,维尔登机智地装哑巴,他点点头,迅速捞起自己的衣服,毫无义气地离开场地,准备出去以后穿好衣服再回来围观。 伯尼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被他压制的维尔登抢先溜了。他低头看着越走越近的伊恩,不知道自己应该立刻恢复并且穿上衣服请罪还是就这样,至少他虫化的时候,他的小可爱看不到自己流下的悔恨的眼泪。 伯尼的泪水从硬甲的缝隙里淌到下颌,他的小可爱走过来,用他漂亮而修长的手指捋掉挂在骨甲边缘的水滴,踮起脚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在他覆盖骨甲的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 “别哭呀,我来找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