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萨的威荣2 酸蚀的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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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隆尼向这位勇敢的殿下敬了一个军礼,不管内心是如何被抛弃雄子所带来的罪恶感撕扯,身处战场的就要服从命令的理智控制着他。卡修斯没有动,伊恩掀开了头部保护罩,脱掉了作战服丢给他,赤裸着身体,在雌虫们面前虫化。乌黑的虫甲流淌着银色的能量花纹,触角尖端透彻的翠绿晶石闪闪发光。 “要乖乖的。”虫化的雄子对他们歪歪头道别,转身对通道伸出手,控制行星的力场把狭窄的通道拓宽。 崩塌的天花板掉到地上,雌虫们在此和伊恩分道扬镳,原路返回到机甲,为殿下的升空清理道路。 埃文一边飞一边擦去眼角的泪水,他无法忍受内心的愧疚和罪恶感。雌虫应该为雄虫战斗至死,可他却做了逃兵。他的殿下把活下去的希望留给雌虫,自己去面对最可怖的困难。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能违抗雄子的命令,好像有一根鞭子抽打着自己,迫使自己快速离开这栋建筑物。 玛提亚斯率领着第一军团的舰队在繁育基地附近布下力场陷阱,回到机甲的莫隆尼迅速向长官们通报了情况,发怒的德瓦恩揉乱了头发,把帽子狠狠摔到桌上,像狮子一样在指挥室里咆哮。 “40个军雌都攻不进去?!一群废物!” “***一个蛋都搞不定,进化了有屁用!就知道撅着屁股挨cao,cao到现在也没怀一个蛋!” “拦不住不会把他拉回来?脑子里进sao水了?!” 卡修斯坐进了机甲,他撇了一眼狂怒的军团长,淡淡回了一句“我们无法违背雄主的意志。”深蓝色的眸子在眼眶里滚了滚,忍耐着湿意。“您也不能。” 德瓦恩离开了座位,走到一边让自己消气。博尔赫转发了帝国舰队发来的传讯,德瓦恩看了一眼,心情好了一些,他坐回位置,思考着如何与对面的军队沟通,让这些油滑到另虫生厌的人滚蛋。从头听到尾的玛提亚斯打开了单独通讯,询问莫隆尼详细的情况。 “我们不能控制自己…阁下…”莫隆尼低着头,“有个声音控制着我们,然后殿下……殿下应该在您的护卫舰离开以后就开始控制我们了,他的命令无需言说,所有队员都明白应该怎么做……可能越往深走受到的影响越大,我们在身边反而会变成潜在的危险。” 玛提亚斯点点头,“按殿下吩咐的做。”结束了通讯的玛提亚斯顾忌着信息保密的问题,没有立刻给自己的冕下说明情况。菲斯特焦灼地在房间里踱步,他不敢贸然行动,一个领主很强大,但也不是不可战胜。他调拨的军队已经足够,但他看着伊恩机甲里空荡荡的座椅,总觉得心里有几分不安。 “我想过去,哈曼。”执政官亲吻着手指上的戒指,“我放不下他。” “冕下,如果殿下知道您在附近,又生气了怎么办?”哈曼劝着菲斯特,这位万事果断的冕下,只会在遇到殿下的事情上患得患失。“殿下会受到奈萨的庇护,他不会有事的。” “奈萨……”菲斯特欲言又止,他不能议论自己信奉的神。只能颓败地坐回靠椅。哈曼单膝跪在他面前继续劝慰,“穆拉已经赐予雄子三个二次进化的雌虫,他们会帮助殿下渡过难关的。” “什么……”菲斯特难以置信地睁大眼,倒仰在靠背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繁衍基地的内部结构并不复杂,伊恩很快就跟随着主母的呼唤,清理掉走廊里碍事的傀儡雌虫,找到了一个非常简陋的门。它甚至没有密码锁,只有一个可以拧动的把手,任何人都可以轻易打开。随着自己饱满地吸收了能量,她越来越不畏惧异虫主母在精神上的鞭挞,而这位还未诞生的主母似乎发现了自己并不能阻止威胁,她开始迷惑伊恩,拖延着时间。蛋里的骨骼脆弱,肌rou无力,她还未强大到能破开抵御一切伤害的外壳的地步,哪怕一分钟的犹豫和迟疑对自己来说都是活下来的机会。 伊恩挥开了这扇简陋的门板,扯开了门框低头走了进去。这个房间里散乱着柜子和各种杂物,就是没有蛋的踪迹,但她可以明确的感受到蛋就应该在这儿。她在这个宽阔的房间里走来走去,将固定在墙上的一排排培养罐全部掀翻,把长在里面不成形的rou块撕得稀烂。 暴躁的情绪一旦萌发了嫩芽,就像野草一样在心里蔓延。伊恩拆掉了墙壁,掀翻了头顶的天花板,将房间里弄得一片狼藉。外面还有那么多的军雌们在抵御着那个领主,她想着,内心深处有一种冲动,她不舍得那些军雌去死,她要去帮助他们,去外面,现在就去,领主会伤害那些雌虫,他们会陨落,会死亡,他们还未尝过雄虫的滋味,就不得不回到母巢的怀抱。悲伤从心底涌起,伊恩开始张惶起来,一个蛋而已,它还有很长的时间,才会迎来自己的诞生,只是一个小小的,脆弱的蛋。援助军雌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伊恩站在房间正中,她停下了动作,迟疑看着门口,啊,自己在犹豫什么呢?她迈开步子,挥手扫开障碍,走出了房间的门。外面一片荒凉,她整了整身上背着的食物和水,准备出发前往下一个生活聚集点。手自然而然地垂到身边,伸了出去,似乎还在等着孩子牵上来。然而她可爱的宝贝,乖顺的,贴心的宝贝已经死了,再也不会有人那么存粹的爱着自己,生命失去了奔头,伊恩问着自己,她为什么还活着? 伊恩把他留在了软乎乎小床上,迈动沉重的双腿,企图从这荒芜的世界里寻找一个出口,这个世界是如此疲惫、绝望、而且悲伤。死去的人倒在路旁,萎缩的嘴唇下是裸露的门齿,或者扭曲着脊椎。没有人敢碰这些尸体,她只能绕开它们,继续向前,走向空无一人的巨大城市的边缘。 “……帕帕”一只柔软的小手握住了伊恩,她转过头,看到了一个金灿灿的小脑袋,他拉住了伊恩的手,站在那儿没动,伊恩恍惚地看着这个孩子,为什么他叫自己帕帕,而不是mama?他真漂亮,像一个小天使,让自己忍不住想把这个小宝贝画下来。她什么时候生过一个这样的孩子?她的孩子应该是更矮,更小,柔软的深棕色头发,棕色的眼睛,就像亚尔曼那样。 亚尔曼…… 伊恩回过神,蹲下身抱了抱漂亮的小帕克,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虚幻开始在帕克睁开眼时崩塌,现实的碎片一点点重塑了世界。她停在走廊里,单膝跪在地上,面朝着的大门完好无损,一个没有头和腿的傀儡扑扇着翅翼,在地上扭动着朝她扑了过来。伊恩甩开利刃解决了它,走近那扇门,这次它有了一排密码锁,看起来更加真实。伊恩强行破拆进入,里面还是之前的模样,空荡荡的房间里立着许多培养罐,不成形的rou块在里面蠕动,柜子上散落着一些文件。伊恩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她看着房间正中,那里应该有一个卵,长着凹凸的斑纹和不规则的形状,也许……她走进房间,四处搜索,最后一无所获地把所有东西都推到地上。 这里什么都没有,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愤怒的伊恩冲出了门,她穿过简陋的走廊和荒败的街区,迷失在无尽的门当中。千千万万的门窗和道路,她却不知道哪个是出口,喧杂的人声在脑子里回响,却看不见一个影子。伊恩在墙壁斑驳的建筑物之间狂奔,她要出去,她要找到主母的蛋,要去找自己的雌侍。伊恩不能控制地挥动翅翼破坏着这些空荡荡的建筑物,最后飞了起来,却还是回到原点。 一头火红的长发出现在一个窗口,吸引了伊恩的视线。她看见了青涩的菲斯特,他跪伏在一尊小小的雕像前,背后蜿蜒的红发像一条狰狞的蛇。 “赞颂伟大的奈萨,统治无尽的黑暗,吞噬万物的灵魂,供奉主母穆拉。请将您的力量赐予卑微的奴仆,亚赫亚的后裔阿尔托,他自愿进入黑暗的神庙,侍奉您的子嗣伊恩殿下,从此献祭自己的……“ 邪火在心里燃烧,伊恩甩出银色的双刃,拼接成一把长弓,漆黑的细箭向阿尔托射去,打断了他的吟诵。他转过脸,狂喜看着那支箭没入了胸前,黑暗吞噬了他的长发,世界在此崩塌。伊恩再次回到了那扇门前,紧闭的门锁上印着一个带血的手印,绿色的光线在扫描区滚动,她又一次破开了这扇门,门后是散乱的柜子和许许多多的培养罐,扭曲而不成型的rou块漂浮其中。 伊恩在房间里用那对银色双刃劈砍一切能碰到的东西,忽然剑刃滑过什么地方,好像砍到软糯的果冻一样。她收起剑刃,退后了两步,伸手搭了一支银箭,向她觉得诡异的方向射去。银箭碎裂着散开,附着在蛋上,描绘出蛋的形状。 “你在回避黑暗,你在害怕什么?”心底有个声音问,伊恩仿佛回到那茂盛的庭院里,倾覆的火盆好好地架在走廊上,树上有许多蛇,它们都有一双银色的竖瞳,懒洋洋地盯着庭院中间的父子俩。 “汲取它,吞噬它,你就可以穿过它的屏障,找到它。”这个声音继续说着,挽起长长的黑发,站到了院子正中间。 “可是帕帕,我会不会变得和你一样?”黑发的雄子和他的雄父一样俊美,又长又直的黑发顺着肩头滑落。他问出了伊恩心头的疑惑。 “接纳,我的孩子。”奈萨抬起眼,看向并不存在的伊恩,并没有正面回答。“种种都是你,你知万物,你是万物,你吞噬一切,你融合一切,你创造一切。” 伊恩的脚下出现黑色的流沙,银色的粒子从边缘逃逸,形成一圈银白的放射痕迹。它向内翻滚着,将四周的一切都吞噬进去。伊恩听见了异虫主母的尖叫,它疯狂地释放着精神鞭挞和恐惧,极力召唤自己的领主。向外喷溅的流沙里卷裹着黑色的闪电,爬向四面八方。它开始吞噬蛋壳,侵蚀这层强大的防御。流沙沿着蛋的底部旋转,向上爬升,侵蚀掉了蛋壳的表层。 伊恩眼里的光暗了暗,她感知到了许多的混乱、极端和疯狂。它让自己强大,可以站在基因链的顶端俯视生灵。那种藐视一切的感觉让伊恩感到痴迷和愉悦,就像把雌虫们裹在翅翼之下那样让她想高兴地哼哼。伊恩勾起嘴角,英武的面庞露出扭曲的微笑,在背后展开了穆拉华美绚丽的翅翼,驱散了心中的阴霾,照亮了黑暗的流沙。它们渐渐消失,露出了异虫主母蛋的表层之下的壳。 “一至七号陷阱已部署就位。”玛提亚斯坐在旗舰的指挥台上,仔细看着督战视频里的情况。“九至十二号陷阱已就位。”台下的指挥官们报告着各自的任务。 “西斯少将,您可以把兵虫引至九至十二号陷阱。”玛提亚斯对着光屏说,并在空间图中点出了位置。 “遵命。”西斯立刻将陷阱设置信息发给各战舰,“各单位注意,保持和领主的距离,驱赶杂兵进入陷阱。” 无数的小型战舰相互配合着,将光线武器变成驱赶虫群的鞭子,密密麻麻的异虫从领主撕裂的空间裂隙中飞出,立即被赶入附近的几个引力陷阱,扯碎的虫肢漫天飞舞,在高空炸出混合着绿色和紫色的浑浊血雨。 大气层内已经没有了帝国的军队,在这片并不适宜生活的深山中,只有繁育基地存在着。焦急的领主顾不上身后的杂兵,他听见了主母疯狂的召唤,捶打着浇铸的基地顶部,最后用甩尾扫开了变形的边缘。他用利爪撕开阻碍,感到自己离召唤自己的主母越来越近,便更毫不顾忌地在山峦中撅着尾巴挖凿起来。 伊恩的头顶传来一阵阵震动,天花板一块又一块地坠落。丑陋的蛋壳被侵蚀,露出了底部暗红的颜色,触摸上去心里一片恶寒。那些本来贴在蛋上的贴片被侵蚀掉,只剩下一根根的数据线从房顶垂下。伊恩的身影逐渐消失,融入到环境当中,她学会了隐匿,虽然隐匿让自己恶心。 莫隆尼的小队再次升空,异虫主母心灵的攻击一阵阵地冲刷、鞭挞着他们。雌虫们凭借着贵族的血脉抵抗并忍耐着这股冰浸心灵的火焰灼烧出来的疼痛,他们组成了一个圆,将防护罩拼接到一起,形成一个透镜,它汇聚并反射着麒麟a的光芒,混合着各自的光线武器一起照到了领主脸上,灼烧融化了它脑袋上密布的复眼。领主怒吼着,咆哮声在大气层里回荡,它抓起一块山峦,朝莫隆尼的小队扔了过去,却被军雌们灵活地闪开。领主没有受到引诱,它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喷吐暗绿色的熔岩,将附近的植被腐蚀成大地上丑陋的瘢痕,接着伸手挖出了那枚超过四米的暗红色的蛋。 暴露在外的蛋开始施放更多的精神攻击。亲卫队听从卡修斯的指挥,开始联合进攻。法拉赫展开了精神的屏障,和马修、兰登和希拉一起驾驶机甲正面迎击领主,帕尔和埃文灵活地闪现在喷涌的岩浆之中进行远程攻击,吸引着领主的注意力。维尔登甩开细长的双刃,自领主一侧快速俯冲,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它捧着蛋的那只前臂,灼热的光芒灌注了手中的长刀,轻易地切掉了它的一只手。 刺耳的尖叫响起,领主举起残缺的手臂,断开的手腕喷射着黑色的血液,很快长出新的肢体。它的背后伸出好几只手,在空中挥舞。那颗暗红色的蛋从掉落的手掌里悬浮起来,飞快地向上攀升,灵活地从领主胡乱舞动的镰肢和手掌中间穿过。它在大气中摩擦出明亮的光,穿过层叠交错的重力陷阱,向着喷薄燃烧的麒麟a飞去。 领主张开背后所有的肢体,漂浮着爬行,疯狂地跟随,玛提亚斯指挥着战舰调整引力陷阱的位置。它们切掉了领主背后的手臂,长尾和头颅,皮rou在残缺的身体上翻涌着,又长出新的。它伸长了手臂,企图抓住逃逸的蛋,愤怒地喷吐着带着毒液的熔岩,寻找那个看不见的小偷。毒液强烈的腐蚀性将跟随在领主身后的战舰融解,受伤的雌虫们从高空坠落,被紧跟而来的异虫撕成了碎片。毒液洗去了雄子身上的伪装,将伊恩暴露在异虫的视线之中。 绚丽的六对翅翼在空中闪着光,在燃烧的蛋下方拖曳出一条金色的细线,笔直地冲向恒星的怀抱。黑色的虫体上闪着银色的纹路,托着燃烧中的异虫圣物极力飞翔。拉塞尔带着伊恩的机甲紧随其后,金色的机甲像一颗环绕在雄子身边的卫星,二十多门光能武器悬浮在身后,对着扑上来的异虫倾泻着火力,像一对巨大的守护之翼,在万米高空中将雄子包裹。 异虫跟随着领主向上攀爬,它们相互踩踏着,组成了一个巨大而实心的漩涡,将附近的虫族炮舰、机甲卷了进去。它们密集地堆叠,消耗着同伴的尸体,攻破了虫族的防御系统,吃掉了武器和里面的雌虫,搅碎的残骸从高空坠落,掉落在地上。 伊恩扇动着翅翼,空气在大气层中翻卷,三条拔地而起的飓风打着旋儿靠近了自己,扯碎了异虫堆叠的漩涡,重新获得自由的雌虫们在狂风中同时开启了电浆炮,交织的超高压电浆在天穹中伸展自己的枝杈,沿着异虫的漩涡从天顶落下,银色的能量焦灼了异虫的肢体,散开的漩涡中跃出重新恢复的领主,它抹去了嘴边杂兵的残肢,闪身跃迁到行进线路的正前方。 “歼星炮预热。”守候在此的玛提亚斯下达了指令,“第一、第二军团各单位注意,切斜射击倒计时,方向…大气层衍射…”他计算着,在频道里发出警告。 “雄主快出大气层了,让他进到机甲。法拉赫主推,珀尔遥控,兰登准备救援,应急模式自动飞行接管预备。” 卡修斯指挥亲卫队的机甲环绕到伊恩身边,开启了各自机甲里的Ai辅助驾驶系统。莫隆尼也在通讯中进行回应。“第一小队承接准备完毕。” 第一军团的机甲小队更换了阵型,变成疏而有序,中间凸起的点阵,莫隆尼飞在最中间,如果伊恩松开了蛋,他将第一个直接面对异虫主母的精神鞭挞。他看了一眼机舱里挂着的一个小小的奈萨神像和下面坠着的“武运昌隆”符文,压下了推进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