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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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该算生日优待还是舞台剧彩蛋,屈昊止今天居然破天荒的让我先用浴室。 我说过要对他好,便也跟他客气起来,我俩你谦我让的样子,倒真像一对模范夫夫。 然而屈昊止毕竟是屈昊止,他很快没了耐性,大发脾气,把我和换洗的东西一道扔进浴室,关上门,还在门外踹了一脚,嗓门比踹门的声音更大:“少跟我磨磨蹭蹭的,洗不干净别出来!” 屈昊止崇尚奢靡,喜欢绿宝石,也喜欢金色,浴室被他装潢的金光灿灿,好像中世欧洲贵族的皇宫,柜子,镜面,洗手台,一切物品以白色为主镶嵌金边,淋浴喷头更是通体金色,头顶还有个炫目的水晶顶灯,进来第一眼看到的时候除了觉得他品味庸俗,还有就是疑问,洗澡搞这么亮堂给谁看呢? 但我现在不会了,我连在心里偷偷鄙视一下屈昊止都不敢,因为我觉得对不起他。 浴缸旁边和淋浴底下各新安了一个扶手,和浴室装潢同样相称的金色,工人是屈昊行找的,样式应该是他嘱咐过,他一向细心,细枝末节都不会错过。 我没有去屈昊行的书房找他,不止因为屈昊止把我关进浴室,是我自己还没想好怎么该面对他。 屈昊行是我心里唯一真正的爱人,我被唐为嗣cao过,如同失贞,luanlun的关系更让我感觉自己罪孽深重,我没有面目见他。 这么说可能很好笑,像我在惺惺作态。毕竟我不属于屈昊行,也不算他什么人。 我的身体早就没有贞洁可言,我和屈昊行的弟弟zuoai,也不介意被他弟弟当成女人从背后cao腿发泄,或许这些曾经在我看来,都是我为了留在屈昊行身边所做的牺牲,我抱着一种为爱献祭的精神,肮脏谎言的背后理由好像很高尚伟大。 然而不是的,其实都一样。 被屈昊止cao和被唐为嗣cao,是一样的。 我的身体从里到外脏透了,只有这颗心还算干净,屈昊行被我放在最干净的地方小心保护着,这是我唯一的安慰。 我扶住淋浴底下的扶手,半弯下腰,叉开双腿,手指抠弄着yindao。 除了清洁,我从没自己碰过那里,唐为嗣说我被玩烂了,我也只被他玩烂过。 唐为嗣出生后不久,在我看到他光着屁股躺在婴儿床里的时候,年幼的我已经隐约意识到了自己的下体和弟弟不同。 随着年龄不断增长,我对男女性征的认知更清晰,对那个地方的恐惧和恶心也与日俱增。 那个多余的女xue,如同我身体上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昼夜翕张着的yinchun,像一双硕大的rou粉色翅膀,扇动着我的恐惧。 随着青春期的到来,它的内壁时常会刺痒,变得空虚,不受控制的流出一些透明湿滑的粘液,它不时就会在我脑海里植入恐怖的念头,叫我去触碰它,将它填满。 女xue带来的欲望蓬勃汹涌,我几次忍不住想要抚摸它,用手指插入,这种不受自我控制的感觉让我慌张,我就像被欲望驱使的提线木偶,完全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 为了不受这个渺小却畸形的器官cao控,我会去泡冷水,往下体塞冰块,试图用一切外力让它冷却,我也会用力夹紧双腿,压合它,让它关闭,希望它不要再流出那些yin水和欲望,然而无济于事,就像我说的那样,它是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而我现在必须触碰它了,唐为嗣射得太深,外部简单的清洗没什么用,肚子还是涨涨的不舒服,我把手指插进yindao,搅动,抠弄,用尖锐的指甲刮蹭柔嫩的内壁,我带着泄愤的感情,很疼,也不知道刮破了没,终于不断有红红白白的液体顺着我的大腿流下来,那是我的经血和唐为嗣的jingye,血脉至亲的我们,用这种诡异的方式融合着相认。 淋浴喷头被我开到最强,我借着淋下的水吞下两颗避孕药,激射的水珠细密湍急,像一场骤雨打在我身上,雨水会冲走一切肮脏污秽的东西。 没关系,就当是下了一场雨,总会天晴的。 本以为在巨大的惊恐和悲伤中,昨晚又将迎来一个不眠夜,可我大约是被唐为嗣折腾狠了,睡得反而又香又沉,醒来十点多钟,连屈昊止都出门去了。 我和对面书房出来的屈昊行撞了个对脸,我没想到他这个时候还在家里,没去公司,更没想到这么巧,我这么快就和他遇上了。一时情急,我竟也忘了躲回去。 屈昊行的怀里夹着一本书,今天他难得没穿正装,白色短袖衫配灰色的棉质长裤,简单纯粹,很家居的装扮,头发也没有用发蜡打理,额前覆盖着柔顺的刘海,不太像平常那样,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个身价不菲的精英人士,现在的他看起来反而更像一位大学教师,气质比平时还要温文儒雅。 面对昨晚失约的我,屈昊行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仍然温和地招呼道,“早啊,阿唯。” 我垂着脑袋点头,不敢直视他。 “看到我这么吃惊?”屈昊行笑了一声,“别这样看我啊,我又不是工作狂,偶尔也需要放个假的。” 我总不能说是我不想面对他,便由着他误会,附和着点头。 “昨晚休息好了吗?” 屈昊行向我走近,而我只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没关系的,不用躲,我不断跟自己说。 我已经把自己里里外外洗了很多遍,我很干净了,我的身上早就没有了唐为嗣的味道,我不会弄脏他的。 “张阿姨,麻烦送一份早餐到书房。” 屈昊行向楼下喊了一声,很快被应和,他伸手揽住我的肩膀,“在楼上吃早餐吧。” “生日都过了,礼物还没送给你,来签收一下,好吗?” 这么礼貌,这么周到,我没办法反驳,而且我从来不会拒绝屈昊行。 我的身体比意志反应得更快更诚实,在羞耻感还没发挥作用,让我想办法拒绝他的时候,我的腿就已经跟着屈昊行走了。 进了书房的屈昊行却并不着急,他等着佣人把早餐送过来,还要我先趁热吃。 我心里七上八下,食不知味,吃了不到一半就停了。 “不合胃口?” 我摇摇头。 “像个小孩子。”屈昊行笑我。 他大约以为我是着急得到礼物,才把饭吃那么快,“你这么期待,害得我很有压力,不喜欢怎么办?” 我慌张地摇手,怎么会不喜欢呢? 屈昊行给我的东西,那怕是一片树叶,一颗虾饺,一句话,我都会感激涕零的收下。 “合适吗?”屈昊行突然握住了我的手。 他在欣赏我无名指上那颗钻戒。 “我和昊止的手一样大,所以尺寸很容易选,倒是你,为了给你惊喜就没有问,大概估计了一下,是不是有点紧了?” 屈昊行的拇指摩挲着戒圈,冰凉细瘦的手指穿梭在我的指缝中,他好像在比划我的指围,亲昵而暧昧的动作让我从指尖开始浑身发热,仿佛身上每个毛孔都在渗出湿热的汗。 “是有点紧了。”屈昊行关切道:“会不会太勒,不舒服?” 我低下头,摇了摇,他的表现坦荡大方,更让我为自己的心动和龌龊的心思惭愧。 屈昊行放开我的手,在我掌心上放了一本书,看书封好像就是刚才他带出门的那本。 我只有初中毕业的文化水平,在当今社会高等教育的普及程度下,我都算半个文盲,上学时虽然很爱读书,可我脑筋笨,成绩一直只在中等,mama让我辍学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我的确平庸的没有培养价值。 倒是屈昊行,他怕我在家里呆着无聊,很慷慨地把书房借给我。 屈昊行的藏书品类繁多,不光有涉及他职业的经济金融,其他之类的文学艺术,天文地理,等等等等,甚至还有宗教哲学,他看书没有什么偏好,涉猎很广,但那些对我来说都太深奥了,屈昊行后来倒是特意为我添置了很多插图类居多,门槛不高,很有趣味性的书。 可是这本不是,它是一本外文书,封面甚至连个汉字都没有。 我不知道屈昊行送我这个是什么意思,我恐怕会辜负他的心意,因为我看不懂。 大概是我一副见到天书的白痴表情,屈昊行被逗笑了,“这本书是法国作家杜拉斯的,但是这不重要,我给你的礼物在书里,打开看看?” 我刚翻开封页,那本书就像安了弹簧似的自己弹开了,一道白色的光闪过,有什么东西从书页里跳了出来。 书桌上多了一只白纸折成的兔子,支着一双长耳朵,栩栩如生地立在那里,甚至还在轻轻摇晃,像真的活过来了似的。 我拿起那只纸兔子,它的身体中央有一道折线,折线背面是一个小弹簧和一小块方形的硬纸片,这就是它刚刚从书页里跳出来的奥秘。 我是属兔的,所以唐为嗣和屈昊行都送了我一只兔子。只是唐为嗣的兔子被他摔“死”了,屈昊行的这只却活了过来。 “去苏州的时候,听说有一位很厉害的折纸师傅,看了他的展览,顺路跟他学了一下。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迟到了,但还是要祝你生日快乐,还喜欢吗?” 这是屈昊行特意学来,亲自折给我的? 这不是贵重的东西?这根本是无价之宝。 “怎么眼睛红了,它突然跳出来把你吓到了?” 屈昊行凑到我面前,盯着我的眼睛,“阿唯?” 我没有被吓到,我愣住了,我只是太感动了。 屈昊行怎么会对我这么好呢? 不,不是的,我不是什么特定的对象,好的是屈昊行这个人本身,他怎么会这么好,对人这么温柔呢? 我在他面前自惭形秽,无地自容。 这样一个太阳一样高上光明,温暖灿烂的人,我连爱慕他都不够资格。 见我没有反应,屈昊行又离得更近了些,他的额头几乎贴在我的额头上,嘴唇离我只有一步之遥。 我盯着他那双干燥的,正因为关切紧紧抿起来的嘴唇。 我好想亲吻他,可是我会把他弄脏的。 我翕张着嘴唇说了句谢谢。 “所以是太高兴才哭的?” 屈昊行笑着用手指抹掉我眼眶中欲坠的泪水,他叹出一口气,“晓茹也是这样,她啊,每次收到我的礼物都会哭。” 说到亡妻,屈昊行的笑容带上几分苦涩,他自嘲道,“难道是我的问题?我的礼物怎么总把人惹哭。” 我拼命摇头否定。 “我在开玩笑,别哭了,如果你喜欢,我教你折好吗?” 屈昊行的手握住我的手,我们像对亲密无间的恋人,几乎十指相扣,然而屈昊行没有我这样旖旎的心思,他只是善良,只是在哄我开心。 “阿唯的手指很好看啊,看起来很灵活的样子,一定很快就能学会了。” 我不需要生日礼物。 屈昊行就是神赐给我最好的礼物。 我是下水道里的老鼠,他是明亮的太阳。 其实我再肮脏和他有又什么关系呢? 太阳的光芒始终会平等的照耀着每一处。 我在他的光芒下无所遁形。 我的确自私又卑鄙,利用无辜的屈昊止接近屈昊行,可我就是贪恋他这点温暖。 我微微扣住屈昊行的手掌,趁着他不注意,窃喜着与他贴近。 我是一只贪婪肮脏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