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俗山村(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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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瓷再次醒来时,是在自己的床上,夜幕降临,星光稀疏,田间野地蛙叫连绵。房间内没开灯,周围黑漆漆地一片瞧不清。 刚刚清醒,他还有些没缓过神,呆呆愣愣坐在床上。 一只苍白劲瘦的手从暗处角落伸出,帮季瓷按亮了床头的灯。 橘黄地灯光撒下,光晕把黑暗切割,半明半灭,季瓷精致漂亮的相貌在灯光下影影绰绰的显现,幽暗如鬼魅。 他半垂着眼,纤长的睫羽在灯光下投出暧昧的幅度,暖色调更衬他肤质细腻。 洁白被锦簇拥着季瓷,他睡得有些懵,乌亮的眼睛里水光氤氲,虚虚往角落瞟去。 “喝点水吧。” 坐在暗处静静等待他睡醒的,是习清。可能是夜晚温度骤降的缘故,男人身上披上了件薄外套,板板正正地端着杯水坐在暗处。 没出声,也不知道呆了多久。 见季瓷醒来,习清起身将手中的杯子递过去。季瓷从他手里接过时,眼睛清楚地瞧见他手掌内侧的泛红。 很烫吗? 季瓷掂了掂杯子,是温水,入嘴不冷不热的温度。说明习清是一直端着这杯烧得guntang的水在等他醒来。 季瓷不免心下感动。 他抿了一小口,稍微润了下嗓子,让它发声不至于很奇怪。 “谢谢。” 因为大哭一场,导致他睡醒后喉咙处火辣辣地疼,说话都要比平常低哑几度。 习清抬手扶了下眼镜,嘴角勾出一抹温润地笑,道:“没关系。” “厨房里还给你热着饭,你现在要不要吃?有你喜欢的豆腐。” 季瓷点点头,感到有些抱歉:“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对于探索信息累到的队友,热个饭而已这有麻烦。” 习清边说边走至房屋中间,柔和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意外中和掉了过多的冷淡。 他相貌毫不夸张地说,其实很好看,是偏冷淡那一挂的帅哥。身资清俊挺拔,总爱穿着一身白,金丝边眼镜下,是一双微微上扬的丹凤眼,浑身上下书卷气浓郁。 习清讲话的方式很温柔,但是气质清冷,平常看人的目光都是不带情绪地平淡,对人对事也并不上心。 也就在面对季瓷的时候,他面色会稍微好看一些,态度也更为热切。 所以季瓷一直以为习清是好人,很好接触,喜欢黏着他。 殊不知,能在这种吃人游戏中存活下来,并且排名靠前的,哪有可能是什么好人,最多是一匹属于伪装的恶狼。 季瓷听他说的害羞,手指猛得揪紧袖口,掌心濡出黏腻的湿汗。 他红着脸,磕磕绊绊地说:“可、可是我没有找到线索。” 不仅没找到线索,还被坏人扑在小树林里欺负。 害得秦律担心他,一路把他背回来,他倒好,直接没心没肺地在人家身上睡着了。搞的习清还特意给他热饭,等他醒来。 他真没用,就是个拖后腿的… 季瓷眼眸暗淡下来,浓密的长睫下垂,悲伤萦绕在他周身。 习清看出他的情绪不佳,不着声色地靠近,温热的手掌抚上了季瓷的头。 他的声音放得很低,很温柔:“没有啊,秦律和我们说了,要不是你陪他一起,他还不好下去坑洞查找,所以你也有参与,有做贡献。” “你也很棒啊,我们不能否认自己。” 是吗? 我也有帮到忙吗? 先前的阴霾一扫而空,季瓷的脸上瞬间放亮。 他由衷地感谢习清:“我知道了,谢谢你,习清哥。” 习清点头:“不用谢,你能自己想清楚就好,现在也不早了,我去给你端饭过来吧,正好你下午在睡觉,没听到大家的任务线索,等下在你吃的时候,我跟你讲讲。” 季瓷同意,他也想晓得大家都找到了些什么。 就在习清出去端饭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进入了他的房间。 刚开始,门外响起敲门声,季瓷还以为是习清端着饭,不方便开门。所以想也没想,他就跳下了床,随便踩了双凉拖就去开门。 门打开,站在外头的,是一位个头高大的男人。 男人穿着束身的紧身黑背心,小麦色肌肤,蜂腰猿背,俊朗如刀削般的脸狭上,有一道贯穿眉眼的疤,疤痕丑陋,压下了男人脸上过于俊俏的弱气,显出些刚强。 季瓷吓了一跳,眼睛瞪得圆溜溜地,仔细辨别半天,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赵樾?” “惊喜啊,你居然还晓得我名字。”男人站在门口,抱着双臂,态度懒散地说道。 语气里的讽刺让季瓷眉头一皱。 真的是赵樾。 可是他和赵樾又没有过什么接触,为什么他会大半夜地来找他,语气还这么不友善。 “你有什么事吗?” 季瓷谨慎地往门背后藏了藏,悄悄用手握紧了门把手。 只要男人敢露出一点想要进来的意图,他就立马关门。 “没事就不能来找找你吗?” 赵樾舌尖舔过嘴唇,抵进颊边,玩味的眼神将季瓷上下扫视,瞳孔视线触及季瓷踩着凉拖的脚时微顿,缓慢收缩。 他将喉头不动声色地往下压了压。 平心而论,季瓷的脚真的很美,像小女生一样。 脚rou细嫩白皙,青色的筋络浮于其上,脚裸突出,有两个小小的浅窝相扣在脚脖子上,很适合抓在手里扣住舔咬。 可能是总开着门有些凉的缘故,圆润粉嫩的脚趾无力蜷缩了几下。 草… 赵樾视线被这双玉脚勾抓的心神荡漾,目光灼灼地盯着季瓷。 他开口,声音很奇怪,鼓塞地像嘴里含了什么东西:“听说,你今天被野男人欺负了?” “怎么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这么蠢,偏偏习清和秦律就喜欢巴着你,是因为你长了一张好看的美人皮吗?” 季瓷僵硬住了,脑海内嗡地一声巨响,男人带有挖苦含义的话,一句一句地挤入耳内,他的面色rou眼可见地苍白下来。 赵樾双眸紧紧盯着季瓷,心里莫名其妙地烦躁让他吐出的话语越来越不客气,明明是个凶悍角色,却在每次见到季瓷时,都跋扈地像个不羁的毛头小子。 靠招惹人来吸引眼球。 “你既然这么会勾引人,不如也来勾引勾引我吧。” “我也很厉害,实力排名不比习清他两差。” 此话脱出口,赵樾和季瓷都愣了。 说的怎么这么像只争宠的狗,努力想要展现自己的价值,所以匍匐在地,低眉垂眼买乖以示自己忠诚,尾巴都要摇起飞了,就想讨漂亮主人的青睐。 赵樾恼羞成怒,阴下脸,狠狠瞪了季瓷一眼:“所以你要不要?机会都摆你面前了,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不要!” 季瓷气得面颊飞红,极度嫌恶地果断拒绝,赶在赵樾发难前,扬手拍上了门,拿门栓栓上,毫不拖泥带水。 差点被门夹到鼻子的赵樾一愣,愤愤踢了几脚,骂了句草后,央央走掉。 季瓷扑倒在床,只有温热的薄被盖在身上时,他才有安全回来的真实感。 刚刚赵樾的话,仿佛又把他拉回了下午,被看不清的男人恶意压在树躯上欺负,毫无还手的可能,令人绝望又厌恶。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明明看习清的表情,秦律他没说出去。难道是他身上的痕迹太过明显,所以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知道吗? 季瓷抱住自己的双腿,闷闷不乐。 连后来习清过来敲门喊他吃饭,他都没开。 “抱歉习清哥,我现在不想吃饭,人有些不舒服,你可以帮我放到厨房吗?我明天早上再吃,麻烦你了。” 季瓷声音恹恹地说道。 习清在门外立了会儿,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妥协了季瓷的想法。 “那我等下让我系统把大家发现的线索整理一下,传到你的系统那,你明天早上起来看,现在好好休息吧。” “嗯,谢谢习清哥。” “不用谢,晚安。”习清端着碗,转身就走。 直到门外脚步声远去,季瓷才卸力般仰躺下去,身子软软地陷进柔软的被褥。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干,只想静静躺着,平静一下心绪。 夜色寂静… 玩家住扎地是一处两层高的土坯房,房屋外部老旧,上面黄泥坯的砖块皆已开裂,五子内部倒是挺新,扎扎实实的,上下两层都各有五间房,余外多出的一间则被修砌成了厨房,刚好够玩家居住,生活。 此时房间靠近一楼大门口的玩家王筱芳正尖叫着从梦中惊醒。 她软瘫在床,手指攥的死紧,揪着胸口的衣料,大口喘着粗气,瞪大的眼睛内血丝密布,看起来可怖至极。 她额前的刘海都被冷汗濡湿,浑身上下汗津津地,跟刚从水里打捞出来一样。 王筱芳也是第一次进入这个游戏,和众人不同的是,她虽然是位新手,胆子却要比一般的新人都要大。 今天她本来是要跟随邱沢一起去村周寻找线索,但她趁着邱沢在找的时候,自己偷摸溜了出去。 王筱芳想靠自己一人找到线索,这样才可以显现出她的价值,才能让习清他们这些老玩家高看她一眼。从日常的相处中,她能看出,这些老玩家们其实都并不是很喜欢他们新人,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地会带带他们。 王筱芳不甘于这样,所以她偷溜了出去,独自一人在满是轻薄雾气的村里乱转。就这样转了许久,她仍旧未找到任何线索,反而周边环境是越来越偏。 她心里发毛,害怕地转身想走,却兀然撞见了一个小孩,那小孩瘦瘦小小的,也不说话,眼睛大的厉害,直勾勾地盯着她,把她给吓了一跳。 王筱芳蹙起眉,刚想骂那小孩,却见小孩像只狡猾的狐狸一样,闪近雾里瞬间消失,不留一丝痕迹,诡异的很。 明明雾气很薄,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消失不见,除非…除非是鬼! 她被自己的猜想弄得,身上一阵发寒,哆嗦着跑回了邱沢身边。 邱沢看见她回来,也没过多去问,把她当空气一样无视,手中照常做着自己的事。 从村周回来后,王筱芳就一直心神不宁,总想着那个小孩的事,吃完饭回房后,好不容易睡着,没想到在梦里又梦到了那个小孩。 这次小孩没跑,反而是乖乖待在原地,朝她无声微笑。 王筱芳气得发狠,眼里闪过一丝凶残。 小兔崽子,既然你敢吓我,那就别怪我在梦里拿你泄泄火了。 这样想着,她面目扭曲,高高抬起手,一个用力,巴掌就往小孩脸上呼去,她一边打,嘴里还一边不干不净地骂着小杂种。 雾在这时悄悄浓了起来。 有滴答滴答的浓稠水声从身后响起。 王筱芳不耐烦地收回打人的手,抬头往后一转。 “啊啊啊啊——” 一声尖叫从她口中脱出,她瞪大眼睛,黑色的瞳孔极速收缩,嗓子不受控制般一直在发出刺耳的尖叫。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具被退去全身皮毛的血尸。 因为没有皮肤的保护,尸体身上相互缠结的肌理组织赤裸裸地显现,胸腔处薄弱的鼓动在猩红地肌rou下运作。 咕咚咕咚响。 刚刚她听见的滴答声,也是尸体走动时,浓郁腥臭地血水浑和着脓液在往下滴。 尸体走到她跟前,用那双没有眼睑保护,已经脱出眼眶地大眼微微转动,几只吃得圆润的蛆虫从眼眶内滑落,带出一片恶心的黄绿水迹。 它张开嘴,呲出白森森的牙齿笑道:“Hi~” “!!!” 下一秒,王筱芳就尖叫着从梦魇中清醒,她全身僵木,仿佛感观还停留在梦中的那一刻。 “真,真是晦气!” 意识回笼,当她意识到这只是个噩梦时,不禁脸色难看愤狠骂道。 她明天一定要找出那个害自己做噩梦的小杂种,找到打死他去,让他没礼貌,就知道吓人。 王筱芳捏紧拳,一张不算清秀的脸上,涌满了狰狞。 就在这时,她床旁的暗处穿来一声轻笑。 “还想着打人啊…” “——” 和她梦中的声音一样。 … 这一夜,季瓷睡得并不算好,先是感觉呼吸被堵,喘不过气来,后又觉得嘴巴内总是冰冰凉的干涩,口腔内因干渴滋生出的涎水,总会被另一股力道轻柔地带走。 一点也不舒服。 好不容易可以喘气了,屋外又下起了雨,滴滴答答地,也不知道下了多久。 直到快天亮他才沉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