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耽美小说 - 羽落在线阅读 - 01醉酒

01醉酒

    “王总,慢走。”翟时羽送走了酒席上的人,扶着门框缓了好一会儿,才一步步挪回到席间的座位上,神志被酒意熏得已经不剩下多少,视线里桌上的合同页尾落着一个张牙舞爪的签名。

    翟时羽盯着那看不出是个什么字的字好半晌,半阖上了眼,刺目的灯光穿过眼皮,映着眼前一片惨白。

    也能算是任务完成了,虽然有点违规cao作。

    程微泽左手扶着方向盘,在红绿灯的间隙里皱眉看了眼又是无人接听的电话,压着心头开始上涌的怒气再次按下了拨号。

    熟悉的铃声再一次响起,打破了室内的安静,也强行将翟时羽拉回了现实。手机屏幕上的字在眼前晃出层层重影,翟时羽眯着眼努力了好一会儿还是无法准确聚焦,上面的备注和号码仍是看不清,迟钝的脑子将唯一的可能也埋在了深处。于是,手指滑到了红色的那个圆形上,按下,上滑,挂断。

    而等到挂断后才隐隐约约又想起了什么,现在会给他打电话的好像也只有那一个人。

    这还是他第一次挂他电话。

    回去估计又少不了一顿罚。

    暂时偃旗息鼓的铃声并没有消停多久,很快是第二个,再是第三个……

    翟时羽没再去摁挂断键,趴在酒杯碗筷凌乱的桌上,就那么听完了一遍又一遍的电话铃声。一直等到第四个电话打进来的时候,翟时羽终于接了起来。

    有点吵,已经挂了一个了,要是再挂下去,他不想再承受程微泽的怒火,而他要是不接,程微泽应该会一直打下去。

    就跟那个人强势说一不二的性格一样。

    手机对面的男声压得低,带着明显的不耐和怒火:“出息了,现在已经学会挂我电话了?”

    翟时羽没说话,眼睛缓缓睁开了些,白炽灯光直直射进眼中,刺得他眯了眯眼,眼底泛上一层说不清是不是出于生理性的水雾。

    对面没任何动静,程微泽皱了皱眉,刚欲开口,程微泽却低声叫了他的名字。

    带着醉意,没了往日里总是温和的调子,顺着电流从听筒里流出,直接撞在了耳膜上,震动一路上传至大脑,再顺着血液涌入心脏。

    喝酒了。

    心脏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下,程微泽仍是皱着眉,不愿去细想心里那突然泛上的不知名情绪,开车径直闯过了一个红灯,对着那边冷声命令道:“原地待着别动。”

    说完就挂了电话,动作快得像是在急于逃避什么。

    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翟时羽这么喊他是什么时候了,有好几年了吧。

    现在翟时羽基本不会叫他的名字,因为不需要。毕竟他从不会主动找他说话,除了提要求或者被逼无奈。

    床上喊“主人”,下了床就成了个哑巴。

    虽说他一开始想要的确实也就是这个,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翟时羽这副样子,总是会有种说不上来的烦闷。

    说不清缘由,找不到出口,于是只能一股脑地都给发泄在了翟时羽身上。

    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只能选择承受,毕竟所有的选择都是他自己一手做的。

    所以,翟时羽,这些都只能是你自找的。程微泽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些,眼底暗沉如墨汁翻滚。

    手机里传来电话挂断的忙音,几个字在电流的滋滋声里落下,在空气里弥散,没得到任何回应,好像他刚刚只是说了个没什么意义的笑话。

    小心翼翼积攒了几年,用尽心力地护着,在一次次的羞辱和堪称虐待的性爱下仍保留着最初形状的那些情意,左突右撞地试图找一个出口和容器,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一点光亮,倾泻而出,谁成想老天只是跟他开了个玩笑,最后终是又落入虚无。

    一个没有任何伪装的陷阱,猎物毫不犹豫地自甘跳入。

    哪怕被折了一身傲骨,落得遍体鳞伤。

    “阿泽,”翟时羽躬身,额头抵在了桌沿,长睫颤着落下,水雾被封回了眼中,诉说思念与渴求的声音碎在了风里,“我难受。”

    程微泽到地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翟时羽弓着身趴在桌子上,桌上零零散散摆着几个空酒瓶,桌下还散着一堆。

    他不过有事离开了半小时,就能喝成这样。还真是让人放心。

    被抓着头发从桌上抬起头来的时候,翟时羽除了头发被扯得生疼外胃里还翻搅的难受,只想蜷着身体找个角落窝着。

    但很显然,程微泽并不会如他的愿。

    “我是不是跟你说了不准喝酒?”程微泽压着火冷声问。

    眼前的东西都晃得厉害,翟时羽顺着力道又往后扬了扬脖颈,以缓解头发被拉扯的疼,程微泽的声音在耳边晃了几圈,却怎么都进不去脑子,反应不出来个意思,只直觉觉得程微泽又生气了。

    “听不懂?”程微泽看着翟时羽仰起的乌黑的眼睛,忽地扬起嘴角低笑了一声,拽着人头发的手下滑握住了脆弱的后颈,另一只手从翟时羽衬衫下摆里探了进去。

    翟时羽的身体被酒精浸的微烫,程微泽指尖冰冷,刚伸进去就冰得人一激灵。

    几个月的严压调教让翟时羽硬是压下了躲避的本能,身体绷着不敢动。

    指尖轻巧地从裤子与腰间的空隙里滑了进去,直到抵上后xue里塞的东西后,翟时羽才从仅剩的一丝神智里想明白程微泽是想干嘛。

    冰凉的手掌覆着翟时羽的半边臀,丝丝寒意顺着脊椎骨往上攀,翟时羽还是忍不住往前躲了下,手抓住了程微泽的手腕,染着醉意的声音有点软:“不要……”

    程微泽低着眼,指尖一个用力把xue间夹着的按摩棒往里又摁了一截,耳边是翟时羽陡然乱了的呼吸,他的声音依旧泛着冷意,像是窗外吹的人面颊生疼的冷风:“现在会说话了?轮得到你说不要吗。”

    因着按摩棒被压入后xue的疼痛和刺激,翟时羽脑子里硬生生地多了一点清明,但又很快被过多地酒精压了回去。他的手指有点抖,指尖是不同于刚从外面进来的程微泽的温热,他还是不说话,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程微泽,眼底有一片水雾在氤氲,带着点懵懂的茫然,长睫颤了颤,像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只知道,他阻止不了程微泽对他做任何事。

    这是这几个月来在无数的磋磨凌辱下、被一点点刻入记忆深处的认知。

    程微泽见翟时羽又哑巴了,手指夹着还留在xue外的一小截,轻轻抽出一点又猛地插进更深。

    被禁锢在程微泽和椅子中的人身体随着按摩棒的进入猛地颤了一下,一声极低的呜咽碎在了室内寂静的空气里,桃花眼里的水雾几乎要凝成了水珠落下来。

    程微泽现在眼里看到的就是翟时羽此刻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很想躲开,却连剧烈一点的挣扎都不敢,桃花眼尾微垂,蕴了满满的水汽,像是被欺负狠了,鸦羽控制不住地轻颤,乌黑的眼珠却仍是专注地看着程微泽。

    专注得好像是在透过此刻眼前一脸淡漠的人在寻找另一个人的身影。

    翟时羽不会这样看他——至少不会这样看现在的他,程微泽很清楚。他可以把人cao得双目失神只能看到眼前的自己,但是想要让翟时羽一脸专注地看着什么的话,除了书籍专业,以前的他勉强能算一个。

    几年前还处在热恋里的时候,翟时羽看他的眼神就是这样的,微弯的桃花眼专注认真,漫天的星河沉了下去,满满当当地只够映出他一个人。

    翟时羽一贯是个很温和的人,情商高会来事脾气好,和人相处时很容易就会给人一种春风拂面般的和煦,但程微泽也很清楚,很少有什么事能真的进的了翟时羽的眼,他对待所有人、所有事基本都是一个态度,极少有人在他那里可以显得不一样。

    对所有人都温和,也对所有人都冷淡,翟时羽本质上其实算得上是个冷情冷性的人。

    他对此,也算是深有体会了。

    程微泽自嘲地笑了笑,不知怎得耳边忽地又响起了刚刚翟时羽在手机边叫的那声阿泽。

    心尖尖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了,密密麻麻的疼挡都挡不住。

    “这里有监控,回去再收拾你。”急于遮掩那一瞬间的心乱似的,程微泽把手收了回来,拽着人的手腕转身就往外走,动作蛮横不耐。

    翟时羽被拽的一个趔趄,被程微泽拉着往外走,胃里忽地又是一阵翻涌,他右手摁着胃,涌上一阵恶心呕吐感,张嘴就吐在了地上。

    翟时羽最后是被程微泽背出去的,双手环着程微泽的脖颈,脑袋埋在肩颈处,呼吸均匀起伏。

    程微泽把人放到了车后座上,没有把人叫醒,开车到家之后又一路把睡熟的人抱上了楼。

    他倒也没想那么多,只是懒得叫人起来,顺便现在能睡就让他睡会吧,今晚可能是没什么睡觉的机会了。敢背着他喝成这样,是得再好好教教规矩了。

    最后在到家后把人扔进了浴室,一杯冷水直接把人浇醒了。

    “十五分钟,别让我在你身上再闻到酒味。”程微泽扔了手上的一次性杯,转身走出了浴室。

    翟时羽撑着浴缸坐了起来,昏昏沉沉的脑子转不太动,皱着眉原地坐了好一会儿,才伸手去够旁边的淋浴喷头。

    十五分钟,要洗干净。翟时羽尽力提取出了关键字。

    温水洒在身上,脑子里的酒意去了些,在酒店已经吐了一轮,现在多多少少好了一点,但身上还是难受的厉害,全身都使不上什么力,只想找个地方躺着睡一觉。

    时间过的很快,翟时羽因着身体不舒服,连带着平日里利索的动作也慢了不少,刚把身上的泡沫冲了,后xue里一直安静的按摩棒猛地震了起来。

    “……呜。”翟时羽身体跟着震动的按摩棒一起抖了一下,后xue下意识地夹紧,滑出一点的柱体重又插了回去,喉咙里溢出一声低喘。

    翟时羽知道,这是在催他。他超时了。

    用最快的速度冲干净了身上的泡沫,从一边拿过浴巾草草擦了身上的水珠,翟时羽打开门走了出去,很自觉地没穿衣服。

    从喝下第一口酒开始,翟时羽就知道这个晚上注定不会好熬。

    毕竟程微泽,可从来不是一个会心软放他一马的人。

    “晚了五分钟。”程微泽还是穿着一身西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他出来放下了手机抬眼看过来,“爬过来。”

    膝盖没有一点犹豫地轻轻落在地板上,翟时羽双手撑地,向着沙发的方向爬行。塌腰抬臀,被拿着戒尺规训过无数次的姿势挑不出一点毛病,哪怕因为此时身体不舒服而放慢了速度也依旧分外赏心悦目。

    翟时羽在离程微泽约三十厘米处停了,直起身双手背后,眼睛依旧乖顺的垂着看地。

    “超时的事等会再说,”程微泽放松地靠在沙发上,“我们先来算算你今晚喝了多少酒。”

    被水沾湿的几缕头发贴在前额上,翟时羽抿唇静了片刻才开口说:“不知道。”

    出乎意料的,程微泽反应很平静,看了翟时羽片刻,接着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冰啤,搁到了茶几上,玻璃瓶落下玻璃桌面上,磕出一声轻响,翟时羽身体跟着就是一抖。

    “那就先算两瓶吧,不够了再加。”程微泽重又坐回了沙发上,语气平白露出一点狎呢,“上面喝够了也该给下面那张嘴尝尝,不能厚此薄彼了,时羽,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