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耽美小说 - 今天吃点什么rou在线阅读 - 01 夜潜(醉酒/迷烟/点xue)

01 夜潜(醉酒/迷烟/点xue)

    元颐年间,正是盛世,诚所谓河清海晏,太平之世界。此一时段,就连往日纷争不断的江湖,也平静了不少,并无甚风波,甚至前几年垄断情报的大户百晓阁,如今的生意也难做了不少。

    直到永州地界突然出了桩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案子——

    永州协领纪家那个恶霸似的小公子竟被人四马攒蹄绑成个rou团儿,裸着栓在了纪府门梁上。大早晨起来有人打纪府门前过,只见一具光溜溜的身体被绳子吊着在空中晃悠,那散乱的发髻上斜斜插着一支银亮的旧簪子,吓得人赶紧去府衙报案。

    这一桩案子,若只是涉及到朝廷,倒未必会引起江湖人注意。毕竟那纪小公子,不过是吸入了些蒙汗药,无知无觉地挂在梁上冻了一夜,受了些风寒——这事儿纪府丢了人,永州官员没了面子,就算再大也只停留在朝堂之上。

    但此案有个小细节,被当时见过的人一传,便让江湖众人纷纷关注——纪小公子后庭那处竟被歹人如插瓶般塞了一束旁边野地里随处可见的狗尾巴花。

    按理来说,那处并不能久久留存东西,即使是人昏迷过去,也会不自觉蠕动肌rou将后庭异物排出。但那束花草,却被纪小公子的后庭吸得牢牢的,旁人手上愣是用了些力气才将其拔出。后来更是坊间都在传,那花梗被取出时,小公子后庭还跟不知足一般,翕张着要吃东西,往外吐水儿呢。

    这种名器一般的存在,必然是用了药物才能维持,然而江湖中有在旁人后庭簪花插瓶喜好且用药精妙的,便只有三年前掀翻整个江湖的“庭后春生”温玉枕。

    此人在江湖名声不小,却毁誉参半。世人赞他武功奇高,名列江湖武力榜前茅,一手精妙的点xue技巧和浩渺的轻功让他仿佛滑溜的泥鳅一般,交手时连一片衣角都摸不到;然而温玉枕性情十分风流不羁,偏好龙阳,且癖好独特,最后才让他得了“庭后春生”的诨号——

    此人酷爱采花,却并不行欢爱之事,而是将那些美人几番迷晕后再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加以固定和装饰,且必定会在其后xue内簪上些适合美人颜色的时令花草,为其增添乐趣。而被用药的那些美人,则都面色红润,呼吸绵长,有些甚至能睡三天之久但其醒来则都神采奕奕,并不被药物所伤,令众人啧啧称奇。最妙的是,温玉枕用的那些药,能使美人沉睡期间的后庭花草稳固夹在其中,在其未醒时强行拔出则能体会到吮吸之感,仿佛依依不舍,百般挽留。

    所以甚至有些小倌相公特意宣扬自己的样貌名声,但求玉枕一梦。

    但温玉枕三年前便销声匿迹,所以此案细节乍一传出,很多人并不信此事是温玉枕手笔。毕竟此人龟毛得可以,对美人要求也极高,目前被其垂怜,赏簪花之礼的全天下不过十余人,纪小公子不过中上之姿,且举止猥琐轻浮,按理不会被纳为温玉枕的目标;而且温玉枕簪花所用也都是名贵品种,可那纪小公子最后塞进屁股里的则是路边的狗尾巴花,甚至花梗上还带着些新鲜泥土,一看便是随手拔下,并不上心。

    然而有一点细节却是谁也无法模仿出来的——世上无人知晓温玉枕所用药物。那些美人身后的xue口竟能在药物滋养下被养得跟活了似的,吮得极其动人,力道绵长。这纪小公子正是如此,除温玉枕外,又有谁能做到这般?

    正是这一细节,让大家不得不承认,也许温玉枕是看这纪小公子皮囊优秀而腹内草莽,自觉暴殄天物,故而出手训诫,故意用路边随处可见地狗尾巴花簪在后xue,又将其吊在家门口羞辱。

    这番传言听起来颇为可信,很快流传甚广,茶馆酒肆也都说起这般事,甚至说书人也急急忙忙将其编成故事,一日不落地讲。

    然而这并非结束,那温玉枕很快又在另一处地界儿犯下了同样的事情——襄州一富商家的次子,在南风楼门口当街打死其他恩客,没过两天,此人同样被插了一屁股家门口附近的野花,扔在了府门前的青石地上,情态yin靡之至,让江湖再次哗然。

    明明所有细节都不太像往常温玉枕的杰作,可这后xue的靡态是万万模仿不了的,难道大名鼎鼎的“后庭春生”再次出山,为的不是美人在怀,而是替天行道么?

    同样的事情之后又发生两起,大家的关注点便不再是讨论此人是否是温玉枕,而是互相传播恶霸会被当年的“后庭春生”出手训诫的“事实”——果然那些仗势欺男霸女的行径少了很多。

    不过皇城里倒有一人始终不以为然,那便是早已开牙建府的安王爷,本朝皇帝的小儿子。

    此人自负皇家身份,天天吃喝玩乐,不思进取,时不时还会不顾天家颜面出入花柳场所,当今圣上几番训斥都不曾见效,头疼之余也就懒得再管,只等儿子成年直接丢出皇宫,眼不见心不烦。

    安王乐得自在,每日赏玩美人逗逗鸟,神仙日子过得舒坦。

    而温玉枕出山传言一出,他再去春水庭寻芳时,便听到身边与他喝酒解闷儿的美人说起此人,嘴上一不小心说了真心话,赞他不畏强权。

    然而那安王只觉怒气蓬勃,直接上手砸了酒杯,劈头盖脸将那些美人赶走,兀自在雅间发疯,甚至大厅里的人都能听到对方咆哮的声音:

    “那强盗能有多厉害!倒是来安王府这里试试,看本王不剁了他脑袋!”

    那一日,安王大闹春水庭,就连皇帝都知道了,却也懒得管这顽劣儿子的破事,只罚了半年禁足和俸禄了事。

    自此那安王在王府日日喝酒取乐,早将那日的大话忘在脑后。

    深夜,安王府后院厢房内依旧亮着灯火,在廊前的石阶上落下斑驳昏暗的影子。有一黑衣人无声无息地拾阶而上,半蹲着趴在雕花窗子下面,细细听着屋内的动静。

    他将自己的耳朵贴在冰冷的石墙上,只听得屋内有个明显带着醉意的年轻男子冲着别人调笑:“玉儿,你不乖啊……本王都喝干净了,你这杯子里怎么……怎么还是满的?青青,快抓住他灌了这杯!”

    明显是那个安王的声音。

    “王爷,怎么光看奴一个!青青才使诈,直接合着杯子倒了您也没瞧见呢,也不说他两句!”那个叫玉儿的小倌好像在耍小性子。

    那黑衣人只听得安王醉迷糊了似的嘿嘿浪笑了几声,又带着无限暧昧地讲:“不说不说!你们俩可是心肝rou,本王可疼惜得紧呢……都喝……都陪着本王喝……本王就喜欢你们这样有点小脾气,带劲!好看!”

    黑衣人听得心中摇头,这安王实在下流,没有任何皇家威严,活脱脱一个浪荡子。

    他听得里面三人饮酒正酣,便又在窗下蹲了一个时辰,等着屋里几人都喝多不甚清醒的时候,这才舔湿了自己的手指头,戳破窗纸,从小洞里细细观察屋内的情况。

    屋内烛火通明,三人都喝了不少,满面红霞,精神似乎被酒意催发,晕眩之余很是兴奋。黑衣人觉得时机差不多,便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迷烟筒,顺着刚才捅破的小洞伸进去,将其中的迷烟尽数吹入房间。

    随着那些烟雾弥漫房间,那醉酒的三人也跟着行动迟缓了起来——最先倒下的是那两个小倌,没过多久便直接趴在桌子上不动了,而那安王则从座位上站起来摇摇摆摆,醉醺醺地去晃那两个已经昏倒的人,口里还念着“喝酒”“起来”。

    这么几个动作,耗尽了安王最后的力气和精神,他双脚一软,直接侧着身倒在了其中一个小倌的背上,又无力地滑落在地,也没了动静。

    门外的黑衣人又等了半柱香,才悄无声息地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内除却还未散尽的迷药余味,满是烈酒的辛辣香气。房屋中间摆着张红木圆桌,上面盛放着各式菜肴,还有两位昏迷不醒的小倌。

    黑衣人走过去,用手扶起二人的额头——王府里的小倌的确不同凡响,姿容艳丽,观之忘俗。他们俩都睡得很深,双颊通红,被黑衣人的手扶着脑袋不得不抬起头,导致嘴唇微微张开,沉沉地呼吸着,身体的其他部位却丝毫不动。他手一松,那两张绝色面容便又垂下,重重掩埋进二人的玉臂之间。

    黑衣人轻笑了一声,又走到侧躺在地上的安王身边。

    他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安王的肩膀,那醉成烂泥的身体跟着那点儿力道来回轻轻摇摆了两下,又不再动弹。

    黑衣人蹲下身,端详着安王那半张露在烛火下的面容。

    世人都说安王浪荡好色,黑衣人也如此觉得,尤其在窗外看到对方丝毫没有皇家气派的醉醺醺模样,心中更是瞧不上这个草包王爷。然而他倒是没想到,对方安睡的模样竟这般气质出众,即使是像现在这样没形象地摔晕在地上,也自成氛围,带着一股风流倜傥的不羁味道。

    比起之前那些世家子弟,倒是更上一层楼。

    黑衣人双手穿过安王的脖颈和膝弯,将其从地上抬了起来,昏睡过去的人身躯沉重,对他来说倒不是什么大问题,竟是直接横抱了起来。

    那安王就跟匹散开的布料似的,被黑衣人稳稳托在手心,软绵的手臂随着对方起身的动作缓缓滑下身体,垂在了空中。比起之前几位公子哥来说,黑衣人觉得目前怀中的安王爷身体更加柔软,暖烘烘地仿佛在自己身体上化开似的,不像其他人,身体僵硬且笨重。

    他将人抱着仿佛太师椅,安王的头斜靠在椅角,身体则歪歪斜斜地放置,支撑在坚硬的椅面上。

    黑衣人手把着安王的下巴轻轻来回晃动,安王没有任何意识,身体的各处都随着对方的力道,无法自己控制。他觉得安王醉酒加上迷烟,应该是醒不来了,便打算脱掉对方的衣物,想着给王爷绑个观音坐莲的姿势。

    然而就在他刚扯开安王的衣襟时,身侧一只手挟着一股劲风在他身侧的xue位上连点几处,黑衣人瞬间发现自己身体酸软下来,力气全都泄没了。

    黑色的身影颓然向前倾倒,在快要砸在安王胸前时被一双有力的手扶住。黑衣人意识依旧清醒,却无法控制身体,只听得头顶传来笑意盈盈的声音:

    “夜半自有佳人投怀,本王深感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