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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中走失的小狗/是欺负我不会无理取闹对吗(剧情向)

    “我失恋了。”

    宋星海习惯地将藏在 枕头下的烟盒拿出,随便揪出一根却发现已经被仿生人替换成了牛rou条。

    他这次难能没有暴怒于仿生人管家婆一般令人不悦的偷换行为,而是红着眼眶伤心地吧唧嚼着,含含糊糊地说:“被一个十八岁的小屁孩甩了。”

    白瓷凑过来,没敢坐床上,只能伸手安抚着眼泪汪汪的尝尽恋爱苦涩的主人:“军牧农业特产纯牛rou条,只要小小一根就能完美为您戒掉一天烟瘾。”

    “这是重点吗。呜呜。可恶的仿生人……”宋星海挤出一滴泪水,又回味了一番嘴里嚼劲十足的牛rou,“嗯……还真的很好吃。”

    所以根本就没有眼见为实那么悲伤,一根牛rou条就哄好了。白瓷无语地垂下眸子,瞧着宋星海将烟盒子放下,又将空出的双手环住他的腰,那一瞬间,冷白色脸颊陡然泛出嫣红。

    “老子只是追求幸福而已,性爱游戏不就是为了shuangma。自己写的游戏却打不过去也太丢脸了吧。”蹭了蹭怀里柔软的仿生肌肤,宋某人立下鸿愿,“我一定要打出和儿子的完美大结局。”

    白瓷道:“主人,那个副本的设定是攻略秦景曜,秦焕只是配角而已,制作之前你完全没有认真设置对于配角的攻略吧,明明把他勾到手和他zuoai就行了。”

    宋星海痛苦万分:“现在就很后悔!”

    白瓷:“而且虽然您在游戏里的角色是一米七的小可爱,可在现实世界,你是个一米八的大汉噢。”

    宋星海不听:“我就是儿子的宝贝,是他的掌中之物呜呜……”

    白瓷:“……”

    仿生人微微黑脸,蓝色眼神中隐约浮现出危险的红光:“明明按照原设定像一个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一样被渣男玩弄身心,然后一步步享受婚内偷腥快感就好了。”

    宋星海咬牙切齿:“可是我不是斯德哥尔摩!”

    “……”白瓷微微叹息,微热指尖将主人的脸从自己心口上捧起来,轻轻揉着他的眼角,“也是,你才是那个让人心甘情愿被支配的男人。”

    白瓷话里有话,宋星海仰着头,黝黑眸子望入仿生人幽蓝眼眸,他总觉得,有另外一个灵魂在透过这双仿生电子眼,窥看他的内心。

    “只需要计谋和rou欲的虚拟游戏,你投入太多感情了。这不像你。”白瓷蹲下身子,银白长发流泻一肩,一个仿生人竟然露出如此无奈又宠溺的眼神,“你以前,为了利用男人,可是很绝情的。”

    “嗯?”宋星海歪了歪头,一副装聋作哑的模样,“白瓷,你又在说奇怪的话了,果然还是去看看脑子吧。还是你把冷慈的记忆又拿出来咀嚼了一番,那种垃圾男的记忆,你早该删掉最好一个字节都不剩。”

    “你又不是他,不必和他感同身受。”

    白瓷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掌包住宋星海的指尖,导热良好的金属细管中流淌着温暖流质电池液。他垂下眸子,瞧着掌心那双小上一些的手,上面伤痕累累,完全不像是一个常年待在电脑房敲代码的程序员的手指。

    “如果你想要他,我会帮你实现的。”白瓷突然说,“只是数据量太过庞大,ai算法也得稍作修改,你需要等待。”

    “谢谢你。”宋星海将掌心从白瓷宽大的手里抽出来,然后摊开将细长指节插进一米九大高个的白发仿生人头发里,揉大型犬一样,“放心,我分的清现实与虚幻,可是白瓷,真挚的感情是不分虚实的。”

    *****

    宋星海再次回到了那个阴云密布暴雨欲来的下午。

    手机还稳稳当当攥在手心,尚未摔到报废,电话里传来秦景曜濒临崩坏的声音:“不许给他!!抬头!宋星海你抬头!”

    男人暴怒的声音尚存一丝理智,宋星海依照他的指示抬起头,眼帘中落入熟悉一幕:秦景曜穿着那身黑色T恤,白色休闲裤,站在风雨欲来的浓墨乌云下,狂风猎猎,几乎能把他渺小成拳头大小的身体直接掀下高楼。

    秦焕冷静的面庞也瞬间破裂出惊慌的愕然,他立刻拨通电话打119,又及时通知家里其他人,秦景曜威胁中夹杂着卑微哀求的话语从话筒中扎耳揪心传来:“我……我现在就在天台……老婆……老婆你行行好,我恐高……你答应我和我重归于好,老婆……”

    宋星海深吸一口气。

    这个窝囊废,手段用尽后竟然想到这一招来威胁他,明明声音哆嗦得像是刚从冰窟窿里捞出来似的,偏偏要挟他还那么理直气壮。

    “小妈……”秦焕刚开口,宋星海知道秦景曜接下来便会因为听到养子的声音更为暴跳如雷像是丢进粪坑的鞭炮一样噼里啪啦开始炸粪,他扭头给秦焕一个安抚眼神,接着眯眼,冷冰冰望着高楼之上完全看不清状态的男人。

    “……”宋星海清了清嗓子,用他毕生精力发出最娇滴滴的声音,惊中带恐,楚楚可怜,“老公,你别这样好不好?先从天台边退回去。”

    退回去啊可恶!摔下来不仅自己没命还会害秦焕患上应激综合征,不仅毁了自己,还把整个家都闹得四分五裂。

    听到妻子如此无辜可怜温柔劝阻的声音,秦景曜心里油然升起一股希望,既然有效,他便要用自己最后的筹码获取更多。

    秦景曜吸了吸被冷风吹红的鼻子,情绪好了不少,但还是那副死缠烂打委屈至极地语气:“老婆,我不下来,除非你答应和我复合,我把戒指带来了,你上来,你上来亲自接我。”

    宋星海冷静眼眸中蹭的喷出火,指尖捏的嘎吱作响。秦焕显然也听到了,眼神默默从高楼收回,落在小妈雪白的后颈rou上。

    他多么希望小妈能拒绝,可是,人命攸关,他不能这么做。

    叔叔竟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法威胁他和小妈。

    听见宋星海充满火大气息的深呼吸,秦景曜知道对方不乐意,便又激动起来,一条腿跨到天台外,声音抖得不行:“老、老婆……我真的会跳……跳的……你快上来接我……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声音都抖成这样还坚持威胁他,也算是痴情种了。宋星海叹完最后一口气,揉着刺痛的额头,疲惫敷衍地夹着嗓子说:“老公,你先把脚收回去,我上来、我上来还不行吗?”

    “哼。”秦景曜一定是得意忘形地笑了一下,上翘的音调刚收完,他又变卦,“老婆,我改变主意了,我要你当着秦焕的面说他是小三!说我才是你的老公!我可以忍受你和他乱来,但是!但是你记住!我才是你的老公!他只是个不要脸的小三!”

    “秦景曜你……!”宋星海整个人后背气到绷直,脸扭曲地厉害,秦景曜不依不饶,坐在横栏上哭起来:“老婆,我都这样了,你还这么狠心……我都命也不这两句话吗?我都宽宏大量允许你和他乱搞了,老婆……你别太过分!”

    宋星海现在就想把手机摔了。要不是秦景曜死活不离婚,他和秦焕早就名正言顺结婚了!这个混蛋怎么能这样,不是故意折磨秦焕的自尊吗?

    他刚要和秦景曜讨价还价,可站在一旁眼看暴雨欲来的秦焕眼里仿佛已然下起滂沱大雨。他沉重地望着高楼上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叔叔,脑海中翻卷起这五年以来的种种,他不知道现在的叔叔是不是真的决心要做一个好丈夫,可他……

    可他毕竟是养了他五年的叔叔。

    “小焕?”手心中的手机被秦焕抽走,宋星海扭过头,瞧见昏暗世界里,秦焕整张脸埋在阴影中。高大青涩的少年接过电话,有些挣扎的咬了咬唇瓣,但短暂的痛苦后,他用冷到极点的声音说:“叔叔,我是你和小妈感情的第三者,对不起……”

    秦焕声音颤抖,昏暗天空终于洒下豆大暴雨,一滴冰冷的水从秦焕脸上滑落,大雨掩盖着他抖颤不已的音线:“对不起,请您下来吧。”

    宋星海愣在原地,滂沱大雨,天空像是被捅破篓子的水盆,秦焕说完便将胳膊横在宋星海头顶,明明知道遮不住却还是固执地做出保护的动作,他眯起眼睛,浑身湿透:“对不起……”

    宋星海知道,这一声道歉,是给他的。

    大水模糊视线,他无从看清秦景曜的表情。雨水中围观群众纷纷逃离现场,终于来临的消防车停靠在高楼下撑开救助设备,秦景曜怒骂着让秦焕离他远一些,语气极为恶劣。

    问讯赶来的秦鸿和秦景鑫到场时,秦景曜已经从天台下来,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抱着宋星海站在大雨里一个劲儿哭,宋星海将人从天台拽下来后便给了他几个大嘴巴子,秦景曜确实恐高,腿软到像是两团浸水棉花。

    秦鸿也怒不可遏,上去给了儿子一巴掌,揪着他衣服怒喝:“臭小子!为了一个婊子寻死觅活,老子当年就该把你射在墙上!”

    “爸爸,你先离远点儿,不要打扰和我老婆独处。”秦景曜说完,贴着宋星海的耳朵小声又羞耻地诉说着自己的秘密,“幸好下雨了,我都吓尿了。”

    “……”宋星海狠狠翻了个白眼。

    秦景鑫站在避雨的地方,听到楼梯有声音,她扭头看去,是秦焕。秦焕浑身湿透,站在楼梯上不断哆嗦,不知道是冷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秦景鑫没有看清太多,只对上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秦焕揉了揉眼睛,像是受伤的孩子一样从紧紧拥抱接吻的养父母身上收回目光,如避长蛇咚咚从楼梯飞奔下去。

    “小焕!”秦景鑫的声音在楼梯里回荡,可秦焕好像比声波还要快,一眨眼不见了踪迹。

    秦焕心情特别激动、痛苦,嫉妒和幽怨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成碎片。大雨中接吻是多么浪漫的事,夫妻……小三……对,他就是那个小三!

    泪水汹涌而出,逃离那个残忍的事实后他终于能好好释放不用压抑。或许他可以在刚才再强势一点自私一点,直接将小妈拽走,反正叔叔已经安全了不是吗。

    为什么所有人都护着他,向着他?

    而他,却只能像一条大雨中打失的狗,路边随便谁都可以踹他几脚?丝毫不用在意他的感受?

    “我不是小三……我不是……小妈,我也会难过,我也难过啊……”秦焕找到一棵魁梧大树,瑟缩在树叶的庇护下躲避暴雨。

    他知道自己性格有缺陷,从小他就是报喜不报忧的孩子。他的童年从来没有能示弱寻求庇护的对象,无论在孤儿院还是叔叔家。他无从向一月只见一两面的叔叔聊聊自己平时的小烦恼,也不忍心让本就被痛苦包围的小妈甩出多一份的苦痛。

    久而久之,他已经不会撒娇不会索要,变成一个封闭冷淡的怪孩子。

    诉苦和求助,对于他来说有一种莫大的羞耻感。

    可他内心是如此违背本能地渴望有一个人能看穿他厚厚的防备,哪怕施舍一点点关怀,他最希望,那个人是宋星海。

    抱头痛哭之后,情绪又迅快稳定下来。秦焕已经对自己过度擅长冷静的脑子感到厌恶。他不由想,如果他也像叔叔一样寻死觅活,小妈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他。

    但那颗从小便学会体贴别人的心又鄙夷他这种自私想法,义正言辞地告诉他,小妈已经很困扰了,他最好不要再添麻烦。

    一辆黑色轿车破雨而来,撑着小白伞的少年从干燥的车厢里踏入潮湿泥泞的绿化带边。豆大雨珠像是子弹,噼里啪啦打击在伞面上,来人弯下腰,用伞遮住浑身流水的秦焕。

    “捡到一只被淋湿的大狗狗,有人会很心疼的哦。”

    “……”秦焕没有抬眼,表情死寂地盯着旁边不断冲刷积水的下水道。

    “先跟我回家吧,有人托我好好照顾他的走丢的小狗。”沈擅怕秦焕不走,便掏出手机,亮出宋星海发给他的信息,“再不走,我可要拍一段视频发给嫂子了。”

    “……”那个自然而然又充满酸涩羞耻的称呼,勉强让秦焕恢复了些知觉。他抬眼,对上沈擅关怀的笑,对方摇了摇手机,“已经开始拍了。”

    “别……。”秦焕站起身,水哗啦啦像是飞溅的瀑布,沈擅被溅了一身水,啊呀怪叫。

    “走吧,哎,会感冒的,男人可不能因为这一点小挫折就放弃自己的女人啊。”沈擅将秦焕硬拉到车前,可对方迟迟不上去,而是担忧地瞧了瞧浑身湿透的自己,他摆摆手,“上去吧,我家不差这一辆。”

    上车之后,秦焕整个人都在滴水,像是才从湖底捞起来的水鬼。唇瓣乌青,眼睛洇红。他掏出手机,发现手机进水直接报废,便厚着脸皮朝沈擅伸手:“给我。”

    “啊?”沈擅下意识掩了掩手机,冲秦焕露出傻兮兮的笑,“焕哥,干嘛?”

    “我手机坏了。借你的。”秦焕用不容置疑地语气说。

    “呃……李叔……?”

    沈擅刚要让管家掏自己的手机,秦焕却用湿漉漉的手一把钳住他的手腕,硬生生把手机抢过来,嘴里冷冰冰地说:“你从上车就一直在和他通风报信。”

    “哪有!我那是……我那是修复你和嫂子之间小小的摩擦好不好??”

    “哼。”秦焕小心托着手机,离得远远的,似乎怕自己滴水的下巴将水弄湿智能机,果然,沈擅一直在和小妈说他的情况,还拍了好几张照片和十几秒的视频。

    “你还是发过去了。”秦焕扭过头,眼底爬满血丝。沈擅吓得窜到车窗边,嘤嘤呜呜:“因为、因为真的太可怜了嘛,不这样做你真不怕嫂子和你叔叔跑了啊?”

    “女人都很吃心软这一套的!”

    “他不是女人是双性人。”秦焕的解释并不大声,但是怎么听都有种在反驳性别歧视一般的愤怒。

    “知道了!别那么凶嘛!”沈擅瘪嘴,“果然,热恋中的男人都是疯子,连大学霸也不例外。”

    秦焕没空和他多说,而是将手机里的聊天消息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一遍,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但是他能感受到小妈对他的关心,他拜托沈擅先帮忙照顾他,之后会来找他。

    秦焕把对话看了十来遍,心中的酒罐子有某种怪异的化学反应产生。幽怨委屈想要撒娇作妖引起注意的小泡泡一颗一颗冒出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秦焕悻悻地哼声,那哀怨的小表情险些没把沈擅逗笑。

    他见过这种表情,他家养的金毛走丢一周,终于在一个公园垃圾桶边被找回时,那小表情,比秦焕还要委屈。

    金毛浑身脏兮兮的,嘴里还叼着翻出来的半个面包,瞧见他便目瞪口呆,嘴里的早餐应声而落。可怜的大狗狗哼哼呜呜夹着尾巴奔向他,又在贴近的最后一厘米哭着冲他犬吠,在地上打滚赖着不走,非要吵吵闹闹让他知道自己一个周来遭受的所有不公和委屈。

    现在翻垃圾桶的小狗,在得到主人的回应之后,便会恃宠而骄发发小脾气告诉对方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哄好的。

    果然,他看见秦焕的指尖在屏幕上点点摁摁,删删改改,折腾半天,指尖停留在发送摁钮上,一脸纠结。

    “我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秦焕兀自喃喃,不知道是对自己说的 ,还是在询问沈擅。

    但沈擅听的一清二楚,他凑过去,帮秦焕摁下了发送。对方如梦初醒,那双好看的眼睛骤然放大。

    沈擅瞧着屏幕,新发送过去的聊天框里并没有太多话语,他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长篇大论,也容的秦焕那么犹豫。

    “是欺负我不会无理取闹,不会哭的孩子没有奶喝是吗。”

    秦焕花了十分钟就写了这么句不痛不痒的话。

    沈擅寡淡地摇摇头,秦焕却突然将手机塞他手里,脸色微红。他别过头,望着窗外大雨,沈擅擦了擦屏幕上的水珠,听到秦焕用低沉异常的嗓音说了一声谢谢。

    *****

    宋星海下楼的时候发现秦焕已经不见,秦景曜和秦鸿像是两只大铁钳,一左一右把他塞进了车里。

    秦景曜想要没收他的手机,被宋星海一巴掌回应过去,现在他算是和对方彻底撕破脸皮,已经没有装模作样的必要。

    经历这一遭,秦景曜的攻略值保持在百分之百,占有欲也登峰造极,他知道,自己陷入了第二次‘囚禁’。

    无论如何,秦景曜都不会松开。对方已经将要求降到最低,只要他肯留下,秦景曜甚至乐意宋星海用他的钱包养小三小四……多少外遇他都能忍。

    “你这个疯子。”宋星海紧紧攥着手机,神情冷漠,“你威胁我就算了,竟然对秦焕做那样的事!”

    秦景曜伸手将人勒在怀里,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哪怕他浑身湿透,黑漆漆的头发紧贴头皮显得有些颓丧邋遢。瞧着被他彻底激怒满眼冰冷,却怎么也逃不出他掌心的妻子,内心中刺痛化脓的洞终于愈合康复。

    秦景曜忍不住将人摁在怀里索吻,不管宋星海用牙齿咬伤他的唇瓣和舌头,两具湿润的身体在狭窄的座位上不断扭动,欺压,反抗,宋星海湿润的眼底泛上血丝,他以为秦景曜会当场要了他。

    可对方似乎只想要一个吻,久别重逢的激吻。短暂的一个周、漫长的一个周,秦景曜舔着唇角的血,喘着粗气将额头抵在他的心口。

    “宝贝,别再逃了。你应该明白,无论你逃到多远,我都会找到你。挣扎只是徒费气力。”嘶哑的嗓音骤然温柔,带着过度用力后脱力的疲惫,“我只想要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我照顾你。”

    “呵,说得好听。秦景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得什么算盘。”宋星海直直盯着他,被雨水打湿的碎发黏在眼睫前,备显凄楚可怜。秦景曜将那缕碎发撩到一边,温热掌心捧住宋星海的脸,眉头蹙得很是苦恼。

    “我知道你很生气,可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辛辛苦苦准备那些,还特意把mama请来,你却和秦焕跑了!我能不生气吗?”秦景曜一想到平时人模狗样乖巧无辜,背地却把他老婆吃干抹净的养子就来气,“算了……你和他做算是给我的报应,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回不去了。”宋星海眯眼,秦景曜怎么就是不懂呢,他不耐烦地说,“秦景曜,我和那么多人上过床,你还能忍?你收手吧,你这不是爱,你只是占有欲发作而已!”

    “星海,你以为我很乐意给自己戴绿帽吗?只要你能消气,你能留下,我其他都不在乎。”秦景曜表情决绝,嗓音冷酷,“就当是我占有欲发作,当我蠢,我就要把你拴在身边对你好,你别想逃。”

    “……”宋星海无言以对,愤愤偏过头。一边吓到缩成一团的秦景鑫沉默不言,攥着手机疯狂给陆皓吐槽。

    【我哥疯了!陆皓!】

    【他说嫂子给他扣多少绿帽子他都乐意,只要嫂子不离开他!】

    【天呐,这是在写吗?绿帽奴的那种!?】

    宋星海一把推开骑在他身上的秦景曜,嫌弃对方太重。他现在确实逃不开秦景曜的手,秦鸿经历这件事,肯定也被吓到了会和儿子站队在一起。

    他需要时机,或者转变机会。

    “好啊,话可是你说的。我可以答应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过,你不许阻止我和秦焕在一起,也不能针对他。”宋星海扭过头,对上秦景曜似笑非笑的表情,总有种被毒蛇盯上的阴冷。

    秦景曜早料到宋星海会这样说,他冷哼一声,甚是慷慨大方承诺:“只要你能让他乐意加入我们,我何必使绊子呢。”

    “不过,星海,他终究还是个小毛孩,喜欢你和你睡也不过是青春期萌动罢了。等他遇到更好的人,恐怕……”秦景曜阴沉一笑,伸手捏住宋星海的下巴,揉小猫一样,“你不会真觉得,你们算是爱情吧。”

    “他刚才可是立刻就认怂,并且没有脸见我了呢。”秦景曜不屑地说。

    “小人得志。”宋星海推开他的手,扭头不去看他。车辆路过某个路口时,他突然瞧见秦焕坐在路边,紧紧抱着自己,他伸手想要摇下窗户,车辆却猛地加速,车轮飞溅出道道水花,呼啸错过。

    “秦鸿!”宋星海怒气腾腾地冲驾驶座的老男人咆哮。

    “宝贝,不听话的白眼狼需要一点小惩罚。”秦鸿从后视镜对上宋星海的眼睛,同时也看到神色愠怒的自己,短暂视线交接,他收回目光专注路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又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儿子都那么求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换了其他人都得感恩戴德跪地上亲他皮鞋了。”

    “爱亲谁亲!”要不是老男人在开车,宋星海恨不得把人头盖骨给掀了。

    “老婆,你别生气,我怎么舍得呢。”爸爸帮腔,秦景曜自然顺意,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势必要将人控制手中。再次被束缚在怀抱中,宋星海也懒得挣扎了,身上湿乎乎很不舒服,也难为秦景曜抱得那么开心。

    秦焕的电话没人接,宋星海想了想,找上沈擅。他发消息让沈擅照顾秦焕时,秦景曜就在一边酸溜溜地看,时不时发出不以为然的冷哼。

    “我要是他,都没脸回家,和养父抢老婆,这个狗杂种。”

    宋星海狠狠瞪他一眼,要不是忙着打字他的巴掌已经招呼在秦景曜那张徒有其表的俊脸上。咬了咬唇瓣,宋星海警告:“秦景曜,你再在我耳边嘴臭一个标点符号,惹我生气,后果自负!”

    “老婆,”秦景曜闻言立刻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唇,讨好地说,“我再也不说了。你说什么我都改。”

    *****

    秦景鑫在庄园别墅住了几天,整个人世界观被刷新了一遍。

    自打嫂子离开之后,她就觉得哥哥好像变成丧家之犬。但嫂子回来之后,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什么好像,哥哥完全就是一条狗啊!舔狗?乖狗?种狗??

    一家人从暴雨中回来的第一晚,秦景曜抱着宋星海要去洗澡,没一会儿就被赶出浴室,胯间顶起一个大包,脸上红彤彤巴掌印也盖不住他那副洋洋得意的笑脸。

    秦景鑫不是很懂,但是大为震撼。

    她眼睁睁看着哥哥心情很好地坐在沙发上,顺手削了个苹果,切好摆在盘子里,她不过看了一眼,对方便野狗护食的姿势挡住苹果丁:“这是给你嫂子吃的。”

    这个澡很久,偏偏他胯间那玩意儿越来越硬。秦景鑫此时已经吓到躲在卧室门后,透过门缝悄悄打量,瞧见哥哥在浴室门前晃荡,对着门把手欲碰未碰,最后还是缩回手,然后垂眸看了看自己鼓成一大包的裤裆。

    欲望沉重地等待嫂子洗完那个澡,哥哥已经把果盘里能切的水果都清洗切了一遍,还摆摆弄弄一番,接着掏出手机蹙眉搜索,表情时而迷惘时而豁然开朗。

    “这是在干什么啊。啊,这就是……”秦景鑫不敢再看下去,要不是爸爸叮嘱她,最近得一起看着这对闹别扭的夫妻,她才不想留下来。

    宋星海洗完澡,秦景曜便立刻殷勤地递上切好的水果,一副讨好模样。但他显然不吃这一套,冷冷推开对方,直接回房。

    “宝贝,你饿不饿?我做饭给你吃吧?”秦景曜也不恼,将盘子放在一边,狗皮膏药一样贴上去。宋星海坐在床边,借着灯光瞄一眼对方硬邦邦的jiba,翻了翻白眼。

    “滚出去,看见你就烦。”

    “老婆,你消消气。”秦景曜这辈子最好那点面子,奇怪的是,此刻如何卑微低贱讨好宋星海,甚至被对方厌烦至极的羞辱都不会引起他的反感,心里更是萌生出一种做舔狗的快感。

    那种感觉无法言语,宋星海越烦他,却越是甩不掉他,他更加变本加厉的舔,看似自己被动实际上牢牢掌握全局,实在是太爽了。

    他想要宋星海打他骂他,将那副纯洁皮囊下的所有负面情绪都宣泄在自己身上,可最后,他最爱的星海只能表面逞凶依旧乖乖留在他身边。

    为了讨星海喜欢,他可以改掉所有惹他不快的习惯。他可以戒掉烟,戒掉脏话,戒掉外遇。从现在开始学习家务和厨艺,只要能讨宋星海欢心,只要能让他高兴。

    秦景曜站在原地,有些卑躬屈膝,他小心翼翼地审视妻子不满至极的表情,眼底却翻卷着魔怔一般的贪婪和亢奋,疯狂燥热的感觉几乎要把他整个人撕裂,偏偏他得努力压制自己越发强烈强jian宋星海的想法,乖乖低眉顺眼。

    “你去洗澡吧,我要睡了。”宋星海嗅到不安分气味,眼神怀疑地在秦景曜身上扫来扫去。该说这家伙真的变乖了吗,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秦景曜听话出去了,宋星海趁机掏出手机询问沈擅秦焕的情况。结果看到那条最新消息,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

    【是欺负我不会无理取闹,不会哭的孩子没有奶喝是吗。】

    “小焕……”宋星海垂帘,心里阵阵难受。

    他想到车窗外那一瞥,秦焕坐在马路边,浑身被大雨浇得湿透。像是一只落魄小狗,紧紧抱住自己。

    这桩事发生后,从头到尾,秦焕都没有做出超越理智之外的事,包括及时打电话求助,主动哄下情绪激动的秦景曜,护送他上到天台,可等一切结束,他却默默消失不见。

    全程没有反抗,或者说他清楚自己不能反抗,他懂事地牺牲自己的爱情,保住叔叔的性命,未曾泄露哪怕一丝委屈。

    “这个笨蛋。”宋星海明白,秦焕悄悄离开,却躲在街头抱头痛哭,不止为发泄愤恨,更为了不让他增加心理负担。

    宋星海想了想,将门反锁,接着拨通了聊天电话。

    “喂沈擅,我想和秦焕说话,麻烦你让他接电话好吗?”

    电话尽头一片沉默。

    “……小焕。”宋星海蹙眉,明白是秦焕一直守着这部电话,“对不起,你还好吧?”

    对方依旧不肯发出哪怕一个音节,但沉重的呼吸表明着有人正在听。喉咙从未如此发紧,宋星海觉得呼吸困难,彼此沉默许久,他软下嗓子,温柔中夹杂着愧疚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秦焕,我爱你,你记住。”

    沉寂的话筒里终于传来一丝抽鼻子的声音,接着是低沉隐忍的抽泣,宋星海也跟着酸了鼻尖,好像看到秦焕蜷缩着身子偷偷抹眼泪,他养了五年的少年终究没有完全成熟,还需要他的安慰。

    “小焕,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会尽快找你的。”

    “嗯,我等你。”秦焕嘶哑的声音带着浓厚的鼻音,模棱两可的承诺,却有一个坚定的回答,宋星海汗颜,实际上他也不太有把握。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寥寥数语,气氛终归有些疏远了。吓得宋星海连忙查询了秦焕的攻略值,确定对方还是满格后,才安心。

    通话到一半,门锁嘎嘎响起来,秦景曜意识到自己被锁在外面,便砰砰敲门:“老婆!老婆你锁门干嘛啊!”

    宋星海不理他,捂在被子里继续和秦焕说话,哪怕彼此只是沉默着聆听对方的呼吸,也是甜蜜的。

    但很快这种甜蜜便戛然而止,门锁被秦景曜直接拆了,一声巨响之中,男人夺门而入,一把掀开宋星海的被子,熟悉的暴虐感扑面而来,宋星海下意识地做出反抗动作。

    “老婆,你干嘛呢。”秦景曜猛地把手伸过来,却并没有将巴掌拳头落在他身上,而是抢走他的手机,扫了一眼,“哼,你在和秦焕打电话?”

    脏话已经喷到唇边,但又硬生生忍住。

    他将手机随意放在一边,接着噙着冷笑扑倒宋星海身上:“老婆,你不是想让他和我们3p吗,那就从今晚起,让秦焕好好适应吧。”

    “你、你要干嘛?!”宋星海一巴掌糊在秦景曜青筋暴突的脸上,掌心却被对方用力舔舐一口,秦景曜脱下他的内裤,隔着浴巾将自己勃起的yinjing抵在他的yinchun上。

    “干嘛?当然是干你啊……老婆,逼都被他日烂了吧?怎么,刚才劝秦焕乖乖夹着尾巴回来,和我一起搞你的身体了吗?呵呵……”秦景曜提高声音,对着手机的方向说,“秦焕,我答应了你小妈,只要你敢回来和我一起照顾他,我给你一个位置也未尝不可。”

    宋星海别过头,瞧见电话并未挂断,他努力要去结束通话,秦景曜冷冷一笑,直接抓起手机对另一边近乎暴躁的少年嗤笑:“如何,考虑考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