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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秦焕线结局:【养子的承诺,回家的方向】(剧)

    秦景曜的脸皮比宋星海想象中的还要厚,即便被他清晰明确划清界限,对方依旧不将离婚的事情放在心上。

    相较于离婚本内白纸黑字表明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的内容,秦景曜还是一心一意维持着他们尚在婚姻一般的原貌。

    为了将这条癞皮狗赶走,夫妻两甚至将空出的卧室锁上,始料未及的是,秦景曜宁愿在沙发上连续将就一个周,也不愿意离开宋星海身边。

    这个男人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执着和忍耐力。宋星海以为对方很快就会知难而退时,秦景曜逐渐自顾自把自己当做这个新家一份子的行为令他大受震撼。

    早早起床准备做饭的秦焕,会发现养父早就穿上他的粉色围裙在厨房里忙豁,他做的早餐很简单,但不难看出诚意。唯一一点,秦景曜总会故意把煎给他的荷包蛋弄得焦糊难堪,牛奶比其他两杯调冲到rou眼可见的色彩寡淡,切给他的水果也是边角料。

    秦焕不太理解,甚至迷惘。为什么养父能在他的家里对他光明正大实施攻击,连稍微伪装也懒得。小妈每天几十个白眼不能让头铁的养父退缩,反倒是让他越挫越战,越战越勇。

    好几次秦景曜壮着胆子想去碰宋星海,无一例外被对方凶巴巴呵斥开。秦景曜站在原地,弯腰垂眼,像做错事的孩子手足无措揉着衣摆。

    “秦景曜,我们离婚了,你别过度干预我的生活好吗?”宋星海忍无可忍,攥紧粉拳头很想给他两拳头,“你白天去公司晚上来我家当男仆你不累吗?”

    “老婆,我只是想照顾你而已。我们之前不一直都是这样吗?”秦景曜抬起头,眼角洇着红色,话语间满是难以粉碎的倔强,“离婚的事,是你威胁我的,我不认。”

    秦焕坐在沙发上,头疼地揉着额头。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心思和牛皮廯一样反复发作的叔叔斗智斗勇,他真的很无赖,他死缠烂打的方式令人厌恶又难以反击。

    仿佛对他凶一句狠一些都是违背自己的良心。

    毕竟,他真的没有做什么……而是死心塌地要在他和老婆身边做男仆。

    “你这样活着有意思吗?我说过了,就算你对我再怎么好,我也不会和你复合。秦景曜,你睁开眼睛看看周围,一定还有很多好的男人等着你。”宋星海认真地说。

    “星海,你和秦焕偷情的时候,我也容忍你们了啊。为什么现在你们却要排斥我?你真的以为离了婚就能和我一刀两断?你别忘了,秦焕是我们一起养大的,没有我哪有今天的他?”秦景曜将手掌摁在宋星海肩头,哽咽着祈求,“还有脏脏包和巧克力,你要把我们一起丢掉吗?”

    宋星海微不可查地叹口气,他这个人虽然铁石心肠,但确实见不得别人哭。薄薄的地衣尚且能将岩石层层侵蚀风化,何况是他一副人rou心肠。

    他摇摇头,话语里满是疲惫和失望:“秦景曜。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秦景曜吸着鼻尖,鼻音浓厚:“星海,我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好的人了。你说我这样活着没意思,其实……没有你的生活才是真的没有意义。我长得再帅,钱挣得再多,床上活再好又有什么用呢……星海,你不想要的东西,我也不会再给别人。”

    秦景曜说着,眼泪刷刷掉。他当然也感受到自己用力过度的讨好并没有换来宋星海的青睐,反而让他感觉累赘烦躁,他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无非在自我感动,能残留给他的只有无尽的伤痛罢了。

    可他又能怎么办,他除了像狗一样舔宋星海,厚着脸皮跟在他身后转悠,别无他法。

    一次次的卑微讨好让他尝到了甜头,他知道,就算宋星海还是铁石心肠,秦焕至少尚存良心。

    他的无底线让秦焕无从下手,一双铁拳打进棉花堆里怎么也发不了力。事到如今,秦景曜很聪明地将自己放在受害人角度,不断用曾经抚养秦焕这一桩证据,铁证如山地将秦焕威慑在原地。

    实际上秦焕也私下给过他一笔钱,超过他五年来在秦焕身上花费金额的数倍。秦景曜在这时便无语凝噎,唉声叹气地摆出亲情、亲情是无价的。

    秦焕有些不耐烦了,说自己没感受到什么亲情。

    秦景曜狡辩,说当初的自己不会表达,往后他都会好好弥补。

    秦焕发现养父真的很会胡搅蛮缠偷换概念,他只好又说,以后会尽孝养老送终。

    秦景曜将他在秦焕小时候屈指可数的关怀一桩桩一件件悉数点数,诸如带他去吃喝玩乐,关心他的生活和学习,他给的每一分零花钱都不仅仅是利益关系,秦焕连本带利归还金钱的举止多么让人寒心……

    随着养父的话语,秦焕不断咀嚼着过去,将他曾经经受过的一切切开肌理,敲碎骨髓,慢慢品鉴。好人会变坏,坏人会变好。他一直都是个心思敏感的人,他以为自己能下定决心完全和养父一刀两断,但行动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养父在他耳边说了数不清次数之后,秦焕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狠心。他一心一意想要和小妈过二人生活,抛弃过去所有。他明明和小妈两情相悦,为什么叔叔就是不肯接受现实?

    *****

    和秦景曜的软磨硬泡不同,秦鸿的挽留手段简洁雷厉。他悄无声息地将秦焕租的套房左右对门的房都买下,每天两户人一推门就能照面。他将脏脏包和巧克力接到了新家,这场没有硝烟的拉锯战就此展开。

    两只大狗似乎也意识到家里氛围不对劲,被秦鸿牵走时也不再抗拒闹腾。秦鸿什么也不用说,每天就把两只狗放在对门任由它们悻悻呜呜地叫唤,时不时挠门,很快秦景曜会将门打开,将两只大家伙牵进来。

    “汪汪!”陌生的气息令脏脏包和巧克力倍感不安,两只大狗不断冲秦焕吠叫,秦景曜在一边站稳悲情角色,控诉宋星海的无情:“mama不要我们了,脏脏包巧克力,快让mama留下来。”

    宋星海飞快瞪一眼秦景曜,这家伙真是二极管,曾经能对他多狠心,现在就能对他有多用心。巧克力和脏脏包是撒娇好手,聪明至极地听出秦景曜话语中的伤楚,连靠近宋星海的时候都乖乖夹着尾巴。

    两只大狗凄凄哀哀,为整整一个周见不到宋星海倍感委屈。巧克力眼神最让宋星海心碎,他仿佛在这条帅气大狗黑漆漆的眼神中看到被爱人背叛的愠怒和伤悲。

    巧克力轻轻咬着宋星海指尖,那是它一贯撒娇的动作,每次惹宋星海生气,巧克力都会咬咬他指尖,舔舔手心,主动地把脑袋往宋星海掌心钻,要让对方抚摸自己。

    脏脏包一屁股坐在地上,沉重身子歪在宋星海脚背,让他无处可逃。

    “它们真的很依赖你。”秦焕瞧着两只健硕魁梧大狗,那委曲求全的小动作和眼神,真的和养父一模一样。

    有其主必有其狗,巧克力和脏脏包深受真传。

    “嗯。”宋星海揉了揉脏脏包脑袋,又拍拍巧克力后背,语气柔和,“毕竟是从小养大的……狗狗的世界很简单,谁对它好,便认定了一辈子会忠诚、回报。”

    “或许人也是这样的。”秦焕攥住他的指尖,将自己粗大的手指插进宋星海的指缝,轻柔摩挲着手背上柔软的嫩rou,“那就让它们留下来吧。”

    “……”宋星海微微一怔,抬眸凝视秦焕,少年的脸上挂着淡淡笑意,一丝无奈悄然在眼尾划走,他明白,秦焕在借此询问他另外一条狗的去留。

    “小焕。”宋星海捧住秦焕的脸,花瓣似的唇有些哆嗦,他小声说,“你没必要妥协。”

    “可我看得出,你最近很累。也一直发脾气。”秦焕伸手环住宋星海腰,将人搂紧自己怀里,唇角贴着他的耳廓悄声倾诉,“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其实你早就不在乎叔叔会不会待在你身边,但为了我的心情,你选择将他彻底驱逐……”

    “我们都清楚,叔叔这样的性格,加上秦鸿帮扶,他们会在接下来的每一天,对我们进行无止境的sao扰。”

    秦焕看得很明白,他那令人讨厌的理智时刻警醒着他最后的结局。他唯一奢望只是这个短暂暑假期间,自己能更多地以丈夫身份完全拥有妻子的心灵和rou体。

    他不知道一个人能铁石心肠多久,但面对这样低三下四轰炸式地追求,保不齐,小妈真的有一天会动容。

    秦焕不想看到那样。

    他私心要让叔叔永远停留在不受人欢喜胡搅蛮缠的位置上,即便定格在小妈身边,也绝对没有一丝进入他内心的机会。

    以退为进的念头,他早就想好。

    宋星海面露为难,秦焕实在是过于聪明,能将他的心摸得透彻无比。如果秦焕不介意,他自然也不用呕心沥血想办法彻底摆脱秦氏父子。

    可秦焕的退让是很消极,他介意。

    宋星海刚要说不,秦焕的唇忽然封住他唇瓣,亲吻带着占有的灼热感,舌尖像是柔软匕首撬开唇齿,宽厚掌心托着他的脑勺,让吻更为深入。

    “别担心。”一吻作罢,秦焕将唇贴着他的耳朵,用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许下承诺,“再给我几年时间。到时候,我一定彻彻底底带你走。”

    *****

    拉锯战终于迎来阶段性结果,秦焕表示愿意将小妈身边位置空出来一部分,同时,也为将来彻底反扑做好打算。

    秦鸿与秦景曜对于这对养母子之间的约定并不知情,秦景曜更是一心一意觉得之后他们四个人能回到原来大家庭的模样,用更为纯粹却又复杂的方式生活下去。

    为了让宋星海更好接纳自己,秦景曜甚至‘不耻下问’悄悄向养子寻求讨好前妻的办法,秦焕正在收拾东西,他们准备搬回原来的庄园别墅居住。

    秦焕将手里的衣服一件件折好,秦景曜也把搜罗来的新裙子们折叠上。刚塞进行李箱,又被秦焕拿出来,抖展开叠得乱七八糟的裙子,重新折叠。

    “秦焕。”秦景曜有些不满,他自认为自己已经足够诚意满满,而且他这么做完全是想让宋星海平时过的更开心一些,“别那么自私。”

    秦焕将那一小摞裙子依次折完,塞好,拉上弹力扣:“叔叔,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教情敌如何讨好我老婆呢。”

    他扭过头,目光沉沉凝视秦景曜。这么一眼,让原本怒气腾腾的男人不自信起来,他憋憋嘴,不甘心地嘟嘟喃喃:“可我明明已经对他那么好了。”

    他比秦焕还要无微不至,宋星海偏偏总是一副不领情模样。

    秦焕无声笑了笑,觉得他确实缺乏某些自知之明。将行李箱扣上,秦焕熟练地转着密码圈,秦景曜看见了,那是宋星海的生日日期。

    “叔叔,你别忘了,你再怎么对他好,也永远比我少五年该有的体贴。”

    秦焕提溜着行李箱砰的立在地板上,那掷地有声的响动令秦景曜随之一颤,他瞪住眼睛冷又愤然地盯着秦焕,心中翻卷着无能狂怒的火焰。

    秦焕的游刃有余和淡定坦然令他嫉妒,但不可否认,秦焕所言属实。

    若是放在以前,秦景曜定然会勃然大怒脏话连篇,经历这么多沟沟坎坎,可喜可贺他总算学会反思。他再也不是过去那个自负狂妄的秦景曜,但有一点永远不会变,他的偏执疯狂,会鞭策他继续追求,不管宋星海是不是真的把他放在心上。

    东西不多,就两口箱子,别墅里所有生活物品一应俱全,不需要准备太多。秦焕将门锁上,瞧见老婆正蹲在地上逗弄两只大狗,秦鸿则站在他的身边,垂着眼帘,侧脸爬满微笑。

    两只狗瞧见他上前,警惕地竖起尾巴。宋星海见状,对脏脏包和巧克力下命令:“这是爸爸,不许凶他。”

    脏脏包用疑惑地眼神看了看秦景曜,似乎不明白‘爸爸’这个称谓为什么落在不认识的男人身上。可陌生男人手掌伸来时,它没有再躲避。秦焕揉着狗头,温柔地说:“今晚去看荷花,期待吗。”

    秦焕提到荷花,宋星海会意一笑:“那边风景真的很好,很适合餐后散步。”

    “那就先去你说的那家火锅店,吃完后正好去公园散步。”秦焕站起身时,撞上秦鸿深意的眼神,新公园的荷花池是他推荐给宋星海的,可以算是他们两个人的恋爱密地。

    秦焕是如何得知这个地方的他很清楚,那天晚上他可是亲眼瞧着宋星海发的消息。

    老男人眼中有受到侵犯和攻击的不好神情,秦焕依旧保持着大度的笑:“秦董看起来不高兴?”

    秦鸿没有应话,不漏神色地摇头,小狼崽子长大后不好对付。秦景曜凑过来,兴致勃勃地说:“正好,我们一家人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老婆,你看……”

    秦景曜满脸写着‘带我去’。

    宋星海被他那个哀求的表情弄得哭笑不得,秦鸿抄手一旁等着他的决定。三个男人之间彼此较劲,陷入某种冲他攀比示爱的怪圈,此时此刻,以及接下来的每时每刻,宋星海都将成为这个家的主宰者。

    “好。”他轻快地说,不准备把情况闹得更僵。宋星海牵着狗绳往电梯走,秦焕刚要拉动箱子,秦景曜连忙抢走,只要秦焕任何表现机会,他都要抢过来,像是一条急欲表现自己的忠犬。

    脏脏包和巧克力对前任爸爸投以看同类的惺惺相惜眼光,从险些被抛弃的命运中劫后余生,扭转局势,三条狗之间的羁绊又加深不少。

    到了停车场,两只狗习惯地跳进秦鸿的豪车,险些将宋星海整个人拽上去。可狠心的男人及时松开手,在豪车里四双狗眼一眼不眨地注视下,坐上秦焕的副座。

    “老婆!”秦景曜将头探出车窗冲宋星海招手,委屈成一只苦瓜。宋星海冲他恬静一笑,秦焕的身体突然凑过来,挡得有些刻意,伸手一言不发给他系上安全带。

    距离过近,彼此身上的白茶香味交织。宋星海调皮地冲秦焕眨着眼睛,停靠在前的迈巴赫油门声突然响起,将一脸妒忌的秦景曜无情带走。

    “他们接下来会生气很久。”秦焕说话时,呼吸像是一层雾,浮在宋星海脸颊,苏苏痒痒的触感令他忍不住摸了摸。秦焕抓住那只近在咫尺的手,将自己的吻落在白皙的手背上。

    他看得出妻子在维护他,这个吻代表他的爱意和感谢。

    “那些地方我都和他们去过,你会介意吗。”宋星海反手抓住秦焕的指尖,认真地问,“第一次不是和你……”

    “那又如何?”秦焕平时脸冷,笑起来却格外迷人。他小心翼翼地咀嚼着妻子略带不安的询问,报以最诚恳的答复,“我不会因为你和他们去过某个地方便厌恶那里的风景,也不会因为你和他们吃过某家餐馆便讨厌里面的食物。美景食物,从不会因为经历他们的人不同,而有所改变。”

    “这就是我们的第一次,以后还有很多……”秦焕松开他,面带快乐地将指尖放在方向盘上,“宝贝,不要有负担,我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嗯。”宋星海心中一块大石缓缓落地,他一直担心秦焕会介意,毕竟这所有的一切他已经和其他男人体验过,而秦焕总是匆匆来迟。

    秦焕将车驶出去,灿烂燥热的夏季阳光在车库外等候他们的沐浴。

    空调凉风吹得人舒服至极,秦焕开车很稳,且缓慢,像他本人一样充满安全感。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婚纱和戒指的事,每每遇上红灯,秦焕都会将手从方向盘拿下来,轻轻揉一揉宋星海的手,确定他还在。

    回去的路很远,宋星海在低沉醇厚的纯音乐中睡去,卷翘睫毛在睡梦中蝶翅般翩翩震颤。红灯结束,绿灯通行,秦焕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视网膜上依旧残留着妻子安心熟睡的纯洁面庞。

    不用言语,不需过多的肢体表达,仅凭对方身上的气味便足够让他那颗心突突加速颤动,像是被一只大手攥在掌心孱弱翕动的雏鸟。

    回家?家在哪儿?车轮将他带往确切的方向,秦焕却别有答案。他生来就没有家。

    他把收容他的地方都称作是短暂的居住地。第一个是小诊所外的垃圾堆,第二是收留他的孤儿院,第三是叔叔的房子,第四第五……他辗转在个个能为他身体遮风避雨的建筑物里,心却一直颠沛流离。

    直到他和小妈分离,他逼迫自己放弃小妈的时候、真正体验到痛不欲生万念俱灰的时候。疼痛让他醍醐灌顶,他的家地址很简单,小妈在哪儿,他的家就在哪儿。

    宋星海在迷糊中醒来,白瓷冰冷的声音突兀提醒着他游戏已经结束。宋星海这一回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询问白瓷为何偏是这个时候,或是商求着再晚上一时片刻。

    他掀起眼皮子偷偷看了一眼秦焕,却被对方敏锐的捕捉到。

    “睡醒了?”秦焕的笑脸有些模糊,宋星海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一口气,他知道,是时候该告别了。再晚一刻都不行,他会溺死在对方爱意的沼泽里,却不思抽身离去。

    “还有多久能到?”宋星海半掀开眼帘,看起来疲惫万分。眼底徐徐漾出水花,为了不让秦焕怀疑,他只好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

    “半个小时吧。”秦焕空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困就再睡一会儿。”

    “嗯。”宋星海闭上眼,转过身,像是一只小仓鼠把自己蜷成一团,秦焕好笑地打量他,宋星海努力压制着鼻酸,冷不丁要求,“以后,你每天都要说你爱我。”

    “我爱你。”又是一个红灯,秦焕把车停下,探过身将妻子搂在怀里,眼神撞上对方湿漉漉的眼睛,“怎么了吗?”

    宋星海摇摇头,伸手搂住秦焕的脖子,两人难舍难分的热吻起来,红灯倒计时还有四十一秒。宋星海紧紧摁住秦焕的后脑勺,让自己的舌头探入最深,安全带束缚着两人的距离,却无从阻止他们火热的交融彼此的爱意。

    这个吻持续了多久宋星海不知道,等口中的温热骤然消失,他恍然张开眼,瞧见自己的意识正在和游戏剥离。

    “主人,您该回家了。”白瓷没有按照流程向他捧读游戏结束时的台词,而是用平静简洁的提示音将他拉回现实。宋星海大喘一口气,强忍泪意:“好……下班,回家。”

    “您哭了。”

    “空调吹的。”

    “说真的,这次抽离很顺利……秦焕压根没有阻止我。”宋星海喃喃自语,莫名有些失落,“如果是秦景曜,我现在恐怕怎么也脱身不了吧。”

    “他对你的控制欲一直保持在很适宜的数值,完全不会阻碍你的去留决定。”白瓷善解人意地说,“这样很好,至少不用被强行困在游戏中绞尽脑汁思考脱离的办法。”

    对于仿生人冷酷思维方式下的解答,宋星海说不出话,任由眼前变成黑暗,安静等待着意识回归现实。

    身为系统的白瓷却察觉异样,原本已然定格的画面里,阖着眼帘和宋星海亲吻的秦焕竟然徐徐睁开了眼睛,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阳光下闪烁着粼粼水光,眼神巧合地停留在宋星海意识离开的方向。

    白瓷蹙眉,敬业检查一遍游戏系统,认为这次程序失控表达只是小小bug,随手将小漏洞修正完毕才离开。

    *****

    宋星海刚从体验仓出来,白瓷高大的身影便挡在他身前,面带微笑,神秘兮兮地凑过来。

    “我爱你。”仿生人一板一眼地对他捧读着。

    “……你脑子又出问题了?”宋星海很无语,祭出最原始修理机器的方式用力拍打两下白瓷的脑袋,结果人工智障真的宕机一两秒,而后,捧着额头冷冰严肃地说:“刚刚的病毒不容小觑,我以为是bug,却不小心被它控制了。”

    “很严重吗。”宋星海嘴上这么问,语气却没有太在意的意思,他清楚白瓷能应对好。倒是他现在寂寞至极,从男人温柔怀抱中重归冰冷现实,落差太大,换谁都会倍感不适。

    “已经解决。这次测试经历数次病毒袭击,你被有心之人盯上了。”白瓷侧身让开路,瞧着宋星海扑通瘫倒在床上,把脑袋捂在枕头里,“主人,或许您应该和利昂长官谈谈这件事。”

    “得了吧,我发过誓再也不会和他说一个字。这群基因筛选后的‘优质人种’一个比一个傲慢,无论是利昂还是冷慈。”

    “……好。”白瓷点点头,“你先休息,我联系了陈教授为你检查性格屏蔽器,晚饭后八点左右能到。”

    宋星海竖起大拇指:彳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