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欣(剧情)(喻稚声虐身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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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虞清昼的粒子枪轰碎特制玻璃之前,陈屿就被人扯着项圈拽下玻璃台,被喻稚声草草套上衣服,往地下室疾行而去。 别墅地下室的暗道直通地下城,通过三道防御门后,是一个占地极广、大半停满了的密闭车库。 三道防御门,若无密钥,只能强攻。 陈屿心知即便是喻稚声的兄长也无法和乐园正面抗衡,更何况按照虞清昼的说法,恐怕今日之后,喻稚声要被他的两个哥哥满世界追杀了。他无处可去,必须前往地下城。 他被人推进驾驶位,项圈延伸出的铁链拷在方向盘上。喻稚声坐到副驾,打开窃听器,道:“哥哥自愿要跟我私奔呢。虞先生真是年少有为,我自叹不如、甘拜下风,先撤退了。” 话虽如此,那张俊秀的脸上却布满极度兴奋的笑意,喻稚声凑近亲亲陈屿的脸,软声道:“哥哥,以后我们亡命天涯,你一定要保护我啊。” 对面冷冷地道:“让陈屿说话。” 喻稚声把窃听器举到陈屿唇边,男人声音直发苦:“我不跟你走。” “还在生我的气吗?”喻稚声语气放缓,柔情蜜意地说,“对不起,哥哥,我只是太爱你了。原谅我吧。” 陈屿根本分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他是太傻,被这个人骗了这么久,即使是动物也有趋利避害的本能,他没有力气再去相信了。 然而,刚一摇头,手中被塞进一把粒子枪。喻稚声猝然靠近,用胸膛抵上枪口,握着他的手扣上扳机,用口型微笑着说:“恨我吗?那就开枪。” 陈屿看着他,满目惊痛。 “开枪,”食指被喻稚声的手指一点点压迫着往下,少年露出一种像是怜惜、又像是强忍着笑意的奇异神色,无声地说,“或者跟我走。” 濒临极限的那刻,手枪当啷落地,陈屿的右手像抽筋了一样不停狂抖着,答应的话颤抖着脱口而出。 车库的一侧的防御门向外洞开,一辆辆轻型装甲车接连驶入,数名武装人员翻身下车,训练有素地向防御门疾行而去。 喻稚声笑着拍拍陈屿的脸,按下对讲机道:“快点啊,我家都要被人推平了。” 又对着窃听器道:“您听见了吧,虞先生。” “陈屿,”对面沉默了半晌,问,“你自愿的?” 陈屿看着喻稚声捡起那把枪,反手再次对准自己的心脏,整个人几乎要从中分裂成两半。他再怎么迟钝也隐约明白,虞清昼突然这么大动干戈,不仅因为剧情,也有以为他被喻稚声劫持,想要把他解救出来的缘故在。 他的主人虽然脾气不好、手腕冷酷,然而向来重情重义。若非如此,眼睛也不会永久失明,更无法把乐园壮大到如此地步。 声音因为痛苦而沙哑了:“我自愿的。” 对面又静了静,陈屿微微闭上眼,掩盖发红的眼圈:“主人,对不起。” 对面轻轻笑了一笑,话音前所未有地柔和:“为什么要道歉?你自愿的,但你不想,对不对?” “现在也是,以前也是,总这么逼他,”对面声音又冷,很明显换了说话的对象,“玩这种把戏,有意思吗。” 喻稚声笑了,“哥哥是这么跟您说的?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您还是自己看看吧。” 少年坐在原地打开光脑。这次他设了防窥屏,陈屿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喻稚声干了什么,心中却涌上极端不详的预感。 这次,对面沉默了很久。 “你想证明什么?”冰冷的声音森然响起,“想证明你有多么可笑吗?即便到了这个地步,我让他窃你的密,他还是来了;我让他杀你,他也会照做。你猜你让他杀我,他会不会照你说的做?” 陈屿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喻稚声却像是被击中了什么般,不笑了,犬齿遽然磨动一下:“老东西。” 他踹开车门,提枪下了车。 陈屿的脖子被牵引链拴在方向盘上,这并不妨碍他伸腿去够掉在地上的粒子枪。 即便到了现在,他也无法看着喻稚声死在他眼前。 但他也无法接受自己背叛了虞清昼的事实。 在陈屿乏善可陈的大脑里,想不出自我了断以外的第二条路。 早在向虞清昼道歉的那刻,就下定了决心。 刚把粒子枪够到脚下,踢到手里,车窗就被人敲响了。 一直到很久以后,陈屿都无法忘记那一刻的感觉。 那个酷似meimei的少女站在窗外,皱着眉头道:“哥,别犯傻。” “很不敢置信是不是?不过,请相信我。小时候在花园里骑自行车磕破脑袋,是你把我送到附近的诊所,”少女坐进副驾,语速飞快地道,“从诊所回家的路上碰倒了烧烤摊,肩膀被烧黑了一块,后来却一点伤疤都没留。嗯,还有这个小习惯,”她抿嘴一笑,伸手盘弄着耳边的短发,“哥你不会忘了吧?” 陈屿恍惚地看着她,像是陡然从地狱升上天堂:“……嘉欣?” “哥,”少女笑容淡而真诚,“是我。” 耳边是尖锐漫长的耳鸣,整个世界都沦为虚幻的背景。男人喃喃道:“……嘉欣。” “第一眼看到哥就觉得眼熟,否则我怎么会留目击证人的活口?”少女接着道,“后来在乐园基地看到哥,就觉得你是来救我的,事实证明我想得没错。逃出去后查到了名字,终于确定了。”陈嘉欣微微一笑,眼圈却也红了,“这一切多么像神明的指引。” “嘉欣,”陈屿勉强镇定下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噢,因为我是喻三的下属,”少女轻描淡写地道,“科莫的火是我放的,喻氏的股东是我杀的,军火供应链也是我断掉的。还有其他更多脏事黑手,都是我一次次身陷险境,帮他代劳。” 陈屿觉得自己像从未真正认识过喻稚声。 印象里那个乖巧的、毫无野心的少年形象,在上方传来的震动和炮火声中荡然无存。 “为什么……”情感上仍觉得无法接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谁知道这种反社会心里在想什么,”陈嘉欣挑起一边眉毛,“可能他单纯觉得这么做有意思呢。反正我也不能抗命。” “为什么?” “他觉得我是个可塑之才呗,”陈嘉欣耸肩,“就把我从监狱里救出来,在我体内植入芯片。总之我的命拿捏在他手里,胆敢不按照他的做,他轻轻按一下手环,我就轰一声爆炸了。” 陈屿忙问:“你为什么会进多陀监狱?” “世事无常,”陈嘉欣看着他,微微扬起嘴唇:“我也没想到哥会成为虞清昼的手下呢。” 陈屿倏然惊醒,忙把枪递给她:“不行,你在这里很危险。你知道的,因为剧情,主人不会杀少爷,但对其他人绝不会手下留情。” “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陈嘉欣道,“就算有被虞清昼发现的危险,我也要带你离开。快,我帮你解开,车库里有我的车。” 然而,牵引绳还未被小型竖锯割断,防御门就向上滑开。喻稚声浑身是血地走了进来,向冲上来的医务人员摆了摆手,走到车边,顿时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老板有难,当然要赶来支援,”陈嘉欣又恢复冷淡神色,手上用力,牵引绳顿时断裂,“您把人拴在这里,万一遇上了什么事,连逃都不能逃,多不方便啊?” 喻稚声不置可否,拉开车门。一见到陈屿,那张原本和陈嘉欣如出一辙的冷淡面庞又绽开甜蜜的笑容,语速飞快地道:“哥哥,快跟我走。” 陈屿躲开喻稚声的手,兀自下了车。到了这个地步,对着眼前这张脸说出拒绝的话,仍像违背本能般不习惯:“我不跟您走。” 防御门传来隐隐传来被击穿的重响,车库响起尖锐的哨音,那是第一扇门被攻破的警示。 “嗯?”喻稚声笑容一顿,“不是说好了?” “我不跟您走,”陈屿把陈嘉欣挡在身后,固执地重复了一遍,“我要跟嘉欣走。” 门外又是轰然巨响,少女从他背后探出头来:“老板您知道的吧,他有个失散多年的meimei。” 轰击声越来越近。喻稚声看着男人保护的姿势和警惕的眼神,神色出现了一瞬间的茫然:“meimei?”他指着陈嘉欣,“她甚至都不……” 陈嘉欣语速飞快地打断他,“我哥跟我失散了,很难过,看到小时候的您不免触景生情,待您很好。不过您也不能老以这个要挟他吧?我哥为了您,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太多,能不能稍微尊重他一下?” 喻稚声微皱起眉,脸色发白,原本气定神闲的气度从体内迅速流失了似的,却仍本能地去牵陈屿的手:“……哥哥,跟我走。” “都说了我哥不会跟你走的,”陈嘉欣悍不畏死地探出脑袋,“怎么会有人放着真品不要要仿品呢?” “闭嘴,”少年唇角倏忽挑起一个乖戾的笑来,抬手就要点开光脑,“敢反咬是找死吗——” [他轻轻按一下手环,我就轰一声爆炸了。] 陈屿双眼蓦地睁大。 他的枪法向来不算出众。然而,保护的反应如刻在基因里的条件反射,一嗅到meimei身边的危险,就有了如同动物原始本能般的凶狠和精准。 第二道门隆然洞穿,地面剧震,尖锐的哨音排山倒海、如利刃搅弄脑髓,疯狂闪烁的深蓝警报灯瞬间笼罩车库。 轰鸣的气流席卷着血rou的碎片扑溅了喻稚声一身,他下意识想捂住右胳膊的伤口——只是已经没有右臂了,整条手臂连根截断,鲜血从可怖的断面喷涌而出。 粒子枪能量太过强盛,只是想击中手腕,整条右臂也被余波轰碎。 陈屿被击中了似的干呕一声,持枪的手发病般疯狂颤抖,然而meimei还站在他身后,粒子枪最终还是勉强拿稳。 车库陷入了蓦然的死寂,枪口齐齐对准陈屿。 防御门外的轰击进在咫尺,喻稚声骤然厉喝:“我看谁敢动手?!” 他身形轻晃一下,后退一步,倒在冲上来的医务人员怀中。怔怔看着持枪对准他的男人,如同置身冷雨中。此前所有的自信和从容、满脸的血色连同他这个人,都要飞快溶解了似的。 “少爷!”下属在他耳边心急如焚地催促,“再不撤来不及了!” “不。”他慢慢直起身,虚弱地朝陈屿走了两步,因为失血过多单膝跪倒在地,单手撑地,咳出一口血来。 男人举着枪看着他,双目赤红,仿佛流下血泪。 令人头晕脑胀的蓝光中,少年抬头看他,嘴唇苍白,笑容哀伤,双眼明亮如同燃烧,“跟我走。” “哥,别发呆了,”陈嘉欣焦急万分地拉住陈屿的衣袖,“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令人头骨剧震的冲击声响在耳边,最后通牒的红光铺天盖地地淹没了车库。陈屿最后看了眼被医护和武装人员团团围住的、跪地的少年,最终还是决绝地、毫无犹豫地转过身,跟着陈嘉欣往车库另侧狂奔而去。 那燃烧般的视线一直紧随身后,仿佛要把后背乃至整个腹腔都烧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