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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3

    次日瑞香醒来时,还被男人紧紧抱在怀里。床帐里萦绕着两人身上混合出的气息,说不上浓烈,可却很鲜明。他被夜里那么残暴过分的丈夫紧紧搂在怀里,眼前甚至不见光明,身子稍稍一动就浑身都难受,还惊动了对方。

    瑞香用被子遮住身体勉强地坐起来,立刻感觉到在身体里被暖了一夜的东西滑了出来,腿根更是湿湿黏黏,乱七八糟。他脸一红,又一白,都不好意思开口和他说话,又有点怕对方会突然变成昨夜那样。

    季凛却只是看了他一眼,起身随便穿了几件衣服,叫人烧水送进来给他洗澡。

    瑞香急忙翻了几件新衣服出来,顿时一惊,失悔不已:“怎么都这个时候了!我还要去给娘请安!”

    他嫁进来两年,因为丈夫不在,其实日子过得和未婚差不多,只是每日晨昏定省的对象换成了婆婆。大太太不是会折腾媳妇的那种当家婆婆,但瑞香也从未懈怠过,此时迟到,当真是着急又心虚。丫头已经把洗澡的大木桶搬了进来,季凛站在一旁,当着丫头的面就说:“这又有什么?你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娘不会生你的气。”

    瑞香顿时脸红得如同滴血一般,一句话都不说了,他哪有那么厚的脸皮,在丫头面前和丈夫说昨晚发生的事?

    几个丫头也都有些神思不属,脸红慌乱,倒了水就赶紧退下。季凛的态度自然而然,抬了抬下巴:“还不快洗?”

    瑞香踟蹰片刻,咬着牙道:“你……你先出去。”

    大约是起床后季凛不仅没再像昨天那样,甚至还表露出了些许贴心,瑞香又和他已经做过夫妻之事,无形之中放心几分,也就没有料到他不仅没有出去,或者至少背过身,坐远点,而是直接过来帮自己脱衣服,甚至还理直气壮地取笑他:“出去了谁给你洗澡?”

    瑞香一愣,脸上的红晕又变得浓艳起来,身子忍不住发软,羞得快要流泪,一双眼盛着泪水,却像是灼烫的火焰:“我不用你帮忙洗澡!”

    季凛挑了挑眉,并不和他继续争论,只把他扒光了扔进水里,随后就自己也跨了进来。瑞香大惊失色,却一下被他抱起来放在腿上,然后真开始给他洗澡。即便只是洗澡,可也足够羞耻,因为他洗的重点是瑞香身上斑斑点点凝结的jingye,甚至是先从里面洗。

    一团一团缓慢流动的液体被掏出来,瑞香内里敏感的细嫩软rou被粗粝还带着笔茧的手剐蹭掏摸,顶弄揉按,他很快就流了泪,被迫挂在男人脖子上,主动地搂着他,咬牙忍受。季凛此时倒算得上心无旁骛,瑞香也确实对情爱尚未开窍,没有意识到这种时刻都不容许他自己触碰自己身体,要假公济私负起责来,是一种更强烈的占有欲,总体说来,就是更变态了。

    季凛掏干净了里面,就用水洗过,又揉搓他的腿根,胸口,腰肢。瑞香发着抖,却也不怎么躲避,因为他浑身酸软,小腹深处更是被他弄了一夜,酸痛不已,自己洗澡怕是都抬不起胳膊,渐渐就低着头默认了。

    这副模样又温驯又纯洁,和他昨夜被搞到崩溃,哭着胡言乱语是不一样的勾引人。季凛用湿漉漉的手抬起他的下巴,温柔道:“把舌头伸出来。”

    瑞香被他调教欺负了一夜,立刻明白他要做什么,顿时瞪大了无助的眼睛,受惊的羊羔般试图拒绝:“还、还要去娘那里……”

    季凛摸了摸他羊脂白玉似的脸,柔声打断他磕磕巴巴的话:“伸出来。”

    瑞香抖了一下,不情不愿,羞耻不堪,却到底不敢真的不听话,闭上了眼,缓缓地艰难地张开嘴唇,探出舌尖,如一朵微微颤抖,湿软甜蜜的花自己绽开,露出含着蜜露的嫩红花蕊。季凛心头闪过的是更不堪的比喻,就像是又一个嫩xue流泻出甜蜜软rou,对着他张开xue道,任凭他采撷。

    他抱着柔软光滑,丝绢做的一般,美丽又委屈的小妻子,接了一个长长的,下流yin秽的湿吻,非要叫瑞香尽快接受,习惯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时刻都可能被他猥亵,玩弄这种事。瑞香身子软绵绵,被他摆弄得坏掉,一听见湿润的啾啾的湿吻声,感受到唇舌黏腻相接,身体内部立刻就开始流水,发热。

    虽然瑞香没有说出来,可季凛也并没有客气,用两根手指又把他下流无耻地搞了一遍,这才从水里出来,擦干身体,穿衣去主院。

    大太太终于等到儿子回国,从昨天开始就极其兴奋,一夜几乎都没怎么睡,天明的时候就得到了瑞香院子里的消息,知道两个人圆了房。她自是大喜过望,几个庶子媳妇过来请安,明里暗里拿这件事出来说,甚至还想等到瑞香过来当面羞他,都被大太太冷着脸给打发了回去。

    她知道,儿子平安归来,断绝了某些人心里的念头,他们自然不痛快,能给自己母子添点堵也觉得出了气。可她一辈子都没有受过气,在丈夫面前都不肯低头,岂会被他们拿捏?

    等到瑞香过来,看见他脸红眼睑也红,低着头似羞似愧,要滴出泪来一般连解释为何睡到日上三竿都说不出口,大太太便觉得心头柔软,一阵溺爱,正要开口,便见儿子大大方方道:“娘,不是他要起晚了的,是我们昨天睡得晚了。”

    大太太作为亲娘,都觉得儿子这样着实值得儿媳妇人后给好几天脸色。但终究是亲生的儿子,她也只好先把儿子赶走了,再和瑞香说心里话。

    季凛一离开,大太太便叫瑞香坐到身边来,两人一起吃饭,不要别人伺候。大太太亲自盛了一碗鸽子汤给瑞香,又催着他快吃,自己则夹了一筷子凉拌藕丝慢慢吃着和他语重心长地说:“昨天,敛之和我说了很久的话,他说在外头没有什么女朋友,也没有小。如今看来,他是很想和你过日子,真正做夫妻的,香香啊,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将你当做自己的孩子。他没有回来的时候,我怕他对不起你,叫我也没脸见你和你娘。你想得开,愿意再嫁,是我们母子欠了你的,其实我舍不得你。现在……既然圆了房,做了夫妻,我想,敛之其实也算一个不错的对象,你们相处,也算一个不错的结果,是不是?”

    瑞香原本低着头,现在却愕然抬起头来:“没有?”

    大太太就放下筷子,拍了拍他的手臂,诚恳道:“我反复问过了,他都说没有。你是知道的,我虽然不是封建的婆婆,也知道现在已经是民国,可却看不上外头那种轻浮yin奔的事。他要是带回来那种人,我辛辛苦苦养了个儿子,真要被气死。敛之外头干净,他昨天看见你表情就不一样了,现在不是都讲究什么自由恋爱,培养感情吗?你们已经是夫妻,离婚究竟不好听,若是能美满和乐,我也就再无遗憾……”

    瑞香重新低着头数米粒,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他说。

    凭他本心来说,其实想法和大太太也有相似之处:这个婚姻关系,不是非要断绝不可的。大少爷相貌俊美,学历又高,能力更强,才回来就能在新政府找到工作,外头干净,在这个时代留学的男人里头,已经是算是很不错。瑞香虽然不怕离婚,可也知道当弃妇受人议论,又舍不得大太太。何况没有圆房是一回事,已经圆房是另一回事,现在谈离婚,他自己都找不到理由。

    男人外头没有人,不愿意离婚,婆婆如亲妈一般,又已经落到他家,离婚太难了。

    要是能过,瑞香自然也是愿意过的。可是他怕极了大少爷私下相处的那副样子,犹豫许久,终究还是忍不住对大太太道:“娘,不是我不愿意,我害怕,大少爷他……我怕他。”

    大太太心里还是有些了然的,瑞香说是已经成婚两年,其实还是个处子,对那回事一点不知道,而自己的儿子呢,毕竟比他大了几岁,又一直没有碰过别人,憋了多年……大概确实是害怕的。她也是过来人,很理解那种忐忑与害怕,便柔声安抚:“别怕,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告诉娘,娘帮你教训他。你也不好全听他的,由着他来,知道吗?”

    瑞香欲哭无泪。他当然不想由着男人来,可是大太太也不知道自己儿子怎么干那回事啊!

    到这个地步,瑞香也说不下去。这个时代,开放与保守并存,传统与新风潮都声势浩大,旧的时代被埋葬了,可是旧的人却仍然在社会上活跃,旧思想看似不再别人追捧,可实际上却仍然很有力量。瑞香虽然年轻,且从未看过外面的世界,但他那么聪明,心里其实也有所感触。

    说是新运动人士提倡一夫一妻,爱情主导的婚姻,可实际上那些文人两头大,纳妾,出轨,外宅,什么没有?真正能够一心一意,一生一人的又有几个?说到底,男人嘴里说的话,都是为了方便他们自己。用爱情蛊惑进步女青年,又用三从四德,从一而终捆绑传统封建的旧闺秀,他们倒是享受了,没有下场的不过是相信他们的人罢了。

    瑞香看了不少登在报纸上的白话文,虽然没有真正经历过什么,但却自然而然生出了对外头的花花世界的好奇,和对情爱的唏嘘与感触。

    到了下午,出门一趟的季凛又回来到大太太的院子里,瑞香还没走,就被留下听他交代自己的安排。

    “娘,分家吧,把爹也分给他们,我带着你们去上海,去北平,外头天地宽广,世界繁华,你们也该去见识见识。”季凛开门见山,一句话连亲爹都甩脱了。

    大太太熟悉他的性情,并不意外,只是蹙眉:“这需要时间安排,你想分家,这话就不能叫咱们提起来。还有你爹……怎么叫他们开口抢走,也是个难题,再等等。还有,故土难离,你带着媳妇去吧,带上我像怎么一回事?”

    季凛笑笑,并不松口:“娘,要不是为了能把您带走,我这些年又是为什么拼命?这儿的风土您已经熟悉了半辈子,将来还有几十年,走出去看看难道不好吗?我小时候您还说过,想去天南海北游玩,开眼界,现在有了机会,难道就不想了吗?”

    大太太沉默了。她也不是生来就是这副端庄英明的当家主母样板的。

    瑞香在旁边不说话,心里吃惊于母子俩把自己轻易划进了带去上海的名单里,一时间颇为心动,甚至觉得留在季家也不全是天昏地暗受欺负,明亮的也不只是婆婆,还有上海这种大城市。如无意外,他离婚后或许有机会去上海或者北京游玩一番,但想要融入其中却难。

    万家的根基在乡下,也不好叫他一个被离婚的弃妇四处玩耍,就算不催着他再婚,终究也会叫他再找一个,证明我家的孩子不是没人要。可再找一个,怕是很难找到这对母子一般开明的人,如果当儿子的别那么……就好了。

    瑞香胡思乱想着,那两母子已经商量好了具体事宜,许多话根本不用说出来,就已经达成默契。大太太终究被儿子说服,应了下来,季凛就起了身,自然而然拉起瑞香的手对母亲道:“那我们就回去了?”

    大太太笑着颔首,用眼神警告了儿子一番。

    骤然惊醒的瑞香顿时大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