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恶蛟化龙
赵柏鹤想继续跟岳霆理论这件事，但他不想吵架，尤其看岳霆匆忙收拾行李的样子，是真的有紧急公务，于是硬是压制住脾气，用鼻子很沉重的呼吸。 整理好的岳霆，擦了擦半干的头发，进屋迅速换了身特警出勤服，黑色的工装长裤配靴子，双胸袋短袖，金色的国徽公安袖标和肩章代表他三级警监和特别办事处处长的高位警衔。检查钱包、手机、枪支、警官证、持枪证等。然后给柳明打电话。 用了不到三分钟，干净利落的准备好，一身儿纯黑出勤服尽显岳霆身材的英武高大，威猛冷俊。虽然岳霆九头身，五官小脸生的赛天仙般美貌精致，皮肤处处冰白晶莹，但身材和气质却让他不会被任何一个人觉得小白脸儿。赵柏鹤阴翳的盯着岳霆，他在想，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受制于人，他要如何才能牢牢的握住这个人的心，这个人的身……要怎么样才能驯服他？！ “头儿，我去你家接你？” “不用，你直接去机场。” “好嘞。” 看岳霆把自己当空气，赵柏鹤还是破功了，他本来就是烈性子，都要憋死了，胸口起伏不平：“岳霆，你丫是不是很高兴能出差？你是不是借题发挥，刚好不用参加聚餐，也不用面对老子？” “……”岳霆看着赵柏鹤泛红的眼周，那么盛气凌人美艳桃花眼，现在像是快要哭了似的忍着怨愤。 岳霆心疼，过去挨着赵柏鹤坐下，伸手揉了揉他的后颈：“不是，你别多想。” 赵柏鹤仰头斜视过去，那金棕眼瞳湿淋淋的，睫毛也湿亮亮的，眼眶像抹了两条儿深粉胭脂，嫣红的唇瓣牵动一侧歪着，苦笑：“老子都快被你逼疯了！” 后颈被冰凉的手揉摩xue位，瞬间，清凉酥麻感直冲天灵盖儿，赵柏鹤觉得他像个快要气炸的鼓鼓大气球，瞬间就漏气了，偏偏漏还没漏光，不上不下的。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岳霆这么能磨人？ 岳霆被赵柏鹤隐忍无奈的苦笑恍了下心神，真的好美，令人心软心酥心酸，各种混杂，凑过去亲了亲赵柏鹤的脸，温柔的摸了摸赵柏鹤的头发，笑着轻轻道：“靓仔，我走了，应酬的时候少喝点，别空腹。” 赵柏鹤眼睛红红的，像猫咪般凝视他，小声：“大冰块儿，你出任务注意安全，别三四天不接哥电话。” “再也不会了，你如果联系不上我，就打柳明的电话，我很快就回来。” 岳霆揉了揉他的手，心脏软塌塌的，张开手臂：“几天不能见面了，抱一个。” 赵柏鹤别过脸，心里酸酸的，狼崽子两天来对自己不冷不热的这会儿装什么，嘟囔：“切！” 口嫌体正直的投入岳霆怀抱里，亲密相拥，两人接了个不含情欲非常温情的吻。 赵柏鹤觉得心脏的安定感有些回来了，他的大冰块儿也有融化的迹象，这样也好，每个人消化冲突的方式不同，他是急躁烈性子，岳霆是冷静慢性子，他也应该给岳霆时间缓冲，等岳霆回来后，小别胜新婚，他们一定能回到以前最好的状态。 爱情让人痛苦和快乐交织，蹂躏心脏，磨炼性子，毒品般令人上瘾，令人害怕却无法自拔……他赵大少潇洒风流，纵横情场十几年，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副德性？都是这只狼崽子的错！他从没遇到过岳霆这种软硬不吃的人，把他变得跟个无理取闹的委屈小媳妇儿似的！ 隐隐又来了点火气，赵柏鹤张嘴就在岳霆脖子上咬了一口。 “你给老子早点回来！不许缺一根寒毛！”赵柏鹤粗声粗气，捏了捏岳霆的耳垂。 “好。”岳霆莞尔，捧着赵柏鹤的脑袋，蹭了蹭他的鼻尖。 赵柏鹤送岳霆去机场，还跟柳明交换了联系方式，和颜悦色的拍拍柳明的肩膀：“不用那么生分，叫哥就成，我家霆子你多照应着点，别让他不管不顾的往前冲，回头哥请你吃饭。” 柳明看看自己肩膀上的玉手，简直受宠若惊，鸟悄站直：“赵哥您放心，包在我身上。” 他心里泛起惊涛骇浪，猜测两人的关系，应该不只是朋友或者亲昵那么简单，并肩站在一起，有种谁都插不进去的亲密气场。 岳霆深深的望着赵柏鹤：“走了，回吧。” “嗯。”赵柏鹤给他整理了下领子。 三天后，黄河实业集团。 这几天来，电话视频虽然从没断过，岳霆也及时回复，但越来越少，甚至有次是岳霆在洪水中跟他视频通话，整个人跟落汤鸡似的和柳明站在水里手里拿着绳网不知道在布置些什么，那大水淹到胸部，几次被浪劈头盖脸的冲脸上，岳霆得嗷嗷喊他才能勉强听清几个字，好几次是信号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中断。 赵柏鹤坐在老板椅上，心神不宁，他无法集中精力工作。今天早上开会都走神了，收获他老子两枚白眼，外加赵柏鹏再次进入集团企划部和一枚从海外来的集团副总裁。 薛助理站在桌前报告今日行程：“赵总，中午十二点，您和云洲科技公司的代表有一场会议，下午两点半和对外贸易部部长有高尔夫球局，晚上……” 赵柏鹤只能看到薛助理不停动的嘴，耳朵里却像是灌了水，什么都听不清，也听不进去。 薛助理说完后：“您看，怎么安排？” “全部延至一周后。”赵柏鹤拧着眉，浏览新闻网页看皖省灾情，还哪里有心情应酬。 他通过多方渠道调查了不少消息，甚至卖了好多面子，包括他家老元帅的老脸，知道特别办事总部春夏秋每逢汛期都会派出各地精英人物联合军方、公安方处理汛期时的特殊水患水灾，比如“不明生物渡河”“大坝异象坍塌”“逆水淹村”等等。 跟岳霆一起出过任务，经历了“红白双煞”事件，足以给赵柏鹤留下无法磨灭的恐怖阴影了，这回“不明生物”又是什么鬼东西？出动了这么多人，显然级别更高。岳霆会不会出事？外敌容易防，内jian防不胜防，岳霆的个性还那么端正清白，不会交际应酬，能力还那么强，会不会被同事嫉妒排挤，会不会被中高层小领导忌惮暗害？体制内固然有它强大的优势，也有它肮脏的劣势，比如潜规则。其他单位，潜规则不过是丢了工作罢了，岳霆这个单位是要命的啊！！！ 赵大少完全忘记岳警官快27岁快而立的年纪，他潜意识里除了把岳霆当zuoai人恋人，也把岳霆当做小孩儿、弟弟来疼爱，这回总算体验了把老母亲的心态，焦虑的不成样子，站起身，点燃第三根烟，大口大口的吸。 阮秘书把几本合同放到办公桌上：“赵总，这是需要您签字审批的项目合同，这份是关于白小姐那件事的调查资料。” 最后一句话微微强调了语气，赵柏鹤这才如梦初醒，立即拿来翻开看。 “美国华人圈黑市第一侦探——鹿达，鹿达？”赵柏鹤重复人名，他在美国留学多年，华人圈熟悉的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 “近两年出现的这个人，职业能力强，曾经受雇于里维斯家族，张氏家族。我调查到，他最近有在国内活动的行程痕迹，非常隐蔽神秘，他雇佣的人偷拍岳先生，被我们安排的人抓住，往上追查发现鹿达因在两天前被遣送回美国，我继续调查发现这件事有国家部门的动作，接着被阻挠，无法继续调查，鹿达被遣返的名义是‘无业外籍人士危害社会安全’。” 赵柏鹤闭眼，皱眉：“行了，我知道了。” 上层还真是看重他家小霆子，这么护着，但出头的椽子先烂，他家霆子这样被特殊对待未必是好事…… 此时此刻赵柏鹤也无暇顾及什么人陷害挑唆他和岳霆之间的关系了，他只想岳霆全须全有、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他眼前。 “还继续调查吗？” “查！当然查！”赵柏鹤猛地拔高调子。 “好的，我马上去安排那边咱们的人员进行调查。”阮秘书太了解她老板的性子，被算计后绝不会轻易罢休，而是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连续四天四夜在家里准时收看新闻联播和天气预报，赵大少看放送到蚌市、紫山、阳河大部分地区汛情有所平稳，降雨量虽然没有降低也没继续涨。唯独淮市、合城降雨量成倍递增，位于内陆湖巢江、黑龙湖上游，爆发了十年来最大的一次洪水，与二十年前那场受灾达面积达整个皖省百分之七十的华东洪水不逞多让。 “赵董，救灾物资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全部发放到位。”薛助理的声音从免提电话传出。 “嗯，去申报航线，我明天要以最快速度去皖省。”赵柏鹤脸色煞白，啃着手指骨节儿。 薛助理迟疑：“大少爷，皖省当地的天气不适宜去，许多国内航班都取消了。而且淮市和合城灾区撤离了百万人，设立了紧急封锁区，不要说咱们，连老元帅和老爷恐怕都进不去。” “不是有军用飞机吗？！联系人啊！你他妈脑子呢？”赵柏鹤怒吼。 他家老头子的脸面，他自己名下，他老子名下，还有他在东北分军区担任司令官的三叔，等等都有跟军方企业合作的项目。应该能换个进入封控区的名额吧？ 他真的受不了了！他必须去，他要看到岳霆安然无恙。 “是，我立刻想办法，只是大少爷，这需要很大的人情。” “你去办就是了。” “柏鹤，出来玩儿？”房子良那货醉醺醺来了电话。 “滚！！！”赵柏鹤没好气的怒骂，刚要挂电话，听见房子良在电话另一端哭上了？！ “呜呜……她不要我……不要我了……跟别人了……连兄弟你也嫌弃我哇哇哇……”房子良哭的像个孩子。 赵柏鹤心烦气躁，直接怼：“你他妈都订婚了，还把白景丽弄怀孕了，流产又折腾，她还跟你？一个女人是大明星，有钱有名有美色，追求者无数，她图你啥？图你不洗澡？图你长得跟朵花儿似的？啥好事儿都得你房子良占了？还让人家当二奶，哼，自我感觉良好玩儿脱了吧？该放手就放手，你又不缺女人，潇洒点儿！” “我放不了手……她跟别人了呜呜……”房子良还哭哭啼啼的。 “她跟谁了？”到底是发小和死党，刀子嘴豆腐心的赵柏鹤还是忍着不耐烦问了一嘴。 “叶……叶稻城！你知道……他谁吗？我爷爷……我姥爷都不让我去找丽丽……我爸还暴打我一顿……我弟弟也不帮我……丽丽在外面攀上了姓叶的……呜呜呜她被姓叶的接走了呜呜呜……她不要我……”房子良痛哭流涕。 “叶老将军的小儿子，叶家几个女儿，只有他一个儿子。”赵柏鹤翻了翻眼，捏着鼻梁：“你放弃吧，人家比咱们大一辈儿，咱见了都得叫叔，刚40岁出头，唐市市长，前途无量，人家的量级不是你这种做小军工生意的二世祖比得上的。” “你呢？鹤儿啊，兄弟你肯定比得上吧？你去帮我说说，丫的只要把丽丽还给我，随他开条件！” “我没空，托你房大少的福，老子也一地鸡毛！自己屁股自己擦！” 赵大少反而觉得挺好，叶稻城比房子良驯服女人的本事厉害多得多，而且高干圈地位非同一般，实力强。老道狡猾，手段残酷，色中饿鬼，偏偏很变态，如同狗在领地撒尿一样，玩儿腻了也不会放手，除了出身名门的老婆外，还有七个二奶跟无数个小情妇，其中四个二奶都生了孩子跟了叶稻城超过十年。呵呵，白景丽和叶稻城勾搭上，“八姨太”的名分跑不了，直接解决了一个情敌，他高兴都来不及。 “喵喵喵……喵喵喵……”娇滴滴的猫叫声，脚边儿毛茸茸的东西在蹭。 赵柏鹤弯腰低头，正好和小长毛三花猫儿对眼了，把猫咪抱起来，小猫像是能感受到他情绪的波动，一个劲儿的蹭赵柏鹤脖子，舔赵柏鹤的手，不住的撒娇，也像是安慰。 物似主人形，长毛仙气飘飘，比布偶猫还漂亮有灵气，眼睛那股天然呆的清澈神态真有一两分像岳霆，赵柏鹤觉得被紧攥着的心脏像是被瞬间安慰了。 宠溺的亲了亲猫咪：“闺女儿！爹地亲一个！” 薛助理办事效率极高，赵柏鹤逗弄猫咪，喂猫咪零食的两个小时内，办妥了飞往皖省的私人航线。 次日的凌晨四点半，赵柏鹤刚刚到机场，接到了老头子焦急的电话，赵老元帅劈头盖脸的质问：“大孙子，你去皖省干嘛呀？多危险啊！你个熊孩子快三十了作什么妖呢？” “啊，集团的捐赠活动，我不也得在社会公众面前表现表现，树立良好企业人形象吗？爷爷您甭担心了！”赵柏鹤费尽口舌糊弄过去，迅速上飞机。 这种雷雨异常天气飞行风险很高，机长和副机长都出了一身汗，根本不敢开快。赵柏鹤也能感觉到机身受气流影响振动。 本来只需要两个小时左右的航程，中途遇到冰炮异常天气，足足三个半小时才到。 皖省省会机场瓢泼大雨，让赵大少一下飞机就淋成了落汤凤凰，水没过了脚脖子，报废了一双手工小羊皮鞋。 赵氏家族的黄河实业集团救援团队和赵柏鹤的兰桂慈善基金会的团队的代表领队人一起来接赵柏鹤。 “赵董，您这样的身份还能不顾安危的参与救援，真是太令人感动了，太给我们志愿者鼓舞士气了！” 除了赵柏鹤的自己人，还有好多媒体团队，有两个是公家电视台的不能拒绝，赵大少忍耐着，露出公关式的忧国忧民，精英好男儿的表情：“天灾无情，人有情，也是我集团一贯秉承的企业文化……” 自然了，他不露正脸。 折腾了一个小时，把物资发放出去，带着人前往最严重的巢河、黑龙湖两市水域区。一路上，冰雹、雷雨、阵雨不断，狂风大作，天空乌云卷黑，几乎看不到太阳，雨水洪水汹涌拍打在身上脸上，疼的像被石头打了似的。穿了两层雨衣和一层救生衣的赵大少坐在救生艇里，狼狈的粉白小脸儿混画儿的沾着污泥，手都冻僵了。 进入封锁区，不出意外的军队看守，绳索铁网麻袋加人墙牢牢封锁，被阻拦在外。 “任何人都不许进来，赵先生，希望您能配合我们工作，不要给我们增添困扰。” “我是来支援送物资的，看没看见，那辆卡车上都是帐篷和食物药物！还有各种橡皮救生艇！你别耽误我们救援团队的工作，看没看见，特别通行证！军官您得按照规章制度办事不是？封锁令是死的，人是活得呀……”赵柏鹤眼睛都急红了，掏出脖子上带着的证件，压着怒火，皮笑rou不笑的跟军官商量。 赵柏鹤能发誓，这辈子说的软话都是为了岳霆，如果狼崽子出了事，妈的，自己绝不会原谅他！ 军队禁令森严配合武警队伍，不给任何人情面，黑着脸大声呵斥赵柏鹤：“我再次警告你们，留下你们的物资，迅速撤离封锁区！” 赵柏鹤呲着牙，冻得哈气都是白色的，伸出通红的几根手指头掏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跟人嗷嗷喊了二十分钟，嗓子都喊哑了，激动的时候都要站起来，差点没栽进水里，跟着他的人都胆战心惊的护着他，生怕大少爷震怒下掉进洪水里。 终于，从封锁区里开来了一艘大型军用救生艇，救生艇上乘坐的人是来接赵柏鹤的高级军官和当地救援副总指挥，包括赵柏鹤在内，只有七个人被放行，大部分都被隔在封锁区外。 他们进入黑龙湖区域，上空像是破了个大洞，雨水哗啦啦的灌下，湖面激气千层浪，大坝布置了很多类似先进定时炸药的装备，最离奇的是黑龙湖是上游，水却从下游往上逆行。赵柏鹤的眼睛被雨水糊打在脸上，需要费很大力气眯起眼才能看清这诡异震撼的自然景象。 救灾总指挥也是皖省的省长胡鹏远，对赵柏鹤不经过他的首肯自来的举动非常不满意，但碍于赵柏鹤的出身，嘴里还是阴阳怪气的客气“关怀”了几句：“赵大公子呀，不论您看到什么都不要对外说，这是国家机密，如果泄露了消息，别怪叔叔大义灭亲了。” 雨水太大，雷声轰鸣，他用喇叭说的，也没几个人听得清。胡鹏远站在最安全的岸边军事基地的雨棚里，还有专人给他打伞。忙碌的多是副总指挥和军队军人、公安特警人员。 赵柏鹤却听得清清楚楚，阴冷轻蔑的睨着这个六十多的死胖子就像看一只死猪，嗤笑一声。 胡鹏远是烂劣货色，胡家不过是皖省官圈儿小人得志的一个地方家族而已，他赵柏鹤如果被这种人唬住了，也不配做赵家人。 毕竟赵柏鹤是赵家的未来家主，胡鹏远见他把自己当成狗屁，也有点下不来脸子，对身后随行的官员一通臭骂：“巢河那边是怎么安排的？汇报文件为什么还没发给我？！务必要科学的、战略性的、文化性的、统筹性的、诚恳的、民心所向的……” 啰嗦没营养的官腔，随行人员还全都拿出纸笔来记录，一副听的极感动极有收获的模样。 “赵董，还希望您能配合我方工作，不论看到任何情况，都不要惊慌，不要对外吐露一个字，否则泄露国家机密，危害国家安全罪跑不了，98如果您和您的人在任何公众平台泄露一丝一毫，我方都会迅速发现，逮捕并处罚，我不是在恐吓您，而是在跟您强调这件事的重要性，一定要保密，不要擅自行动，也请让您的人，听从指挥，务必嘴上严密。”军队救援总指挥少将雷英豪端肃冷硬的说。 “成，雷少将，您放一百个心，我绝对不说。”赵柏鹤转头看向随行的六个人，那六个人早就吓的腿发抖冻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不停的点头保证。 此时大坝另一边有人乘坐救生艇来到赵柏鹤这边儿，赵柏鹤用望远镜一瞧，竟然是柳明那小子！ 柳明脸都破皮了，也不知多少天没洗过脸，整个人像是从非洲逃难回来的，怀里死死抱着个小香炉。 “赵哥！您怎么进来的？！”看到赵柏鹤落毛凤凰般的狼狈形容，柳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别废话！快上来，岳霆呢？！他现在安全吗？”赵柏鹤一把拽他上岸，连连追问。 “没事，您放心，头儿不是第一次抓蛟了。”柳明安抚道。 赵柏鹤感觉要得心绞痛的胸口终于能舒缓一口气了，然而下游突然泛起巨大的波浪，天空云层的漏洞更大了，如同漏斗般倒流三柱水。 一团黑影从下游深水处渐渐往上浮，接着“呼啦啦”地破风声，龙卷风直接从湖下游那团黑影突起，尖利刺耳的牛虎咆哮声冲破天际，龙卷风水云连天，顺着风柱能够清晰的看到一条比三人合抱大树还粗，百米长的黑色蛇形生物在乘风驾云爬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