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顶黑锅专业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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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桃林之中的雾气还未消散,远处一片迷雾遮住了群山绿植,叫人眼前模糊什么都看不清。缥缈的几缕云彩似薄纱一般将天空遮得严实,倒映了缕缕早阳。明明春晨之际,云闲晚却发现身上的露水几乎要将衣物浸透,冷得刺骨的寒意正从身体每一寸毛孔渗入。 “……一大早的就要下雨了吗?”自言自语般说了这么一句话后,云闲晚翻身从树枝上跃下,保持了一整夜的姿势令他不由地伸了个懒腰,肩膀和腰都隐隐有些酸痛。早知就不在树上呆这么久了,看星星看着看着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稍微一抖衣摆,外扩的灵力温度骤然上升,将原本潮湿的外衣烘得干燥温暖,这一下子觉得浑身舒服多了。 再抬头一看天色,“…已经到辰时了。不知小秋今日会不会来找我,要是看我不在怕不是要急得转圈了。”云闲晚笑着摇摇头,想着要快点回去,便从储物袋中取出了随身的本命剑“乌善”。 乌善剑长二尺一寸,其本体漆黑如墨不知用何铸成,薄如蝉翼却又清晰可见两侧不曾开刃,放置阳光下却丝毫不见反光,沉得令人胆颤。这把剑是云阳未不知从何处找来赠予他的,从很小的时候便陪伴着他,因此即使进到了天衍宗,有更多上品灵器可供他使用,他也不曾换过武器,即使乌善只是一把普通的下品灵器。 御剑飞到了住处,却感觉有哪里不对劲。说起来刚才路过墨学潭的时候倒是一个人都没有见到,明明样子与自己记忆中的别无二致,但云闲晚却还是觉得不自在。 气氛。 没错,气氛很凝重。云闲晚皱了皱眉,并且自己的院子跟他离开的时候不太一样了。园圃中种植的灵草有些歪扭,石凳也被挪开了放在一边,屋子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难道是有人在他不在的时候进来过了吗?大师兄还是齐秋,或者是明瑞吧? 身处天衍宗,还是寒华仙尊的亲传弟子,谁会有那个胆子闯进他的屋子里面,因此他连个禁制都没下。而推开门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屋内的物品都被人翻找过了。 瞬间,云闲晚呆愣在了原地。 随后是从身后传来的哄闹声。像是有很多人聚集在了一起,低声的窃窃私语与繁杂的脚步声,令云闲晚顿时有些无所适从,他犹豫的转过身,却看到了熟悉的人。以及在他身后一群神决峰的弟子。 “大师兄?” 祁连楼此刻的表情不太好,皱着眉头审视着他,语气也比往常冷硬许多,“云闲晚,昨日你去何处了?” “我?”云闲晚故作轻松地笑了一声,“我还能去何处,我不过是去了峰顶的桃林看了看风景罢了。” 祁连楼深深地看了云闲晚一眼,“……总之,先跟我来吧。易春,易秋。” 跟在祁连楼身后的穿着天衍宗两个年轻男人迟缓地站出来,眼睛在祁连楼和云闲晚之间回荡,可见其内心的犹疑,易春凑近了压低声音问道:“大师兄,我们真要……” 祁连楼没有回话,只是摇了摇头,“快去。” 云闲晚完全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不自禁后退了几步,直觉告诉他现在的状况显然自己已经处于了劣势,但他仍然试图搞清发生了什么,连忙高声问道:“易春?易秋?这是要做什么,呃…今天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有什么问题好好说,搞这种阵仗做什么?” “哈哈,怎么不说话?唔,呃…别把我储物袋拿走啊?” 坏了。云闲晚觉得自己一定被甩了什么黑锅。 被易春和易秋架着,云闲晚被直接送到了天衍宗的议事堂。一路上云闲晚心脏扑通扑通地,大脑放空,他在紧张…这也是正常的,因为在什么都没有向他说明便径直带走他的举动,实际上已经能够说明很多问题。 议事堂位于天衍宗最高的一座山峰,青元峰。 天衍宗最庄严的、也是最重要的山峰,只见白云环绕山腰,不见山顶真容,巍峨的青元峰直插天际,正如其至高无上的地位一般。往日只有宗门大事时,堂内才会坐满各峰峰主与长老,此刻竟不知为何齐齐到场,座下更是站着所有亲传弟子。 神圣肃穆的大殿之上静谧无声,长老们更是皱紧眉头,白皓月自然也在此列,只不过如往常一样没什么表情。仿佛整个议事堂能保持镇定的只有两个人,一人是白皓月,另一人则是坐于高位上的天衍宗宗主,蔺正初。 一头白发束于脑后,眼睛半睁,却能让人清晰地看到其中闪烁着的琉璃光芒,飘飘然似神明降世一般,这样的容貌、这样的风仪或许本就不该出现在凡间。但他确实在这里,超越了世俗的姿态,这就是蔺正初。 有人说他离飞升只有一步之遥、有人说他已是仙人只不过滞留在人间,无论他们对蔺正初有怎样的想法、又如何将他捧上神位都是情理之中的。 要说为什么,因为他正是凌云大陆最强的修士。 只有这点,无人能够反驳。 打破局面的是大步走来的祁连楼,他与身后的几名弟子纷纷朝蔺正初行礼,“报告宗主,弟子已将云闲晚带来。” 虽然之前也来过议事堂,但那都是作为亲传弟子站在白皓月身后的。像这样像是触犯了什么教条,被当做犯人按在地上,还是第一次啊。 易春和易秋大概还是收了力道,原本应该是要将云闲晚整个上半身都压在地上的,但是他却没有被压成那样,只是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半鞠躬而已。 啊…这就是师兄弟的情谊啊,能活下来的话一定好好犒劳他们。 但是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他被按上了什么罪名?因为不清楚这些,云闲晚紧抿着嘴巴倾听着。 最终,蔺正初开口了,“云闲晚,此物可是你的?” 云闲晚一阵恍惚,他在天衍宗呆了这么久,却还不曾亲耳听到过他说话,所以甚至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他话语中的内容。直到易春在他耳边偷偷说了一声,“师兄…!别发呆了!!现在都什么时候还发呆呀我的师兄你可真是……”然后易秋手肘顶了顶他让他别说了。 云闲晚现在才回过神来,照理来说他不该是个在严肃场合会走神的性格,可是……究竟是为何呢?原本紧张的心情,在来到这里之后,反倒平静了下来。 他抬起头,看到了位于议事堂正中间、他身前的尸体。 只有成年修士一只手那么大的动物的尸体,全身覆盖着油滑光亮的黑色皮毛,失去了生机之后仍能感受到然而在感受到它气息的一瞬间,云闲晚就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这是修罗兽。正如宗内养着仙鹤、灵鸟这些灵兽一般,魔修身边自然也会养些有灵性的动物,那便是修罗兽,浑身散发着不详的魔气、被视为魔修现身的象征。虽然不是每个魔修都有自己的修罗兽,但毫无疑问如果出现了修罗兽,那么一定是魔修。 所以…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在天衍宗内,为什么会出现修罗兽?亦或者,出现了修罗兽,为何是他被当成犯人一样被押到这里? 思绪到这里戛然而止,因为云闲晚已经明白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云闲晚毫不犹豫地抬眸看向正立于白皓月身后的云杉,就这样直直地盯着他。云杉脸色煞白,红唇失了血色,双目向四处闪躲,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许是在害怕吧。 他当然要害怕,或许在场无人知晓,可云闲晚却知道得很。这头修罗小兽正是云杉的魔宠,是他从秘境中机缘巧合得到的,秘境之主玄晶暗兽诞下的幼崽。 人修中正邪两道泾渭分明,可在无人管辖且空间混乱的秘境之中,黑亦结界失去了它的作用。因为秘境的不稳定性,在大陆上存在多个入口,即使是结界那边的魔修也能通过入口进入到秘境。无论是灵兽、修罗兽…即使正道修士们为这些妖兽们赋予了不同的身份,可在弱rou强食、以实力取胜的秘境之中,玄晶暗兽便是霸主。 云杉在秘境之中能存活这么久自然跟玄晶暗兽脱不了干系,甚至能将自己的孩子交给他,可见关系匪浅。这些云闲晚都知道。 可他妈的跟他云闲晚有什么关系!因为过于无语而忍不住在内心骂街,云闲晚觉得自己像是一条走在路边的狗被人突然踢了一脚。哪怕云杉是魔修都跟他没有关系,把他抓到这里有什么用! 云闲晚有点生气,主要是被憋屈的,他深呼吸几口然后开口说道:“弟子不曾见过此兽,更不知为何要将弟子带到此地。” 蔺正初又闭上了眼睛坐在上面跟尊佛像似的,云闲晚感觉他不该来天衍宗当个什么破宗主,去隔壁佛宗当个佛子更合适,两个人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既已在此,便不要说谎了。”蔺正初身旁的掌教长老开口说道,中年模样的男子、神情肃正,目光如炬,此刻正紧紧盯着云闲晚,颇有压迫感,“你说此兽非你之物,为何会凭空出现于你院落当中。” “昨日亥时起,宗内禁制便发觉到有魔气并由值班弟子报告,经过长老们的确认过后,在你院落中找到了修罗兽。” 怪不得今天回去的时候院子里面乱糟糟的,暴力搜索啊这简直就是。 “你是寒华仙尊的亲传弟子,无人愿意相信你是魔修,但……你必须说出此兽是从何而来的,宗内是否藏匿是魔修,而你与那魔修又究竟是什么关系。否则,便要按照宗法处置,首先验明你的身份,以此作为凭借再进一步讨论该如何惩罚。” 掌教长老轻飘飘一句话,就快把云闲晚跟魔修绑在了一起,字字句句都是在暗示云闲晚如果不是魔修也是魔修安插在天衍宗的叛徒。 云闲晚心里一沉,他跟掌教长老不熟,只知道他姓郭。平常就板着一张脸,软硬不吃,他是这么嫉恶如仇的人吗?也许是吧,凌云大陆上就没有不讨厌魔修的。那么这个“验明身份”就很微妙了,他云闲晚一没有魔气、二没有使出什么魔道招式、三更是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要怎么验明身份。 怕不是要搜罗他的神识,一丝一丝地将他的记忆暴露在大众眼皮子底下。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可……云闲晚看向白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