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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岸就再见》17 接受我的告白,就是心甘情愿戴上镣铐

    钟幕说完后,小巷里一片寂静,微弱的风声穿流而过。

    封重脸上露出了一种钟幕熟悉的表情——以前辅导功课时,如果遇到了连封重都感到棘手的证明题时,男人脸上就会显出相似的神色。

    “等等,钟幕。你说的这些,我们挨个来看。”

    封重直接停在原地不走了。沉吟半晌,偏过头看了看,他也不嫌弃,直接坐到了巷子阴暗的角落里,背靠墙,顺势把钟幕紧紧搂在怀中,让他披着外套趴在自己胸口上。

    “第一,什么叫我有人了?”封重说,“钟幕你说,我有什么人了?”

    这还是钟幕第一次听见封重用这种方式说话——不同于往日的彬彬有礼未语先笑,不管说什么都留有三分余地。此刻封重言语直白到堪称简单粗暴。

    当然,如果有外人在场,便能听出岂止是直白,男人语气已经带上点气急败坏了。

    “给未来伴侣的宠物买的笼子,”钟幕提醒道,他被cao得晕乎乎的,没忍住多嘴了一句:“过敏发作很痛苦,你可以再考虑一下……”

    “……”

    封重脸色有些古怪,他似乎想要说什么,但硬生生忍住了。男人把下巴抵在钟幕脑袋上思索片刻,又去看钟幕的眼睛。

    “幕幕,你觉得,以我当时的语气,是认真说这句话的?”

    钟幕呆呆地点头。

    封重脸上思虑之色更重,他仔细观察钟幕,眼神却略微发飘——仿佛同时在回忆着什么。

    “没有什么‘别的人’,房子里现在还是我一个人住,除了多个笼子,其他和你住在里面时没有任何区别。”

    封重突然换了一种平铺直述的表达方式朝钟幕进行解释,他脸色略有不自然,显然不太习惯用这种——不带半点隐喻和修辞的方式——说话。

    “我也没有找别人过日子的想法。”

    “别人”两个字被咬了重音,钟幕沉默地听着,思维有些卡壳。

    ——他相信封重,男人没必要骗他,所以现在确实还没有新的对象?

    “这个问题到此为止,你要是还有疑问,明早我们可以慢慢谈。”封重打断道,“下一个。”

    “什么叫‘有感情的zuoai’?钟幕,我们上了那么多次床,难道在你眼里都是约炮吗?”

    他一边用手指背部去擦钟幕脸上的泪痕,动作小心地像在擦拭名贵瓷器;一边紧紧盯着封重的眼睛:“主动找我只是为了让我辅导考研,结果这还不够,按你现在的意思,还顺便把我当根按摩棒用了?”

    他说着说着,竟然露出了笑容:“我的幕幕被一根按摩棒强jian射尿了,所以心里委屈?想要找到情郎好好——”

    话没说完,便硬生生顿住了,封重沉着脸,仿佛只是提一嘴钟幕有可能和别人zuoai,对他来说都是无法忍受的刺激一样。

    “没有。”

    被这么平白污蔑黑白颠倒,普通人早就要往男人脸上招呼一巴掌了,可钟幕只是着急地封重解释:“没有把学长当这种……器具,我——”

    我已经说了,你就是仗着我一定会听话……明明他才是等待被施舍的那个……

    “哦?”封重对钟幕的回答不置可否,逼问道,“那为什么哭?”

    “是——”

    “如果不是心里嫌弃我,觉得被前男友不知好歹的丑jibacao了,觉得亏惨了实在委屈,还有什么好哭的?”

    “不是,我……”

    “怎么,心虚了,被我说中了?”

    封重话赶着话,问题一个接一个抛出,如同一个毫不讲理胡搅蛮缠的怨妇,不给钟幕任何深思的机会,偏偏脸上还挂着可恶的笑容,这样一番狂轰滥炸之下,等不知到了第几次,依然被紧追不舍逼问时,钟幕不禁脱口而出:

    “因为你从来没说过喜欢、喜欢——”

    ……他甚至不敢说出“喜欢我”这三个字。

    说着说着,钟幕声音愈加微弱,嘴唇难堪地开始发抖,最后他干脆偏过脸去,只当自己没说过:“没什么,学长,是我的问题……”

    ——其实连钟幕自己也不清楚,当时为什么要哭呢,仅仅因为一场过于粗暴的性事?

    他活在那个迟钝的、和外界仿佛总隔着层毛玻璃的世界太久了,身体和神经反而比灵魂先一步难忍痛苦。

    “……幕幕。”

    脸突然被强行扳回来,嘴唇上一片温热,封重一手按着钟幕的肩膀,一手圈着他的腰,低头去亲他。

    “没说喜欢你,是吗——是因为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都没说过喜欢幕幕,是吗?”

    封重认真盯着钟幕,明明还是那张脸,眼神却莫名令人发憷。

    “幕幕,你当时每天准备考研,我怎么好拿这种事情打扰你?备考最需要情绪稳定,切忌大喜大悲。”封重温和地说,“我不想你因为这个分心,本来准备等你确定被录取后,正式和你告白的。”

    “……”

    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回答,钟幕有些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

    ——所以其实……

    “我们是两情相悦的,幕幕。”

    “不管你在担心什么,记住这个就好了,如果还有什么没弄明白的误会,明天我们好好说清楚。”

    钟幕有些恍惚地点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他眼角还红着,慢一拍地想笑,又有些不确定,毕竟今晚发生的一切过于荒诞……他悄悄地去看封重,眉眼那抹郁色好似被融化了,呈现一种冰雪消融的美。

    封重含笑与他对视片刻,突然问:“钟幕,头还晕吗?你明早醒来,什么都不会记得了,是吗?”

    男人声音低沉又温和,钟幕还被抱在怀里,那股怪异的温柔直往耳蜗里钻。

    这个问题实在居心不良,而确实仍被药效影响着、只有潜意识还在运转的钟幕,则迟疑地摇头又点头。

    “那我放心了。”

    ——不过记得也无所谓。

    男人的语调急转直下:

    “其实刚才说的,都是些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或者只是理由之一吧,随便怎么说都行。”

    封重脸上是堪称彬彬有礼的笑容,他用手拨弄钟幕被泪水黏湿的睫毛,仿佛狩猎一只自投罗网的小银灰蝶。

    “真正的原因是,幕幕……宝宝。”

    “‘我喜欢你’不仅是告白,也是一对镣铐啊。”

    封重每说一个字,呼吸就随之打在钟幕耳畔,钟幕下意识想躲,按在他肩膀上的五指立刻发力,不允许他有丝毫逃避。

    “在不确定能完全属于我之前,贸然递出镣铐,把我的幕幕吓跑了怎么办?”

    ——接受他的告白,就代表同时自愿承受他那些几乎病态的占有欲、在床上一直压抑的、极为恶劣的性癖,以及藏得更深更阴暗的……

    “……”钟幕慢慢地眨了眨眼,心跳不知为什么愈加急促。

    “我也想过,假如我的幕幕愿意呢?心甘情愿接受我的示爱,心甘情愿被我拷在身边,”封重迷恋地去亲吻钟幕的眼睫,“可是你好像对谁都不会上心的样子,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外人永远没办法完全占有……”

    ——除非直接打碎那块玻璃罩,把人强行拖出来,攥着腕骨,强迫他只能伏在自己胯下哭泣呻吟高潮……

    “你……”

    这些话实在有些没头没尾,钟幕正要追问,突然瞥见封重脸上那陌生的、近乎扭曲的笑容。

    这一刻动物对危险的本能恐惧拉响警报,他用力挣脱开了封重的手臂,支起身体就要跑!

    封重冷笑一声,把人轻松拽了回来。

    “你看,我早就料到了,嘴上说着喜欢,说想要我也爱你。可我真的回应了,又只想着逃跑。”

    封重笑着说:“早就晚了。”

    他拎起钟幕身上的外套,一把丢到远处,又把人抱到墙边,强迫钟幕摆成一个面朝墙壁双膝跪地的姿势。男人来到他身后,整个身体挤进钟幕两腿之间,拔出后xue里塞的纱布,手指伸进去,粗暴捅了几下便抽出来。

    随即换成自己的阳具,“啪”地径直捅进去,深入至底!

    “唔……!”

    身体猝不及防被填满,钟幕仰头竭力地喘息,rouxue深处的软rou绞紧着想要挤出异物。

    封重握着钟幕两只手腕,按到墙上,这个姿势瞬间锁死钟幕每一丝可能逃跑的空间,让他除了乖乖接受男人yinjing的鞭挞外毫无选择。

    “幕幕,”男人一边不紧不慢地抽插,一边温柔地对钟幕说,“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身体接触吗?”

    “你直接扑到我身上,然后抬头看着我,对我笑,说‘谢谢学长’。”

    “我当时也在笑,对不对?我问有没有弄疼你。”

    “幕幕,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钟幕努力地扭头,想要去看封重的脸,男人却仿佛根本不打算让他回答一样,性器重重往软rou深处顶去,钟幕顿时闷哼一声,五指痉挛着收紧,又被一根根扳开,插进、握紧。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男人把下巴抵在他头顶上,语气慢悠悠地:

    “我当时想,一个人跑到教室里,往陌生男人怀里钻,还露出那种,让人完全受不了的、生怕别人不犯罪的表情……你这个样子,就该被按在书桌上狠狠cao一顿。”

    “按在你每天坐着的、乖乖学习的那张桌子上,把你干的连乳孔都合不拢了,只知道一边哭,一边抱着施暴者的胳膊,可怜地不停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