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粘人①
周六，中央商务区，白面号生命院的院长接待室中，白医生正在查看伊洛斯的精神检测数据，维克托家的基因只要表现出蓝眼睛的体征，就会容易得心理疾病，自从伊洛斯叔叔当着伊洛斯的面自杀之后，伊洛斯每周都需要做一份心理分析报告，判断其精神情况。 目前的科学手段对于心理疾病、精神疾病方面并没有足以改变旧时期理论体系的突破性进展，所以，治疗方法和检测方法即使随着科技发展变得五花八门，实际上有没有效果，就冷暖自知了。 伊洛斯正翘着二郎腿，靠着椅背，做出一种无比放松的姿势，头歪向展示墙，墙上正在播放着一段非常抽象的动画，动画由基调为蓝色的线条构成，据说有舒缓身心的暗示效果。 线条印在浅蓝色的眼眸里，把像和田玉一样清冷的眼眸拉回喧嚣的世间。 那浅色的头发和睫毛都随着屏幕颜色的变化，而被印上浅蓝色的光带，让身着厚重西服的男人给找着 白医生一眼就看出伊洛斯在看展示墙边上的门，和纳吉尼一样，曾经身为伊洛斯叔叔的部下、维克托庄园医馆的私人医生，有伊洛斯的叔叔作为对照，他们在某些方面可能会比伊洛斯本人更了解伊洛斯一些：“那么，报告显示，身体的各项参数都是正常的……你为什么要看着门？想出去吗？” 伊洛斯显得比往常还要更加的心不在焉，但视线依旧悄悄关注着门：“我的那个朋友吧……” 白医生抽了抽嘴角：“……我也有个朋友。” 伊洛斯：“…哦。” 白医生：“你认识哦，她叫纳吉尼。以前也是同事嘛。她跟我说，你的那个朋友养的猫，今天要到生命院打针检查，所以你一直盯着门，是在担心他吗？” 白医生见伊洛斯的瞳孔微微收缩，变本加厉地调侃，“的确是要担心啊，听说打了避孕针之后，情绪会不稳定呢。而且呢，据说你的那个朋友的猫啊，自从停了避孕药之后就有点不粘人了呢。会不会打了避孕针就完完全全不粘人了呢？” 伊洛斯的头终于正过来了：“……退钱。” 这病不治了。 白医生：“……咳咳，不可能退的。你叔叔当时就是没有积极配合治疗……难道你打算跟他一样突然就自杀吗？” 白医生心里面已经判定伊洛斯叔叔自杀跟维克托家族继承人培养方式脱不开原因。 维克托家族的继承人培养方式和普通家族不同，比起培养一个掌舵人，更像是培养一个用来维持家族运转的工具。所以在伊莎贝拉有能力接手事务，和确定伊洛斯为下一任继承人后，伊洛斯的叔叔认为自己的责任已经尽到了，便将枪交给伊洛斯，让伊洛斯开了枪。 伊洛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语气很轻却又很笃定：“等下一任继承人确认，我会考虑的。” 白医生无奈地发现伊洛斯的语气跟伊洛斯叔叔的语气简直一模一样，白医生决定把话题换回去：“如果猫咪不粘人了，可以考虑带他出去玩哦，比如说周日的时候，这里会开一个慈善拍卖会呢，有很多明星年轻人应该会喜欢。 最重要的是，你去的话，我作为介绍人能拿到投资，你体谅一下因为老大自杀所以被迫退休的我们吧。” 伊洛斯又把头转向门那边：“……” 白医生确定打叔叔牌没有用，还是得打猫牌：“你还记得，宠物治疗法（借由宠物的陪伴，来舒缓患者的心理疾病）里让你养的金鱼吗？你养死了。” 伊洛斯的气势一直很弱：“……没养死。” 白医生：“那鱼呢？” 长久的沉默后，伊洛斯头撇得更歪了：“………………反正没死。” 白医生：“你给女仆养了，对的吧？……维克托老爷？猫也打算给女仆养吗？……猫会更粘女仆哦，你又不养，猫肯定会不粘你啊？……你说是不是？……是不是猫本来就没有粘你啊？……只是逼不得已跟你住在一起呢？” 随着白医生一个个问题抛下去，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小学毕业证都没有的·不知人心险恶的伊洛斯老爷逐渐从泰然自若变成不知所措起来。 甚至捏紧了自己的小手手。 ——阿伊，冷静点，哪有可能猫粘女仆都不粘你。 生命院由多个私人诊所组成，同一栋大楼的另一家生命院中，约瑟尔在单人接待室坐牢的同时，又是打针又是抽血，约瑟尔从来都没有打过这么多的针，有的针还是用吊瓶打的，让约瑟尔特别迷茫。 小jiejie拿了一张表，用很冷淡的营业方式地跟约瑟尔介绍其他疫苗：“九级疫苗可以预防宫颈癌，还是很有必要的，既然客人都决定要打基因药剂、避孕针、十二级疫苗了，这些疫苗想必客人也是需要的吧。既然如此，就挑着一起打了吧。” 约瑟尔盯着这张他只看得懂价格一栏的疫苗表，算是明白为什么有钱人多半死于作死了，毕竟这么多昂贵的预防疾病的疫苗，打下去想死于疾病都难：“……可以打吗？这不是我的卡啊。” 小jiejie盯约瑟尔，约瑟尔盯小jiejie。 小jiejie从约瑟尔那价值不菲的穿戴中，似乎理解到了什么。 小jiejie那对有钱人特定的性冷淡营销方式变了，变得热情而近人，有点像理发店一边给人按摩头皮一般要求办卡的小meimei：“嗯，是这样的呢，客人，我们这边的VIP卡是绑定客人本人的，只能供本人使用呢，里面的钱也不可能取出去的哦，所以这就是你的卡呢。” 约瑟尔：“……那就打？” 小jiejie：“好的呢。还有这个…” 又是一堆疫苗，预防什么病的都有。 等待疫苗空运过来的时间中，小jiejie端了些茶点来，调整约瑟尔坐着的椅子，将其调成躺椅后，就给约瑟尔捏脑袋，更像是洗发店洗头jiejie了。 突得，小jiejie问了句：“你是从哪个星带来的啊？” 意料之中，小jiejie跟约瑟尔均不是帝星人，都是来为帝星带建设添砖加瓦的其他星带的人，几番交谈下来，小jiejie不停地跟约瑟尔输送一些像是八卦一样的信息，比如说帝星经济掌握在谁手上、几大特殊的家族之类的。 颇有些京城四少的味道。 若是被学长恶整到顶楼之前的约瑟尔，可能会很向往很感兴趣，但现在的约瑟尔只觉得好晦气。但是被小jiejie按脑袋还是好舒服的。 “…比如说，维克托家族的人那什么都特别小…” 正当约瑟尔听得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就听小jiejie说了一个重磅消息，约瑟尔垂死病中惊坐起：“………………不是吧？！” 如果伊洛斯和安苏亚的那个小的话，Alpha到底有多大啊，难道都盘腰上吗？吓人。 小jiejie：“是的是的，我们家生命院跟托比家族有关系呢，托比家族的小小姐在一个宴会上面喝醉后亲自说的，说维克托家的那什么老小了，所以喜欢跟Beta在一起，是Alpha中的废物呢。而且维克托家的人也经常光顾生命大楼呢，不少公司高层都有我们生命院的VIP卡呢，总之要知道这些消息，来我们家生命院就好了…………客人你在比划什么啊？” 约瑟尔在偷偷比划jiba的大小，柱子已经比完了，如今在比蛋蛋，两只手指都比成圆形，见小jiejie在看他，约瑟尔把拇指往下抵，硬生生把蛋蛋比成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