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说来有些不合时宜，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菲利兹却突然想起已经被他忘记了的那个学习任务。不过，既然这个任务的实际截止时间是在明天晚上，那么，还是等到那个时候再烦恼吧。

    在菲利兹进行了一会儿无实物表演后，赫尔门斯仍然很有耐心的保持着观察菲利兹的姿势，脸上没什么表情。

    菲利兹拿出游戏面板塞在自己衣服兜里的怀表看了眼时间，他已经在梦境里待了半个小时了。

    “我是赫尔门斯，赫尔门斯·怀特。”赫尔门斯突然出声把菲利兹吓了一跳，菲利兹抬头看向他，眼神中带着疑惑。

    “刚刚不是问我是谁吗，我只是想要回答一开始的问题。”

    赫尔门斯微笑着回答道，看起来好像十分温和无害，隐约间有着他未来的影子。

    “好吧，我是菲利兹·布朗，直接叫我菲利兹就好。”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那么，可以请求你回答我的问题吗？唔，倒也不是逼迫，毕竟不是所有的问题都能得到答案。”

    “……”

    在菲利兹的记忆中，赫尔门斯一直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不管是在支柱教会，还是在剧情中。

    他有着与深渊之种极为相似的紫色眼睛，不过颜色要浅上许多，黑色的头发则一直都被认为是苍白之国的居民们——也就是那个曾经与支柱教会为敌的国度——最为明显的标志。

    但是这样的人，却是苍白之国的邻国——曾经帮助苍白之国的末裔在旧址上建立赫尔默的喀尔兰——一个追随第三支柱的国度里，追随第二支柱的教会分部的主教。

    当然，因为这个世界的特殊性，不同支柱的追随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间隙与仇恨，他们都是被支柱所赐福的，人类发展的先驱。但这并不代表支柱教会能在非第二支柱追随者区域里大肆扩张，事实上，在整个喀尔兰都只有首都戈布里有全国唯一的一所归属支柱教会的神学院，喀尔兰第一神学院。

    “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很难回答？还是说你也不知道答案？”赫尔门斯表示理解地点点头，“嗯，这个地方的景色很奇异，你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很正常。”

    对于赫尔门斯的自我脑补菲利兹觉得很满意，至于赫尔门斯目前的真实想法，在解决自己手上的任务之前还是不要再继续给自己找麻烦了。

    而一说起任务，菲利兹就想起今天刚刚触发的新任务，寻找菲利兹真正的样子。

    看着赫尔门斯眼中倒映出来的熟悉模样，菲利兹突然感觉有些陌生。只有少数动物能够认识到倒影是自己的镜像，人类很幸运地是其中之一，但是他现在却有些迟疑。

    “和认识没多久的人对视太久并不是什么礼貌举动，菲利兹同学。”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赫尔门斯并没有把头侧开，而是极为直接地继续看向菲利兹。

    “……你刚刚不也是这样的，怎么，你做得我就做不得？”话刚出口菲利兹就感到有些不妥，但是这又不是线上聊天，没法撤回消息当做无事发生。

    “毕竟是突然被拉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惊慌地观察周围想要挖掘信息也是很正常的吧，对于给你带来的困扰我感到很抱歉，只是还请体谅当时我慌张害怕的心情。”赫尔门斯习惯性地用左手把碎发捋到耳后。

    “看起来我应该接受你的歉意，赫尔门斯，同学。”菲利兹没有从赫尔门斯的脸上捕捉到他话语中提到的情绪词语，在记忆中也没有。

    “十分感谢您的宽容。”赫尔门斯微微欠身，好像真的是在表达被原谅的感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