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幻境:当众验货他的契子,像牲口一样(慎)
飞船小小的宿舍中,纪南洗漱完推开门带起丝丝水汽。一边擦着头发,目光不自觉又凝在了小窗前的边越身上。 自从上了飞船,边越没事总喜欢望着小窗外发呆。无论是耀眼璀璨的星河,还是诡谲神秘的星云,哪怕只是路过一群落寞枯寂的晚年星体,他也能安静地注视良久。 “纪南。”男生转过头,棕色的眼睛情绪有些淡,之前的亢奋在这两天行军中逐渐消磨。只听他继续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虫洞跳跃这项并不难的技术,会被帝国一直禁用。不然我们根本不用花费时间在路上。” 纪南走上前,目光转向窗外正在经过的一片星系,中间那颗白矮星甚是夺目,说道, “虫洞跳跃只允许在极度危急的情况下使用,上百年来都是如此。使用后还会由军部上层进行评估,可能会遭到处罚。”话落,揉了下男生棕色的头发,“怎么想起问这个?我还以为你挺喜欢这样行军的。” “是挺喜欢的。”边越没在意纪南的动作,同他的目光一同落向窗外即将掠过的白矮星,淡淡道,“只是奇怪。你说,会不会是虫洞跳跃有可能去到某个...帝国不想让我们知道的地方?” 纪南挑了下眉,思索着正欲开口,却被骤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 “队长!” 面对退下迷彩色教官服的梁玉,一身墨色军装显然更适合这头黑狼。两人站起身,不再似军校那样问好,穿着常服也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梁玉收了几分从前的亲和,目光如剑,“一分钟换好衣服,我在门口等你们。” 靠着走廊的舱壁,梁玉听着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其实心下也有些犹豫,又不禁想起方才和许微的对话。 “这个红岩星俘虏上面都不知道审过多少遍了,现在给到我们雪鸮,让我们在到达之前问出红岩星首领的避难所。这他妈不就是走个过场?!” 许微听着梁玉的牢sao,手上泡茶的动作未停。他了解男人,明明“过场”心知肚明,不还是几乎把自己精神力耗尽,巴巴地审了快一天吗? 想到这,许微勾了下嘴角。将泡好的茶水递到梁玉面前,说道, “要不,让纪南去试试。” “我也想过,”梁玉接过茶杯径直放在桌上,“但红岩星人你是知道的,这个还是个将领。他们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制造幻觉,虽然有技能冷冻期,但我们还找不到办法制止,只能自行突破。如果是在战斗中有机甲倒没事,这审讯避无可避...” “梁玉,”许微径直打断他的话,“纪南的精神力至少不必担心。我知道他因为之前的事对帝国有些不满,与其我们告诉他战斗的原因,倒不如让他直面敌人来得好。也许能让他找到这次战争的理由和动力。” “可他还是个新兵蛋子。骤然看到那些幻觉,能行吗?” 许微看了眼梁玉,不紧不慢喝了口茶水,“你别护过头了。当年你不也是这样过来的。” ... 梁玉低头叹了口气,他从看着两人结契之初,一路走到现在。也知道自己多少带了些个人情绪,就跟舍不得自己看着成长的狼崽子似的。 良久,男人方点了下头。 审讯室外,梁玉向两人下达完任务,又交代了遍关于幻觉的基本事项,最后还是没忍住望向纪南补了句, “我只要你尽力而为,不做审讯成果的要求。” “是。” 梁玉的目光转向旁边男生,“边越,你跟我到监听室。你只需熟悉对待敌军俘虏的审讯过程即可。” “队长?”边越愣了下,话在出口前还是收住了。他不明白,为什么纪南就可以亲自审讯,到了自己这儿就成熟悉流程了? 梁玉看着他意料之中的诧异,帝国不成文的规定习惯性脱口而出, “契子的精神力相对薄弱,如发生意外还需契主安抚,会影响审讯...”话未说完,当他看到边越蹙起的眉时,才觉自己无意中可能伤害了边越。 这是所有帝国人的固有思维,边越的存在太特别了。想至此,梁玉只能直接道, “边越,帝国的审讯机制,从来没有契子亲自参与的。你没必要执行这个任务。” 边越没应声,只是垂了眸。那种感觉很不好,就好像没人在意自己的想法。哪怕他再强,把事情做得再好,一句“你是契子”便可全盘否定,连一次证明的机会都不留。 在军校的时候还好,能靠成绩说话。但到了军队,才发现所有的努力不过是付诸东流...挺难受的。 “队长,我申请边越和我一起执行任务,这将极大地安抚我。还请批准。” 闻言,边越猛得偏头看向纪南。他说话的声音很冷很淡,墨色瞳眸自始至终都望向梁玉,就好似复述一个既定事实。 纪南这个傻子,谎话都说得那么低劣。但那一刻,边越承认自己很感谢他,没有像所有人一样认同这不成文的可笑规矩。 饶是梁玉也愣了瞬,这一对S级的伴侣,某种程度上正在颠覆他从小便被灌输的观念。 通讯器中许微听完梁玉的描述,少有地笑了声,“挺好的。让他去吧,也是我没有顾及到。” 梁玉来到监听室,调试着仪器,“我要准备开始了,就说最后一点。” 通讯器那头嗯了声,等他开口。 “许微,我觉得他们有一点像我们。只是比我们更强,也会比我们更好。” ... 对面一时无言,甚至梁玉都有些怀疑通讯断了,许微才淡淡回了句,“去吧,要开始了。” 通讯挂断后,许微依旧站在原处发着呆。他知道梁玉的意思,一对A和一对S,这种强者的结合,旁人总会觉得相像。 许微冷笑了声,开口间轻声说着他不愿让梁玉听到的话, “一点都不像的。他们结契后,将信仰尝试建立在彼此身上。不像我们,可悲地将信仰给了帝国。其实,我可能有点羡慕他们,羡慕边越...” 作为一个契子,他羡慕边越能遇上纪南这样的契主。他知道自己爱梁玉,如果说他们的感情基础是互补和包容。那纪南和边越,便是自己曾经最想要而不自知的绝对尊重。 许微拿起茶杯,茶色的眼睛敛着情绪,又说了遍,“挺好的。” 审讯室大门厚重,推开时发出沉沉吱呀声。 不大的房间,中间由一块玻璃隔开,刺眼的冷色射灯将周围墙壁衬得愈发黑沉。灯光照射的中央,是显然已习惯这种变相刑罚的俘虏。 纪南当先进入房间,目光不过一扫那个红岩星人,顺手为边越撑了下门。 进入房间的那刻,边越的视线正好对上这次审讯的主角,两人皆有些愣怔。他本以为,会见到一个伤口累累的外星人,至少也应当是颓靡的。但不想,坐在正中的男人相貌依旧姣好,和α星人最大的区别莫过于爪子般的手和一对尖尖耳朵。只有细看,才能发现脖颈处露出的无数针眼... 男人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未从边越身上移开,嘴中说了句两人听不懂的话,但纪南总觉得那语调听着不舒服。当先一步阻断了他的目光,走至问讯的位置,拿过桌上能够实时翻译的耳机递向边越, “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如果等下我情绪不好,记得安抚我。” 边越笑了下,接过戴上,“还没演够啊?放心,我罩你。” 纪南抬手,将室内温度调节到最低,让冷风直面吹向中间那人。偏过眼淡淡道,“怎么称呼?” 很快,耳机中响起实时翻译的名字,“莱克。” 纪南没有回应,继续道,“α星和红岩星共交战两次。我们损失六千士兵,红岩星损失预计十二万人。你觉得你们有胜算吗?” 红岩星人畏冷,过低的温度让莱克有些瑟缩,但他还是笑了下,目光转向旁边的男生, “你不是契主?” 指节敲击桌面的两声是纪南的警告,“轮不到你提问。” “莱克,”边越往前靠了靠,直视着对面人赤色的瞳眸,“你们首相就这样抛下你们去逃难了。这样的国君,也值得你顶着生不如死的针剂刑罚去保护吗?” 莱克垂了眸,帝国的针剂刑罚在身体上留不下疮口,但痛苦折磨的程度却是一等一。耳机中,再次传来男人低沉而缓慢的话语, “没用的,你们说什么都没用。红岩星人永远恨你们,恨不得将你们千刀万剐,活吃生吞...” “准备针剂吧。”纪南垂眼记录着,就好似男人说的话不过是梦中小孩的呓语,幼稚又可笑。 边越嗯了声,打开旁边的小箱。直到尖锐的针头在冷光下反射可怖光芒,莱克终于受到了刺激, “哈哈哈,针剂,又是针剂。” 纪南和边越未施他一个目光,这种冷漠无意中再次刺激了莱克的神经。身体猛得向前,任由手腕被身后的绳索勒出血痕。 两人动作皆是一顿,不过一瞬,他们明白这是红岩星人特有的攻击方式。还不及反应,只听男人笑得森然, “果然,你是契子啊。你们是一对?那可真是太好了。” 纪南偏过头,想拉住愣怔的边越。指尖一点点靠近,就在即将触及时,周身景象开始扭曲...坚硬黑色的墙壁像融化一般逐渐陷落,余光中莱克逐渐消失,最后只剩嘴角诡异的笑容。 “边越!” 指尖原本该触碰到的皮肤变作虚无,让纪南想握却握不住.... 监听室另一边,梁玉叹了口气。两个人的问讯并没有问题,但是这个莱克经过不停歇的审讯,攻击性极强。 他知道这场幻觉对于现实不过短短数秒,两人总要经历的,其实自己喝口水的功夫他们便会回到现实。但是对于第一次陷入的人来说,那将是可怕而漫长的一段经历...直至打破。 当周围的景象由混沌逐渐转为清明,偌大的空旷会场逐渐在纪南眼前铺展开。 这里的装饰让他感到无比陌生,多以红为主色调,显得粗犷而暴力。自己身后,红岩星士兵鱼贯而入,目测已有上千人,正逐渐将场地填满。 “过来。” “在。” 纪南愣了下,他的身体如同拯救辛望精神体那次一样,一切的行动和言语如既定程序一般,不再受主观意识的控制。只是,这次他是作为自己。 “去,把这次的俘虏的契子带上来。” 契子?一瞬间,纪南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α星球帝国的契子,在星际战争中一旦被俘虏,那么结局基本上只有一个。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幻境,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屏息凝神试图尝试运用精神力进行突破...但他发现,除了自己微颤的指尖,不再有任何多余的效果。这里像一个剧场,而他只是其中的提线木偶,一切挣扎都显得无用而可笑。 “没听到吗?!”坐在上位的莱克不耐烦地起身,抬腿踹在了纪南侧腰上。 纪南后悔了,不该带边越一同来审讯。他想尝试的反击也一如猜想般无用,直到酸涩痛感逐渐蔓延。 这场幻境保留了所有感知,在他找到突破方法之前,可能会比想象得还要可怕。这是莱克面对惨无人道的针剂刑罚的报复,将所有积累的愤怒一股脑地利用幻境,付诸在他被俘虏后见到的第一个契子身上。 战场上的契子本就稀少,纪南身后的六人,已算得上收获颇丰。 那双棕色的眼睛不过在清点时匆匆略过,纪南想回头看看边越,却怎么都无法挣脱身体的束缚。只是机械地抬着步子,带着身后精神力散尽,被层层铁链束缚的“同胞们”走向已围满士兵的会场。 此次战役红岩星损失惨重,甚至不少人还负伤拄着拐前来。接近上万人的聚集,却笼罩着低迷的士气。直到以纪南为首的进入会场,就像一颗火星落入早已洒满石油的地面,轰的一下,红色火焰冲天而起,极尽蔓延。 纪南每一步都走得沉重无比,没有比这更加残忍的“刑罚”了。让一个契主,亲手送自己的契子来到“俘虏台”。若这是一个人的幻境,他或许还能冷静些。但方才纪南看到了边越朝自己眨了下眼,他们,做的是同一场“真实”的梦。 “就是这群贪婪的,来自α星球的恶魔!无故发动的战争,试图掠夺我们的家园!” 随着莱克的起身讲话,沸腾的人群逐渐安静。 “我们失去了无数亲人,一手制造的家园也在他们无差别炮火的攻击下毁于一旦。就是他们!”随着莱克的大手一挥,众人的目光随之转向那六个俘虏。 “恐怖的魔鬼,来自于没有人性的α星球!作为俘虏,战利品,牲口!我们将在此和大家一同对他们施以惩罚!” 纪南站在一旁,随着莱克每说一句,他的指尖就抖得愈发厉害。这里太真实了,所有感官都太真实了,无论是旁边俘虏的哭泣声,眼前怒吼的人群,还有腰侧未散去的疼痛。 如果是这样,他绝对不能让这个幻境进展到那一步,绝对不能... “来吧,现在让我们对于这些牲口进行公开验货!”在众人的狂呼谩骂下,莱克转头对纪南道,“开始吧。” 开始什么?开始什么?!纪南问不出口,他的身体已经帮他开始了行动。 抬步,走到了第一个医疗兵身边。那是个拥有红色头发的女性契子,他们素不相识,但她的每一声呜咽,甚至落在自己手背的水滴的湿润,都是那么真实。 那个女人一遍遍对他祈求着“不要”,但是自己如同一个冰冷的刽子手,只是机械地执行着任务。甚至在她哭得大声时,抬手给了一巴掌。 纪南想说声抱歉,但他开口却是,“张嘴。” 一手,捏住了女人的双颊,纪南审视着她的口腔,冷声道,“牙齿28颗。” ... 原来,这就是“验货”。这就是契子被俘虏后的下场,和牲口没有区别。 抬手,正欲解开女人的衣襟。莱克似乎看到了他冷峻气场下失控般颤抖的指尖,笑了声,大手一挥指向倒数第二个男生, “先验他吧。” 台下,是无数士兵的哀嚎声。大多数还是更喜欢α星球的女性契子,但其中也夹杂着不少高亢的欢呼,那是个很帅气的男性契子。 繁杂声音落入纪南耳中,却让他愈发恐惧。如果这是单纯的幻境,莱克不可能同时捏造这么多人的反应。唯一的可能,便是这些都曾经真实发生过,这不是凭空出现的幻境。可以理解为他和边越,被代入的是一场“回忆”,包括眼前这个红发的女人,都是曾经真实的俘虏。 纪南望着女人的泪眼,哪怕是个可能已经死去的人,还是想说声抱歉,但他却说不出一句。直到莱克走下台,偏过头挨着他耳边轻声道, “快去吧,去验验你的契子。去感受一下最心爱的东西被剥夺,毁灭的感觉。去体会一下我们失去家园的苦难。去吧,这是你应得的,α星人。” 抬头间,莱克似乎怕他没发现,补道,“另外他也是真实的。你所做的一切,他都在体验。” 纪南想停下,想揍莱克,想带着边越离开这儿,却什么都做不了... 望着那头棕色的头发,纪南拼命尝试着突破,却还是一步步走了过去, “张嘴。” 和方才一样机械的话,抬手掐住了边越的脸颊,逼迫他抬头。目光和那双棕色的瞳眸触碰的刹那,纪南觉得痛。 不似红发女人的啜泣,也没有想象中的破碎愣怔。边越看着他,目光还似战斗般坚定。哪怕他的身体在发抖,他还是看着自己故意挑了下眉,似乎在说,“没事的。” 双颊在自己指腹下被捏得泛红,纪南知道边越能感觉到疼,但自己可悲地松不了力...只有冰冷的声音, “牙齿30颗。上下四颗犬齿比寻常牲口尖利。” 边越哼了声,像笑,也像哭。 纪南不及停下,继续道,“瞳色为棕色,外貌综合评级上等。” 话落,手继续探向了他破烂肮脏的军装。顺着脖颈的纽扣不过解开两颗,伴随布料破碎的声音,边越的上半身尽数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那双棕色的眼睛在台下高昂的欢呼声中,终于有了难堪的无措。 纪南快受不了了,过于真实的幻境让人沉迷陷落,甚至开始混淆。这是边越,他的契子。平时别人多看一眼,自己私心都想把他藏起来。更何况,是像如今这般... 自己作为契主一直压抑的占有欲,烧得他心疼,甚至有些想吐。但他的胳膊还是抱着男生的腰用力一提,随着边越闷哼一声才堪堪放下, “腰围标准,六块腹肌,没有赘rou。柔韧性上等,适应力上等。” 旁边的女人还在哭,下方士兵的讨论声愈发响亮。似乎,这是对他们经历惨烈战争后最好的慰藉。 下一刻,当纪南从口袋中掏出银色的类似镊子的东西时,饶是自己也愣怔了瞬。 随着铁质器物径直探向男生胸前的rutou,精准地夹住乳尖,拉起。边越剧烈地抖了下,喉间是没抑制住的吃痛哼声。身体猛得往后躲,数条铁链叮铃作响。旁边整装待发的卫兵立刻上前,拽着铁链一用力,将人拉回来的时候爪子般的手趁机搂着腰不加收敛地揉搓着,指甲还使坏地弹了下开始红肿的rutou。 不等台下的士兵爆发不满的声音,纪南机械地开口,“rutou为粉色,身体非常敏感。” 边越装不下去了,他告诉自己也告诉纪南,这都没事的,一点事都没有...但那个冰冷的器物,还是吓到他了。 卫兵粗粝的爪子滑过自己的胸膛和腰身,台下几乎炸了锅般的嘶吼欢呼声,边越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 自己作为契子被俘虏,像牲口一样被对待,这些都不过是开始。这里有将近上万人...会死的,根本活不过今晚。他好恶心,他想吐... 偏偏只要抬眼,那张脸便是纪南。明知道他也是被迫的,但这样戏剧化的场面,还是让边越疼得受不了。没有什么,比自己喜欢的人亲手把自己在众人前“剖光踩碎”来得更难过。 边越想叫停,想逃跑,可他还是被卫兵搂着腰抱回在纪南面前,甚至在自己挣扎间抬腿一踹时,“啪”的响亮一声,另一卫兵直接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脑袋猛得偏过去,脸颊火辣辣得疼,嘴里蔓延出铁锈味儿。随即,后腰被用力一踹,逼迫他跪在地上,跪在纪南面前。那个卫兵转身前,朝自己吐了口唾沫,骂道, “不乖的牲口要好好教训。” 纪南垂眸,看着边越脸上浮现的爪印,还有指甲刮出的几道血痕。男生探出小舌舔掉顺着嘴角流下的点点血迹。 到达极点的怒意和疼痛,终于让纪南的思绪开始快速冷静。就像一场天崩地裂的世界末日后,是一片可怖的死寂。 他要带着边越逃出去,逃出这场幻境。如果梁玉说过审讯红岩星人会耗费精神力,也就是说,他一定是没找到在幻境中使用精神力的方法。 思绪在转动,纪南的动作也在继续。他不断告诉自己冷静,冷静,但一件件事正愈发突破他的底线。 他俯下身将边越拽了起来,逼迫他转过身,冷然道,“现在检查下半身。” 边越后背被摁着猛得压了下去,一直站在旁边待命的卫兵见状,上前一左一右按着他的肩膀,止了他所有的挣动。 纪南一边试图调动着精神力,一边逼迫自己快速思索,到底是什么契机,才能停止这场剜心般痛苦的噩梦。 指尖已经覆在了男生裤腰,随着一点点下拉,从精瘦的腰线滑落至胯。再往下,就是那里了。 面对不久后要么被拍卖,要么沦为公用军妓的α星球契子,旁边的卫兵也不想再等待。性的快感总是刺激着人们做出最下流的恶行。场下已经沸腾,哪怕卫兵知道现在不能就地开荤,但爪子还是不加收敛地插入了男生口中,迫使他张嘴。 随着津液顺着嘴角流下,边越发狠地咬了下去。“牲口”四颗尖利的犬齿刺伤了卫兵,下一秒,手臂被猛得扭向后背,身体快要支撑不住时,脸上再度落下的巴掌将口中连带卫兵的血一起洒在了地上,伴随着不堪入耳的谩骂, “畜生,等会儿有的办法让你乖!验完货就让你身上挂满jingye学狗从这爬出去!” 怎么才能停下来,不是愤怒,不是杀意,是什么... 边越被打得每一下,都是实实在在的疼,无论是身体还是心脏。骄傲的老虎受不了这样的噩梦,可纪南的动作还在继续。胯部往下,是逐渐显露的臀缝。边越军装包裹下的腿在抖,连带着自己的指尖也抖个不停。 “纪南...” 这是一声不该属于这里的呼唤。纪南抬不了眼,但感觉到了,眼泪落下啪嗒一声。是边越哭了,还是自己哭了? “嗯...你别哭,我会害怕。” 纪南愣怔的一瞬,看到了自己落在边越身上的小水珠。原来,是自己啊。真是失败又差劲,他救不了边越...自己这个刽子手,亲手把他最喜欢的老虎送上了毁灭,像一场心脏被判罚的绞刑。 懦弱的眼泪还在掉,臀瓣已经露了半边,马上就要在众人面前“公开验货”了。可是他止不住眼泪,就像他发动不了精神力一样无助。愤怒在变质,在失去力量后,逐渐变为纪南几乎从未感知过的强烈情绪... “没事的纪南,”边越说着,卫兵的爪子又插了嘴里,暴力搅弄着,让他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只是含糊道,“我只是有点..害怕。” 纪南看着边越即将退至腿根的裤腰,那种强烈的情绪铺天盖地,伴随无助的窒息感,失控地将自己淹没,掩埋。 那是达到顶峰的恐惧,扼住了他的喉咙。台下的人在兴奋高呼,卫兵在放肆大笑,而他的老虎说,有点害怕。 “边越,”纪南的眼泪还在无声地掉,声音很轻,但他依旧一遍遍呼唤,“边越...” ... 几乎是同时,绿橙两色的精神力爆发而出,如漫天火光,似冲天大水,顷刻间将偌大的会场填满。 在卫兵放手的那刻,纪南为他拉上裤腰,揽过腰际将发抖的身体用尽全身的力气抱在怀里。眼泪还没干,都蹭在了男生裸露的肩上, “别怕边越,不怕。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不会的。” 所以,是恐惧吗?只有恐惧到达极致,才能发动被幻境封印的精神力...好可怕,这简直是,心灵和理智的炼狱。 纪南能感觉到边越偏过头,亲吻着自己的发尖。老虎其实很容易哭,在床上cao狠点眼睛就红了,还怕疼。 边越明明也恐惧到了极致,才和自己同时爆发了精神力。但他总是在需要的时候,出乎意料得坚强。一如结契,一如那次临忘族的冲杀,一如现在...甚至还在轻声安慰着自己, “我知道的...你可是纪南啊。以后别哭了,你一掉眼泪,我就受不了...” 精神力还在蔓延,广阔的会场开始塌陷,人群在慌不择路地逃窜。碎石掉落间,是幻境的坍塌。旁边莱克的声音分不出是大笑还是怒骂。 纪南将最后一点湿润擦干,在幻境的塌落坠毁中,捏着边越的后颈,偏头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