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亲密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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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算是约会吗?” 张岫朗偏头看向身边的何觏昕,对着他微弯眼眸,昨天答应了做他模特之后,何觏昕就邀请今天出门寻找灵感。 “要是你觉得是的话,” 何觏昕轻轻点头像是在肯定,然后继续和张岫朗并肩而行,偶尔踩过地上干枯的落叶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样,” 张岫朗点点头,伸手微微调整帽子,顺便将被头发掩盖的耳机压紧。 【你问问他之前有和死者或者其他人发出过邀请吗?】 耳边是聂兴戈的声音,张岫朗隐晦的向马路望去有一辆轿车不远不近的跟在两人身后。 所有这个工作真的很难做,又要不引起察觉又要询问得自然。 张岫朗向何觏昕那边凑,两人的肩膀彻底靠在一起,在不算空荡的街道显得有些暧昧。 “那你有和其他人这么出来寻找灵感吗?”眨眨眼,“就是稍微有些在意,” 他将自己的体重分了一些在何觏昕的身上,像是倚靠在何觏昕的怀里。 “这是单我一个人有这份荣幸,还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呢?” 【呵呵,】 耳机里聂兴戈的轻笑倒是让张岫朗有些不好意思,关于对某人的sao话被其他人听见。 【没想到还是一个红学家】 拉长的尾音带着满满的调侃,要不是现在没有办法和聂兴戈对话,张岫朗只能抿嘴。 身边的何觏昕倒没有什么表示,或许是有些错愕,他的喉结滚动。 “现在只有你一个?” “那就是说之前还有其他人?所以是因为我和他们都有什么特征才能给你灵感吗?” 张岫朗站直身体,像是有些抱怨,微微喝何觏昕错开一步,勾着自己的发尾。 “因为,” 何觏昕看着张岫朗有些发神,或许更加确切的是他今天都有些不在状态。 “因为那副画,我很想完成它,” 即使他并没有指明是那一幅,但是张岫朗还是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或许会是画展上最瞩目的那个。 “那看来其他人都不能很好帮助你,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 张岫朗微微屈身,双腿交错,虚空做了一个提裙摆的动作,然后朝何觏昕伸出手。 【撩人技能max,我真好奇你为什么这么会,】 要是张岫朗能回话一定会说上一句,“无他,唯手熟尔”多锻炼就什么都会了。 “或许是我的荣幸,” 何觏昕将自己的手掌搭在张岫朗的上面,然后就被紧紧握住。 “上次就想说了,你的手好凉,我给你暖暖,你不介意吧。” 连带着一起揣进自己宽大的风衣的包里,就这样牵着手向目的地出发。 “这是?” 张岫朗看着眼前的画廊,比起何觏昕自己开办的个人画展不同,这里显得更加的幽静和艺术气息。 “总是要看看其他人的画作来反思自己的技术,我们走吧,” 【这里是最近政府专门创办的免费展览,你懂的,提升国民素养,我还没有看过呢,他还挺会找地方的】 “那还真是来长见识了,” 对于这种艺术品并没有欣赏细胞,张岫朗当然也不会主动了解这方面,最多的印象只有之前上课知道过的,最出名的那几个。 这个时间也不知道算是好还是差,里面的人并不算少,有些或许是想乘着过年之前旅游放松放松,还有就是大学还没有回家的小情侣,两两牵着手逛着,当然也不见得就是来欣赏画。 而何觏昕也从一进来就潜入人群之中,张岫朗也不急的去找他,倒是一幅画一幅画看起来。 “这个真的会有人喜欢吗?” 张岫朗双手环抱看着眼前这一幅色彩艳丽的画作,简直就是色块的拼接。 【这你就不懂了,这是D国近代伟大的画家爱德曼所做,表达是对于自己爱人的情感,你稍微往后退两步。】 听着耳机里面的指使向后退,果然又有些不一样,依稀可以看到一个灿烂笑着的女人。 “你还挺懂的,” 【就稍微有所了解,不过虽然是用这幅画来纪念他的爱人,一生却女人无数,就连和妻子在一起也不断出轨】 向旁边的画作走去,“那这就让人有理由怀疑他最爱的只有他自己,大鉴赏家,那这幅画呢?” 浓厚的油画渲染了一场奢靡的宴会现场,无数的女人和男人相拥跳舞,有些都已经拥吻在一起,明黄的颜料将一切渲染,变得格外暧昧。 【Y国画家且希拉尔的,他将自己画进画中,你看左下角,】 那里坐着一个男人,他身边只有浓重的阴影,身前有一位明艳的少女,他只是单手握住一个酒杯,眼眸中都是哀愁看着另一个方向,应该是宴会的入口。 【表现的是他在富丽堂皇中遇到自己的真爱,只是对方的身份让他无法高攀,他最着名的画是,只是他却一生未娶】 “那还真是悲惨的故事,” 张岫朗挑眉,两个背道而驰的画作被放到一起,强烈的对比,让他忍不住向耳机那头的人询问。 “所以你呢?” 【什么?】聂兴戈并没有理解张岫朗的询问。 “你的爱情观,是愿意忠贞却放浪,还是热切而守护,”快速的扫过其他的画,没有这两幅这样显眼。 【大概是要等我先分析一下是不是真的喜欢对方,然后在具体做打算吧,就算是最后失败了也算是知天命,尽人事,特别是如果对方追求者很多,我也应该掂量一下值不值我花这么多精力】 “你还真是一个理性的男人,不过爱情是无脑的吧,要是我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应该会主动一点吧,” 【所以你有喜欢的人吗?】 “只能这么说,目前还没有主动过,” 张岫朗伸腰,然后回身朝聂兴戈微笑,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清心寡欲,没有世俗的欲望,” 【那这样说还是喜欢你要惨一点吧,感觉喜欢了也得不到回报之类的,】 “万一呢,心动就一刹,我可不认为爱情有这么多的计算,毕竟还存在一见钟情,” 张岫朗向前走,终于看见了何觏昕的身影,他停留的画作或许也是主推,一张复制品就占满了一面墙。 “张岫朗,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奇怪,这幅我好像没有见过,你自己编吧,】 还等着那边发表一下看后感,张岫朗回神打量起眼前的画。 并不是古代画作,而是中国古代的水墨画,是一个男人的背影,在他前面是熊熊火焰,遍布着魑魅魍魉,而他挺直的背像是没有什么可怕。 和那个画面形成强烈反差的是他身后的景色,碧绿的草带着繁花随风摇摆,男人穿着一身白衣,所以他手腕的红绳有些显眼。 明明应该是死寂的谭面,因为什么的滴落泛着涟漪,被遮盖的地方有小小的一点墨点,像是未坠落的泪水。 “他像个英雄,带着所有的希望走上坎坷的前路之类的吧,我对于这些不太懂,” 何觏昕偏头,他的双手握紧,“你会觉得他很蠢吗?明明知道前面是死路,却还是笑着走过去,明明周围的人对他都是利用,却依旧什么都不在意的走向预先为他谱写的命运。” 男人的眼中像是带着水光,咬牙切齿的将最后一句话说出口,然后有些幽怨的伸手隔着虚空,像是触碰到了画里的男人。 “喂,你没事吧?” 张岫朗有些为他的精神状态担忧,伸手想要扶住何觏昕,却被他打开手。 【看来这幅画,并不简单,你仔细看画里面的男人,】聂兴戈的声音有些沙哑,也像是有所触动的样子。 有些东西是随着人的年岁增长也不会发生改变,张岫朗不在注意背景,而是看着男人,能够很明显发现这种线条走向和何觏昕的画作相同。 “所以是一个人吗?这是你的执念吗?” 张岫朗轻声询问,只是何觏昕显然还停留在自己的回忆中,并没有理会张岫朗。 两人就这样站在这幅画之前,张岫朗只能一遍遍扫过这幅画,又感觉有些熟悉。 双手插兜,突然一皱眉头,即使画面的颜色很多,他还是在左侧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白,越看越像是衣角。 这幅画并不是原图,应该是进行过裁剪,原图应该是…… 张岫朗捂着自己的脑子蹲下,他用力眨眼,他脑海中突然浮现了动态的画面。 画作中的男人身后应该还有六个冷眼旁观的人,风吹动起他们的衣角,只是他们并没有阻止眼前的人,那个身穿白衣的青年,一边走,一般割破自己的手腕,随着他的血滴下,原本的荒芜开始变得欣欣向荣。 【张岫朗,张岫朗!没事吧,】 身前的何觏昕也像是发现了张岫朗的异样,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然后像是察觉什么蹙眉。 “没事吧。” 张岫朗将脑海中的画面消化,突然有些感同身受觉得那个白衣青年有些惨。 他摇摇头,依靠何觏昕站起来,“可能有些低血糖,嘶”手指像是被什么刮过,鲜红的血液从手指流出,滴落在何觏昕的苍白的手背上,形成强烈的反差。 张岫朗将自己的手收回来,血又很快止住,甚至看不出有伤口,只有轻微的刺痛依然存在。 “所以还有什么要去的地方吗?”张岫朗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何觏昕。 他能感受到今天的何觏昕有些奇怪,起码比起之前的热切显得很冷漠。 男人只是摇摇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罢也不等张岫朗的回答,大步向外走,透过背影都能感受到他的着急。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 张岫朗感受到什么多出一个人,依靠着聂兴戈,算是对他的提问。 此时已经接近黄昏,残存的阳光透过玻璃的屋盖将这个场景照射,只剩下两个人站立在最中央的位置。 “不知道,他肯定有问题,” 聂兴戈扶着张岫朗将他的双手来回看,像是有些紧张,直到真的没有找到伤口才松了一口气。 “行吧,那今天也就只能这样了,感觉什么都没有干,回去?” “我送你,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低血糖了,刚刚怎么了?” 推着张岫朗,聂兴戈回头又看了一眼那副画,刚刚他居然有些呼吸困难,像是陷入很大的悲痛之中。 “不知道,快,快送我回去,我真感觉不行了,” 张岫朗有些无力享受着聂兴戈的照顾,有些事情还是不要随便乱说了,他总感觉自己也不是一个普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