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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三个周五

    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蛋糕将手镇得有些凉,蒋知一放在书房的茶几上后刚准备哈两口气缓一下,就被aye捉去捂在了手心里。

    男生的手指很细,指甲被修得圆润饱满,除了握笔生出来的一点茧子,其余地方都是光滑的,握起来像是触摸一朵脉络分明的白花。

    “现在吃吗?”指尖仍被aye握在手里,蒋知一抽不回来,干脆就这这个姿势坐了下来。

    “等会儿吧,好像还有些凉,你先讲课,”aye松开了他的手,随手翻了两下书,“再以先前那个速度讲下去,恐怕我十年都学不会泰语。”

    这怨谁他心里难道没一点数吗,蒋知一捏住书角的手用了些劲,头也不抬地说:“如果今天不出意外,元音是能讲完的。”

    他特地把“意外”两个字咬得很重,aye笑了笑,有些无奈:“谁让小知一闻起来比蛋糕还要甜呢?那好吧,今晚我尽量控制一下自己。”

    蒋知一低着头开始讲课了,只是,他今天的目标才不是让aye控制住自己。

    蒋知一并不明白自己诱人之处在哪里,当然,这仅限于这个“人”是aye的情况下,所以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达成今晚的目标呢?

    首先至少先吃到蛋糕吧,然后才能有肢体接触。

    第一个周五晚上,他什么也没做,却被aye压住被迫koujiao,这他可以勉强理解为是由于类似拆快递的那种迫切感;第二个周五晚上,是为了钱他主动提出的,送上门的自然是不睡白不睡;那么今晚,该如何做到既不会暴露自己的目的又能成功地与aye肢体接触呢?

    “你念错了,这里。”aye突然出了声,手指从对面伸了过来指在蒋知一刚刚念错的一个单词上。

    蒋知一慌了一瞬,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反正aye又不懂泰语,随便他怎么解释,糊弄过去就好了。

    “没有念错,这是音变。”蒋知一睁着眼睛瞎说。

    “这样啊,”aye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那继续吧。”

    结果是越讲越正经,aye听得尤为认真,时不时地穿插着问出自己的疑问,蒋知一不得不承认aye的语感是真的不错,念出来的泰语也很生动,丝毫没有磕巴的感觉。

    最后蒋知一实在是忍不住了,合上书指了指茶几上的蛋糕:“蛋糕要化了。”

    蛋糕确实化了很多,包装盒上的水汽湿漉漉地往下滴着,上面的两朵鸡蛋花像是陷进了白色的流土中,连花瓣里面都沾上了不少化开的奶油。

    “那就先吃掉吧。”aye也合上了书。

    蒋知一将蛋糕端了过来,拆开上面的透明塑料包装盒,他拈起一朵鸡蛋花,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上面的奶油。

    很甜很甜,仅仅只是舌尖触碰了一下,蒋知一就被腻到浑身抖了一下,脑子里[蒋知一想让自己吃下奶油,然后与aye身体接触的时候杀掉他,即便杀不掉他也可以因为过敏死去。好让蒋念一获得自由。]仿佛被灌进一整瓶蜂蜜,他双目失神地看着前面,挣扎着想从甜腻的余韵里脱身。

    就在他发呆的功夫里,身前的aye目光暗了一瞬,但很快嘴角重新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漂亮的小男生舔漂亮的花,花上还有甜甜的白色奶油,真是极具视觉冲击力的一幕。

    Aye用调羹挖了一点蛋糕放进嘴里,刚入口他就皱起了眉,没有层次的甜只会给人带来腻烦,只是入口一块就仿佛全身都被奶油给黏住了。

    “太甜了,你不能吃。”aye收起蛋糕重新放回茶几上。

    “啊?”蒋知一的手里还捏着那朵鸡蛋花,蛋糕突然被收走让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不吃就太浪费了,”他看着aye的眼睛,语气有些放软,“我想吃。”

    蒋知一倒是很少在aye面前用“想”造句,他最常说的就是“不要”,所以aye听他这么一说,又拿回了那个蛋糕。

    “我来吃奶油,小知一吃下面的蛋糕胚就好了,过敏可不好受,带药了吗?”

    “没带。”蒋知一摇摇头,故意让一点奶油残留在嘴角。

    如果有外人此刻来窥得这一画面,大抵是会觉得温馨而幸福的吧。暖光最会营造氛围感,连奶白的奶油都变成了奶黄色,男生盘着腿陷进柔软的沙发里,正一点一点地挖空蛋糕,而aye手里则在把玩着两朵鸡蛋花。

    花茎被揉得有些蔫巴,花香变得颓靡,连同蛋糕的甜香纠缠在一起,蒋知一被冲得实在有些难受,刚刚虽说是在吃蛋糕胚,他却偷偷混了不少奶油进去,平时习惯了寡淡的口味,现在来一点甜他就受不了了。

    “太甜了,缓一缓吧。”aye递上一杯水。

    这样看来就跟吃药没什么区别了,只是他平时吃的都是抑制哮喘的药,现在吞下的奶油却是为了诱发哮喘。

    还没有过这样的经验,蒋知一也不清楚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发病,但病发之前,还要做些别的事情。

    蒋知一盘着的腿横亘在两人中间,aye的手圈住他的脚踝,握住凸起的骨头往后大大分开,然后松松地挂在他的腰上。

    “就这么馋吗?”aye用指腹擦过男生柔软的嘴角。

    蒋知一没有回应,他能感受到糖分混进了血液里,然后被运输到身体的各个部位,但除了呼吸变得稍微急促了一点和骤然狂跳的心脏外,目前似乎还没有其他变化。

    Aye的吻落下的那一刹那,蒋知一打了个哆嗦,手顺势就攀上了他的肩,不是逢迎而是防止自己重心不稳突然摔进沙发里,他的另一只手搭在沙发靠背上,那边刚好放着他的制服包。

    唇齿间的甜味被另一个人攫取着,蒋知一仰着头被动承受,他恍然意识到,色情好像本来就是周五的一部分,是结束一节课程的标志,他们之间从来就不是授课与受课的关系,是披着正经外衣的下流关系。

    为什么泰国的校服必须是短裤,aye的手又趁机一路滑了上来,手指钻进内裤里,蒋知一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一定是最后一次的献身。

    湿热柔软的口腔里不应该只有白色的奶油,总该有些别的更为相称的东西,aye的手指伸了进去,撬开蒋知一的牙关,暗示性地搅动。

    “轻一点,不要太深。”蒋知一立刻哀求道,但由于aye的手指还在里面,发出来的声音含含糊糊。

    Aye心中了然:“不会太深的。”

    漂亮的小男生怎么能被粗暴地对待呢,两个人换了个坐姿,由蒋知一跪坐着面朝aye半硬的yinjing,含进去的时候尽力收好打颤的牙齿。

    嘴里刚刚的甜味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男人蓬勃的欲望的气息,也许是过敏开始发作,他感觉自己浑身的温度都上升了一个层次,口腔里的异味被蒸腾得愈发浓烈,蒋知一按捺下心里的恶心感,开始缓慢地舔舐。

    舌尖刚顺着一道凸起的青筋一路舔过,蒋知一就能感受到嘴里的guitou又壮大了几分,他的口腔太短,又不能压倒呼吸进出的气管,所以只能勉强含进去一个头,但仅仅只是这一部分就能塞满每一个空隙,让嘴唇湿淋淋的沾满水光。

    也许并没有多久,但蒋知一感觉自己的腮帮子都已经酸到难以忍受了还不见aye射出来,他知道人在高潮的那一刻都是神智涣散的,只要自己保持清醒,就能抓住机会反杀。

    即便不成功,强烈的过敏反应也能夺走他的生命。

    漂亮男生的腮帮陷下去两个色情的弧度,能看得出来他的卖力程度,拙劣的技术让aye开始想象他那双低垂的眼睛里该会是什么神情,也许也是泛红的,看起来很可怜,但里面绝不止于可怜。

    想到这里,aye短暂抽身,手指从旁边剩着的奶油中挖走一块,搅进蒋知一被磨得嫣红的口腔里后才心满意足地重新插进去。

    “唔......”

    这一下捅到了嗓子眼,蒋知一被刺激得流出眼泪,前列腺液的咸涩与奶油的甜带来双重刺激,含不住就只能从嘴角可怜巴巴地流下,透明与奶白融成白浊色,沿着下巴滴滴落落。

    像是被打了一针催情剂,aye突然开始发狠,蒋知一的身体被撞地摇摇欲坠,呜呜咽咽地小声叫着,直到全部失去重心跌进沙发里。

    奶油被迫经历二次打发,还好那一点早就在yinjing不断的进出中被消耗殆尽,蒋知一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呼吸道在止不住地痉挛,他心里却松了一口气,有重担落下的轻松感。

    身上的男人绷住小腹,就在这一刹那,蒋知一迅速调出尚还清醒的甚至,在jingye射进口腔里的同时将手从制服包里伸了出来。

    一把枪,一把aye绝对不会感到陌生的枪,因为就像那张纸条末尾的“from aye”,这把枪也“from aye”。

    现在枪口正抵着aye准备压下的胸膛,对准心脏的位置。

    “宝贝你——”

    现在不止是蒋知一在剧烈地喘着,aye地胸膛也在上下起伏,一半是因为高潮,另一半却是因为兴奋。

    “宝贝你让我很意外。”

    aye还保持着原先的姿势,蒋知一看不懂他这种兴奋感是从何来,他冷漠地回应aye炙热的眼神,过敏反应已经在体内开始沸腾,他绷直的手臂也在颤抖,痉挛的呼吸道让他说不出来一句话,并且由于缺氧,仅有的一点清醒也在被蚕食着,如果aye这时候想打走他手里的枪也不是毫无可能。

    “呸。”

    蒋知一一歪头吐掉嘴里的jingye,将手枪又往前伸了几分,死死地抵着aye。

    “我只是没想过暴力美学和病态美学能同时存在一个人身上,”aye擦走蒋知一脸上的一点jingye,像是拂去红梅上的雪,“宝贝你现在更漂亮了。”

    “你过敏了,放下枪让我带你去医院,这种小情趣到此为止就可以了。”

    意识越来越模糊,恶心反胃的感觉连同甜食刺激出来的黏液一同堵在喉咙口,蒋知一抓住最后的机会,咬紧牙闭上眼按下扳机。

    嘣——

    又是熟悉的枪响声。

    落在鸡蛋花树上的鸟几乎被吓破了胆,扑棱着飞起时掉落一地羽毛,也许会有某个少年在梦里将它们拾起,但他同时要小心地上泛着月光的碎玻璃。